胡言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幾道異於常人的身影,有些控制不住地樂了。此時就見其中一個身影朝着同伴喊道:“話你都不會說,湊他!”
聲音落下除了喊話之人以外,另外五個矮小的身影圍住了一個小身影一頓踹。胡言則不理會他們的圈踢,而是閃身來到晁毛的面前照着頭頂就是一巴掌,將晁家老大拍趴在地。
“兄弟們,揍他!”晁毛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喊了一聲。剩餘六個小矮人一窩蜂圍住胡言還想來個圈踢,結果被胡言一人賞了一個巴掌統統跟他們家老大一樣趴在地上。
胡言蹲下身子,拿指關節敲了敲晁毛的腦殼,說道:“原來你們也在這裡啊!”
“胡老大,一切好說,一切好說!”晁毛被胡言敲了幾下後,趕緊求饒。
“晁毛,行啊你們,這纔多久沒見你們哥幾個都到養魂境了,我記得尚武院考覈那會兒你們纔是拓海境啊。”胡言笑着說道。
晁毛咯咯一笑說道:“我們晁家七猛乃是天選之人,自然不是你這凡人能懂的。”
“大哥,說的對!”其餘六個連忙跟上。
胡言被晁毛笑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是敲了他腦門兩下說道:“說人話!”
晁毛揉了揉腦門,連忙告饒道:“別敲了。我們哥幾個在這青木嶺裡尋到了一處機緣,當然機緣到底是什麼,我們是肯定不會告訴你的,這是規矩。”
“對,這是規矩!”
“沒錯,是規矩!”
“大哥說的對!”
“大哥說的對!”
“大哥說的對!”
“呃,我們好像打不過他!”晁老毛還是那麼愛說實話。
“揍他!”晁毛聽到這句話後立即喊話,另外五個小矮人手撓着地朝着晁老毛爬去,看那架勢就是不能圈踢也要圈撓一下。
胡言很佩服晁老毛,爲何每次都是他說出不同的話,當然結果也總是他捱揍。胡言可不管他們哥幾個之間的貓膩,擡手又是一個腦瓜崩賞給了晁毛,說道:“老實交待。”
“士可殺不可辱!”晁毛流出了眼淚,腦門是真疼啊。
“大哥說的對!”晁二毛永遠是緊跟老大腳步的那個,然後三毛四毛五毛六毛改變方向朝着晁二毛爬去,晁老毛更是加速刨地朝着晁二毛衝刺。
晁毛又喊出了那句熟悉的話語:“揍他!”話音落地,那哥幾個已經爬到了晁二毛的身邊,然後就是開始圈撓的模式伴着晁二毛酸爽的慘叫聲。
“都停下,好好說話。”胡言實在忍不住笑,不過還是又敲了一下晁毛。
晁毛都懷疑自己的腦門上是不是已經被敲出來一個洞,不過還是喊了一聲停,隨後對着胡言說道:“胡老大,別再打了,我認輸。”
“認什麼輸,給你倆在這比試玩呢?趕緊說!”胡言又是擡起手來。
“我說!”晁毛不想再挨彈了,捂着腦袋一骨碌坐了起來,喘了口氣趕緊說道:“我們在這帶山嶺裡的一座山上發現個裂縫,那個寬窄只有我們哥幾個能爬進去。然後在裡面長了一條長藤,上面結了七個果子,我們爬到長藤上把果子摘下來吃了。結果就掛在長藤上昏了過去,等醒來後就這樣了。”
“我去,葫蘆娃啊!”胡言感嘆了一聲。
“什麼蛙?我們真沒見到啥蛤蟆!”晁老大趕緊否認。
“不是蛤蟆,算了你不懂,那條長藤呢?”胡言問道。
“胡老大,你不會真不懂規矩吧。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但你不能不給後人留下機會啊。”晁毛終於找回點場子,很是得意的說道。另外幾個晁家兄弟剛要配合一下老大,被胡言一個眼神全給憋了回去。胡言於是又問道:“那上次你們關禁閉時又是怎麼回事?”
“我們在山洞裡發現一條通道,越往裡走越窄,最後的寬窄也是將將夠我們哥幾個爬進去。然後在裡面發現一個石柱往下滴水,地面的石頭上已經被滴出來一個小坑,裡面都是白白的水,我們哥幾個趴在地上就把那些白白的水都喝光了。結果我們喝醉了,原地睡了一覺後,醒來就都是拓海境了。”晁毛趕緊回答。
胡言聽完,一挑大拇指,讚道:“行,你們哥幾個還真是牛那啥閃閃放光芒啊!”
晁毛還是沒聽懂,不過看着胡言手動了一下,很自然的先是捂住自己的腦殼。胡言一笑,隨後問起晁家七猛的打算。
“在這裡繼續打-,那個,歷練嘛!”晁毛說了一半趕緊改了口。
“行,那你們繼續。對了,再往北走有些東西被我扔在那裡了,你們可以去看看,回見!”胡言說完一揮手,繼續朝南前行。晁毛朝着胡言的背影,一拱手喊道:“恭送胡老大!”
“恭送胡老大!”緊跟着的肯定是晁二毛。
“恭送胡老大!”接下來是晁三毛。 wWW ¸ttkan ¸C〇
“送胡老大!”晁四毛跟上。
“送胡老大!”晁五毛繼續。
“送胡老大!”晁六毛接上。
這話有點偏了啊,胡言剛剛這麼想,最後一個聲音也傳來過來:“人已經走了!”晁老毛還是那樣與衆不同。
胡言有股想回頭的衝動,不過很快又傳來了晁毛的聲音:“揍他!”
告別了晁家七個小矮人後,胡言也不再急於趕路,而是信步前行。中途還有幾夥膽大的妄圖打劫,結果當然是打劫不成反被劫,胡言的手裡又多出好多空間袋和空間戒指,不過裡面都是清一色的垃圾。
錦繡世界裡金蛇再次甦醒,身形比以前大了許多。金蛇兩隻碧綠的眼睛四處望了望,蛇信子吐了吐,一道金光奔着最後的那顆牛妖王的妖丹飛去。張開蛇口將妖丹吞下,這次卻沒有立刻睡去,反倒是從金蛇的體內不停地四射金光。金蛇飛回到芳華樹下,身子卻沒有盤起而是不停地扭動。胡言驚訝地看着金蛇的變化,這是在蛻皮啊。知道只是蛇成長的正常情況後,胡言也就放下心來,在水池邊上生火做飯又美美睡了一覺後離開了錦繡世界。
繼續朝南進發。這一日眼見已經走到了青木嶺的外圍,錦繡世界裡金蛇也終於完成了蛻皮。胡言處理好褡褳閃身返回錦繡世界,剛一進來就看到金蛇全身被金色光華所環繞。光芒逐漸散去,一個少女呈現在眼前。
金髮碧眼,薄薄的嘴脣自帶着猩紅,皮膚沒有那麼白皙卻是最自然的小麥色。玉峰挺拔腰肢纖細,等等,身上沒有衣服還說得過去,這下半身還是蛇身是個什麼情況?胡言很尷尬的轉過了身子,不再注視着少女。
半人身半蛇身的少女眨巴了一下碧綠色的眼睛,輕啓紅脣吐了吐細長的舌頭,若不是胡言已然背轉身去,他定然能看到少女的舌頭仍舊是蛇信子的形狀。
“師父!”清脆的女聲,讓胡言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胡言背對着少女問道:“你是在叫我?”
少女咯咯一笑說道:“當然是在叫你啊,師父!”
“等等,情況有點亂啊,咱們先搞清楚點再說。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化形完成了還是未完成?另外,你總不會一醒來就知道叫我師父吧,我不信。”胡言說出自己的疑惑。
少女擺動蛇尾來到胡言的身旁,玉臂柔軟無骨一般纏繞上胡言的手臂,又是笑道:“師父,你怎麼很怕看我嗎?爲什麼要背對着徒兒?”
胡言額頭冒出黑線,從空間戒指裡找出當初那件斗篷披在少女身上後,這才說道:“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少女紅脣一敲,又吐了吐信子,說道:“徒兒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可能再進階一次就能完成化形吧。至於叫你師父,是水叔和我說的。”
“水叔?”胡言腦門的黑線更加的密集,朝着還在草地上趴着打盹的水泥問道:“水哥,什麼情況啊?你比我老那麼多,還騙人家小姑娘叫你叔叔?”
可惜水泥根本就沒理會,一個驢打滾繼續酣睡。胡言上去朝着驢腚就是一腳,水泥再次打滾翻身,隨後一人一驢再次開啓戰鬥模式在水池邊上打了起來。少女披着斗篷碧眼放光看着戰鬥,甚至雙手和尾巴也跟着舞動起來。
直到水泥被胡言一拳轟入池水中,驢頭在水面冒出來,對着胡言神魂傳音道:“收下吧,要不你還能怎麼辦?”
胡言被氣笑了,說道:“那你怎麼不收?你更合適!”
水泥呃啊了一聲,再次傳音道:“我是一頭不知來自何方的驢。”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後,水泥就不再傳音,而是將驢頭浸在了池水中。
胡言很想接上一句走在無垠的曠野中,然後再把水泥從水裡撈出來暴打一頓。苦笑一下後放棄了這個很誘人的想法,轉頭問向少女:“你可有名字?”
“沒有。”少女老實的答道。
胡言想了想,想到那部主角很垃圾的那部島國漫畫裡的一個女性角色,於是說道:“以後你就叫莎爾娜吧。”
少女琢磨了一下,一臉的不開心說道:“不要,這名字不好聽。”
“呃-”胡言被噎了一下,改口說道:“那就叫莎莎吧。”
少女臉上舒展了一些說道:“這個還可以。”
胡言覺得自己實在沒什麼起名的天賦,既然少女接受,那就這樣吧,於是說道:“莎莎是你的小名,既然你的本體是條金蛇,那以後你的大名就叫金莎。”胡言覺得這個名字好順口,稍加思索就想起來,這是一個自己以前招待客戶的場子,不由得腦門冒出了虛汗。
不曾想少女卻是高興起來,說道:“好,以後我就叫金莎,莎莎只能是師父叫。”
見她喜歡胡言也就不再耗費腦筋,不過隨之心裡又泛起了一點想法,於是說道:“你稍等一會兒,爲師送你件禮物。”說完也不等莎莎有何反應,直接去竹屋裡的地方挑了些材料,叮叮噹噹一頓忙活,隨後一件寶器呈現在胡言的手中。
“這是師父送你的聖衣,你先穿上。爲師這裡還有一件金玉甲,等以後有了足夠的材料師父給你改造後再送給你。”胡言將他鑄造的一件半身寶甲交給了金莎。
“師父,聖衣是什麼意思?”金莎一邊問着胡言,一邊撇下斗篷貼着肌膚穿上了寶甲。
胡言趕緊轉身避開視線,嘴裡說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師父送你的禮物,等咱們到了城池裡爲師再給你買些隨身穿的衣服,這聖衣就可以套在衣服外面了。”
“哦,我知道了師父。師父,你怎麼不看人家啊?我是不是很漂亮?”金莎穿好聖衣後問道。
“好了,別和師父開這種玩笑,師父會生氣的,後果很嚴重!”胡言覺得還是先警告一下,以後慢慢來調節這條小蛇。
“人家又沒說什麼,師父爲何要生氣?”金莎追問道。
胡言故意繼續用後腦殼對着金莎,語氣卻是更加的嚴肅說道:“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把斗篷重新披好,爲師帶你去見見你師爺。”
金莎哦了一聲將地上的斗篷重新披在身上,胡言也不回頭直接邁步向前,金莎吐了吐信子尾巴一擺慢慢的跟在胡言的身後。
來到師父當年起居的竹屋裡,胡言帶着金莎恭敬的拜了拜,並將收徒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星魂燈的火苗在胡言說完後好像是動了一下,胡言理解應該是師父同意了。金莎在一旁眨着碧綠的大眼睛,說了一聲:“師父,師爺是盞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