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古家人馬和胡言二人在城池的上空相遇,雙方停下保持着一段的距離。看着對方上百號人馬,錢化擎掃視了一眼後給胡言傳音道:“三個化意境,十五個凝神境,其餘的養魂境是古家的古戰營。”
胡言點了點頭,並沒有傳音而是直接說道:“老錢,在城裡動手會傷及無辜,去城外給他們找個埋骨之地吧。”
在場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遠處跟上來的看熱鬧的人羣也都聽了個清楚,很多人心裡都是鄙視了一番,這個披着斗篷的人口氣還真大。
錢化擎得到指示,自然由他來交涉,上前對着爲首的古青雲說道:“我家大人的話你們聽清了?跟我們走吧。”說完一個轉身跟着胡言朝着城外飛去。
古青雲眼睛閃過一道光芒,給混在人羣中的兩位太上長老古坦之和古坦修傳音道:“兩位太上長老,這二人恐怕是在耍什麼手段,咱們盯緊一點兒。”得到二人的傳音答覆後,古青雲一揮手率領着古家隊伍也跟了上去。
後面圍觀的人羣中,一個容貌普通的中年人眼睛一直盯着錢化擎的背影露出沉思着,在他身後是穿着樸素的一個老者。
老者此時小心地上前了半步低聲說道:“閣主,這人絕對不是閎寶。”
“奪舍嗎?敢對我萬寶閣的人下手,也不怕被剁了手。”中年人說完加速追了上去。
來到潭波城外,錢化擎並未選擇南邊的清水潭方向,而是沿着固水向北而飛,很快就找到另一個空曠的小山谷。胡言和錢化擎落在了山谷的北側,古家人馬則落在了南側,圍觀的人羣在四周的山頭選好了位置也紛紛落下,就是距離稍稍有點遠看不太真切。
“少爺,老奴有個請求。”錢化擎沒去理會古家衆人,而是先和胡言請示。
“老錢,有什麼就說吧。”
“少爺,今天就交給老奴吧,這具身體太差了。”
胡言明白了錢化擎的意思,這是要拿古家來磨練了,於是點頭同意了隨即又補上了一句:“若可以的話,讓我再看看你的那個場。”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胡言知道放出場對現在的老錢來說消耗還是比較大的。
“放心吧少爺,我會讓你看到的。”
“好,去吧。”
“是,少爺。”朝着胡言施禮後,錢化擎朝着古家的人走去,胡言則取出躺椅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躺了下去。
古家的人馬中響起了磨牙的聲音,就連自認爲見過大風大浪的古青雲臉上也泛起了青色。錢化擎此時已經來到古家衆人面前,擡手隔空點了三下:“你,你,你,一起上來吧!”
老錢所點的三人正是古青雲,古坦之和古坦修,古家的三個化意境。直到此刻,古青雲心裡才發現自己刻意隱藏的實力早就落在別人的眼中,不由得心裡起了一絲擔憂,也對自己一直自認爲英明的決策產生了一絲動搖。
錢化擎已經退出一點距離站在山谷的正中,再次對着古家的三人點手道:“過來吧!”
古青雲將內心的想法摒除,朝着兩位太上長老一使眼色,三個人衝了上去站住方位將錢化擎圍在了中心。單對單?不存在的,敵人都要求了,古青雲自然會滿足的,在他的規則裡能羣毆絕不單挑。
古家三人將錢化擎圍在中間,暗自蓄力準備一擊就將對手重創。錢化擎比他們更快的出手,胖胖的身軀直接轉了起來,同時攻向三個方向。老錢並沒有取出斬魂刀,而是赤手空拳的和三人鬥在一處。
錢化擎的拳路也如同他的刀法一樣,強力的攻擊下夾帶着魂力的侵蝕。胡言一眼就看出老錢還是收着魂力在打,否則的話古家三人的神魂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四個人在山谷中有來有往,古家三人彼此之間有着很熟練的配合手段,互相輪轉着打出強力的一擊攻擊對手,而錢化擎每次都可以精準的化解攻勢。一時間威力強大的攻擊都是出自古家三人之手,落在四周圍觀的人眼裡,閎寶已經落入古家三人的圍攻中只能疲於應付。很多人都在詢問身邊的人,是否是萬寶閣和古家開戰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只能猜測是不是閎寶做了什麼得罪古家的事,所有圍觀的人都忽略了那個在躺椅上悠哉觀戰的人。
在那些實力一般圍觀人眼中是閎寶將要落敗,但是圍觀的人羣中也有人皺起了眉頭,其中就包括之前被稱爲閣主的中年人。
“古家的人怎會這麼弱?”中年人不解地問道。中年人身後的老者聞言卻是眉頭一動,弱?在閣主眼裡可能如此,但是在他眼裡古青雲就強過自己許多,再看看一直弱於自己的閎寶如今卻在和古家三個人相鬥,那自己豈不是連弱字都配不上?老者的心中不由得對閎寶是又恨又嫉妒,幸好閣主已經決定對付閎寶,否則自己的大掌櫃的位置不保。
“你在想什麼呢?”中年人見身後老者遲遲不回答,有些不滿地問道。老者收起心思連忙回答道:“我看那奪舍閎寶之人也沒強多少,否則怎麼會一直被古家三人圍攻。”
中年人卻搖了搖頭說道:“老金你錯了,應該是奪舍融合的並不好所以無法發揮實力。”
大掌櫃金楚聽了閣主的話不由得心裡一驚,繼續問道:“也就是說這還不是他最強的實力?”
萬寶閣閣主牟仲想了一下說道:“也不見得,也許這就是他的極限了。畢竟閎寶的資質在你們青州還算上等,但是放在外面可以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金楚聽完閣主的分析,擔憂的心徹底放下了,閣主看不上閎寶的資質必然不會對其進行招攬,只能除去這個奪舍閎寶的人以儆效尤。
這邊牟仲和金楚的討論剛剛結束,那邊的戰鬥也有了變化。錢化擎不再是赤手空拳,而是取出了斬魂刀。斬魂刀一出局面立刻轉換,變成了錢化擎一人壓着古家三個人打。並不是錢化擎抵擋不住,而是老錢覺得這三個人對自己的磨練實在有限,同時他還有個小秘密。那就是斬魂刀隨着他沉睡千年已經不復當年的風采,他需要重新將刀溫養起來,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戰鬥中讓斬魂刀吸走每一刀所損傷的對手的魂力。
“道器!”牟仲不愧是萬寶閣閣主,一眼就認出了斬魂刀的等級。牟仲眼裡立即燃起了貪婪的火苗,當即對着身後的金楚下令道:“該我們出手了,看來最後的贏家是我萬寶閣啊!”
言罷牟仲就朝着戰團衝去,金楚則腿腳有些打顫,心裡卻把閣主的家人問候了幾百遍,自己一個凝神中品不是上去白送嗎?閣主你這是讓老金去送死啊!不過問候之後,金楚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萬寶閣二人的突然加入,爭鬥的雙方沒有繼續糾纏,而是各自退開了一定的距離。古家三人保持着警惕看向了突然到來的二人,金楚暗自慶幸了一下後抱拳朝着古青雲說道:“古家主,許久不見了!”
“原來是金大掌櫃啊,不知你這是爲何?難道萬寶閣要和我古家開戰?”古青雲知道金楚的身份,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看這架勢另一個人恐怕也是萬寶閣方面的,難道今天是萬寶閣做下的圈套?
大掌櫃金楚看到古青雲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急忙說道:“古家主不要誤會。這位是我萬寶閣的牟閣主,我們今日來此助古家共同滅敵的,不過也請古家主將殘害我萬寶閣之人交予萬寶閣處理。”
金楚話一出口古青雲就明白了,但是眼睛掃過斬魂刀,定了一下心神後說道:“牟閣主在青州可是神秘的存在啊,從無人見過閣主真容。今日古某有幸結識閣主,真是萬分榮幸。”
“古家主客氣了,我哪有什麼神秘可言不過是個生意人罷了,今後還仰仗古家多多照顧萬寶閣的生意。”牟仲客氣的迴應道。
“哈哈,牟閣主真是平易近人,一切好說好說。”古青雲笑了一笑說道。
“那就多謝古家主了。”牟仲也朝着古青雲點頭微笑,然後轉過臉對着錢化擎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以前是什麼身份,敢奪舍了我萬寶閣的人就要付出代價。我相信你要是還保有閎寶的記憶就應該知道萬寶閣不是那麼簡單的。”
錢化擎就在那看着古家和萬寶閣的交流,同時也在不停摩挲着自己的愛刀,見兩方已經談好將矛頭重新對向自己,也是笑了笑說道:“牟仲,既然已經知道了就別說廢話了,想要我的寶刀也先要看你的實力夠不夠。”
話音還未落地,錢化擎就直接出手,古家三人和牟仲也同時發動圍攻上來,只剩下金楚悄悄地退後了一段距離在那裡凌亂。牟仲認爲僅憑自己就可以拿下對手,之所以還拉上古家的三人是不想給對手任何逃跑的機會,至於那個披着斗篷的人則已經被其所忽略。
可是真正交上手之後,不論牟仲也好還是古家三人也罷,這才發現對手之前都是在耍着他們玩,四個人被壓制同時神魂還傳來陣陣的痛楚。
“金楚,踏馬的你在看戲嗎?給我上!”牟仲呼喚着大掌櫃,還在凌亂的金楚又硬了一塊頭皮,提着自己的大刀衝了上來。
“古戰營,戰!”古青雲也對所有古家人發佈號令。
“戰!”十五個凝神境帶着所有的養魂境擺出陣型,凝聚氣勢朝着戰場衝殺過來。
錢化擎依舊保持着對敵人的壓制,還輕鬆地喊了一聲:“少爺,您看好了,我要出場了!”
一句話讓古家的三人很迷惑,但牟仲卻渾身一抖。牟仲並不是青巍大陸的人,所以他知道出場意味着什麼。一眼看到磨蹭着終於靠過來的金楚,牟仲直接一把將金楚抓住朝着對手扔了過去,隨後轉身就跑。剛跑出兩步眼前看到的已不再是小山谷,而是一條金碧輝煌的階梯。從階梯的頂端飄下來陣陣的脂粉香氣和悠悠的舞曲。牟仲內心裡極度肯定上面是一羣仙女在等待自己與她們翩翩共舞,不由得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金楚被牟仲扔向了閎寶,嚇得連跑的想法都沒了,把眼一閉直接等死。沒有任何痛楚傳來,
反倒是從眼皮縫裡不停地透入燦爛的金光,金楚小心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黃金的屋子黃金的門,黃金的桌子黃金的椅,黃金全是黃金,我金楚雖然是個修行者,我終於可以在自己的黃金屋裡大喊一聲:我不愛靈石愛黃金。
古青雲自信在兩位太上再加上牟仲還有古戰營的配合下,完全可以拿下對手,他要想的是如何最小損傷下贏得勝利,然後再考慮對付萬寶閣。那把刀可是道器,牟仲以爲自己不識貨嗎?可笑!自己畢竟是古家的族長,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等等,這什麼情況?和自己的戰鬥的怎麼是那幾個外宅?還有樊冰你怎麼也跑過來了?
處在對戰中的,每個人腦海裡都呈現出嚮往的紙醉金迷,而外圍那些圍觀人的眼中看到的卻是一羣人或是手舞足蹈或是表情靡靡,在人羣中只有一個身影在揮刀穿梭着,每一刀揮過帶走的都是靈魂。對於那些青巍大陸本土的修煉者們,一切看着都是那麼的詭異,透入他們靈魂的都是被人所掌控的寒冷,一些圍觀的人直接轉身就跑,逃離這恐懼的山谷。
“住手!”有人走但也有人來,兩個人一先一後朝着山谷的所在飛來。胡言的眼睛亮起一道寒光,他知道以老錢現在的實力施展紙醉金迷場還是比較費力的。若不是爲了讓自己觀摩,這種級別的戰鬥老錢僅憑斬魂刀就夠了。所以當那二人急速飛來的時候,胡言直接飛起迎了上去,一拳打在當先過來的那個人的身前,嘴裡警告道:“再靠近一步,死!”
當先那人一身藍衫看面相就是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也沒想到胡言的速度會如此之快,措不及防下只能匆匆抵擋,結果就這一下直接被拳風掀得倒飛了回去。被擊退的瞬間那人滿臉的不可思議,甚至還嘀咕出了聲:“這怎麼可能?”
“這位小友,我們沒有惡意,還請那位道友收手!”原本在後現在變成在前的人張口說道。
“站在那裡,不許動!”胡言纔不理會他們有沒有惡意,反正一切都要等老錢打完了再說。
“囂張!”兩個人看不得胡言的態度,此時大家都已經落在了地面不用在御物戰鬥那麼麻煩,二人於是毫無顧忌地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