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的嫡系最後一人,聞筠的兒子,大軍副帥兵部尚書聞海,連救命兩個字都沒喊出來就被胡言給活活地嚇死了。
“叫舅舅也沒用,況且我還不是你舅舅,甥兒胡言見過舅舅!”胡言輕蔑的看了一眼倒下的聞海的屍體,隨後朝着楊將軍施以一禮。
“胡言!你還活着!”楊天意看着眼前的外甥,情緒激動起來。胡楊兩家被屠滅的消息傳來,楊天意當場吐血,足足養了好多天這才能起身。本來是帶着家恨前來帥帳,結果突然出現的外甥直接把副帥嚇死了。安撫住衆多將領,楊天意將胡言拉到角落,胡言將事情來龍去脈和楊天意講述了一遍,楊天意更是悲痛難忍,要立刻出城殺敵泄憤。
胡言拉着楊天意,按下他的情緒說道:“舅舅,事有緩急我想先祭奠一下大伯,隨後咱們再出城殺敵,不知大伯的遺體現在何處?”
楊天意不忍拒絕,“好,聽你的,隨我來吧!”
胡言掃了一眼大帳裡的一衆人等,說道:“舅舅,先把軍營裡的雜碎先清理一下。”
楊天意應了一聲好,隨後帶着胡言召集了一干胡楊兩家的親信將領帶着親兵開始在軍營中清理聞吳兩家的餘孽。耗費了半天的光景,整個軍營完全被楊天意所控制住,楊天意按照胡言的意思讓將領們養精蓄銳,等兩人歸來就是出擊之時。
楊天意帶着胡言出了軍營,上了軍馬幾經轉折來到城中一處道觀。楊天意上前輕重有節奏的敲了十幾下,吱呀一聲大門打開,楊天意並未說話朝着開門人一點頭帶着胡言走了進去。來到一座大殿,推開供桌按下一處機關,現出一條地道。楊天意帶着胡言進入地道,在地下行進了一段,進入裡面一間寬大的燈火通明的暗室之中。
暗室內有幾個將領模樣的人或躺或坐,看上去都受了很重的傷,暗室的中央停放着八口棺材,棺材前擺放着牌位和貢品。一個年老一些的將領看到楊天意和胡言走了進來,拿着一條長槍支撐着身子過來見禮:
“楊將軍!”
“老胡,你看看這是誰?”楊天意說完讓開了身子。
“戰伯!”胡言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受傷的老將。胡戰,爺爺當年手下的三傑之一,以打仗勇猛著稱。胡國公身邊有三大將軍稱爲三傑,乃是當年胡老爺子收留的孤兒。三傑隨着老爺子一直征戰沙場情同父子,所以都自願入了胡家改了胡姓。另外兩位胡勝和胡軍都已經在滅門的那一晚戰死,胡戰因爲是三人中最年輕的,一直護着胡言的大伯胡蒼鎮守邊關。
老將軍胡戰看清了胡言的面孔,先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眼角流下了淚水。
“二少爺!我不是在做夢,二少爺回來了,二少爺回來了!”胡戰手裡的長槍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再也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胡言一個閃身將老將軍扶住,胡戰激動的拉着胡言的手,在胡言的攙扶下,引薦那些受傷的將領。這些將領都是胡家的親信將領,大將軍胡蒼遇害後,楊天意擔心有人對他們不利,暗中那些受傷的將領轉移到此地養傷。
胡言和衆將領一一見禮後,說道:“大家先歇着,好好養傷,讓我先祭拜我大伯。”
胡言扶着胡戰,楊天意陪着一起來到擺放在正中的一口棺材前。胡言知道里面裝的是大伯胡蒼的遺體,上前跪地磕頭。起身後,胡言用手摸上棺槨,雖然是地球來的靈魂佔據了這個身子,原主最後的一絲怨念也在皇宮中飄去,但是面對着這位一生都在邊關保家衛國的大將軍,胡言的眼角依舊包含着熱淚。
“大伯,吳家和聞家都被我滅了,等我找出幕後黑手,殺了他們祭奠胡楊兩門英烈!”
胡言再次許下自己的誓言,突然察覺到一絲十分微弱但和黑晶相同的氣息存在於棺槨之中。
“戰伯,舅舅,我想看看我大伯的遺體。”胡言當機立斷,要開棺驗屍。
在兩人看着胡言突然變化的神情,互視一眼後點頭同意後,他們知道胡言的意思,畢竟胡大將軍是如何故去的,到現在他們也是一頭霧水。
胡言輕輕打開棺槨,一個身披甲冑懷抱長劍的中年男人安靜的躺在裡面。大伯胡蒼的身上沒有任何創傷,但是剛纔的那絲微弱的氣息確實是在屍體之內。
“暗魔!”胡言發出魂力探入大伯的體內,一絲極爲微弱的類似暗魔幽火的氣息被胡言捕捉到了。原來煉化那個黑色晶體並非沒有用處,經過師父的煉化後,胡言吸收了黑色晶體,會查探到暗魔幽火的氣息。胡言已經大概確定大伯的死因,闔上棺槨後回身向楊天意問詢所發生之事。
根據楊天意的表述,當初南烏南越兩國大兵壓境,胡蒼率大軍三戰三勝不但讓聯軍損失了幾萬人,還將聯軍驅逐在千里開外。就在一日夜間,大將軍的營帳內突然傳出一聲慘叫,等其他人過去救援才發現大將軍已經亡故。至於兇手是誰,什麼時候摸進到大將軍營帳裡動手的,沒有人清楚。大將軍突遇刺殺身亡讓各將領有些慌亂,就在此時兩國聯軍傾巢而出發動突襲,一衆將領只好率領各部邊戰邊退撤回了平關城。回到城中衆將領分頭行事,一邊有人安排防禦,一邊安排殮屍停棺準備送往威寧城。兩國聯軍尾隨而至卻又讓人意外地在城外駐紮下來按兵不動,衆將領心頭的烏雲並未籠罩太久,而就傳來了胡老將軍掛帥出征的消息,頓時讓城裡守軍的士氣大漲。
世事無常,很快又傳來胡老將軍行軍途中中毒已被送返治療,衆將領將這消息埋在了心底,更是嚴密部署死守城池。這一天副帥聞海抵達了平關城,他一意孤行不給援軍任何休整,帶着援軍加守軍一共二十萬浩浩蕩蕩殺向敵軍。兩國聯軍早就佈置好了口袋,大軍一出動就落入了圍困之中,最終二十萬軍兵只回來了兩萬人。胡蒼的兒子胡亦在大戰中失去蹤跡生死不知,而那個副帥聞海剛一開戰見形勢不妙就跑回了平關城。幾日後威寧城新皇登基胡楊兩家被滅的消息傳來,楊天意當場吐血昏迷,親信將領安排人將胡蒼和陣亡將領等人遺體還有重傷的那些將領秘密轉移到此處。楊天意本計劃在傷愈後,親自出手拿下聞海控制大軍。結果胡言突然出現結果了聞海性命,也讓楊天意順利地重新掌控大軍。
胡言跪在大伯的棺槨前,手掌從自己的頭上拂過,長長的頭髮絲絲墜落,瞬間胡言由長髮飄,飄變成了一個寸頭少年。
“大伯,侄兒胡言在此立誓,不把所有幕後黑手斬盡,今生不再蓄髮!”胡言發過誓言,起身對楊天意說道:“舅舅,該咱們報仇血恨的時候了!”
楊天意點頭道:“好,舅舅和衆將就等這一刻呢,殺他們個血流成河,祭奠邊軍將士!”
“殺他們個血流成河!”胡戰和那些受傷的將領高聲喊喝。這些受傷的將領一擡手全部將頭髮削掉,衆人擡起棺槨誓要同去殺敵。胡言阻攔不住,只能勸說衆將領在城牆上助威即可,隨後帶着楊天意踏上震魂鼓飛回軍營。
胡言讓楊天意安排僅存的五千騎兵和一萬三千步兵城門待命,留下兩千軍兵守城。見到敵軍營地火起後一舉殺出,騎兵負責當先剿殺和追擊,步兵負責清理殘餘。若遇高手不要力敵,等待胡言救援。一番安排後,大軍在城門處待命,胡言腳踩震魂鼓升空飛向城外。
兩國聯軍的大營此時已經陷入沉睡中,也許是已經清楚南昭國的情況,或許是根本不在意對方殘留的軍隊,整個大營防守鬆懈。胡言從上空飛入竟然沒被人發覺,停在敵軍聯營的上空,胡言眼放狠厲,召喚出氣海中的九蛟焱火。
“阿蛟借個火,流星拳!”胡言直接燃起兩輪紅日,把九蛟焱火的火力夾雜在真氣中向下方密集的營帳砸了下去。夜色之中漫天的流星帶着火光精準的落在了一間間營帳上,轟鳴聲不絕於耳,大火如煉獄一般吞噬了整個聯軍大營。
楊天意看見大火在敵軍中燃起,高聲喊喝:“衆將兵隨我衝!殺敵祭我將士!”
一衆將領帶着麾下的軍兵高舉兵器,應聲喊道:“殺敵祭我將士!”
“殺啊!衝啊!”五千騎兵踏着催命的步點從城裡殺出,後面的一萬步兵長槍早已磨尖,復仇的表情刻畫在每一個將士的臉上,南昭國的復仇之戰在夜空下打響。
兩國聯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大火突然間就砸落下來。在大火下逃生的人匆忙衝出營帳四散奔逃,就連將領也呵斥不住,甚至有些將領早就先跑一步。胡言依舊在空中盤旋,監視着戰場的每個角落,突然一道身影腳踩一把長劍從一處營帳外騰空而起。
“等的就是你。”胡言催動震魂鼓追了上去,幾個呼吸胡言就追上了目標。
“你給我下來吧!”胡言一掌拍向對手的身後,那人背後憑空出現一個寶物,一擊之下寶物被撞飛,那人也被餘下的掌風掃中。那人再也無法控制御劍,直接從空中掉落下來。那人還妄想借着火海逃遁,可惜早就被胡言鎖定,胡言又是一掌拍了過去,那人被迫舉劍迎上。
“呵呵,得來全不費功夫。”對面之人正是一個蒙面人,胡言將紅日熄滅,收了一部分力量,開始和蒙面人周旋起來。那蒙面人一心想要找機會逃生,手裡的劍招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簡單幾個照面,胡言一掌拍碎了對手的氣海。搶步上前一把抓下那人蒙面的黑布,只見那人是個長臉的中年人,雙目光芒盡失去嘴角流血,用最後一絲的氣力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幾個字:
“小王爺會替我報仇的!”
“還是力氣用大了,這傢伙也太不禁打了。”胡言看着死屍不由得直跺腳,再看一眼那人全身已經開始發黑,胡言眼疾手快從屍體身上搜出一個空間袋,此時屍體已經開始潰爛。
胡言這才明白對手是服毒而亡,喚出阿蛟將死屍焚化成灰以免毒素擴散。打開空間袋,胡言在裡面找到一塊玉牌。白袍丹師的身份玉牌,在正面那枚丹藥的下面刻着兩個字賀全。有了名字就有了線索,胡言又翻了翻空間袋裡的東西,除了靈石和藥草外,發現很多煉製好的藥丹多數都是毒丹。
“還是個毒師,賀全只能按照這個名字查下去了!”胡言心裡有了計劃。
再次御空而起,踩着震魂鼓監視着戰場上的一切。南昭軍隊秋風掃落葉一般殺穿了聯營,平關城前已成爲了兩國聯軍的煉獄,能跑出去的也都被胡言所截住,跑不出去的有躺下裝死的也有跪地投降的,三十萬兩國大軍就這樣被悉數殲滅。
大勢已完全被南昭國軍隊所控制,胡言飛回到城中等待舅父楊天意凱旋。一直到天光放亮,這場戰鬥纔算結束,胡言在城門口也等來了楊天意和一衆將領。
很多俘虜被軍兵一個個的押送回來,至於如何處置就不是胡言關心的問題。此時一個將領來到胡言身前,還押着一個敵軍的將領。
“胡少,您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人?”那名將領把俘虜一腳踹跪到地上,一抓頭髮讓俘虜擡起頭看着胡言。
胡言掌心升起一條火蛇,火蛇一閃落在那個敵將手上,一聲慘叫傳來敵將的手已被火蛇熔化。
“想要不挨燒,就老實回答我的話,你是什麼人?”胡言問道。
“大人!我說,我是南越的統帥,廂尚猊”廂尚猊剛剛說出自己的名字,火蛇向上一躍,他的整條小臂都被熔化。
“啊—,大人你不是說如實回答就不燒的嘛!”廂尚猊忍着劇痛抗議着。
“你個大玻璃,剛纔是給你個警告。下面你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若是有半字虛言我就直接給你火化了!”其實是這傢伙的名字夠噁心,胡言故意燒的,也當是威脅了。
廂尚猊已經嚇破了膽,急忙說道:“大人,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如實回答。”
胡言點了點頭,問道:“那個蒙面人你可認識,他是從哪裡來的,幹什麼來的?”
“大人,那個人我不認識也不熟悉,他是南烏國的大帥黑宥諒帶來的,平日裡也只和黑宥諒接觸。我和那黑宥諒是名義上的兩國統帥,其實蒙面人纔是真正的統帥,所有的命令都是他下達給老黑後才告知我的。出征的時候,我王告誡我一切聽從指揮即可。大人,不是小的要來攻打南昭,實在是上命難違啊,蒙面人指揮的一切行動,求大人原諒啊!”
胡言有些不滿地說道:“都是什麼破名字,怎麼還出來個鞋油!姓廂的,老實告訴我,最近你們南越有沒有出現什麼特殊人物?比如像蒙面人一樣可以凌駕在聯軍統帥之上的人?”
廂尚猊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有,他說他叫天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