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不再理會在一邊腹誹的老頭,先朝着寶庫裡面走去。要說這南昭國也真是貧瘠,胡言把那些當寶貝供起來的玉盒一一打開,卻沒有發現任何自己能看得上的東西。胡言不知道的是身後跟着的姚澤可是心情一上一下,看到胡言拿起一個玉盒就是一陣抓心,見到胡言又放了下去心情也隨之回落,這種刺激就連突破都比不了。
轉了一圈實在沒有什麼收穫,胡言拿起放在供桌上的五個玉盒,無疑這些就是姚家最重要的傳承功法了。胡言先把擺放在前的玉盒一個個打開,百戰槍法,二級功法養魂境適用,胡言還是從師父的手札裡瞭解到功法的分類以及判斷功法等級的依據,僅看了一眼功法的內容胡言就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擎天掌一級功法,拓海境適用,攬星步一級功法,昭耀功一級功法。垃圾啊垃圾,就這些垃圾功法還供起來。心裡鄙視着,胡言又拿起位置最特別的那個玉盒,玉盒擺放在最中央,從位置看就明顯高於其他玉盒,顯然這是姚氏一族最爲重視的一套功法。打開玉盒,裡面不再是竹簡,而是一塊不完整的獸皮。雖然獸皮上的精氣已經消散,但是胡言還是看出這獸皮絕不簡單,至少是八階以上妖獸的獸皮。
打開獸皮上面寫的正是定魂針這套功法,不過仔細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這定魂針也是二級功法,可以讓養魂境的人操控的魂力攻擊。按理說如此低級的功法用個竹簡抄錄一下也就可以了,用如此高階的獸皮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胡言反覆觀看,也未看出獸皮上有任何破綻。
胡言在手裡把玩着獸皮,突然靈機一動,魂力侵向了獸皮。魂力剛剛觸碰到獸皮,一片光幕在胡言的腦海中呈現,光幕將胡言的魂力反彈了回來,隨即光幕中射出萬丈光芒襲向胡言的靈魂。光芒如同上萬根鋼針扎入胡言的靈魂,刺痛的感覺差點將胡言淹沒,危機時刻兩輪紅日同時燃起,強大的熱浪撫過,胡言這才從刺痛中解脫。隨着光芒的散去,一套功法在獸皮內呈現,用魂力刻寫在獸皮內部的功法。
刺魂,胡言不知道該稱之爲功法還是技法。修煉刺魂的起始,就是抽出一部分神魂之力凝聚成針,神魂越強凝聚的針威力就越大。刺魂針攻擊的不是對手的身體而是神魂,那種刺痛可以讓敵人瞬間失神,比拼中就是這瞬間的失神絕對可以影響到對戰結果,若是對手魂力比較弱這一擊甚至可以直接刺碎神魂讓對手喪命。但是若遇上神魂之力比施術者強大許多的對手,刺魂就無法奏效了。神魂攻擊招式正是胡言所需要的,況且刺魂還不僅僅可以對敵,還可以對己。用凝聚出來的針刺向自己的神魂,通過此法來達到修煉神魂之力的目的。一想到此,胡言就不得不佩服創出這套功法的人,對自身都如此之狠,是個狠人啊。
胡言大致已經明白了這套功法的修煉,不過要是真的修煉起來必須要等到凝聚神魂後纔可以。這麼一想之前的一點疑惑也就清晰了,這功法可能是姚家的祖先獲得的,像這種魂力刻成的功法只能參悟,而且要先通過光芒的考驗。只有抵抗住光芒,才能讀到真正的功法。魂力的刻寫的功法只能參悟不能拓印,爲了讓姚家後人也能修煉,某個姚家先祖就在獸皮的表面上寫出來一套定魂針,之所以這樣,胡言猜測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那個人並沒有完全參悟出功法,只得到了點皮毛;第二,也有可能是那個人設下的考驗,將一套簡化的刺魂留給後輩修煉魂力,等魂力強大了一舉突破光芒再去參悟真正的功法。不管是哪個原因,看樣子姚家這些人早就不知道獸皮內有乾坤了。
胡言心中暗自高興,想不到在這裡還能有此機遇。胡言把獸皮放回了玉盒中,姚澤的心裡也終於放下了。姚澤自然不知道胡言另有所獲,反正功法已然讓這小子看過了,至於參不參得透那就要看天賦了,想當初他自己可是花了三年才摸到門檻。
“我說老爺子,你看你家裡也沒什麼讓我看得上的,要不你陪我點靈石吧。”胡言笑着說道。
姚澤剛放下的心,又被胡言的一句話提了回來。雖然心裡有一萬個不爽,但是實力不允許就只能繼續周旋下去。姚澤取出一個空間袋說道:“小子,看在胡厲的份上,我這裡還有一萬靈石,你拿去吧!”
胡言接了過來,“好吧,就當個零花錢吧。”
“當你個頭零花錢,這些靈石可是老頭子我辛辛苦苦攢起來的私房,整個家族寶庫也不過就幾萬靈石。”這還是姚澤的心裡話。
胡言看了一眼姚澤的手,說道:“老姚啊,你看我這裡也沒個地方裝,要不你把你這個戒指也送給我吧。”
“滾,臭小子,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戒指是我花了十幾萬靈石買回來的,打死我也不會給你。”姚澤再也不忍了,直接開吼。
“好了,不給就不給,老人家那麼大火氣,小心肝!”胡言不管姚澤那快瞪碎的雙眼,向着門口邁步而去。
“快走,快走,趕緊消失!只要你消失,你就是我的大寶貝!”姚澤心裡不停的默唸。
“哎呦!”走到門口的胡言叫了一聲。
“怎,怎麼了?”姚澤怕了,怕這小子再起什麼鬼主意,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這什麼鬼東西絆到我了?”胡言指着大門邊上放着的一塊青色大石頭,問着姚澤。
“什麼絆着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撞上去了,你小子是不是還要再訛我點什麼吧,我求你要點臉吧!”姚澤都快哭出來了,心痛那幾萬的靈石就這麼沒了,還怕這小子不依不饒。
胡言一臉正色的說道:“老姚頭,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真的是被絆到了,你看你們家這麼高貴的寶庫裡,放着一塊破石頭成何體統。我年輕絆着了還沒啥大事,要是絆着您老,那不得摔個好歹的啊。算了誰讓我這人熱心腸呢,這塊破石頭我幫你搬走吧!”
“拿走,趕快拿走!”這小子話裡還敢咒自己,姚澤更是心煩的不行,反正那破石頭在寶庫裡已經好多年了,甚至比自己的歲數都大。一直都沒人知道是幹嘛用的,頂多以爲是當初修寶庫剩下的材料呢。讓這小子拿走,趕緊消失,這纔是姚澤現在最迫切的。
“謝了老爺子,您就不用送了,回見!”胡言一擡手將石頭,確切的說是青靳石鑄造王器的材料,收入自己的錦袋裡,邁步出了寶庫,一溜煙就不見了身影。
“送?我送你個腿!”姚澤見人已經走了,獨自在寶庫裡將胡家列祖列宗都罵了一遍,過完了癮看一眼寶庫,嗯這小子還算不錯,幫着姚家平復了動亂清理了外敵,也就拿走了我一萬靈石和一塊破石頭,不愧是老胡家的種。姚澤已經忘卻了剛剛罵過人家祖宗,仔細一想胡言除了坑了一點靈石,其他什麼值錢的東西都也沒拿走,不過話說還是自己坑人家在先,這麼一想心情又好了一些。姚澤走出庫房將機關恢復成原樣,回到閉關的房間打坐休息。
再說胡言,在皇宮裡和水泥碰了頭,提着全約來到他在皇宮裡的住處羣芳閣,宮裡還未獲名分的秀女們的居住之處。當胡言來到這裡的時候,羣芳閣已是空無一人一片狼籍,進入全約的房間,一入眼就是被摔在地上粉粉碎的鳥籠和幾隻信鳥的屍體。
“姚岐,你個蠢貨!”胡言把太上皇怒罵了一遍,正在皇宮中率領人馬清除亂黨的姚岐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咦,我生病了?估計是累着了,人手太少啊,朕都親自動手了!”姚岐一邊繼續忙碌一邊自言語。這邊的房間裡,胡言一腳將手裡提着的全約提到了院中。
全約知道大難臨頭,求饒道:“大人,大人饒命啊,我可以幫你找人,找那個蒙面人!”
“不用了,反正不是在南烏就是在南越,我還可以去找你的門主。”胡言一道拳風打中全約的心口。全約倒地而死,胡言的靈魂中突然飛走了一絲殘念,而剩下的魂力完全融入了胡言的靈魂之中,胡言感到自己的魂力不但增強了,還有所異動。
“水哥,我要突破!”胡言丟下水泥獨自回到錦繡世界中。幾個時辰後,一陣波動從胡言的體內向外散發,胡言的腦海裡一個虛化的人影盤坐於此,虛影有着和胡言相同的面目。
“凝神境?這也有點太容易了吧”胡言對體內的變化有些詫異。原主胡言的靈魂好像得到解脫一樣離去了一絲殘念,兩個靈魂徹底的融合,卻產生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讓胡言直接踏入了凝神境。胡言想不明白的是爲何原主築丹境修爲會給自己的靈魂帶來如此大幅的增強。
“正好修煉一下刺魂。”突破後的胡言感到魂力異常的強大,立刻開始修煉剛獲得的功法。
胡言調整好氣息後,嘗試控制着神魂凝聚刺魂針。不試不知道,這種抽絲剝繭般的操作,帶給神魂的疼痛還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一次失敗之後,胡言重新調整了一下狀態,讓神魂更加自如的發揮。這次仍舊是很痛苦,不過最終卻還是成功了,一枚刺魂針停在身前。胡言呼出一口氣,雖然凝聚出了刺魂針,但是過程太痛苦,時間也太久了,這樣的刺魂怎麼可能面對敵人呢?想到此處,胡言操縱着那枚刺魂針刺向了自己的神魂,一陣痙攣的感覺從神魂傳遞到肉體。要說胡言還是太過膽大和莽撞了,任何措施都未準備就開始練功,劇痛已經讓胡言快要陷入昏迷,身體也在不停地抽搐,就差口吐白沫了。好在胡言是在錦繡世界中,竹屋裡的星魂燈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燭火瞬間閃亮了一下,一道光暈從竹屋裡散發出來浸入胡言的身體,包裹着他的神魂。
幾息之後,胡言終於不再抖動,體內的神魂也穩定下來,而且魂力比之前更加的渾厚。胡言繼續感悟魂力的變化,神魂的變強讓凝聚刺魂針變得容易。反覆的凝聚讓胡言越來越熟練,而且時間也越來越短,最後做到心念一動就能凝聚。睜開眼睛看到光芒又弱了幾分的星魂燈,胡言磕頭施禮,說道:“謝謝師父,您好好休息,徒兒出去了”
胡言自知又是師父幫了自己,離開錦繡世界取出全約那裡得來的震魂鼓,打上了自己的魂印後,腳踏鼓面飛出城去。養魂境修士標準就是用魂力控制外物,最經典就是御物飛行。飛行不但需要魂力控制,還需要大量的靈氣支撐,短距離還是可以應付的,長距離就必須依仗飛行妖獸或者是飛行法寶了。出了城的胡言,再次和水泥互換,自己回到錦繡世界中休息,趕路的任務交給了水泥。
十天之後,胡言和水泥趕到了平關城。平關城坐落在天然的隘口之上,左右兩道巍峨的山嶺在此匯聚,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處。平關城外旌旗招展營盤羅列,無數的大軍駐紮於城前,不過如今因爲南昭國內部的動盪,這裡雖然已經佈置了密密麻麻的兩國聯軍,但是沒有任何攻城的舉動,只等南昭國投降城門打開長驅直入了。
平關城,南昭國大軍的帥帳之內,折兵損將的副帥聞海正和衆將領在口頭交鋒。聞海之前收到父親聞筠的手令,命其等候指示。可是幾日來,不但父親一個指示都沒有,就連都城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聞海已經不知所措。聞海本意是開城門投降,自己安然無恙就好。誰知他剛透露點意思,就被一衆不是聞家派系的將領給頂得閉上了嘴。
胡言潛蹤匿行來到帥帳外,裡面是喧鬧一片,幾個將領發出請戰的聲音。
“本帥說了不許出戰,誰若再提軍法處置!”聞海下了死令不許出城應敵,可這幾個老粗天天來折騰要出城拼殺,聞海被吵的頭都要爆了,開城門他同意,但可不是出去拼命。
“哼,縮頭烏龜!”一個三十多歲劍眉高挑目若朗星的將軍,一臉怒氣挑帳簾走了進來。
“楊將軍!”
“楊將軍,你恢復了!”
“楊將軍!”
帥帳裡的幾個請戰的將領和來人打着招呼,聞海看了一眼來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楊天意,你是何意?現在我是這裡的統帥,你要再蠱惑人心,我必執行軍法。”聞海吼道。
“呵呵,好大的威風啊,聞海,聞家的人在等你呢!”胡言一閃身也進了帥帳,身影一晃到了聞海的面前。
聞海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急忙吼道:“你是什麼人?敢闖帥帳,來人給我拿下!”
“什麼人?殺你的人!”胡言一步步靠近聞海,可以殺人的眼神凝視着對方。
聞海感受到了那股殺意,殺意壓得他呼吸不暢,急忙喊道:“救,救—”
一翻白眼,聞海的屍體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