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叫,打破了山村裡的寧靜,村長眉頭一皺,說道:
“小兄弟,你稍等片刻,老朽出去看看。”
“村長,怎麼回事?我陪您一起。”胡言放下碗筷,陪着村長朝外走去。
“哎,前些日子聽說有一窩土匪逃到了西林鎮附近佔山爲王,打劫鎮子附近過往旅客,鎮上的官府剿了一次被打敗了。自那之後那幫土匪就越發的猖狂,聽說有幾個村子都被他們洗劫了。小兄弟,一會兒情況不對的話你就先跑吧,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沒事村長,你別擔心,我練過的!”
“那行吧,你跟在我身邊吧。”村長見胡言如此說,也不好拒絕,帶着胡言走到了村口。
“老東西,你是村長吧,我們老大說了,以後要在這一片討生活,所以讓我們先禮後兵!”
一個滿臉是疙瘩的矬子手裡拄着一柄鐵叉,雙手叉腰朝着走來的村長喊話。胡言朝着對面打量,一共十幾個人,爲首的就是這個矬子,剩下的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人手裡提着刀,有人手裡拿着槍,還有一個手裡抱着根樹枝削成的長杆子。除了那個矬子是個修煉者還是最底層的通脈境,其他人都是普通人。不過村民同樣是普通人,要是真的兩邊動上手,那矬子一個人就能應付所有村民了。
矬子繼續吼着:“我們大當家說了,全村的錢財,米麪雞鴨魚肉,還有大小的娘們全都交出來,誰要敢說半個不字,哼,管殺不管埋!”
這時候村民們也都紛紛聚集在村口,一聽這個矬子如此放肆,立刻羣情激憤就要抄傢伙開幹。那矬子輕蔑地掃了一眼村民,手裡的鋼叉擡起又重重的朝着地上一砸,地上的塵土被震得飛起,地上一道道裂紋肉眼可見。
“不怕告訴你們,老子不是人,老子是修煉者。我們大當家更不是人,那是築丹境的仙人,我哥二當家還有三當家都是匯靈境的修煉者。反正你們這些廢物也不懂,老子要說的就是官府的人都被我們打跑了,別怪老子沒警告你們,就你們這些人還不夠老子一個人收拾的。”
眼見那矬子露的那一手,村民的心中起了寒意,要知道村口的地雖然是土的,但爲了出行方便早就被村民們夯了不知道多少遍,就是村裡力氣最大的壯漢一鋤頭下去也不可能砸出裂紋。就在村民心生懼怕不知所措的時候,撲哧的一聲,一個笑聲在村長的身邊響起。
“哪個王八蛋在笑,不想活了?”矬子一瞪眼,朝着村民吼道,聲音剛在村民的耳邊響過,緊接着啪的一聲響起。只見矬子帶着血線飛了出去,還有幾粒東西從空中掉了下來。
衆人還沒明白髮生何事,又是啪的一聲,那個矬子還未曾落地就又飛了回來,空中又多了條血線和幾顆東西。村長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是上了歲數眼神不濟,仔細一瞧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小夥子,卻出現在自己的前面,手裡還拎着那個矬子,矬子的嘴邊還流着血。
此時飛在空中的東西嘩啦啦落地,衆人這纔看清那是人的牙齒。矬子被摔的眼冒金星,始終沒搞明白自己怎麼會飛來飛去的,不過臉上卻是火辣辣的疼,整個腦袋又胖了幾圈。躺在地上驚恐地看着站着的那個少年,嘴裡漏着風嘶聲喊叫:
“你詩森麼惹?”
“閉嘴!再喊還抽你,長得跟屎殼郎成精似的,說自己不是人還真有自知之明。還有你們幾個,都扔下武器,雙手舉過頭頂,跪下別動!”
來的那十幾個土匪怒目盯着胡言,各自攥緊了手裡的傢伙,有那麼幾個人手上發力把手裡的傢伙向着胡言扔了過來,隨後轉身便跑,剩下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也紛紛扔出手裡的傢伙,轉頭就跑。胡言順手拋起矬子一腳踢出,只見一個圓球飛速的追上逃跑的土匪。
哎呦,啊,慘叫聲傳來,沒跑出多遠的土匪們依次被圓球撞倒,趴在地上動也不動。胡言此時再次提着矬子回到了村民的面前,一衆村民嘴巴張的都可以裝下個雞蛋。
“奎,有奎啊!”矬子用最後一絲力氣哭喊了出來,然後一股刺鼻的味道從下身散發出來。
“我去,你還真噁心!”胡言趕緊將矬子扔了出去,隨後對着一衆村民微微一笑說道:“行了,大家別看了,回家該吃吃該喝喝,這裡沒事了。誰來幫忙拿幾根繩子來?”
幾個村裡的青壯立刻跑回家裡,取了繩子也不用胡言動手,上前把那些匪徒綁了起來,綁好後還解恨地踹上了幾腳。
“行了,大夥都散了吧,都趕緊回家吃飯去。”村長這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連忙驅散村民。
“謝謝啊,小英雄”,“媽呀,小英雄老厲害了!”村民們誇讚的聲音響起。
“小兄弟成家沒,我閨女今年十二!”人羣中也有另類的聲音傳來。
“一邊去,老歪哥你姑娘太小不合適,英雄我妹妹今年十六!”有人也發了聲。
“滾犢子!一個個說的都是什麼玩意,丟人!”村長及時出面攔住了那幾位相當熱情的村民。“村長,這幾個傢伙只是一小波土匪,我今夜就殺上匪巢一舉剿滅,給父老鄉親留個安寧。”
“小兄弟,不急這一會兒吧,你看這飯還沒吃完呢,要不咱回去再喝一會兒?”
“不了,夜長夢多!替我向老祖奶奶和老爺子道別,祝大家福壽安康!”胡言朝着村長拱手道。
“那個小兄弟,要不你再留一會兒?你和我小妹認識一下,她至今還未許配人家。”村長很是熱情地對着胡言說道。
“村長,敢問您妹妹今年芳齡幾許?”胡言只是好奇這位村長還有個妹妹,於是問了出來。
“她今年四十八!”村長很是肯定的說道。
“那個村長,再見!”胡言抓起綁着土匪們的繩頭,一溜煙兒跑了出去,可憐了那些個土匪被像死狗一樣在地上拖了出去。
“小夥子,記得有空來家裡坐啊,最好能看一眼我老妹啊!”老村長絲毫不放棄,鼓足了嗓門朝着胡言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跑出了一段距離,回頭一看十幾個土匪都已奄奄一息,也就停下了腳步。
“我不管你們之中是否有人冤枉,有句話說給你們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胡言單獨把那個矬子拎了出來扔在一旁,隨意地朝着那十幾個趴在地上喘氣的土匪虛空一拍,那十幾個人都是普通人自然經不住這匯聚靈氣的一擊,瞬間化作血霧。可能是這些人不死就會害死那一村的百姓甚至是更多的人,也可能是原主本是將門之後聽得多了對此毫無感覺,還有可能是師父一些記錄潛移默化的影響,胡言在人生中第一次殺人而且是殺了許多人之後,心裡沒有不安也沒有恐懼。被扔在地上的矬子看得渾身顫抖,下半身又傳來惡臭。
“槽,能不能不要這麼真噁心,好歹你還是個修煉者,就不會控制一下?趕緊爬起來帶路。”
胡言一腳踹向了矬子,矬子哆嗦了幾下後,乖乖地爬起來朝前帶路。兩人一路疾行,來到一處小山,山上搭起了一個寨子,幾根粗木搭建的寨門口上掛着一塊木牌,三個大字:天王寨。
“口氣還不小。”胡言撇了一眼牌子,押着矬子進了山寨。山寨裡無人放哨也無人巡邏,只有嘈雜的喊叫聲從前方大廳裡傳來。
“把你們寨主叫出來!”胡言吩咐一聲。
“老大,有高人上山!”矬子迫不得已朝着大廳喊了一嗓子。
“高人?這窮鄉僻壤的有個屁高人有我高嗎?你個矬子我看是不想活了。”伴着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個臉上帶着刀痕只有一隻眼的壯漢一臉兇狠的樣子帶着一羣土匪從大廳裡走了出來。
“你就是寨主?”胡言掃了一眼壯漢,還真是個築丹境,在他的身後一左一右還有兩個人跟隨,一個瘦高瘦高好似竹竿,另一個又是個矮矬子,和胡言抓到的矬子眉目間有些相似。
一隻眼的壯漢瞄了一眼胡言,對着左右很是囂張的說:“這小子是誰啊,這麼囂張。不知道咱們剛把鎮裡來的人都打回去了嗎?”
瘦竹竿當先搭言:“大哥,管他是誰呢,直接弄死!”
胡言押來的那個矬子,見到對面來人,急忙喊道:“哥,救我。這小子很厲害!”
矬子的哥冷笑一聲道:“厲害?就你那點能耐是個人都比你厲害,當你哥真他孃的丟人。”訓完自己的弟弟,矬子哥挑釁的看了一眼胡言,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趕緊把我這個廢物弟弟放了,否則要你死無全屍”
話音還未落地,胡言朝着他拍出一掌,還未等其他土匪反應過來,矬子的哥就化成了一片血霧。此時一羣的匪衆稀稀拉拉的剛從廳裡走出,這些匪衆只見過拿刀殺人幾時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呆立在大廳的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瘦竹竿原地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哆嗦起來,刀疤壯漢臉上的肌肉在不規則的抖動。刀疤心知自己也是個築丹境,雖說拿下這個矮矬子二當家也不費什麼力氣,但是像這樣隔空一巴掌拍成血沫,他自問自己做不到。想到此,刀疤臉上的肌肉抖動的更加的劇烈,趕緊諂媚的說道:“不知高人來此,小的有失遠迎罪該萬死,請,請到我山寨大廳一坐。”
說話間還朝着瘦竹竿使着眼色,可惜瘦竹竿只顧着抖了,根本就沒注意大當家的小動作,氣得刀疤好想踹瘦竹竿一腳。不過刀疤的小動作可沒逃過胡言的眼睛,胡言用刀疤根本就看不清楚的速度衝到他的面前,一巴掌把刀疤抽飛了。
“老三救我!”飛在空中的刀疤聲嘶力竭的呼喚瘦竹竿,瘦竹竿剛想按下抖動,胡言一個眼神過來,瘦竹竿立刻保持原地顫抖。
胡言身影消失在原地,空中再次響起抽耳光的聲音,大當家的身子又飛了回來。一羣匪衆瞪大了眼睛看着山寨大當家的身子在空中飛來飛去,感到莫名的佩服,不愧是大當家身法真快。就在匪衆們讚佩的眼神中,大當家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埃。
“我要殺了你,裂山拳!”大當家從地上爬起吐掉口中流出的鮮血,發瘋似的衝向胡言。
胡言連玄武甲都沒有用,就這樣硬生生的拿身體碰了幾下大當家的裂山拳。本來想借着這個築丹境的大當家試試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可惜這裂山拳打在身上居然毫無感覺。
“唉,浪費時間。”胡言的話音還未落地,出手一拳正好對上大當家攻來的拳頭。於是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刀疤大當家也化作一片血霧。
“跑啊,快跑啊!”不知道是誰在匪衆中一聲吼叫,還在呆滯中的一衆匪徒四散奔逃,胡言押來的那個矬子更是四肢刨地生怕慢了一絲,唯有瘦竹竿依舊立在原地抖動只是幅度更加劇烈。胡言身形一動,匪衆們還未跑出幾步,一片片的血霧就在山寨裡升起。
“你是誰?”看到眨眼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瘦竹竿,哆嗦着問道。
“我是撒旦使者!”胡言手一擡,瘦竹竿也步上所有匪徒的後塵化爲一片血霧。一招飛火流星打了出去,整個山寨和屍體都陷在了火海之中。來的路上已經從矬子的口裡問出了西林鎮的方向,胡言加快速度趕到了西林鎮。雖然剛過晚飯的時間,但是整個鎮子已經四下無人。胡言很快找到一處燈火通明寬闊的宅院,院中有護衛在四處巡邏。在一間透着燈光的房間裡,幾個人聚在一起,這些人身上還都有不同程度的創傷。胡言身形一動,出現在屋子之中。
“什麼人?”其中一個人問道。
胡言答道:“打擾了,請問哪位是話事之人?”
房間裡的人有些敵意的打量着胡言,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看了兩眼後神色一動,緩緩開了口:“我是此地鎮長,不知少俠有何見教?”
“鎮長好,我來就是想問個道,我想問問此地歸何處管轄,距離南昭國還有多遠?”
“少俠,此鎮歸屬商國,從此地向西一千八百里就是南昭國的昭安城。”
“多謝,作爲回報,那個天王寨裡已經徹底沒了,告辭!”說完胡言閃身離去。屋內衆人有如做夢一般,見到屋裡多了一個人,又見他消失。
“鎮長,這位什麼意思?”有人小聲的問道。
“還用問嗎,那天王寨已經被這位給平了!”鎮長最先反應過來。
“鎮長,這位是什麼境界,我感覺他就像仙人一樣,忽來忽去的”旁邊有人說道。
“什麼境界?我是看不透,不過我猜肯定是築丹境。那山寨的老大不過是剛入築丹境的,咱們這些個人還應付不來差點就回不來,可在人家那裡好似輕描淡寫,說明境界肯定高出許多”
“嘶—”衆人聽到鎮長說是築丹境,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