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直搗巴約部
“咕……咕……咕……”
寂靜的黑夜、不知名的怪鳥在草原丘陵邊緣的崖壁上怪叫着,明朗的夜空能看到繁星,這代表明日的天氣一定很好。
可就在這種的好天氣下,怪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的撲騰翅膀飛向了高空。
如魚躍一般,幾個呼吸便飛上了數百米的高空中,在月夜和星空下, 俯瞰着佔地廣袤的燕山山脈。
漸漸的、遠處的山脈坳口中傳來了聲響,隨後轟隆的聲音絡繹不絕,成百上千的馬匹衝出,而它們背上匍匐着一道道黑影。
“籲!”
忽的、當大軍衝出山坳、領頭的將領忽然勒馬,叫停了兵馬。
黑夜中,他們點燃着火把, 這樣很危險,因此在走出山坳後, 領頭的將領轉頭大聲道:
“所有人把火把熄滅!”
這種時候、貪戀首級就是送死!
但由於從城牆和從平地上看的規模不一樣,一時間他還沒有看出有什麼區別,不知道明軍已然分兵截擊婦孺去了。
剛纔那場大火,讓不少人活生生被燒死,兩千多首級反正就這麼沒了,連滿桂都心痛。
碩託說出了後金釋放宰賽的事情,對於這段歷史,朱由檢只知道宰賽被俘,隨後在某個時間被釋放,卻並不知道、宰賽早在去年下旬就被釋放歸來了。
這期間,滿桂見到了遠處的一些蒙古包,那是巴約部外圍的哨騎部落,而他不管不顧,直接帶領兵馬繼續疾馳。
“轟隆隆……”宛若雷鳴的萬馬奔騰之聲在灰濛濛的草原上響起。
只是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巴約部土城外的大部分蒙古包就被點燃,並且還在不斷地牽連。
不過、碩託倒也不是莽夫,他想出城交戰之餘,還想確定這支人馬是先鋒、還是全部。
到時候他的實力不足,部落也會被炒花想辦法吞併,因此還不如等待炒花他們前來救援。
看着在火焰煉獄之中掙扎的族人,恩格德爾心中憤怒,恨不得提兵就殺出去。
土城下,甲喇額真看出了明軍的動向,提醒着碩託,然而碩託卻道:
“女人和孩子罷了,要是死了更方便我們。”
所以在思緒過後,碩託又看向了恩格德爾,開口道:
或許是參與了薩爾滸、鐵嶺、開原和瀋陽等大戰,在碩託看來,明軍也就那麼回事。
碩託見火勢就要熄滅,作勢便要帶一甲喇的兵馬出城,因爲他對大金的將士有自信,明軍的將士不會是他的對手。
用明軍的手殺巴約部婦孺,激起巴約部男丁的憤怒,這樣來將士氣提到最高。
“這次我們沒有攜帶火炮,巴約部的土城雖然簡陋,卻能攔住我們。”
“漢人有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額駙你要看開一點。”碩託雖然瞧不上恩格德爾,但還是安慰着,生怕這廝投降。
但碩託也知道、如果他出賣了恩格德爾,那麼回去後一定會被問責,只因爲恩格德爾是大金在內喀爾喀的有力盟友,提供了不少的牛羊肉食。
因此只要情況不對,他完全可以拋下輔兵,帶着正兵離開。
緊接着、戰馬踐踏而過,他的身體在短時間內被數十騎兵踐踏而過。
一盞茶的時間,滿桂沒有主動出擊,他在等待疑兵北上,用疑兵的聲勢擊垮敵軍氣勢,隨後在敵軍潰逃時擴大戰果。
戰事就是這樣、沒有誰有把握一舉就能拿下對方,而滿桂眼下要做的,就是趁炒花他們反應過來前,儘可能擴大戰功。
甲喇額真雖然有些肉痛,但一想到死的是漢人和蒙古人,而不是他們女真人後,便閉上了嘴。
沒有太多的時間,按照北虜的特性,即便是築城地外五十里,也有不少人放牧巡邏。
恩格德爾還不知道自己被賣了,馬鞭指着城門走出的蒙古騎兵。
月夜下、滿桂的身影顯露, 他整個人此刻有些消瘦,並且不止是他, 大部分將士也是如此。
這種故作疑兵的事情,讓滿桂想起了當年明軍奇襲板升城的時候,土默特的北虜也用過這招,以此掩護婦孺撤退。
能住到土城裡的,都是能穿上鐵甲的恩格德爾的近衛,因此他的兵力沒有遭受到太大的損失,但城外的上千男丁,卻被殺死了六百餘人。
五分之一的部衆殞命,恩格德爾當然憤怒,但看着城外那五千餘身着三重甲的明軍騎兵,他知道自己手下人不是對手。
“另外等明軍殺到,立馬叫輔兵撤離,讓他們來告訴恩格德爾,麾下婦孺被殺的事情。”
至於有可能會死的那一千五百輔兵。
沒有了人種地,他們只有花大價錢和其他部落買豆料了。
當羽林衛將士用鏜鈀撞開拒馬,他們當即就拔出了裝彈的騎銃,舉銃就射!
“砰!”
“將軍、馬力還沒有恢復,而且兄弟們……”羽林衛指揮使猶豫開口,但滿桂卻道:
“打完了這一戰、兄弟們休息三天三夜都可以。”
他們走下來了、憑藉着意志, 衝出了燕山山脈,而眼下,東北六十里外,便是巴約部的老巢。
“是!”得到碩託的提醒,恩格德爾勉強冷靜的下來,緊接着他們打開城門,讓一些倖存的人逃入了城中。
哪怕眼下撤退、估計朱由檢也不會怪罪,畢竟人數不佔優勢,而對方還龜縮在了城中。
恩格德爾是內喀爾喀內部唯一的鐵桿後金派,因此如果他死了,或者碩託也死了,那麼對於炒花並沒有什麼損失,甚至他可以佔據巴約部的牧場。
“你確定炒花會來救你?我聽說宰賽被放回後,對我大金非常不滿,還有對伱也是……”
“眼下要做的, 便是奇襲巴約部土城, 將土城外的男丁襲殺!”
不過、滿桂在城門打開的一瞬間擡起了手,制止了大軍衝擊,只因爲他看到了城門中率先走出的是後金的重騎。
“敵襲!明軍來了!”
他們率先出城,並且推出了兩門火炮,這讓滿桂微微皺眉,轉頭下令道:“命全軍散開。”
滿桂拔出腰間的長刀,向前方空氣刺出,彷彿刺穿了恩德格爾的肉體,點燃了六天以來所有羽林衛將士遭受的苦難。
但眼下還有一次機會,那就是斬首妄圖出城野戰的巴約部。
他越過了無數蒙古包,見到了無數驚慌失措的人,而他的腦中也閃出了無數問題。
說罷、滿桂當即擡起了雙手,示意着甲。
只能說、朱由檢他們都高估了羽林衛的戰力,低估了蒙古人的遇襲反應能力。
“不對勁!”
聲音來自他的後方、恩格德爾來了,並且也見到了明軍的陣勢。
除了他們,更有一兩千婦孺被活活燒死。
下一瞬間、巴約部城四周響起了哨聲,所有羽林衛不敢戀戰,紛紛撤出!
一些新卒貪圖首級,妄圖下馬割首級,卻被老卒直接搶過馬繮帶走。
“出城!”
“城裡面有兩萬多匹馬,足夠一人四馬,但漢民是帶不走了。”恩格德爾有些肉疼,這些漢民可是會開墾耕種的。
他連忙派出一百戶去接應對方,但這麼一來、經過兩次分兵,羽林衛只剩下了四千三百餘人。
警覺的羽林衛騎兵,見到戰友被射穿面頰,顯然活不成後,立馬舉銃就射。
“他們要去襲擊北城的婦孺,主子,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提醒恩格德爾?”
等滿桂他們越過一個又一個的哨騎營地,疾馳半個時辰後,巴約部土城才吹響了牛號角,而這時滿桂與羽林衛已經衝上了丘陵,見到了盤臥在廣袤平原上的巴約部土城,以及外圍只有簡易拒馬的無數帳篷。
敵人是誰?從哪裡人?多少人?會不會……
要炒花他們出兵,必須要讓出足夠的利才行,畢竟他們一旦和明軍兵戎相見,那麼互市的資格就要被取消了。
便是他和碩託的兵馬加在一起,也不過與對方持平。
他們的話以漢話和蒙古語喊出,讓衆人一瞬間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
“我們有七千人,明軍看似強勢,但不堪一擊!”
因此、他十分仇恨努爾哈赤,不斷地慫恿炒花和北面的林丹汗結盟,對後金實施打擊。
“殺!”
“我這次帶來了兩門鐵炮,你也看到了,沒有火炮的明軍,不是我們的對手。”
只是他曾經的上萬部衆,只剩下了五千多,男丁更是隻有兩千餘人。
伴隨着恩格德爾的下令,土城打開城門,而這時滿桂他們所有人都在地面站着。
指揮使無奈,只能命令互相幫忙着甲。
相比較他,碩託畢竟和明軍打了太多交道了,因此隔着火光就看到了火帶外的羽林衛。
“呼嗶~~~~”
格日勒身體忽的軟了下來,從戰馬背上跌落,記憶停留在騎銃響聲且冒煙的一幕。
碩託清楚、大金經受不起一絲損耗,如果這甲喇的人折在這裡,那會大大助長遼東明軍的士氣。
“警哨,撤!”
由於已經過了立夏和小滿,因此天色要比他預料的還要更早變亮。
在有火炮的後金軍面前,軍隊聚集起來不是一個好選擇,並且滿桂也知道,這次有可能無法全殲後金和巴約部了。
滿桂想襲殺他們,碩託又如何不想殺他們,扒下他們的甲冑?
但炒花一直在搖擺,他並不想和後金撕破臉皮。
但碩託也在等待,他等待着後金的一甲喇士兵全部出城,而他也在這一刻聽到了馬蹄聲。
說實話、六天奔襲九百里,隨後還燒死、殺死巴約部兩三千人,這在明末已經算了不得的戰功了。
這還不算完,滿桂又對羽林衛指揮使命令道:“叫人去接應驅趕駑馬的百戶!”
一個蒙古漢子跑出了蒙古包,翻身上馬,赤裸着上身拿着鐵刀就準備出發,他的女人衣衫不整的從蒙古包跑出來,提醒着他。
一千五百後金騎兵,兩千九百一重甲的恩格德爾親隨,四千四百人的他們,和滿桂麾下的明軍數量均等,一時間、蒙古人的士氣稍微平穩了下來。
滿桂招呼了一聲,緊接着開始有人傳話,隨後人手一支騎銃的羽林衛將士們,將鐵砂換成了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彈子,並將裝填好的騎銃倒豎放入一個特製的袋子中。
狼煙升起,然而由於天色還是灰濛濛的,因此它並不能在第一時間傳遞消息。
“點火、殺!”
但這時恩格德爾拉住了他,引起了他的不滿。
他們人人身穿棉衣,棉衣內部是粗糙的鐵片,和明軍的布面甲類似,但防禦力遠不如。
奔騰如龍,好似一條紅色長龍衝來,五千餘騎兵瞬間化爲百餘隊,向着拒馬衝去,並且其中十餘名騎兵拿出了一種鏜鈀。
可現在不同、明軍兵臨城下,儼然要剿滅巴約部的態勢,而城中還有後金的一甲喇兵力,和一甲喇輔兵。
“是白甲巴喇牙!”
“是!”羽林衛指揮使眼前一亮,合着自家將軍是想用那上萬駑馬來以壯聲勢,讓人誤以爲本部只是前鋒。
滿桂一聲大吼命令,他身後的左軍千戶聞言,立馬叫令旗官揮旗,隨後從大軍之中脫離,繞着土城北上。
六天、狂奔奇襲八百二十里, 終於衝出了燕山山脈, 來到了廣寧北部的海棠北部。
這些問題都沒有在腦中過一遍,當他衝出蒙古包羣時,他所看到的便是最爲熟悉且恐怖的一羣人。
明軍的斬首要求很苛刻,首級面部不能有損傷,所以對於喜歡豬突射臉的明軍騎兵極不友好。
“留一個百戶的人看守駑馬,一個時辰後叫他們驅趕駑馬北上,其餘人着甲準備上馬。”
顯然、自家主子是要斷了恩格德爾等一下在戰場上有可能會投降的後路。
因此滿桂只給了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並企圖用豆子恢復馬力。
爲了恢復馬力,他們在城外一里外下馬等待。
“不用通知他,派那一千五百輔兵去幫恩格德爾撤離婦孺,讓他立馬帶人走南門出城就行。”
火焰在燃燒,處於火帶中心的城中所有人只覺得有些壓抑,難以呼吸。
很快、伴隨着所有的蒙古人出城,一時間城外態勢居然均衡了。
這話一出,甲喇額真心中一悚。
這也是爲什麼剛纔滿桂他們焚燬城外蒙古包,沒有發現許多馬匹的原因。
“左軍千戶!帶汝之麾下前往北城,北虜婦孺要逃!”
火紅的布面甲、熟悉的臂鎧、鳳翅盔……
然而往往身披三重甲的明軍精銳,能壓着兩到三個一重甲的蒙古人打。因此就這點兵力出城,他的損失會很大。
儘管城外的是五千多三重甲的兵馬,但裝備更精良的他也不是沒有滅過,眼下他身上穿的甲冑便是明將杜鬆手下一名參將的甲冑。
帶着皮革的頭盔,拿着有幾個細小豁口的彎刀,這樣的騎兵,與後金比都不如,更別提精銳的羽林衛了。
此刻、他們在這裡, 可以眺望到南部依稀能見到火光的遼東長城,但所有人此刻的身體都疲憊到了極點。
只是蒙古包點燃的太快了、小半人都被燒死,還有一部分奮起反擊的直接被騎銃面突帶走。
木哨的聲音絡繹不絕,而此刻巴約部的城頭上也出現了一羣將兵。
就這樣、一盞茶的時間慢慢過去,當五千餘人着甲成功,所有人都將剩餘的豆子餵給了自己的三匹軍馬。
“不……等等……”
可這樣的局面沒有持續,就在恩格德爾想問碩託爲什麼還不下令出擊的時候,一行騎馬並身上只有鎖子甲的漢人和蒙古人從土城一角衝出,嘴裡大聲喊着:
“裝彈子,別裝鐵砂。”
男丁們熟練的抓起腰刀,將厚厚的皮毛衣服穿在身上,隨後就跑出了蒙古包。
消息一個傳一個,很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數千人馬就熄滅了火把,而這時將領也道:
“把所有豆子分成兩份,先喂一份,恢復所有馬匹的馬力,剩下一份兩個時辰後喂下。”
把袋子掛在了馬腹一側後,他們紛紛翻身上馬。
滿桂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爲他發現後金的出城速度很慢,似乎是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們來偷襲。
“我有正兵一千五,輔兵一千五,加上你部落剛剛逃回來的部衆,城中還有四千巴約部的男丁。”
“砰砰砰……”
旌旗飄飄,刺目的“明”字讓恩格德爾的憤怒熄滅,緊接着畏懼了起來。
他們眺望着城外、其中穿着布面甲的恩格德爾氣的雙目發紅,下一瞬就要轉身帶着自己城中的鐵騎殺出。
警覺的哨騎出帳,見到遠處的明軍騎兵後,便衝向了遠處的幹牛糞堆,用火把點燃了它們。
“明軍襲擊了婦孺!”
“好!”聽到碩託的話,恩格德爾也點了點頭,隨後命令所有人着甲準備,又讓城中婦孺一人四馬準備北上。
他們翻身上了門口一旁的戰馬,紛紛向着外圍殺去。
想到這裡、恩格德爾臉色陰晴不定,而碩託也開口道:
對於這些大半隻訓練了半年, 剩下小半隻訓練了不到三個月的新卒, 這幾乎是地府一般的路程。
“嗚~~~~”
火把被丟出,點燃一個個蒙古包。
“碩託,我留下了沒有鐵甲的六百男丁送婦孺北上,這裡是兩千九百的精銳!”
“大軍休息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趁天明,與我襲殺巴約部!”
“嗚——”
站高望遠,土城的城樓上,一名蒙古百戶吹響了牛號角,“嗚嗚”的號角聲提醒了所有人,但時間已經不夠了。
但他沒有時間、伴隨着雙腿一夾,戰馬便衝向了外圍。
如果是先鋒、那麼後續的明軍一定有火炮,那麼巴約部城的土牆根本就擋不住。
但是隨着火勢的遞減,他們的呼吸開始輕鬆了起來,並且也見到了焦土外的明軍騎兵。
巴約部土城中除了着甲的親隨,還有自己的親人和馬匹。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滿桂一直關注着天色。
“我們帶着人馬出城,你叫人從北門逃出,你部衆的馬多,要是想跑,明軍攔不住你們。”
即便是駑馬,但只要他們阻攔的時間足夠久,就能保護婦孺離開。
然而碩託拉住了他,並說道:
“還不確定誰的人馬,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不要犯傻。”
“此事不容置疑、着甲上馬!”
由於吃了大量的豆料,加上一個半時辰的休息,所有戰馬都如掙脫了繮繩一般,疾馳而去。
“格日勒、安全回來!”
“人數不少,甲冑精良,是家丁?”碩託微微皺眉,但很快又搖頭,只因爲遼東不可能有這麼多家丁的將領。
“敵襲!”
百餘名士兵留下,照看上萬匹駑馬,放任它們吃草,而同時、隨着滿桂一聲令下,所有人不顧馬力的疾馳了起來。
夏季的草原伴隨狂風,風助長了火勢,在一瞬間這片區域的溫度提高,而這時、一名羽林衛騎兵也被忽的一支冷箭射中了面頰,當場從戰馬背上栽下!
“額駙你是怕了?”碩託話裡盡是譏諷,而恩格德爾卻道:
“這裡的火勢很大,炒花他們昨天就到了北面三十多裡外,現在應該都能看到,等他們來,我們再內外夾擊。”
從天穹俯瞰、數十個拒馬被撞開,隨後羽林衛騎兵衝入了蒙古包區域,巴約部土城響起了無數騎銃的聲音,隨後便是刀刃劈砍血肉的聲音,毛骨悚然……
儘管兩門鐵炮的威力不足以改變戰場,但足以驚嚇戰馬,拖延時間。
只是一個半時辰後,天色就變得灰濛濛了起來,而滿桂也意識到了時間不多,因此命人將所有躺在地上精疲力盡休息的將士喊了起來。
恩格德爾怒紅着眼睛看向碩託,卻見到了碩託也是一臉懵的表情,那表情不像是假的,因此他看向了奔馳而來的蒙古騎兵。
那背後被砍了數刀的蒙古人衝來,脫力的從馬背上摔落在草地上,連續滾了幾圈後,躺在了恩格德爾的面前,並忍痛道:
“北城出現了千餘明軍騎兵,大妃命人用勒勒車結陣,派我來求援,臺吉!”
今天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