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寸山腰間電射而出的短刃。
哧!
激烈燦爛熾熱的光霞在石盤平擡的臂彎下猛烈開花,就差點燃石盤的衣服了。
嘡,嘡!
撞擊聲接連響起。
石盤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兩短刃刀尖那旋轉的一股韌勁,隔着靈兵,似乎都難以擋住。
“咔喳!”
一兵鐵斷裂的聲音自石盤的臂彎下響起。
是二九靈兵哀聲,它終究成了破銅爛鐵,石盤第一把刀就此粉身碎骨。
“噗!”王寸山的短刃像切插進幾十層重疊的溼紙一般狠狠鑽進石盤的血肉。
“今天就要你好看!”王寸山藍芒耀眼的洶涌拳勢在石盤眼前炸開,好似有無數的堅實的石子被投石車投向了石盤,閃爍晃眼。
王寸山從石盤剛剛的一招裡,領略到了害怕的滋味,所以這一次,他要一次性出全招,將石盤幹趴下再說。
王寸山很得意,他的確會使刀,而且使得很好,然而這不代表他的拳法不好。
他王氏兄弟就是憑一套鐵拳出人頭地,如今換了形面,人們便忘了,他王寸山今天就要用自己的鐵拳告訴同齡人,能用拳頭解決的事他王寸山就不會用嘴巴解決!
哼!
王寸山拳勢飄煌,想象着已將石盤打成了豬頭,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饒,心裡就不免一番得意。
可惜,山迴路轉峰峰變勢!
正是年少拳涌時,王寸山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鎖住了,是溫熱的一隻手!
周遭早已鴉雀無聲,和先前自己被石盤一拳撂飛一樣安靜。
再擡頭時,自己被石盤鎖住了雙手!
王氏最爲得意的拳法被石盤不費吹灰之力而破。
怎麼會!
這個傢伙哪來的力氣封殺住自己的力量。
王寸山不解,周圍一干人等同樣震驚石盤的大力。
蠻族少年裡,有過名聲的只有一個,那個名爲林浩的傢伙,目前已拜入劍峰外院。
劍峰外院實力不俗,王寸山不敢惹,但這個蠻族小子又是怎麼一回事,上面的人並沒有說這傢伙有多厲害啊!
衆少皆無知,坐井觀天。
去斷海山脈之前,石盤的實力的確算不上數,可僅僅幾天的功夫,石盤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好看麼?”
石盤雙手反擒拿,將王寸山鎖得死死的,一臉戲謔道。
“你沒有受傷?”
咔咔咔!
就像爆米花一樣,王寸山的雙臂在石盤大力的扭轉下,咔咔作響。
“唔,啊!”那股扭勁如毒蛇吐信一般,將王寸山的骨頭盡數摧毀。
“你很吃驚嗎?”
石盤抽出一支手,右手大力再一扭。
“啊!”
扭力帶來的破壞力和疼痛感如電流導入體內,王寸山覺得自己像是癱了一般,雙臂骨頭全部錯位亂節,碎骨充斥關節各處,自己被廢了。
一想到這裡,王寸山面如死灰。
石盤不想和自己的敵人多做解釋:剛剛那兩道短刀險些要了自己的小命。
凌空而立的石盤沒有借力的地方躲閃,第一刀直插向自己的胸口的一側,是橫刀立馬。
石盤將已經不能壽終正寢的殘刃擋在前面,緩了一刃弒殺之勢。
但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王寸山的另一短刃已然旋轉着像是尖嘯,一頭撞在了開始碎裂的殘忍碎片上。
就在這時候,石盤的第一隻腳終於接地了,石盤踏實了心坎。
實際上,石盤在那個時候,不僅在手臂上泛起了一層近乎膜波模樣的灰黑色光罩,這層灰色膜衣是披在了石盤的全身,將石盤徹底裹住了。
這黑色光罩自然就是那鬼元無疑,不能動用星元、力元的石盤能依靠就是這尚不穩定而且和星元、力元相沖突的鬼元了。
如此,堪堪抵住王寸山的恐怖兩擊,但若說沒有受傷,那就是一句妄語了,只能說王寸山所出兩刀的銳氣被石盤磨盡了,石盤所受乃皮肉之傷,血肉混雜着碎刃糅合在胸側的皮肉之傷,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至於王寸山緊隨而至的花拳繡腿,石盤不過是利用了先禮後兵的打法。
在其最剛強的時候,石盤的鬼元膜層以守爲進,一旦出現缺漏,柔和了石盤圓滿境的蟒牙突刺,想放行王寸山的拳頭都難。
王氏拳法本就以剛強聞名,王寸山是市民出身的身份,根基不穩,下盤不夠紮實,根本無法發揮出這種剛強霸道拳法十分之一的威勢。
再有,此時石盤兩腳已然得地,後力已足,已全然不懼王寸山的任何襲擊。
“你放了我!”王寸山的雙臂被石盤硬生生的扯筋碎骨,石盤卻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
王寸山認栽了,光是想到自家兄弟那斷臂的情景,王寸山的神情就再也掩飾不住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顫慄。
“我不想再要你王家的胳膊了。但是!”石盤聲音一冷:“但是,作爲賠償,你必須交出百金和十貢獻點。”
石盤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立威,讓那些小魚小蝦知難而退,而不是惹是生非。
如果再廢了王寸山的一條胳膊,保不準這兩個兔崽子的父親會找上門來。
“放屁!哪來這麼多的勝津。”
“咔!”回答他的是令其撕心裂肺的骨斷筋絞聲。
寒心的聲音擠開冰冷的空氣,飄進了圍觀衆人的耳朵孔。
依據生死臺的老規矩,先挑起比賽一方,如若在比賽中慘敗,要與獲勝一方十金的獎勵,石盤的情況剛好符合。
至於多出來的九十金,自然是石盤的報酬了。
“我給,我給!”王寸山兩個小眼珠一轉,略一思量後立馬迴應道。
“現在交出來。”石盤意有所味地看了一眼王寸山,高聲道。
“現在麼…好,好!”王寸山終於認慫了,他不敢再猶豫了,再猶豫的話身後這個冷靜的蠻人一定會將自己的胳膊像摘瓜切菜一樣給擰下來。
掃過人羣,王寸山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關於這一點,石盤早就有所預料:像王寸山這樣假豪氣的真僞人肯定有所依靠纔會胸有成竹的挑戰自己。
“廢物!”
“汀!”緊隨着罵聲的是一袋金幣落地的聲音,清脆悅耳,爽耳之極。
“你的宗門令牌拿來!”石盤命令,但沒等王寸山動手,石盤已將王寸山小巧別緻的腰間佩令給奪了來。
又取下自己的令牌輕輕一劃,石盤令牌上的鬼頭微微一閃,令牌上的貢獻點數赫然多了起來。
“你可以走了。”
不用看,石盤也清楚王寸山此時的表情,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此一戰,王寸山不僅失了百金十點,更是顏面掃地,自己的威勢也蕩然無存,若有他日,定要石盤生不如死!
相反的是,石盤一戰成名,大振鬼峰外院的名頭。
“哈哈!今天終於大賺了一筆!”賭徒中,一頭火紅色的傢伙哈哈不顧形象的拍掌大笑。
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賭王寸山贏的老油條們全部是一苦瓜臉。
“阿盤,今天多虧了你,我才能夠狠宰這些傢伙一把,這樣的賺錢方式真爽啊!要不咱兩以後合夥吧!”紅髮少年自然是石艾無疑。
此刻他正雙手放在後腦勺,肘尖外放,滿是笑容的向石盤靠近。
“我可沒幫到你什麼,這錢都是你自己賺的,不過賺的好!早知道我也給自己下一注了。至於合夥的話,那還是找別人吧。”
石盤收起沉甸甸的金幣,心情舒暢多了,見到這個紅髮小子,石盤抑鬱的心情頓時好了大半。
“哈!”石艾再笑後,突然一本正經道:“罷罷罷,阿盤,你有麻煩了。”
“我知道。”石盤只當石艾是指王寸山背後的主使——拓拔東以及另一個對自己上心的敵人——公孫寵。
見石盤似乎聯想錯了地方,石艾從身袍間掏出一個小瓷瓶來。
“吶,給你,這是你此次進山的報酬,焦大哥讓我帶過來給你。”
石艾扔給石盤一個白瓷小瓶:“最近宗門貢獻堂發佈新令,弟子的貢獻點暫時一律不在增加,各峰弟子的貢獻值統統用價值相等的修煉資源來抵。”
“你當時沒有回來,焦老大他們就先行走了,兌換了六顆淨蓮丸。這淨蓮丸對元武四重天和四重天境以下境界的武者統統有效。焦老大說,如果你不滿意,到時候就去劍峰去找他,他用自己的貢獻點和你重新換回來。”
“不用了,這東西我也能用得上。”想這淨蓮丸,焦老大兌換過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石盤索性不在多做思慮,先滿口答應下來。
“哦,對了,你不要誤會了,我說的你的黴頭。”
石艾眼現揶揄之色道:“你的黴頭不是別人,而是薛大姐頭,據說她這幾天正在閉關,想要更上一層樓,你趕緊編一個一個理由,要不等她出來有你好受的,哈哈!”
石艾似乎已經看到石盤被薛施淇狂揍的奇詭畫面,不由得就捧腹了。
當初,石盤答應好了要和薛施淇他們在指定的時間地點匯合,然而進入遺蹟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不可預料的事,就耽誤了下來,最後連自己怎麼出來的都不知道,石盤根本沒法找到原路回去,只好獨自上路了。
但薛施淇那個自詡爲大姐頭的頑劣女生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況且此次進山又是以她爲首,到時候肯定難以交代。
想到這,石盤一陣頭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