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混跡了這麼多年,絕對不能比這個死對頭先死。”石老爺子臉色有些難看,心裡卻先冷靜下來了。
這樣正想着,禪至卻是先行不支了。
爲了躲避致命一擊,禪至側身滑閃不穩,頭一偏重重倒地,接連的爭鬥,不管是體力、耐力還是精力,禪至都快要到極限了。
然而這一幕剛好被石壟看到,這可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石老爺子要暴走了。
絕不能讓這幾十年來能和自己共事的唯一一個兄弟死在這裡。
爲了衝出棕衣人的封鎖線,石老爺子不斷出狠招,左突右衝,要去幫禪至的忙,奈何棕衣人老大的攻勢如影隨形如毒蟒,將石老爺子的進路給封得死死的。
一時間兩人膠着不下,石老爺子乾着急卻毫無辦法。
“啊……啊!”
石老爺子雙眼紅芒閃過,氣勢陡然猛增,整個人在瞬間變得狂暴起來,頭髮亂舞,狀若瘋魔,如一頭髮瘋的獅子向兩個忍者咆哮而去。
氣急的石老爺子使出了自己的大招,進入了雷戾之境。
兩個忍者被震了一震,空氣被排擠了,被一股辛燥暴虐的氣息充斥。
那一股暴躁火焰如槍如彈,來勢風雷嘯動如虎如龍!
哪怕是有許多年戰鬥經驗,在刀刃上舔血的棕衣人老大也被石老爺子這 一手給震住了。
但也就是一瞬間。
不過也就是這一瞬間,對於瘋狂的石老爺子已經足夠了,他已經衝到了兩個忍者面前,擡手就是一拳,充滿了火力暴虐的拳頭,只一拳就貫穿了這個高個忍者子如紙糊般的心肺。
這個忍者終究死不瞑目,“這個老頭怎麼出現的,他不是正在與老大對殺麼?怎麼突然就殺到了眼前…”種種疑問,容不得他多想 ,他的心已經停止跳動了。
另一邊不等棕衣老大吩咐,另一箇中流忍者在見到同伴突然暴斃而亡後,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
這個老頭怎麼回事!剛剛那種速度是怎麼回事?
石老爺子前腳殺人,棕衣人老大後腳便趕至了,只見兩人同樣的雙臂,青筋暴起,力量感十足,架擋格殺,衝崩橫縱,兩人的眸子中同時閃現絲絲紅線。
“嘭!”
兩人的氣勢再漲,再次拼個旗鼓相當,龍爭虎鬥,土石翻飛,草木碎屑,隨風塵卷聚一空!
兩人都陷入了暴走之中,都憑着一絲人的理智戰鬥!
這都被不遠處的禪至看在眼中,“果然,壟弟再次進入雷戾之境了,雖然進入此境之後,壟弟的實力暴增,可是如果不能擊殺對方,一旦退出此境,身體就會變得極度虛弱,沒有三天的時間是沒法復原的,看對方的狀態應該也是相似的情況……”
“哈!”
背後猛然一聲大斥!
正在估量石壟與棕衣人老大雙方實力的禪至,反應比來自背後的襲擊稍快了一許,黑眉一動,翻身側轉,避開了那道刁鑽致命的襲擊。
禪至看到,自己前一刻離開的地方突現一個半尺深的腳印,下一刻,拳風呼嘯,一個身影晃現在禪至面前,赫然便是剛纔被石壟嚇退的中流忍者。
“呼!”
一拳不着,忍者雙指併攏,直插進禪至的眼窩,兇殘犀利,不帶一絲憐憫的!
禪至來不及起身,腦袋轉過一個詭異的角度,堪堪躲過一擊,不過那股拳勁所攜氣勁擦地禪至的頸項生痛,可以想見這個忍者有多麼驚人的力氣了。
“嘿嘿,老禿驢,這次可沒人來救你了。”
原是剛纔那個被石壟震退的中流忍者見禪至身邊沒威脅了,側伏到一邊準備一擊必殺,卻沒想到禪至竟然如此輕易的躲過去了。
這讓他有些惱怒了。
“別以爲躲過這一擊就能躲過下一擊了,接下來我會打到你的狗嘴說出一切。”說完他又看看自己引以爲傲的拳頭。
禪至並不答話,只在心中思量對策:“此人爲煉體的外功好手,力氣又大的出奇,足以和一般的仁者相比擬,看那手掌的上的痕跡,他的手應該足以斷石斬木了,這樣的實力,以老僧目前的身體狀況,只有躲閃的份了。”
“這次,我必殺你!”
煉體忍者這次抽了根還帶着些毒刺的斷木朝禪至殺來,眼裡滿是興奮,如那飽餐的狼要戲虐一隻受傷的羊。
而禪至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先前的逃跑中爲了掩護石壟,被一個仁者顛峰的黑衣人擊傷到心肺,要不是後來黑衣人突然被召回,恐怕禪至就要喪屍荒野了。
後來因一路逃跑,根本沒時間休息療養,前後又被人夾擊多次,身中數掌,導致速度大減,這才被這羣棕衣人給追上。
與他們稍一爭鬥便會用盡全身氣力,此刻已是油盡燈枯了。
見再次衝過來的練體忍者,禪至忍着劇痛再次做好閃避措施。
擁有者野獸般驚人暴力的忍者拿着斷木,三兩腳起躍就到了禪至身旁,拿着刺木就一通亂捶 。
看到氣喘的禪至仍然躲過自己的一次次暴擊,他更加狂暴了。
雙手攥木直接狠戳,不停地搗殺向禪至小腹。
“哈哈!”忍者突然哈哈大笑!
禪至閃退間,不覺周身已被封鎖。
再擡頭時,已是敵士壯前勇,身後沒了退路。
“沒想到他亂中有法,這次是我疏忽了。”
被逼無奈,禪至只好舉掌相贏,可是突然那張瘋狂的大臉上肌肉顫動了一下。
“不好,我的中胸空了”,在禪至反應過來的那一刻,那個忍者的右手已變鐵拳,狠狠地砸在了禪至的胸膛上。
“咔咔咔”斷骨之聲頓時傳來,前聲未盡又是一聲傳來,是被砸飛的禪至慘然落地的聲音。
劇烈的痛感就像電擊一樣瞬間傳遍全身,禪至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會命喪黃泉。
其實,這還是禪至運轉體內最後一點氣勁的防禦胸部,再加上禪至優於其他仁者的非一般的身體的最終結果,不然這一拳足以貫胸了。
“咳,咳”
“死禿驢,命挺硬啊。你把東西交出來或是告訴我那東西被藏之地,也就不用這般受苦了。如若不然,接下來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萬蟲噬心之苦。”
禪至緩緩爬起,靠着一古樹,一臉平靜道:“施主不用再行口舌,我們各有不能捨棄的目的。”
“你果然是我見過嘴巴最緊,腦袋最硬的老禿驢。”煉體忍者不怒反笑。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施主難道沒悟透此語的深意麼?”禪至放開緊捂胸口道。
“那就讓我先爲你開膛破肚後再一取一與吧,嘎嘎。”煉體忍者眼裡殘忍之色一閃而過。
猛一蹲身,練體忍者憑空縱橫再次撲向禪至,可禪至卻一動不動,這不禁讓練體忍者心生疑慮,可是半空忍者的速度卻絲毫未減,“老禿驢,少給我耍空城計了。”
話音剛落,空中一片羽毛向着煉體忍者急速飛殺而去,空氣被摩擦、劃破的聲音終於震驚了練體忍者。
是石盤的羽刃!
渾身肌肉扭動,骨節的細微變動發出的聲音如同炒豆子一般,可是身在半空的條件由不得他多動,否則摔下來情況就更爲不妙了。
臨時的變化應付不了這絕對的襲殺,雪亮的羽刃終究插進了煉體忍者的側胸,殷紅的液體從體表滲出,沾溼了棕衣。
“不好!”藏伏襲殺煉體忍者的石盤心中大叫。
半空的煉體忍者並未因受傷而有所停頓,反而以一種更加恐怖兇猛的速度衝向樹下動彈不得的目標。
煉體忍者運轉全身氣勁,誓要把滿腔的怒意都潑向重傷垂危的禪至,發現這一情況的石盤深知這時已無法追上必殺之心的煉體忍者,別無他法的情況下又是一記羽刃。
面對身後瞬息而至的羽刃,煉體忍者仍是置之不理,血色的眼眸中只有一個禪至,不知不覺中速度竟是又提了幾分,隱隱拉開了與羽刃的距離。
“砰”,煉體忍者一拳打穿了禪至的頭顱,幾乎整個手臂打進樹幹中了,顯然這個忍者最起碼有忍者中層的實力。
“哈哈哈,死禿驢還不是栽在我手中了!”煉體忍者滿足的瘋笑。
可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了,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臉色怪異非常,似乎很不甘。不等他做出下一個動作,死神的鐮刀已經收割了他鮮活的生命。
原來,就在煉體忍者笑起的那一刻,石盤那緊跟的下一片羽刃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臟,了結了他瘋狂極端的一生。
可是讓煉體忍者臉色怪異不甘的卻不是自己的身死,而是他拼盡生命也未殺掉禪至。
在煉體忍者拳轟禪至的那一刻,禪至已經不在原位,煉體忍者打穿的不過是禪至的虛影罷了。
而真正的禪至其實就站在煉體忍者的身旁,當煉體忍者意識到的時候,他已心竭氣散,只能看着在旁邊的目標,恨恨的死去。
“師傅…”見煉體忍者死絕了,石盤三兩步竄到禪至身邊。
“老僧無礙,好小子,沒想十年的功夫讓你成長了這麼多。”禪至微睜圓木。
“得師傅真傳,吾徒幾時曾忘過師傅的教導?”石盤一拜及地。
師徒倆雖然十年沒見,可彼此並未生疏,反而有些憐恤,即使是當初禪至不辭而別。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你趕緊去幫你爺爺,有什麼話等我們平安脫身再說。”禪至一臉蒼白的說道。
“嗯。”料想師傅現在已無危險,事態緊急,石盤揹着禪至找了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打坐療養,便馬上趕去幫石老爺子了。
再見禪至,連石盤自己都覺不可思議,見到相隔十年的師傅,自己居然毫無激動的情緒,難道是因爲自己的謀生手段真的將自己鍛鍊成爲了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了麼?
見石盤去了,禪至運功打坐,“本以爲這招順風行毫無用處,沒想到今日卻救了老衲一命。”
禪至輕噓一口氣道:“不過也多虧了小盤,他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啊。希望壟弟也平安無事…”
……
石老爺子與棕衣人老大打鬥出的勁氣如風刃一樣早已旋爛了上衣,兩人**着上身羅鬥。
“嗬”棕衣人老大青魔化的整條掌臂與石老爺子赤血化的鐵拳重重的撞在一起,發出鋼鐵撞擊般的聲音,兩人互不相讓,拳腳相擊,青色的眸子與紅色的眸子發出冷利的氣芒相對。
“砰!”
這次掌擊過後,兩人明顯感到了後續無力,皆趁着掌勁飛退。
“哼,殺了我們這麼多人,等着我們組織的瘋狂報復吧,下次來再玩死你這老狗。”棕衣人老大一時制服不了石壟,破口大罵的同時繼續飛退,加速脫離這片戰場。
“哈哈,上官歸你不是要將我抽筋扒皮麼,怎麼夾着尾巴逃走了?你不是總叫嚷着要幹掉擋在你路上的人麼?現在怎麼成了沒膽的鼠輩了?哈哈。”
石老爺子看到上官歸夾着尾巴逃走,老腔含笑的回罵着。
上官歸逃走的原因,石壟清楚得很,有人趕來了,這熟悉的氣息,是自己的孫子。
上官歸清楚這青年是石壟一方的,所以在感知到石盤的一剎間,臉色變了又變,知道大事不好,趕緊趁着氣勁抽身飛退,不再戀戰。
石壟深知要想追上一心逃命的仁者是不可能的,自己又比上官歸傷的重,就算追上他,鹿死誰手還是兩說的事。沒有其他更好方法的情況下,石壟只好出言相激。
“死聾子,你給我等着……”這話未完,上官歸便徹底消失在石壟的視線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