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衣人老大心中一驚,見禪至二人退走,立馬回首鷹眼一瞥,眼前的景象,氣得他肺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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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後方打坐運氣的兩個中流之境的忍者此刻已經生息全無:一個被人一拳通心,頭顱低垂,背靠青楊;另一個橫躺在地,心口血如泉涌。
而爲此二人護法的三個中流外功高手模樣也好不了多少,其中兩人是因後腦穿孔暴斃而亡的,另一個機靈點,躲過了襲擊,免得一死。
至此場上九對三的劣勢大逆轉,變成六對三,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正是潛伏在楊樹後草田裡的石盤。
當時石盤見禪至二人與棕衣人老大纏鬥,心裡急不可耐,要去救援。
可轉念一想,如此莽撞的做法,出去肯定會被圍攻幹掉,到最後三人都還是死路一條。不如藏伏起來,靜等最佳時機,來個一擊必殺,把形勢逆轉過來。
但事實上石盤成功原因並不止於此而已。
要知道,石盤面對的是五大外功高手,他們在感知方面完全無法和內功高手相提並論。
石盤不僅是比他們境界高深的內功高手,更有煉至中層的伏木亂息之法作爲掩護,以致他們五人乃至不遠處的棕衣人老大也無法察覺到草田中的他。
當看到兩方再次戰起之時,石盤當機立斷,整個人突兀地迸射閃現在五人身旁的半空,原本橫折的雙臂驟然伸開,兩片羽刃瞬間刺暴護守的兩人,而後不等三人緩神之際,雙拳左右延展出擊,一次性打爆受傷二人心臟。
“小兔崽子,休得猖狂!”
氣惱歸氣惱,棕衣人老大頭腦還是相當冷靜,立馬指派了一個頭戴綠巾的忍者前去對付石盤,而五忍中僅剩下的一個居然被棕衣人老大給支派走了,估計是通風報信去了。
對付石盤的這個綠巾忍者身材矮小,體型消瘦,但一雙小眼睛確實神出鬼現。
眼觀棕衣人老大給的指示,綠巾忍者右腳後步小跨,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直奔石盤而去,石盤看得一驚,感嘆其:“好快的速度!”
可還沒緩過神來,只聽得“噌”的一聲,那個綠巾忍者突兀地,從背後抽出兩把明晃晃的刀來。
兩把刀,一刀稍長,一刀稍彎,皆爲黑刀背,白刃鋒,鋒芒藏黑。刀名爲影含,爲綠巾忍者慣使之刀。
綠巾忍者左手持彎刀橫陳於胸,右手斜劈。
三息之內!綠巾忍者衝到了石盤面前。看他使刀,如同用自己的手腳一般自然,完全沒有生澀之意。
那一刻,石盤覺得綠巾忍者好像在遠離自己,詭異得緊,彷彿在另一個世界裡接近自己。
事實上,石盤並沒有產生錯覺,忍者在將其的刀式煉至精深之境時,就會給旁人一種他已在另一個空間的詭異感覺。
這種境界在入世的武學界,叫做斷空!
同樣,使其他的武器,達到這種境界,也可以產生這種效果。
“斷空之境!”石壟嘴巴微動。
“怎麼樣,那個混賬小子馬上就要死了,你們還是要寄希望在他身上麼?不如早早把東西給我,免受皮肉之苦,最起碼我不會與你們不死不休,畢竟要將你們趕緊殺絕的可不是我們。”棕衣人老大語氣稍緩,仍然想要不戰而勝。
“廢話少說,想拿到東西的話,就先幹掉我!”石壟硬氣地回答,對棕衣人的假情假意嗤之以鼻。
“哼!!看來你們兩個老東西是鐵了心要尋死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老夫不戀舊情了。”棕衣人老大不再多言語,伏身越起,衝向禪至二人,另外兩個忍者緊隨而去。
不久後,禪至、棕衣人等五人也戰作一團。
……
石盤直覺是不能硬擋綠巾忍者這一刀,小腿繃緊,壓彎,雙手下按,然後猛地放鬆,乘着一股勁道極速上躍。
下一霎間,就在石盤迸離的一瞬間,綠巾忍者長刀落勢,虹貫樹心!
可是看到躲過的石盤,忍者卻毫不驚詫,就像是預測好了一樣,臉色不變的自顧自朝樹後跑去。
站在樹幹的石盤沒有多想,突然腳下一滑,身體一顫。
原是楊樹已被綠巾忍者一刀砍斷!身在楊樹上的石盤自然隨着楊樹不由自主的向後落去。
面對樹下持刀狂奔、並且預測了自己落點的綠巾忍者,石盤急中生智,身體下傾,雙腿氣勁使在腳上,噌然加速,雙手置於側身前,更快地斜衝向綠巾忍者。
綠巾忍者也不甘示弱,雙腳倏然風旋,氣生雙足,憑地蹦躍升空,華麗轉身,左刀下撩,右刀浮臂,這一擊誓要幹掉石盤!
“錚!錚!”
半空響起金屬交擊之聲!
兩人一擊即分,分落兩地對峙起來。
綠巾忍者震驚異常:這個年輕小子居然能夠擊潰他的得意一擊,而且是僅憑雙手擋下的!
雙手擋下自己最爲強力的刀招之一!簡直聞所未聞,這小子還是人麼?
再者石盤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在空中的平復心境同樣驚人,馬上就能判斷下一步的反擊了。
這是怎樣的一個青年!綠巾忍者就此收起了小覷之心。
而交手間的一剎那,心裡沒底的石盤同樣感到了莫大的危機。
綠巾忍者那驚人的力道震得石盤手骨全麻,抵擋綠巾忍者雙刀的羽刃都快要脫手了,那刀鋒之勢蘊含一往無前無所不破的境意,石盤覺得自己快要被碾成碎片了。
石盤自思,就算自己是內外雙修,也不能像這樣與綠巾忍者硬碰硬了,不然最先倒下的一定是自己。
因爲石盤覺得,綠巾忍者那樣的斬擊是爲煉體武者準備的。
看了看背後的草田,石盤心中一動,一腳單飛,竄入叢中,消失在綠巾忍者的視野之中。
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的綠巾忍者完全不在意石盤的逃避,直起乾枝般的身體,一雙陰眸盯着草田動也不動。
“貓捉老鼠的遊戲開始了,就讓你這隻老鼠成爲我晉升忍人後的第一隻祭品鼠。”想罷,綠巾忍者也不緊不慢地走進草田。
即使一招吃癟,綠巾忍者也不會認爲自己真的弱了石盤什麼,如果自己這點挫敗就退縮,那還當什麼忍者。
可是進了草田,綠巾忍者才發現,自己錯得很離譜。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會狡,還能完全不受我的刀氣影響,果然是個麻煩。他孃的!早知道就應該在外面拿下他,又大意輕敵了。”在進入草田一刻鐘後,找不着石盤的綠巾忍者終於耐不住,開始着急了。
“呼!”
一刀削旋開大片蒿草,綠巾忍者剛要補上一刀,叢旁陡然冒出一黑影。
不用想,綠巾忍者也知道是石盤,不過還未等他高興,一隻鐵拳已經呼呼朝他面門打來了。
刀舉額頭,橫斬拳首,綠巾忍者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下一秒,綠巾忍者笑容凝固,再要補刀防胸已經晚了。
石盤左擊炮拳,右拳如靈蛇環繚,拳頭在要碰到綠巾忍者的剎那,氣勢居然再增。
“咔,咔”骨折之聲響起,綠巾忍者連人帶刀,如破麻袋般倒飛,口中噴血不止。
不過綠巾忍者終究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深知處於半空的危險之處,爲防止石盤連擊,他在空中忍住劇痛,右臂肌肉暴起,捏住短彎刀,向後力扔旋殺而去。
石盤深知這是殺敵的好機會,怎會輕易放他走。
沿着綠巾忍者倒飛的弧跡,石盤左手磨掌,剛剛給過綠巾忍者一擊的羽忍劃過迎面而來的短刀,轉身,右臂迴旋,一記羽刃飛出,直追綠巾忍者而去。
綠衣忍者忽聽身後音爆之聲,“他媽的!”被逼得無奈的他忍不住再爆粗口。
不過罵歸罵,還是性命要緊。不過這一動又牽動了傷口,口角也是血絲隱現。
然而,在綠衣忍者騰挪之際,石盤再次追上了他。
氣吞胸腔,運氣達勁,力涌臂上,石盤一拳裂地,左展足旋,左手鷹爪一般鎖住綠衣忍者,右腳就要上挑絕殺。
綠衣忍者深知今日難逃,而棕衣人老大的戰團又離自己遠去,考慮到這些,他心中發狠,決定以命搏命,不能白死了。
見石盤欺身而上,綠巾忍者不僅不閃不避,反而單手一抓,拷住石盤右腳,自己右腳順勢崩殺而去。
見此情況,石盤哪還不知對手同歸於盡的想法。不過此刻自己也無法脫身,只有纏鬥了。
面對綠巾忍者的崩殺,石盤沒有絕對的防禦手段,左腳也變式一扭,左腿上纏。
到這時,兩人都已倒地,互制的兩人手腳如藤條般繞着,肌肉詭異地變動,若同兩條進行絞殺的大蟒蛇!
不過這種情況對綠巾忍者更爲不利,因爲他體型小而且又受了重傷,迫切需要改變這種劣勢。
陡然,石盤一陣心寒,左手刃凸,“錚!”,迸開綠巾忍者不知何時空出手的刀,右刃就要反凸入其胸。
鬆勁,橫避!
鋒刃在綠巾忍者胸口劃出一條血線。石盤暗歎這一擊沒能要了對方的命,而對方卻暗歎好險。
紅色液體慢慢滲出枯枝般體表的綠巾忍者運氣封脈,暫時移骨換位。
石盤深感對手的頑堅之心。下一刻胸鼓氣蕩,四肢百骸倏然暴起。
宛如爆開的重磅**一般,石盤猛地將鬆了勁正在悄悄恢復的綠巾忍者衝開,緊隨的便是躍身而起的石盤,一記刁鑽的刃掌,斬在綠巾忍者的鼻樑上。
連震,連同顱骨、頭蓋骨,綠巾忍者被石盤秒殺了。
同一瞬間,綠巾忍者的雙手卻斜印在石盤心腹上方的半寸之處。
綠巾忍者笑了,無聲的笑了,兩半臉合起來笑得很怪異。
剛剛入世的綠巾忍者還沒有享受到榮華富貴,便就此死折於世了。
斬了綠巾忍者的石盤心裡也大鬆了口氣,心裡思量這綠巾忍者幸虧是個自大狂,而且晉升沒多久,否則,自己絕不會如此簡單就能收割對方的性命。
自己在與他的爭鬥中雖受傷了,卻也是因此因禍得福,成功晉升爲忍者,如若不然,自己後來也不敢追上去主動斬殺對方。
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石盤在與綠巾忍者進行絞殺的時間裡,悟到了,蟒獸的勁力所在:氣冠通條!
入世與不入世高手之間,最明顯的區別就在於力量的差別。
下三流的武者,力氣的頂峰就是千斤,而到了忍者,力氣立馬翻了兩番,兩千斤不算多!
而力量的增長,和武境武道絕脫不開關係。
石盤就是在氣機觸發的瞬間,自然滿溢進入到忍者之境。
武境晉升這東西,自古就沒投機取巧之說。
最後,這次殺鬥石盤慶幸自己備份了兩對羽刃,大大增加了整場戰鬥己方勝利的可能性。
“得去幫師傅他們了。”望了望當空白日的石盤自語道。
……
另一邊,石壟與棕衣人老大拳來腳往,呼喝之聲不絕於耳。
“哈哈,再來!”一掌戰退棕衣人老大,石壟大笑道。
“老東西,我看是你撐得久還是旁邊的禿驢撐得久。”棕衣人老大 不敵石壟,威脅道。
說罷,圍攻禪至的兩人加強了攻勢。
石壟大怒,“卑鄙的老東西,看我先將你碎屍萬段。”
怒意的石壟火氣嫋嫋,火獅一般衝向棕衣人老大。棕衣人老大心裡一樂道,正合我意,來吧,來吧,我讓你嚐嚐毒蛇出槍的威力。
人未近,勢先至!
出爪!
石壟的勢讓棕衣人老大不得不上前抗衡,眼意蓄勢暴掠衝出一股陰寒之勢。
拳對爪,棕衣人老大以爪對拳;石壟再擊,棕衣人老大彎臂,肘擊相對。下一個瞬間,棕衣人老大陰眉微展,右手伸縮,瞬息三點,正中石壟小腹。
“啊!”石壟如虎挑身躍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