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炎日當穹之時,巫術禁制師在破解了第二個禁制後,決心挾衆武者合力用蠻力破開最後一層禁制,這樣或許更能節省時間。
畢竟過了些時間,再厲害的禁制也會被削弱。
“轟!”
隨着一朵巨大的毒綠色的蘑菇雲平地雲升,洞府的最後一層禁制終於被破開了。
沒有轟動,圍聚在山壁旁的雜魚們都明白,這個時候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該上前的時間點。
無論多簡陋的洞府,都不排除陷阱的可能。二者,這個嗓子眼的時間點,誰敢不給東陽州內這些大宗門的面子?
誰都不敢!傭兵們只圖一個安樂日子而已,不必要爲此葬送了性命。
等了一會兒,從那些大宗門的人堆裡,走出來幾十個明神精奇的少年,一看就知道是各宗裡的精英之樑。
朝陽宗作爲朝陽區內第一大宗,自然有不少傲桀凌雲之輩來此渾水。
人羣之中就有熟人,石盤如果看見這兩個傢伙,一定會驚!
黑衣束髮的嶽狂!單家二子端槍單炙!
二人不知爲何,皆在其中。
等這些個傢伙一個接一個都進去了,那些宗門的執事才放下心來,各自走到一旁,盤成一個團體,完全不在意周圍那些傭兵、亡命徒的舉動。
這是**裸的蔑視麼?
那些精英少年能夠穩贏這些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麼?
至少,這些宗門是這樣賭的,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歷練!
直到看到第一個不拍死的雜魚安然無恙的走進了石洞大門,衆散兵才明白,這次這些自大的宗門是真的不會理他們這些雜魚的。
有了第一個,接下來便是人流涌進了!
後面的傢伙,爭破了頭往前擠,前面的人面對未知的兇險,端着刀,提着劍,小心翼翼的前行。
而在這樣一隻大部隊裡,隱藏着一名僞裝的少年,寬大的袍子,穿在身上一點也不合身,這個小心翼翼的傢伙就是在前一天夜裡到達的石盤。
經過一番思索,石盤料定宗人必定不會將自己當成精英子弟對待,不如混進傭兵雜魚的隊伍中,到時候找機會摸進去。
讓石盤沒想到的是,渾進來竟然這樣簡單,白白忙活了昨晚一整晚。
“誰他媽的在後面擠!”就在石盤分神的時候,前面不知何時起,已經起了變故。
“不要在往前了!”
“啊!”
此刻,石盤前面一個尖頭猴腮的持刀亡徒猛一使勁,將後面的家活死死抵住,破口大罵道。
“再他媽的擠,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可惜後面的人跟聾子似的。
“啊!”
隨着人流的涌進,叫罵聲反而越來越多。
但是人流速完全沒有慢下來,後面的人一心想進去,以爲有什麼不得了的靈物,拼死命向前擠,頭破血流。
前面的人發現了絕路,卻難以出去!
兩相較爭之下,不知枉死了多少人。
“不要在進來了!前面是死路!”就在石盤就要臨近危險時,鬧得不可開交的暗道裡,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嗓門給震住了。
“還好停住了。”有人慶幸道。
石盤看到了,前方是一個深淵!
深不見底的深淵!暗暗之中,死寂的看不出任何能動的東西,人掉進去,無痕無息。
只有死前的吶喊,從這黑窟窿裡冒泡一樣一個接一個,一聲接一聲。
“誰信啊!裡面肯定有什麼好東西,他們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獨吞,大夥衝啊!”
狹窄的暗道,兩邊都是銅鑼鐵臂,如果不進前來看,後面的人誰也不會想到前面會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黑窟窿。
張大了嘴巴!就等你來!
“衝啊!”
話音剛落,就有人附和起來,轉眼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暗道頓時亂作一團。
更甚的是,此一時,傭兵們、狂徒們都已是拔刀相向。
石盤明白,這其中肯定有貓膩,有人想讓這些傭兵、狂徒、賊寇自相殘殺!
不好!石盤驚悸。
因爲人潮暴動,自己離深淵的那一點點距離直接被推沒了,已經無路可退了!
怎麼辦?!
肯定是有辦法的!難道那些宗門精英全都葬身在眼前的黑窟窿裡?
不可能,肯定有什麼細節自己沒注意到。
“啊!不要在往前進了!我求你們了!”那些本來只是爲了蠅頭小利的人發現自己馬上就要死在這個黢黑的地方了,一下喪失了所有的信心。
那種絕望的感覺,那種等死的感覺。
就在石盤擔心自己的時候,開始有人大聲苦求了,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沒有時間了!”石盤不用看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離深淵巨口絕對不超過一步。
“有了!”
在石盤要被擠進深淵的一瞬間,揚起頭的他憑着超人一等的視力注意到了暗道的洞頂。
那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真是狡詐!這羣混蛋!”暗罵的石盤在空中完成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挪移。
“快看那小子!”石盤剛剛那一式空中翻騰被人看個正着。
“那裡有路!”
人在求生慾望的時候,腦袋總是轉的很快。
“真是麻煩不斷!”石盤像個吸盤一樣,緊緊趴在頂壁石巖上,只有一雙雪亮的眼睛在骨碌骨碌轉。
“明白了。”
這是考驗我的跳躍能力?下一個落腳點在洞壁的右側,再後一個落腳點回到頂點,依此類推,這大概的空間跳躍圖,已經在石盤的腦海裡成形了。
“這是在把我當蜘蛛耍麼?”石盤心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立馬脫點,在這樣一個地方,多呆一會兒都有可能死亡!
就在石盤脫離的一瞬,已經有人朝他那個地方跳去了,然而結局無一例外都是失敗,至少在石盤離開之前都是這樣。
即使有了路,也不是誰都能走的!
一口氣跳脫過去,石盤終於來到了一個新的甬道前,身後,沒有一個人追上來。
這個新的甬道入口接近山谷的裂口,透過山谷間的裂縫,石盤看到了幾十只不一樣的鞋印。
“果然。”順着腳印,石盤跟着進去,朝遺蹟深處前行…
與此同時,遺蹟內部的另一處。
“虎哥,這次出去有把握打殘那兩個山蠻子了吧。”
“這還用問?!”虎哥顯出不悅的神色。
“是是是,那兩個傻小子看到虎哥還不嚇得屁滾尿流。”一旁的跟班繼續拍馬屁道。
虎哥雖然知道這是阿諛奉承的話,但就是愛聽。
“狗腿,你能確定那兩個小子就是兩鄉野小子了麼?”虎哥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確定,我都調查過了,這兩二愣子是貨真價實的山蠻子。”虎哥的跟班嘿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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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面上顯出滿意的神色。
這虎哥,就是當日給拓拔東當狗腿子的傢伙——王虎,慣使拳套的那傢伙。
王虎在入宗的七十三名少年中,實力不高不低,照理說,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當狗腿。
但有一點必然無疑,王虎只是狗腿中的一個。
此時的他正全身沐浴在一片閃漾着深藍色的水池當中,心神緊閉,正專心致志修煉。
諾大一個水池中,此刻已然坐下了幾十人,攘攘熙熙的,全部都在閉目吐息——修煉。
不錯,就是修煉,二三十號人毫無爭鬥的專心致志的修煉!
這處遺蹟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這都不是一個元武境的武者可以擁有的。
虎哥靜靜的沉下心,重新進入神定狀態,一旁的狗腿也是如此。
然而…
“嘭!”
一道身影破門而入!
石門直接被撞開。
滿水池的人默契十足的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眼。眼裡除了不可思議,什麼都沒有。
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影是誰?
“噗通!”
還沒待衆人看清,那道不可思議的身影已然全然不顧的倒在了水池中,留下滿臉愕然一堆人。
“這傢伙是誰?!”
其中幾個自詡爲主人的人,當先遊了過去,要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是誰!
“咕咕…”
然而,沒待衆人將石盤翻過身來的時間,山窟深處便傳來了一連串讓他們再熟悉不過的鳥鳴聲。
咕咕!
“枯骨鳥來了!”有人驚叫道。
“那個鬼東西怎麼會找到這裡的?”
“肯定是那傢伙引來的!”有人用手指着剛剛那蓬頭垢面的少年落水的地方。
很明顯,這些傢伙肯定和他們口中的枯骨鳥交手過,而且情況必定也不樂觀。
枯骨鳥,半魔系二階兇獸,因喜食生靈的骨髓而臭名昭著。多爲羣居。
“不用怕,這次我們已經恢復至巔峰狀態,絕對可以幹翻這羣扁毛畜生的。”有人叫道。
“對,大家一起上,這裡的水池還是我們的。”
三言兩語,所有人都妥協了,反而沒人注意到引起這場災禍的始作俑者,那個狼狽的少年。
落水少年自然就是千辛萬苦闖進來的石盤,不過,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原來,石盤過了甬道之後,順着那些宗門精英的腳印,來到了一處簡陋之極石府殿堂,或許不應該稱它爲殿堂,叫石洞更爲合適。
這石洞並無特別之處,只在正中放有一張不知雕做了多少年的石桌。
而這桌子上只有一樣東西。
一把刀。
一把只出現在神秘空間內,由石盤精神能量所化的太刀——鬼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