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女生中率先嚷嚷的傢伙,石盤不用看也知道,那必定是林畫。
“小盤,接着。”林畫不管他人異樣的眼光,二話不說,直接甩手把草革包扔向了石盤。
啪嘭!
那個散發着怪味的草革包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正中石盤腦袋。
對此,石盤一陣無奈。
把石盤剛準備站起來的身子一下給砸歪了下去,搖搖晃晃,暈頭轉向,砸的石盤十分火大。
“嘿嘿,幫我背背,你要讓我這樣柔弱的女孩子家被這麼重的草包麼。”
“不幫。”面對林畫那梨花帶雨的眼神,石盤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果斷的拒絕。
看剛纔那道完美的拋物線,哪裡能看出你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了。
那草革包少說也有兩百斤,你隨手就拋了起來,那樣的怪力還能說柔弱的話,那其他人算什麼?
石盤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林畫,一邊暗自腹誹。
“你!”林畫再次被石盤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畫,來,那傢伙不幫,我來幫你。”就在石盤拒絕林畫才一會,立馬就擁上來一個男生。
“雨嬌,你不怕這股味道麼?”說着,另有一個男生就要搶過康雨嬌的手中的草革包。
很快,二女身旁便聚集了好幾個眼神奕奕的傢伙。
…
不一會兒的功夫,隊裡幾個女生的草包都被男生搶光了,就連傲嬌女木任喜都是兩手空空。
看來隊伍裡這些傢伙都有了目標。再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看來這些天他們沒少串門。
石盤自是沒功夫理會這幾個一心想討好隊裡幾個女生的傢伙,只是有點奇怪,按理說,這些草革包都應該由自己背上,纔算是按照規定的吧?爲什麼沒有執事師兄出來阻止?
不過,這也是想想罷了,石盤一向是不願麻煩自己的人。
“開始!”
就在一行少年都下水準備好了後,執事弟子一聲令下,那幾個喜歡爭風頭的傢伙立馬衝到了前面。
比賽的初始階段在河的下游,水勢稍緩,衆人都是一陣奮力奔騰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大浪淘沙之感。
但是隨着衆人的前遊,水的阻力越來越大,那些喜歡爭風吃醋又沒有幾分實力的傢伙,立馬顯出了頹勢。
石盤把頭伸出河面,眼睛一瞥,剛好看到幾個一馬當先的傢伙,除了拓拔東、公孫寵這兩個死對頭,洪恩、單炙、康雨嬌等人居然都在前面了。
不過,在這水裡,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個一頭火紅色勃發的活力少年。
此時,紅髮少年的位置正好在石盤的前方,看其一副奮勇認真的姿勢,石盤立馬加足馬力,腳一猛蹬就要追上去,沒想到紅髮少年突然一個下撲,消失在河面上。
除了石盤和那個紅髮少年,此時的其他人都在比較靠近河岸的地方遊,唯有石盤和紅髮在靠近河中央水流湍急的地方下游。
這樣的地方的確是更加消耗體力,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紅髮少年那認真勇毅的眼神後,石盤憑着直覺認爲這樣做是對的!
章溪河下游的水,雖然不能說是清澈見底,但清可視物還是可以做到的。
年年的過量捕撈,使得這裡的章溪河格外清靜,但兇猛的魚獸也不能說沒有。
石盤猜測,自己所背的東西,恐怕就是驅離大型兇魚一類的經過粗略加工的驅獸藥,因爲這個味道里有一點是石盤一上鼻就聞出來的-混雜着蓮白芷的味道。
這股香味石盤最不可能聞錯,因爲這一世的小石盤,朝夕相處了八九年的石府,到了蚊蟲多的夏天,下人們最喜用摻雜了蓮白芷粉塵做成的驅蚊藥。
“嘩嘩。”
因爲是水流平緩的中下游,所以紅髮少年破水而出聲音,還算清晰的被石盤聽進了耳朵。
那個潛泳的小子已經遊這麼遠了!
石盤感到不可思議,明明這裡的水流要比拓拔東他們人多的一面快一倍,但是那個紅髮小子卻是硬生生游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難道僅僅是因爲潛泳的緣故?不可能,石盤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肯定是還有其他秘密,那個臭小子。石盤咬牙跟了上去。
不過,現在不是推測的時候,自己可沒有紅髮小子那樣怪異的能力,不管怎麼樣,無論什麼方法,自己也得試試。
深吸一口氣,石盤學着紅髮少年的模樣,一頭扎進了河水中。
石盤記得,那個紅髮好像模仿了一種魚類的遊勢,在水中調整好姿勢,石盤順着水流的逆方向前進。
呼啦!
石盤也不知道自己一口氣遊了多遠,擡起頭來,首先觀望的便是那個紅髮。
已經這麼遠了。
石盤本以爲自己已經偷到了紅髮的絕學,沒想到是自己的錯覺。自己和紅髮的距離仍在以微小的幅度繼續拉大。
唉?不對,側首再看,石盤察覺到了問題所在。自己的確是沒有追上紅髮,甚至是越拉越遠,但是明顯的,自己的速度有進步!
拓拔東他們此刻和自己垂直距離已然縮減了不少,說不定下一次浮上水面,自己就能超過他們。
離得太遠了,又是在水中,就算憑藉神秘空間的能力,石盤也不能完全看清紅髮的姿勢。
這是哪種魚纔有的遊動姿勢?爲什麼這樣熟悉,自己卻完全想不起來。
石盤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已經發現,拓拔東等人徹底被自己甩了。
不過,這並沒有讓石盤高興起來。並不是自己的速度又有多大的提升,石盤發現,是那羣靠近河岸遊的傢伙,速度明顯降低。
這是怎麼回事?
更怪異的是,那一羣人中,唯有的女生全部都泳到了男生前面,已經岔開了很大一段距離。
出問題了。
“啊!”
就在石盤思量問題的時候,女生那邊率先尖叫起來。
“這是什麼?”
傲嬌女木任喜驚叫聲破天,驚得周圍的人不得不看向她。
只見木任喜此時的一雙美腿上,小腿以下,不知什麼時候起 已經布上了一層青灰色薄膜。
但,那不是薄膜,近觀細視之下,衆人才發現其中的蹊蹺。
“這是尤牛!”又一聲女聲驚開水浪。
“尤牛?章溪河裡怎麼會有尤牛的!?”
那並不是什麼藻苔薄膜,而是一種生活在章溪河中的蟲子,名爲尤牛。尤牛,魔化系微小型兇獸,全身呈顯淡綠,系羣居,靠吸食生靈的血肉爲食。
要說這尤牛,吸食生靈血肉,其實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它的體液帶有麻醉性,直接麻痹人的神魂體魄。
一隻自然是不足爲懼,但遇到一羣的話,後果自然是不可想象的。
“啊!”
“啊!我這也有。”
…
很快,所有靠近河岸遊的人都發現了這個致命性的問題。
而此時紅髮、石盤二人都已經遙遙領先,不,應該是三人遙遙領先。
林浩發現問題其實要比拓拔東等人早得多,他並不是注意到了腿上的尤牛,只是發現紅髮石盤二人越遊越快,於是果斷改變路線。
這才避開尤牛的問題。
當然,水流快的河道中央並不能說沒有尤牛,只是遠比靠近河岸的地方少而已。
在弄清楚拓拔東那撥人面對的問題後,石盤更堅定了要緊隨紅髮的決心。
那小子不知怎麼回事,好像非常熟悉這條河,居然河中尤牛的事也能避開,但這或許只是他的幸運。
在看到前面三人那怪異的遊法後,最後面的一撥人立馬進行了調整,先是集中精力去除了腿上那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的尤牛,然後迅速遠離了河岸。
這個時候,這支由少年才俊組成的隊伍,終於堪堪游到了此次考覈的中程。
“圭老,那個紅髮,你覺得怎麼樣?”
“那個紅髮?”皺了皺白眉,那個圭老繼續道:“他來自放逐之地,身世悽迷。實力,元武一重天巔峰。”
“元武一重天巔峰?”
“是的,的確是元武一重天巔峰。”老者再次肯定道。
錦袍少年聽完眼前圭老的回答,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看着眼前奮涌的少年人。
石盤這些人不知道的是,這最後一關的試煉,朝陽四峰峰主,已然連同少宗主齊聚此地了。
朝陽宗的核心人物,幾乎來了一半。
但他們並沒有動心,現在的考覈試煉,只能作爲第一次的參考,要是過早的暴露出自己的意圖,不僅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少宗主,你看此屆同徒,可有大屬潛力?”眉頭一動,朝陽宗千鳥峰峰主-千明渡,臉上的紋皮一展道。
“聽千叔如此說來,可是已經看出其中端倪了?”
被金袍少年稱做千叔的中年人,哈哈一笑繼續道:“少宗主說笑了,老千我只是看今朝血性少年兒郎,頗有點感觸罷了。”
“哦?千叔剛剛而立之年,怎會有此感觸?”那少宗主眼眸動也不動,只有嘴巴一張一合,任河風扶浮衣袍。
“哈哈,老千,讓你嘴貧,讓少宗主打趣了吧!”就在千明渡還想接話時,旁邊一後背巨劍的虯鬚大漢一把搶過話頭。
“都叔說笑了,我怎敢打趣千叔。”金袍少年嘴上雖是說着謙遜的話,但臉上卻是絲毫沒有和善的味道,依舊是那樣冷冷的。
“不是都叔我說你,小宗,你的臉也該鬆鬆土了。成天這樣板着也不是辦法,是不是?”說完,都姓的虯鬚大漢自己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會注意的。”
金袍少年聽到那個虯鬚大漢叫出自己的小名,其眉頭只是閃了一下,便不再有其他動作了,重新注視起河中的一干準弟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