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眸光順着聲音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黑髮紅脣,面如玉白,瓊鼻蔥指的少女,其正一臉傲氣的看着那個被打的女孩。
林畫!
看到惹事的林畫,石盤幾人的臉都綠了。
“你這個山裡的野丫頭!”
被打的女生也是個厲害的主,捂了捂成紅白兩色變化的臉頰後,一個閃身,抽手上挑,就要把兩耳光還回去。
不過,林畫早有防備,怎會讓她近身。
“哼!”
被打少女一擊不成,反被林畫反憋住手背。
“呵”
聽得其一聲嬌喝,被打少女如蛇鰍翻背一個大翻空,縱身一躍從林畫的身邊一跳而開。
“死丫頭!今天姑奶奶定要打爛你的嘴。”
撕吵一開始,兩人雖然動手,卻都沒有動用力元,尚且算得上“平和”,然而被打女孩的這一擊,粉拳裡似乎含帶相當大的怒火。
那充滿敵意的小拳頭裡似乎塞滿了青白色的力元。
想來也是,自己一個本城弟子,怎麼能被一個野蠻人給侮辱了。這口氣不能吞,否然以後還不被那些和自己的敵對的傢伙給說死。
想到這,這個一頭火爆紅秀髮的女孩,力元輸入不覺又加大了幾分。
晶瑩色閃爍着青白的一對玉拳,紛呈亂繞之間,恍惚就要到了林畫面門前。
“哼。”
面對這個紅毛小丫頭的憤怒一擊,林畫自是不敢託大。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林畫死死地盯着那個驕狂少女白嫩可憎的臉頰,拎起拳頭,手若頑石,擦着空氣破空而去。
“嘭。”
只聽低沉的一聲悶響,兩人一觸即分。
不過,紅頭髮的丫頭明顯低估了林畫的實力,吃了個小虧。
在拳勁相交的霎那間,其就切身感受到了林畫那難以抗拒的巨力。
真的有些震撼了,沒想到自己打心眼瞧不起的野蠻人,果然夠野蠻。
不過力氣大有什麼了不起。論速度,這個野丫頭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你們兩個!給我站到後面去,重新排過,若是再犯,取消此次報名資格。”
就在兩個丫頭重振旗鼓準備再戰的時候,一個撥開人羣、身穿白色錦服的青年人突然出現在場邊。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維持報名秩序的朝陽宗弟子。觀其模樣,估摸也只有十八九歲,但聽其口氣,卻十分老成幹練的樣子。
林畫聽了少年這話,粉臉上倒是沒什麼波瀾,一副大不了就走人的模樣,隨意走到隊伍的最後面。
與之相反,紅髮女孩的小臉完全被擔心之色取代,與剛剛氣焰囂張的瘋丫頭簡直是判若兩人,乖乖悄悄的走到林畫身後。
那一臉煩躁鄙夷神情的青年見到兩人按其所說主動站到末尾,不再言語什麼,收回惡狠狠的狼眼方纔衣袖一揮地離開。
然而,不等他安穩,騷亂再起。
男生隊裡,亂起忽微。
…
“我憑什麼讓你,一邊去!”只聽一個長相清秀俊俏的嬉皮少年如此嚷道。
很明顯,這個清秀少年並不好惹,有人想插隊卻撞了一塊硬豆腐。
起事的自然不是什麼善茬,聽聞這目中無人的言語,本想回讓一步作罷但對方如此語氣哪還能忍。
“你給我一邊去吧!”
那起事的少年話不多說,以更加野蠻的方式回答他,直接將那清秀少年一把狠狠地推到一邊。
也許這起事的傢伙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軟的不行,直接搶過來就行。
只聽哐的一聲,齜牙咧嘴的清秀少年,那狠厲的表情很好的他常打架鬥毆的痞子氣勢。
“他奶奶的,你丫的是誰!”
那刀,長身利刃,寒光閃爍,銳意十足。
長刀在手,膽氣更勝。
清秀少年大刀一伸,森森寒意伴隨長刀刃尖劃過空氣,襲向對面囂張的傢伙。
一定要讓你的狗嘴說不了話!
“叮噹!”
手起刀落。
眼看就要斬向敵人的脖頸,但聽嘡的一聲。
“你們兩個!”
剛剛出現在女生隊伍裡的那個青年出現在男生中間。
起事少年擡起高傲的頭顱,眼裡出現的是一個面目無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可看其一身錦袍,立馬就明白了這個青年便是此次大會的執事弟子。
“我乃公孫玄孫,你給我客氣點,山裡來的雜種!”這起事少年不僅不聽,反而當着執事弟子面辱罵那清秀弟子。
“公孫氏不就是那個名震南昌的將相之家麼。”
“不得了,公孫氏的人居然也會派家族子弟前來。”
沒有批評那個公孫氏富家腐蟲,執事子弟一臉尷尬的雙手繞頭起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
公孫氏,南昌國將相之大家。
這一家族有過百年的名家歷史,而且幾乎代代出名將、能臣,爲南昌國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與此家族同名的還有木家、拓拔氏、洪家。
可以肯定的說,沒有這四大家族就沒有如今的南昌國。
“公孫氏麼?”
緩緩起身的清秀少年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頗有玩味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就去百斬臺,不要在這裡胡作非爲。”維持秩序的那名弟子知道公孫氏的人不好惹,暗暗地給公孫氏的那個傢伙提了個醒,並沒有追究。
“好主意!哈哈。!”
“我公孫寵在此約戰與你,臭屁的小白臉,你敢不敢接!”
公孫寵一聽維持秩序的弟子這樣說,頓時來了興趣,一邊把自己的募武令丟給那個管序弟子,一邊氣焰十足的衝着清秀少年叫囂着。
“小爺我名拓拔東,雖不受你的激將法,可還是想了卻你死前的心願,嘿嘿。”
“拓拔將軍的後人!難怪敢和公孫氏的傢伙叫板!”
這拓拔東也不是善茬,說話一句比一句衝,簡直要把天給捅破才甘心。
“我不會和一條亂吠的狗計較的,只要你後天去百斬臺就行了。”
說罷,公孫寵接了那個被維序弟子加了封條的募武令,提了刀就走,看起模樣,大概去尋找下一個獵物了。
其絲毫未注意到身後的拓拔東那要殺人的眼神。
這一切,都被石盤看在眼裡。
至於原因,因爲那個自稱公孫寵的傢伙,辨其聲音不差的話,應該就是那晚在夜舍大發脾氣的少主。
至於那個拓拔東,在衆多少年的議論中,石盤也有所瞭解。
其因實力、天賦俱佳,從小就被帶進拓拔將軍府修習武學,滴血認宗。
現如今十五個年頭過去,這拓拔東不僅在武道一途上變得十分了得,嘴巴更是不饒人。
因其實力和家世的緣由,平時罕有人敢得罪於他。今天怎會遇到如此不長眼的傢伙。
當然,也不排除是明知故犯。南昌四大家族,表面上雖同心同力爲帝國服務,但小摩擦小競爭還是不斷的。
尤其是有將帥府之稱的拓跋氏,洪氏和公孫氏這三大家族,競爭尤爲激烈。
誰知道這個公孫寵是不是奉了族裡命令特意挑釁“素不相識”的拓拔東呢?
反正是小輩之間的競爭,兩大家族的高層更加無言干預,他們樂得看輸的一方吃癟還來不及呢。
原先,就在林畫和那個紅髮丫頭髮生口角的時候,木老頭林虎以及林畫的父親林豹雖瞧見了,卻沒有去管制,按照他們的話說是,讓她自己去磨礪磨礪。
之後,木老頭再三囑咐了幾句林浩,就帶着林虎林豹揚長而去。
穿過砂瀧平原的三人。
“木老,你爲何如此堅信三個娃也能通過朝陽宗的考覈?”
一臉不解的林豹看向木老頭。
“要不?咱們再等上幾天吧!從朝陽宗回去的路畢竟不是幾個孩子 能應付的。”林虎也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不用了,我相信他們,不管是小畫,小盤還是浩兒,都應該通過此次考覈。”
木老頭一撫白鬚,十分肯定的說道。
“可是…”
林虎還是不相信。
這也不能怪他,因爲朝陽宗募武考覈這麼多年,大林村一次也沒有入宗的孩子。
這一次一下就想進去三個,這怎麼可能?
就算全天下的人信了,林虎也是萬萬難以相信的,就是信了,也難以接受,畢竟自己村子的底子擺在那,自欺欺人的事還是做不出來。
“我知道你們倆的想法,”木老頭停下急匆匆的步伐,神色一正,“可是老頭子我也有我的理由…我們賭一把如何。”
木老頭想了一下,話鋒一轉的這樣說道。
“賭一把?”林虎林豹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頭子我來村子已有十年左右,你們見過老夫做過沒把握的事麼?”
林虎林豹二人相視一眼,半響,林豹正色道:“木老做事向來沉穩妥當,我兄弟二人這次一樣相信木老。”
“哈哈,那不就是了,咱們走吧。”
木老頭哈哈一笑,聽到林虎兄弟二人寬心之語,當即不再猶豫,提鞭駕車消失在砂瀧平原的盡頭。
而剛剛完成報名手續的石盤三人自然不知木老頭會對他們抱有如此大的信任,要是知道了,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在一天的報名暫且結束後,石盤帶着木老頭交給自己的那枚令牌找到了朝陽宗門口。
“閒人不得進入宗門內地,若是無事,趕緊離開。”一名巡視的弟子遠遠的便看到了自報名廣場而來的石盤三人,未及三人靠近便出口阻攔。
石盤也不廢話,直接開宗明義,“這位師兄,師弟我有事啓見領事師兄,這是信物,煩請待見。”
石盤雙手作揖,客氣道。
那名巡察弟子接過石盤手中的信物,雙眸一掃,原本輕蔑鄙夷的神情一收而起,微微色變,旋即恢復自然道:“你跟我來,這就帶你們去見我們組的執事師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