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拳影包圍的石盤,在拳影即將近身時,忽地一抖,全身氣血一盛,離皮膚寸許之地頓時黑光大放,形成一黑色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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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黑色光幕將綠色拳影悉數擋下。
“嗤嗤嗤!”
就在綠色拳影一潰而滅的同時,那些半尺長綠瑩瑩的小蛇也激射到了石盤近前,並且張口一噴,一團紅霧傾刻間把黑色光幕蝕出了一個個小洞。
蛇身一動,六蛇纏上了魔化石盤,任石盤用盡手段,皆是一動不動。
“喈!”
遠處的閏無常見此,神色一喜,又是一聲類似鼻音的低吼。
隨着其吼聲傳來,石盤身上的六條綠蛇漸漸模糊,不久就不見了蹤影。
緊隨而來,石盤忽感全身上下傳來一股股噬骨之痛,好像全身肌筋盡斷,骨骼化水,氣血迅速流逝。
“好了,我等功成!哈哈…”
然而,閏無常話未落音。
“爍皤羅夜娑婆訶唵……”遠空一陣歌聲飄來,佛家大音,滌盪長空。
“哼!又是這個老和尚來壞我好事,這一次我定要讓你有來無回。”閏無常扭首一看,是上次的和尚,正腳躍巖尖,手執一禪杖,輕聲念唱,俯身驅來。
這老和尚,正是不知爲何出現在此的禪至!
其一身青袍打扮,一副遠道而來的遊僧模樣。
“諸位施主,何苦死死相逼,同處一世,相見便是有緣。”禪至一見閏無常,當下微微搖頭,臉上呈現一副無奈的表情。
“老和尚,我們無意與你講談佛家真理,還不速速降跪!”閏無常袖袍一擺,意氣凌然。
“施主何必苦苦相逼。”
“哼!這一次你來了也無傷大雅,正好連你一塊抓了。”閏無常無意多廢話,想來這傢伙也是被禪至壞過不少好事。
禪至深深地嘆了口氣道:“也罷!也罷!施主執意如此的話,貧僧只有盡力度化於你了。”
“任你百般說辭,我也不會去充當那三歲小孩一樣的佛徒的。”說罷,其一擺手。
兩名老僕見此,立刻會意,迅速向着禪至抽身而上。
一旁的聶天奚見此,卻是眉梢一皺,暗暗道,“這個老傢伙怎麼會在此處,出意外了麼?不過有父親和城主在,任他們瞎忙活也是遊蝦戲水白忙活一場,翻不了天。”念及此處,聶天奚便不再多想,旋即加入了圍攻禪至的行列。
一時間,三大忍者對陣一仁者,哄鬥間之間倒也打得不亦樂乎。
見禪至有了敵手,閏無常再次回過身來專心對付石盤。
可就在這時,“吥”的一聲,原本被困的石盤,左臂突然爆裂離身,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迸向閏無常。
閏無常正雙手結印,猝不及防之下,只見得一隻手臂憑空飛了過來,還未來得及反應什麼,一股血光就爆炸在身前。
倉促之間,連瞬身之術也爲來得及施展。
“噗!啪!”
血光一陣晃動,渙爲血霧,消散後,露出了滿身血痕的閏無常,不僅如此,其全身上下出現了點點血洞,嘴角處溢出絲絲鮮血,臉上卻浮現出詭異笑容。
“很好,你破開了我的蠱術。”半身破衣的閏無常陰忍着滔天的怒意。
原來潤無常在之前戰鬥中,突破石盤防禦的六條綠蛇鑽入了石盤的血肉之軀。
如若不是石盤果斷斷臂,便只有不戰而死的份了。
現在的石盤是既驚又疑又汗顏,這個閏無常性格分裂比起聶天奚來也不遑多讓。
尚禮、兇殘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形容詞,隱而不發,一旦發作卻又沒法收拾的傢伙。
不過實力倒是一個比一個變態,中了天星之力引爆的血彈居然沒死,這傢伙絕筆是小強轉世。
“在下只是想物歸原主,這般響動,讓閣下受驚。”石盤冷冷道。
“你果然是個人才,不過也就像那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多久,”談及此處,閏無常眼睛衝血:“既然如此,還不快來受死!”
“速速就來!”石盤氣勢一盛,掄起僅剩的右臂,以一種更加兇殘的速度掠向閏無常。”
“正合我意!”
此人倒也算個尚未成形的梟雄!
到了這一刻,兩人之間的戰鬥已經不在有所保留,只是憑着心中傲氣和怒意在戰鬥!
兩人方一接觸,一股強大的氣場頓時掀起一陣狂風,咆哮着向四周擴散。
“伏蛇出洞!”
閏無常擡手就是一記刁鑽的蛇拳!
那拳影好似一條條攢動的蛇頭,拳風如同毒蛇吐射的毒液。
閏無常的拳法之中盡顯陰毒之意!
石盤一皺石紋般的黑眉,思量間閏無常的勢力,越戰越勇越瘋。
不過也有可能已是強弩之末。
沉身一躍,橫繞過去的石盤斷然轉身,一股不屈的戰意籠罩向閏無常。
“這樣纔對麼,哈哈!”
同樣慘烈的戰鬥在各處戰團上演。
…
ωwш тт kān co 半刻鐘後。
青松草邊的石盤捂着斷臂處,露出一絲苦笑,這一次爲了滅殺閏無常,他付出了極大代價。
以身犯險,中了閏無常的蛇蠱之術,而後爲了剔除體內蠱蛇,用了離火分元術,將氣元化成的蠱蛇驅趕到左臂,在舍痛一切,將斷臂驅引至閏無常身邊,引爆!
將其炸作萬箭穿心映山紅。而就算如此閏無常也未死去。
最終還是憑着強橫的肉身、傲桀的戰意和偷襲,穿透了閏無常的血脈心臟,才活活將其耗死。
整個過程的兇險,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對傷口略一處理,石盤環視一圈,遠遠看見覓二已被極目吃定,正在苦苦抵擋,而極目卻是一副輕鬆的樣子,絲毫不見慌亂之色。
再看石老爺子那一邊,讓石盤的心更是直往下沉。
石壟的胸膛不知何時,已然多了個兩寸方圓的血洞,滿臉則是血污,頭髮再次散亂,狀若瘋魔,明顯是已經進入過雷戾之境了,但不知是何原因卻仍可與人爭鬥。
就算這樣,也仍然被黑袍男子、上官歸二人壓迫,正逐漸被逼入山體玄巖死角處。
石壟已經年邁,定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此形勢,怎不叫人擔心。
唯一讓石盤神色稍緩的是禪至的到來,並且一上來就立馬纏住了三人,替其解了必死之圍。
可這也讓石盤心蓮激浪:師傅突然到此,那個青衣身影又去了哪裡……
“轟!”
“風雷暴!”
就在石盤思量間,石壟、覓二兩處戰團接連傳出雷暴之聲。
沒多久,兩個血團就趁機躥出戰團,朝着石盤奔去。
戰鬥出現了起伏波瀾。
兩道血影一前一後,以拼命的速度閃轉騰躍,看方向,是自己這邊!
到了近處,石盤發現那兩道身影正是浴血奮戰的石壟、覓二二人,不知用了何種手段暫時逼退了敵人,脫困而出。
“小盤,趁着我們放出的帶有薰暈干擾的雷暴天音,趕緊撤!等會他們就要醒了。”石壟一邊退一邊急聲招呼着石盤。
“好!”石盤雖回了一聲,卻轉首朝着禪至那邊看去。
“老禿驢,我看你怎麼接我的三點風之刃!”
“呵呵!年輕氣盛終究須有節制,施主。”
禪至一邊回話,一邊旋動禪杖,左手一攥一拍,禪杖表面頓生一層青色光幕。
但就在這瞬息之間,聶天奚發出的三道犀利風刃已經破空而來。
“咻!咻!咻!”
但見禪至,不急不慢,輕輕揮動丈許長的禪杖,向着蹭射擊來的風刃迎頭一擊。
“哼!居然想憑這個破棍子接下我帶有破空之刃的風刃,未免過於自大了,錯!簡直是癡心妄想!”聶天奚看禪至仍是用禪杖來接,心裡大爲不滿。
然而,下一刻,他就驚訝的無以復加了。
“噗。”輕輕一聲
第一道白亮風刃方一接觸青色光幕,就化爲瑩瑩光點,消散在空中。
後兩道風刃則更爲怪異。
風刃一碰光幕並未像前一道那樣消散,而是稍稍一緩後,突然呼嘯着倒射而回,而青色光幕也在“嘭”的一聲後徹底不見了蹤影。
見到風刃反射自己,聶天奚怒擊,連忙衝着反射的風刃來了兩扇,四道風刃頃刻間同時潰滅。
等聶天奚再次看向對面,哪還有禪至的影子。四下一望,禪至已處於百丈外的地方。
“老禿驢,哪裡走!”聶天奚在遠空一陣大叫。
禪至早已看到石壟等人脫身,趁着聶天奚此子手忙腳亂之際,立即抽身飛退。
石盤見此,神情一振,知道時機已成,驟然一轉身,便朝着西北方的青都峰山狂奔而去。
“絕對不能讓這幾個人跑了。”聶天奚望着石盤等人離去的方向,當即狠狠道。
“賢侄不用擔心,這回他們插翅也難飛了,尤其是……”說話這人正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聶天奚身邊的上官歸,正雙手後撇,雙眼微眯看向青都峰山的方向。
“好了,幾位今日出了不少力,我一定會如實上報組織的。只可惜那個閏小子居然被人滅殺了,他那老爹這回恐怕要瘋了,我們也別想再從閏家獲得多少協助了。”
黑袍男張口,吐出這樣幾句話,談及閏無常的死,神情沒有一絲的波動,這一點讓聶天奚心頭轉了幾轉,脣亡齒寒的道理他是懂得。
“哈哈,那就在此先謝過影尊者了,希望影尊者記得與在下的約定。”上官歸聽聞此語,像是沒聽到這位影尊者的話,打個哈哈,只口不提閏無常的死。
“影尊者這樣說的話,我等自當懷謝於心了。”聶天奚也是神色一斂的回話。
衆人緘默,不約而同的望向青都峰,那高聳的山巔,會有怎樣的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