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睡前進行了藥浴,按摩以及靈力的多次關注,但卞若萱依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正確的。
第二天一早,她和往常一樣按時清醒,伸了個懶腰,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通體舒暢得讓她覺得自己昨天夜晚果然是想多了。
掀開了被子,卞若萱曲起左腿,準備邁步到地上。
左腿剛一彎曲,卞若萱就覺得大事不妙,一股難以言喻且無法忽略的疼痛感從她的左腿傳來。
“哎喲喂~”
沒忍住,卞若萱哀嚎出聲。筋疼肉疼骨頭疼,這酸爽,誰疼誰知道。
如果可以的話,她只想維持現在的姿勢,在牀上躺到腿不疼爲止。
可惜,不起牀是不可以的。
默默給自己打了會氣,卞若萱轉變了起牀的方法,決定先坐起來,然後再依靠手的力量把腿給搬下牀。
起身的時候,腿是不可能不動的,就是這點微小的動作,產生的疼痛感都讓她恨不得重新躺回去。
狠狠心咬咬牙,卞若萱決定以毒攻毒,直接把自己的左腿掰成曲起的狀態,然後又忍着疼痛把右腿也彎曲了,形成一個類似蹲下的姿勢。
等到身體適應了這種感覺後,她又把腿擺放成了修煉時打坐的姿勢。
後面一個動作讓她疼得恨不得錘牀。
這時候她不由對那些體修生出了崇敬之心。
體修修煉最初除了普通的打坐修煉積蓄靈力以外,還要花大部分的時間進行體魄的錘鍊。
以前她看到那些前一天把自己練到動彈不得,第二天又活蹦亂跳繼續進行嚴苛修煉的人,還只是驚歎與他們的恢復能力。
現在看來,他們身上更可怕的,還是忍耐疼痛的毅力吧,她昨天的累和體修日常的修煉完全不能比,就已經覺得這種疼痛有些難以忍受了。能忍下更大疼痛的他們,真是太可怕了。
現在她早上也不用去試劍場練劍了,這多出來的半時辰時間不幹點什麼有點浪費,正好她現在千辛萬苦地擺出了打坐的姿勢,不修煉實在可惜。
按理說,修煉時靈力流過全身的經脈,同時也會對身體有滋養的作用。
但結束脩煉後,腿部的疼痛依然無法忽略,倒不是不能走路,只是走路時需要一直忍痛。
這種情況走路對她來說依然有些困難,想了想,卞若萱把上次收的那棵百枯樹給取了出來。
百枯樹上的百枯子已經被她全部摘下,爲了採摘百枯子,她之前就砍去了一部分枝葉,只不過那時候沒想好要用這百枯樹來做什麼,就一直放着沒有理會。
百枯樹剩下的枝葉已經乾枯,砍去這部分之後,主幹的長度做根柺杖也挺合適。
飛劍終究是飛劍,用來做柺杖只是權宜之計。按她現在腿疼的程度來看,她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柺杖,才能完全適應雜堂的工作強度。
粗粗做好一個柺杖後,卞若萱便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爲了不讓申氏過於擔心,在家的時候這柺杖自然是用不了的,在申氏詢問她今天有沒有覺得不適時,卞若萱強笑着否認了。
吃過早餐,卞若萱出了門,確認申氏已經看不到她之後,她才把柺杖取了出來拄着。
如果不是白天在家族裡走動的族人太多,卞若萱倒是想再畫個簡易版的鶴符來代步,能少走一段是一段。
腿疼的另一個後遺症,就是走路的速度下降得十分明顯,她至少花了以前三倍以上的時間,才走到課室。
由於之前估計不足,在路上花費了過多時間的卞若萱尷尬地遲到了。
柺杖在進族學以後就收好了,所以先生看見的是她一路慢慢吞吞走到門口的畫面。
對於她的遲到,先生顯然是不太滿意的,更何況她還走得那麼慢,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遲到了一樣。
在全課室所有人的關注下,先生當中做出了懲罰,讓她站在課室外面聽兩節課。
這比其他的處理更讓卞若萱有苦難言,她一路走過來就是想着到課室後她可以坐一個上午,現在告訴她她沒辦法坐着了,只能站着,她不能接受。
“先生,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昨日在雜堂工作可能超出了我自己的承受極限,所以今天雙腿實在疼痛,走路比平時慢了很多,這才遲到了。”
先生大概覺得她在狡辯,“你已經不用上劍道課了,知道自己腿疼,爲什麼不提早出門?”
這話卞若萱沒法反駁,只能無奈接受處分,靠着外牆站着。
這時候她再聽先生在課室裡進行日常的熱愛家族教育,就更加聽不進去了。
正好她在家族裡選擇的功法本就在修煉速度方面還算不錯,現在修煉也不會有太大的破綻,卞若萱心一橫,眼睛一閉,直接進入了修煉狀態。
裡面的子弟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認真聽講的,至少和卞若萱素有舊怨的兩人就經常開小差。
今天卞若萱在門外罰站,那兩人就盯上了卞若萱,由於角度的原因,兩人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才確認卞若萱眼睛是閉着的。
這下兩人樂開了花,受罰的時候還敢睡覺,卞若萱簡直是將現成的把柄送到了他們手上啊。
兩人當即就向先生舉手示意,“先生,罰站的時候能睡覺嗎?”
先生還沒回答,其餘人就不滿地看向了兩人,打斷先生的講課居然是因爲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這兩人是不是腦子出現了問題?
“自然是不能的。你二人在上課時還是應該收收心,認真聽講的好。”
沒看到卞若萱首發,兩人自然不可能就此罷休,對視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打了個小報告:“先生,門口罰站的那人已經睡着了,您難道不應該處罰她嗎?”
聞言,先生往門外看了一眼,發現卞若萱是在修煉而非二人所言的睡覺,便沒有如二人所願對卞若萱進行處罰。
見先生居然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兩人自然非常不滿,打算再爭取幾句。
好好的課堂自然也不能任由二人一直耽誤時間,先生咳嗽一聲,直接忽略了二人想要繼續說話的慾望,繼續講課。
課室裡的其他人和卞若萱沒什麼過節,也不願意耽誤自己的時間而讓卞若萱倒黴,對於一直糾結此事的兩人,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因着二人上次酸卞若蘭的行爲,和卞若蘭交好的幾人對二人也有所不滿。
見二人還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十三長老的女兒直接諷了一句:“先生是否繼續處罰她是先生的事,你在這裡積極要求,是覺得先生處理不公?你二人一直耽誤先生繼續講課,我看你們也比較需要出去站一站冷靜冷靜。”
十三長老的女兒一向受寵,二人也不敢直接和她作對,只能把這筆賬又記到了卞若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