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蘭是踩着點進的場地。卞若萱仔細觀察了她,發現她腳步虛浮,眼下青黑,像是遭過了大難一般。
一時間卞若萱有點心虛,看卞若蘭的樣子,昨天肯定過得不是太愉快,不會一怒之下下課後來找她的麻煩吧。
這時候先生先生也進來了,掃視衆人的時候,卞若萱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所停留。
“今天沒有要請假的了吧”刻意的停頓讓卞若萱稍有心虛之感,不過先生很快就接上了他自己的話茬“循例,把昨天教的內容連貫一遍。”
卞若萱鬆了口氣,今天正好是從隊伍的隊末開始,她還一段比較充裕的時間,可以把昨天沒學的那部分重新聯繫一下。
前面學過的部分她還是打的很順暢的,雖然沒什麼神韻氣魄可言,不過至少做到了招式標準,靈氣運用得當,算是按部就班。
新學的部分就有些難以直視了,正好大家都在聯繫新教的部分,這也方便了她偷看。
在卞若萱心裡,偷學的首選還是兩位公認的有天賦者,卞佑茗站得離她比較遠,中間隔的人太多不一定能看清動作。所以,即使有點心虛,卞若萱還是盯住了卞若蘭。
不過是一天沒見而已,卞若萱卻覺得卞若蘭的動作有了明顯的變化,招式也就是那些招式而已,可是現在在她手上打出來給人的壓力好像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這之間的差別,大致等同於之前一劍能在人身上留下傷口,可現在的一劍卻能把人戳個對穿。
而且,來上課的時候,卞若蘭的精神明明是有些萎靡的,但現在練劍的這個精氣神,完全和她進門時的形象不符啊。
卞若萱默默有把頭轉了回去,她有點受到了打擊。
一天未見,這兩人一個在修爲上取得了突破,另一個在劍道上取得了突破,怎麼看都有點人比人氣死人的味道。
至於是不是卞若蘭之前藏了拙,這個念頭剛一產生,就被卞若萱果斷否定了。
高手裝小白,再怎麼裝都會有破綻的,尤其是劍道這種。
手上挽了個不夠帥氣的劍花,卞若萱拋開雜念,繼續了之前的聯繫。
別人就是飛昇了,那也是別人的事情,專注自己比較重要。
先生檢查到卞若萱的時候,她依然沒怎麼練熟,花了三倍於其他人的時間糾正她的動作,好脾氣如先生也不由嘆氣,再次遞給她一個令牌。
“卞家的家傳劍法教完後,以後的時間每人能自由選擇修習方向,找個時間去輔堂報道吧。”
停了停,先生居然還安慰了她幾句,“劍道並不是唯一的大道,你若是在旁的事情上有天賦,也挺好,若是沒有,專注修行也不錯。”
雖然不太明白先生爲什麼會說出這麼明顯的安慰之語,卞若萱還是恭恭敬敬地道了謝。
不過,對於不久之後她就不用練劍這事,她還是挺開心的。
而且,能去輔堂的話,應該是想的那樣吧,本來還以爲只有到練氣五層以後才能慢慢接觸丹道或者器道呢。
能夠提前結束她並不擅長的劍道修習,這種開心蓋過了學習新動作時哪哪都不對的沮喪,也蓋過了昨天被她坑了卞若蘭會不會報復她的隱憂。
一直到今天的課程結束,卞若萱都處在一種有些飄散的興奮中。
當然,卞佑茗和卞若蘭都是在她之前出的門,可她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伏擊,所以這兩人應該並沒有和她計較。
沒有一雙發現八卦的眼睛卞若萱,沒有察覺到今天這兩人依然是一起出的門。
卞若萱本來是準備直接回家的,收拾課本的時候,她忽然在儲物袋一角看到了上次先生給她的那個令牌。
原本打算往家走的腳步拐了個彎,轉向了藏書樓的方向,她現在練氣一層了,該去選擇一本適合的功法了。
藏書樓裡守着的長老依然是上次的那個,不過這次那位長老坐的端正,居然沒有睡覺了。
在看到她以後還有些驚訝:“丫頭,上次借的那五本書你就看完了?”
卞若萱熟練地爬上椅子,熟稔地回答道:“沒呢,現在纔看完一本而已,這次來是有別的事情呢。”
說話間,卞若萱笑眯眯地把先生上次給的令牌遞了過去。
長老接過後,稍微掃了她一眼,瞭然道:“練氣了啊,是該選個功法了,拿着這東西,上樓吧。”
卞若萱接過被長老劃了幾下的令牌,卻沒急着走:“長老,該選什麼樣的功法,先生也沒跟我們細說,您能教教我嗎?”
“你什麼靈根?”
“長老,我是火金木三靈根。”
“三靈根啊”長老眼神微微放空,再次問道“劍法學得怎麼樣?”
說起劍法,卞若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先生說我在劍道上沒什麼天賦,我自己也不太喜歡,學得不怎麼樣。”
“族裡適合劍修的功法比較多,不過你不擅長劍道,以後也不準備往這走,那就不要選那部分的功法。”
停頓了一下,長老建議道:“你修行速度還算不錯,悟性應該也還可以,靈根也過得去,以後去宗門應該能找到好功法,族裡無屬性的功法還是有幾部的,都擺在最右邊的那個架子中間那層,你去找本喜歡的吧。”
這建議和卞若萱之前的打算合上了,無屬性的功法雖然在修行速度上不如契合靈根的功法,但勝在轉修容易。還有一點別的好處,可惜她想不起來了。
如果家族裡沒有適合的無屬性功法,她記憶裡應該是有不少的,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強行解開那部分的神魂封印吧。
謝過了長老,卞若萱握着令牌上了樓,在樓梯的轉折處,有一層薄薄的禁制,在她把令牌往禁制上輕觸時,原本平滑的禁制出現了一圈一圈的波紋。
卞若萱伸手,很順利地穿過了禁制,同時,她身上的身份玉牌也發出了微弱的光。
藏書樓的二樓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裡面也不全是功法,有幾個架子上標了器、陣之類的字樣,卞若萱好奇地走過去看了看。
架子上擺着的是整齊的玉簡,隨意拿起一個,卞若萱發現這玉簡應該是被下了禁制,只能看到標題和簡單的介紹,其餘內容就無法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