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的軍營只是暫時性的駐紮在郊外,目的是爲了讓一些跟着來的士兵能有地方訓練。特別是在與江城軍比試過後,訓練好似變得更加必要起來。
最開始保烈請求時,雖說只是郊外,元治心中卻還有些懷疑,不過之後是不動聲色的應允了,想着若是有任何不對,不動聲色也能儘快揪住他們的小辮子。
之後便悄悄派遣白言暗地裡派人去探查了一番,確保了軍營內除了訓練沒有任何貓膩,纔算是徹底放任。
現下,不論是在準格爾還是在京城,大歡兒都算是許久沒曾見過士兵正在訓練的樣子。兒時她曾是跟着父親去過準格爾的訓練營幾次,不過也不多,如今想來記憶有些許模糊了,因此此刻進去一見倒是好奇得不得了。
而軍營中的將士們則是看到今日保烈竟帶了一姑娘來,不由好了奇去,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朝着大歡兒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時間她竟有種進入狼羣的錯覺,開始不知所措起來,對着眼前個個赤着上身的男兒,開始漲紅了臉。
倒不是因爲這些人赤着身子,只是被幾十個男人的灼熱目光注視實在是不好意思。
可是趙一陽顯然是誤解了,心中不由想着好在這丫頭還有些羞恥之心,知道這些個士兵倮露在外,還會有小女兒家的羞澀還算是個姑娘。
沒等保烈去介紹,他便鑽入這些個人之中侃侃而談,到底來了快兩個月了,他能跟江城軍的士兵們熟起來,自然也就能跟這些漢子耍起來。
更何況這些漢子還個個都憨厚的緊,仿若是遺傳了保烈的性子,是什麼便是什麼,有時候還傻了有意思,又是謙遜的人,因此很招他的喜歡。
“趙小哥,那姑娘是誰啊?”
要說大歡兒從前去過訓練場,老輩的將領都是知道她的,不過現下的新兵卻是大多都不認得的。如果說起“大歡兒”也只有少數知道那是敏敏郡主身邊兒的親近人。
僅此而已。
趙一陽便是在裡頭說道:“且先不說那是誰,總之是個姑娘,你們這般倮着膀子不得嚇着人家?”
衆人這麼一想覺得甚是有道理,想想京城是個斯文的地方,人趙小哥都能想到的地方他們怎麼能學都沒學到這般斯文?
於是紛紛猶豫起是不是該回去套上衣衫再來,只是軍中一切聽從軍令,上面兒沒命令的事兒萬萬不敢去做,大到行軍打仗,小到上個茅廁罷了。
因此他們幾個便是紛紛看向保烈過去。
保烈便是在這時想到大歡兒好歹是個姑娘家,此刻情景會否不當?到底是從宮中出來的嘛。
於是他便道:“你們先行去換一身衣服來罷,今日營裡來了位姑娘家。”
“等等!”大歡兒連忙用準格爾說句挽留的話,只得趙一陽是聽不懂的。
“不必這般勞煩,我不過也是過來消遣學習,若是因此叨擾你們無法專心訓練倒是我的不對了。我們草原的姑娘家哪裡有在乎這些東西不是?你們去換身衣衫的時間都能多練幾招了,且就不必在乎那些了。”
倒是不得不說,她在上首說話的那般確是拋去了平日裡的“不着調”,反倒像是個將軍之女了,或是骨子裡的東西去是去不掉的吧。
趙一陽是這般所想,雖說是聽不懂她在上說些什麼,確是看那氣度確是不凡,跟平凡家的姑娘或是京城中的貴族千金想必確實是不一樣。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日裡私下卻是個蠻橫的,真真的是判若兩人。
見那樣子,應是在互相介紹了,也不知道她與保烈二人究竟是說了什麼,下邊兒的將士們都是紛紛笑了開來。他見狀竟也傻乎乎的跟着笑了,卻是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的。
等到集結結束後,他才揪住了其爾去問:“其爾,方纔你們其中笑聲陣陣且不知道是世子與那野丫頭說了什麼?我倒是聽不懂的。”
其爾裝是嗔怒的用肩膀撞了他一把:“你個壞傢伙,竟也不告訴我們那是準格爾的姑娘,倒是豪邁的咧哪得像你們中原的姑娘一般矜持呢!在我們草原中算是最最懂事兒的姑娘了!”
……是嗎?
這是他聽過最不像大歡兒的話了。
不過其中也就是他爲漢人,要是在這說大歡兒的壞話恐會被錘一頓,因此趙一陽打了打嘴告誡自己可千萬不得說她的不是纔好。
隨後一陣,保烈便是領着大歡兒往軍營各處看了看。實際上很是簡單並未有哪裡需要細細介紹,再者這臨時的駐紮營也就是一丁點大,自然也是沒什麼好走的。
不過就是走了一段,大歡兒就倦怠了,想着拉趙一陽去耍耍鞭子。
長鞭一向是姑娘家耍的兵器,男人中倒是沒幾個會的,別說準格爾那些憨實遲鈍的士兵接不住那鞭子的速度,連是趙一陽這般輕便靈敏的都要被抽上一鞭。
可他又是不懂耍的,沒得當個教鞭子法的師傅,便是隻應允了大歡兒做陪練,總是這軍營下來,恐也就他一個人做得。
否則其其格軍的漢子們,又是遲鈍的又是憨實的,偶爾再來一番憐香惜玉,怕是被她抽上個好幾鞭還是她覺得無趣了去。
更何況,這軍營內如今也就趙一陽最是閒了。
都說保烈嚴謹勤奮,幾個小兵在他手頭上都是練得要死要死的,白言本意也是讓趙一陽過來尋尋法子學些新花樣,今後知道苦了也知道江城軍是多少輕鬆。
可這些個人裡就趙一陽偏偏聰明只要是他們的東西都是練得極快的;要是讓教些漢人的招式,那幾個漢子反倒得學個兩三天都是不熟悉,連同保烈亦是。
因此久而久之,趙一陽覺得無趣,每日吃喝玩樂,看看保烈帶兵倒是真成了來玩耍的。
也就是保烈覺得他也沒什麼要學的了,便是放任了去;而幾個兵覺得漢人的招式實在是繁雜學也學不來,平日裡自己還是一身的忙活,乾脆就是都不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