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有一個金庫藏在一座荒廢的山地之上,快馬加鞭也得一日半纔到,加之將珍貴物件擺上前去,還得巡視一遍山中有什麼異樣沒有。
等是將東西依次弄好了回去,也得要個三日左右,那滿山的寶貝,竟是叫三九看着不止的心裡癢癢。奈何他只是個做苦力的,身旁還有人盯着。
送這些東西的常常是一些下等侍衛,還會有三王子身旁的中上等侍衛盯着,便是怕他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等是有人盯着,就算有心也沒那個膽呢。
山地之上也有許多便衣士兵 ,裝作是山匪守着一座山寨,但其實山寨裡頭最最重要的也就是那其中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山洞。
什麼山匪可都不是隻會三腳貓功夫的,那是訓練有素,是三王子身邊輕訓的士兵,會的不是一點兩點。這個地方十分隱秘,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找不到的,也是因三王子的刻意藏匿。
這些東西爲何不留在府中?自然是因爲他的疑心了。
分明身份地位一片清明,未來那是不可限量,偏偏他居然害怕叫人彈劾自己?滿朝文武誰不是他的親信,都指望着他飛黃騰達呢誰敢彈劾他?
不過這話自然只能在心裡說說,偷是沒辦法偷,有賊心,沒賊膽;說也不敢說,只能是每日老老實實的給他送着。況且還在多少雙眼睛之下,不曉得多少叫人害怕,心驚膽顫的不行。
不過三九的膽子小如鼠,三王子喚他來他便以爲是他與紫竹的事兒敗露了,再一說起這件事兒,他原先還正兒八經的回話。回過頭來一想卻又是心慌,想着不是那寶貝出了什麼事兒了吧?
想着想着,也就是脫口而出,下意識問道:“殿下,不會是寶貝出了什麼事兒了吧?”
聽了這個話,三王子的手下一頓,臉色愣住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連忙是說道:“別擔心,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孤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那便好、那便好。
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還以爲自己又是闖了什麼禍事,他膽小所以老實,在三王子的面前既是不出彩,也沒有犯什麼過錯。只上次因紫竹一事兒,已經叫他險些沒了半條命。
因此越發的懼怕三王子,更是怕自己不會犯了什麼錯,這次或是一條命也都沒有了。這時候一說沒什麼,大大的就是喘了口氣。
三王子見他那模樣,一時皺起了眉頭,心中便是直想這個人生性膽小,難擔大任;更是沒有上進之心,能力也一般般罷了,難怪這麼多年還在低下做苦活。
他不知道的是三九之所以恐慌,除了膽小,還有便是因爲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兒着實不少,纔會驚恐不已。
只見三王子是拂了拂剛叫下人倒的熱茶,慢悠悠的問道:“你別是這般緊張,孤今日找你來,不過就是想問問竹兒的情況罷了。”
一聽到紫竹的名字,三九緊張的又是猛吸了一口氣,憋在心頭,不敢出也吸不回去,只好是吊在嗓子眼。生怕他下一遭,就是將那把大刀架在自己的脖頸之上,緊張的手腳發抖。
“殿、殿下請問,奴定然據實回答。”
三王子瞧他那個沒出息的模樣,算是稍稍習慣了,也就是不管他哪裡害怕了,直接是問道:“孤那日與竹兒鬧了矛盾,你是孤派去保護竹兒的,便是想問問,竹兒近來如何了?”
紫竹前兩日才解了禁足,三王子又是昨日纔去看望她了,什麼近來如何了??他有些許不解三王子的做法,也不是長期沒見到人,突然這麼問怪嚇人的。
不過只深思了片刻罷了,他立馬擡起了頭,一臉的瞭然,原來是這樣!他一下子恍然大悟起來!
難怪三王子一下問他怎麼不叫娘進來坐坐;一下又問心上人是何人,要來做主的,問了這麼多想必是跟紫竹有關了。什麼近來如何,只是關心紫竹又無人可問。
稍稍親近紫竹的除了燕子就是他了,燕子整日貼身服侍,無法日日來詢問,只好是叫他來了,想必除了詢問近況,定然還有其他要問的。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悄悄掛起笑意而來,在這個時候耍起了小聰明,好在是猜到了既沒有犯起傻來;也定然不會明知故問,否則一個天真指不定就惹毛主子了。
他連忙是問道:“夫人近來的身子還算康復了不少,就是還是沒什麼胃口,天天唸叨着殿下,不過旁人一問夫人又裝是氣憤,想來女人只不過是要哄得。”
一聽說她還會念叨自己,三王子的心下立馬是歡喜開了,想着面前的人還算有點小機靈,知道自己的意思。不過到底是在下人面前,他強裝着嚴肅,嘴角卻是忍不住上揚的。
隨後他的嘴上又是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跟在竹兒身旁是最久的,可知道她心儀什麼?如何去哄才能叫她消氣?”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說他自覺很是瞭解紫竹,可是在這種時候他便是越發擔心她,也就手腳慌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阿七讓他問問紫竹的親近人,畢竟是親近人的話,會更瞭解紫竹的脾性也就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叫她消氣,興許就能得到一個辦法。
如此他覺得可行,剛巧阿七聽到了三九同他娘說的話,便是帶來了。叫人幫忙總得有點回報不是?如此他纔是一直再問他有什麼事兒是要幫的。
紫竹從前最信任的是三王子,可是現在她誰也不信任,對於三王子的態度只不過是打心底騙他罷了,反倒是在下人面前她竟然越發的放肆、越發的暴露本性。
可巧就是暴露了本性才叫是下人瞭解她。
他深知其中,也確實很瞭解紫竹的脾性,若是想叫她對自己畢恭畢敬,一是身處高位;二是有利用價值的人;三是對自己聽話十足的人。
中一條即可。
要說紫竹現在最想做什麼,莫過於殺了夜離了,不過他總不能說出來,這件事兒必須是要自己來做,否則自己對於她就沒有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