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將軍覺得這話有些許驚悚,便是連忙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你們是蘇南國得將士,怎麼可以歸到我得軍下?你們在城中得親人都不要了?再說了你們將軍剛沒了,要是知道這事兒不得氣死?!”
爲首得那個就像是認定了這事兒,便是極力說道:“我們將軍不會的!”
他看着齊將軍很是誠懇道,“您救了我們將軍,我們幾個這也算是報恩了。何況,若是我們將軍還在,他也一定會認同這件事兒得。”
白言聽了奇怪道:“你爲什麼這麼說?你的意思是夜將軍會拋棄你們蘇南嗎?”
“正是!”他點頭說道,“與其說是拋棄蘇南,倒不如說是不願與那三王子並肩作戰。二位將軍昨日也看到了,三王子是如何對待我們將軍的,屬下大膽猜測他不過就是氣我們將軍老不順他得意。”
“就是!就是!”身後的幾人便是紛紛應道。
其中有一人還是搶先答道,看起來很是氣憤的:“三王子爲人陰險歹毒,我們將軍與他向來不對付!他又是多疑的主,我們在此呆了一夜,再是回去的話定然是不被接納或者死路一條。”
另一個人聽了也是說道:“沒錯!況且我們從前都是看在將軍的面子上纔對他禮讓三分,今日他待我們將軍如此,我們也都是不願意回去受他的氣。”
“對,寧願做這裡不被待見的,也不想回去有生命之遭!”
他們個個看起來義憤填膺,說得不像是假話。
夜將軍手上聽令的軍隊只有幾百人,可是沒什麼良心的方纔在三王子撤兵的時候已經是跟着去了,如今廖廖也就剩下這麼幾個,收納進來也沒什麼。
白言一時陷入了深思便是先是問齊將軍道:“你又是如何想的?”
後者聽罷便是道:“於心不忍,總不能丟他們回去吧?”
他一聽笑了起來,調侃他說道:“沒想到你看着五大三粗的,心中還有這麼一片柔情呢?”說着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想進的是你的軍,我便是不發表意見了,不過該是謹慎些什麼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的。”
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就是起了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說道,“行了,你自己拿主意罷,我便是先走了。守了一夜,怪是有些累的。”
一句話說完,就是揹着手悠哉悠哉得出門去了。
衆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目送着他離開,隨後又是齊唰唰一陣重新將目光鎖定在了齊將軍的身上,目光宛若餓狼一般飢 渴。
齊將軍被看得不由扶額,很是陶醉,但是方纔白言話中的意思他也算是知道便是在衡量了好一會兒,領着一羣人往自己軍中的帳篷去了。
不多時,夜將軍逝世與他手下的人歸在了齊將軍軍中的消息便是傳了出去,三王子聽罷後哈哈大笑,滿滿都是嘲諷之意。
他對着自己的親信說道:“不過就是幾個沒有用的小嘍囉罷了,他們竟然也收?是孤高估了他們了?哼,你們去告訴他們休戰五日,隨後將那死老頭戰死的消息傳入皇城,必定得給夜離知道!”
一衆人聽了命便是忙行禮應道:“是!”
……
“你說父親戰死!”將軍府內,夜離一掌捏碎了手上的杯子,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信使,眼睛瞪得極大。
這幾日她的眼皮都是一直在跳,心中總有一種很是不好的預感,卻是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件事兒。自己的父親年紀大了確實不錯,可是出征那日他的身體分明還是極好的,怎麼會……
門外正要來送茶水的紫竹剛巧就是聽到了這句話,也是心中詫異至極,但是隨後卻是想起了三王子的計謀,一時沒想到這人是直接死了。
她緩了緩氣息故意準備了片刻,將手掌一鬆,便是聽見了茶盤杯子落地的聲響引起了廳中之人的注意。
夜離聽到了聲音便是立馬大喝一聲:“誰!”隨後大步上前,剛好就是撞到了哭喪着臉,踉踉蹌蹌跌進來跪在她面前的紫竹。
後者一手拽住了她的裙角,幾乎是不敢相信的大喊道:“小姐、小姐……您說、您說老爺他……他!”
說罷就是鬆了手跪在她的面前抽泣了起來,屋內立馬傳出了壓抑的哭泣之聲,夜離呆呆得站在那裡,覺得退腳下有些無力卻不知爲什麼站的筆直。
許久之後,在紫竹哭得都快是哭不下去之後,夜離終於是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別哭,哭什麼?夜家還不是沒人的。給我收拾行李,我要去邊關!”
短時間內未婚夫連是屍體都找不到了,父親卻是確認身亡,多大的勇氣支撐她一個人筆直站着這幅身軀。蘇南國的女子同男子沒什麼兩樣,卻到底是女子啊——
紫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轉了轉眼珠子,恍然閃過了精光,突然是擡頭道:“小姐,奴請與您一塊兒去!”
夜離稍稍面露驚訝不解道:“你沒有武功與我一同去做什麼?一路上去山匪賊人不少,你去了我還得保護你。”
她一聽連忙是朝着地上磕了兩個頭篤定道:“奴定是不叫小姐護着!邊關漢子多,條件也粗糙一些,奴一是想照顧小姐的生活起居,二也是想去看看老爺一面……老爺待我如親女,奴當是想去見見他!”
一番話說得夜離熱淚盈眶,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敵不過紫竹的眼淚,便是勉勉強強點了頭說道:“好,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便是帶你去,你趕緊起來去收拾一下行李,咱們連夜便啓程!”
“誒!”她脆生生得應道,隨後就抹了眼淚起身去收拾東西去了。
夜離倒是轉頭看了那信使道:“路程不遠,你便不要往回趕了,等着晚上與我一塊兒去就是,順便帶帶路。”
等是府中的事情也漸漸交代完了,她便是兀自一人坐於廊下望着遠方的紅霞失了神去。她的父親一生善良正義,爲蘇南的戰場付出不少,可卻不能安享晚年,這樣的人爲什麼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