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色小車
回校後，崔小文倒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按部就班上學。
過了一個多月，一天上午十一點半左右，老村職高門口突然停下一輛黑色小轎車，上面下來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上次在這裡迎接崔小文的棒球帽女孩舒香。
另外二人是兩名男子。一個年紀較小，看上去不超過十八歲，中分頭髮梳得溜光，臉上有一顆明顯的痣，四分像學生，六分像社會不良青年。
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長得五大三粗，穿一件高腰黑皮夾克，黑色皮褲，一雙厚底黑皮鞋。臉上一道斜斜的刀疤，面相兇惡，看上去有些嚇人。
兩位男的下車後站在車旁，掏出香菸，一人點了一支，看着三叉路的行人和車輛，小聲嘀咕。女孩走到保安室外，問圓臉保安：“喂，我問一下，你認得崔小文吧？現在離中午放學還有多長時間，我們找一下崔小文。”
保安說還有二十分鐘，十一點五十放學。找人不行，除非事先有聯繫，本人同意方能見面。沒是放假期間，學生不能離校，只能在校門口見面。
舒香看了一下手機，還有十來分鐘，便回頭向兩位男的說了情況。刀疤臉回頭看了一眼老村操場方向，將手中的香菸扔在地上，用皮鞋使勁搓了幾下，菸頭熄滅，才擡頭對舒香說道：
“你給保安說，讓他打電話給崔小文，叫她出來一下。”
舒香又走到保安室外面，講了這個要求。保安說他沒有手機，崔小文住校，今天是星期四，她不能出校門。只有一會兒有走讀的學生，讓他們回去叫一下。
其實保安室是有手機的，只是保安不想多事。
兩位男的坐回了車裡。舒香將保安說的話對二人作了回覆。刀疤臉坐在駕駛室裡扭頭對舒香說，讓保安叫人找崔小文上來，說賴大哥找，在校門口等。
十一點五十分剛過，一羣學生嘰嘰喳喳朝校門口涌來。保安叫住一位看上去比較老實的學生，讓他下去找一下崔小文，上面有一個姓賴的人找，說是她的大哥。如果她認識便上來看看，不認識就不要上來。
保安看這幾位不像好人，但又不敢得罪，所以對這位男生說得詳細，也是提醒崔小文，不認識不要上來。
那位男生噔噔噔一路跑了下去。
過了十多分鐘，崔小文一個人很瀟灑地走上來了。舒香從鐵門裡看到崔小文走了上來，趕緊向車裡的二人報告。
崔小文走到校門口，見是上次的女孩，不禁一怔：“是你？”
“是疤哥叫你上來的。就在車裡邊。”說完，舒香從頭到腳打量崔小文。
這刀疤臉正是賴三娃的打手，姓左，人稱左刀疤。另一個本是一名學生，叫高有志，就讀城東實驗學校。是社會裡的小混混，現在已經不再上學，跟着這些人混社會了。
現在左刀疤和舒香交上了朋友，談起了戀愛。這次他送女朋友舒香回來。
崔小文不認識高有志，但認識左刀疤。她曾經受賴三娃的邀請，去吃過兩回飯，左刀疤同在。
她抓住鐵門，俯下腰看了一眼車裡的人。刀疤臉已經看到她了，在車裡高聲喊道：
“我是疤哥。賴大哥讓我找你，你出來和我們一起吃中午。”
“沒是週末。怕不行。”
崔小文見是賴三娃手下，她倒不怕。因爲賴三娃對她還是挺恭敬的，沒有傷害過她。好像對她有意思，但她還沒想過這事，沒有任何表示。這刀疤臉對她也是蠻尊敬的。
兩三個月沒有好朋友來看她，她還是想會會這些人。崔小文給保安撒謊說那車裡的人是她的大哥。保安也沒多問，讓她出去了，只是叫她在下午上課之前務必回來。
崔小文坐上車，黑色轎車像一支黑色離弦的箭，捲起一波黃塵，消失在街心。
左刀疤確實是帶她去吃中午。在吃飯桌子上，崔小文才知道他們此行是爲何。
原來，是前面來迎接過崔小文的陳丹和舒香，到縣城去找樂曉曉他們玩。在一間KTV裡，樂曉曉還沒到，她們二人惹上了另一夥人。這夥人不是別人，正是城西實驗學校裡的兩個混混蔡廣東和範上海帶領的一幫小社會。
他們酒喝飄後，便強行叫二位女孩陪酒陪唱。後來樂曉曉到後，和他們吵了起來。
樂曉曉也帶了幾個男性朋友，其中就有高有志參加。高有志、孟重陽、張小天和左刀疤、賴三娃是一夥的。
兩幫人便在KTV裡小較量了一回。樂曉曉人少，吃了虧。便叫上了賴三娃幫忙。
賴三娃一出面，這事當然輕鬆擺平。陳丹和另一人好上了，沒有回來。舒香要回來一趟，左刀疤便送她回來。
走時，賴三娃讓他順道來看看崔小文，看有沒有人欺負她，並讓他請崔小文出來吃一頓飯，算是賴三娃的心意。
保安讓崔小文走後，心裡總不踏實，現在見她平安回來，便放了心。進門時，也沒多過問。
不知不覺，崔小文在老村職高度過了半期，沒出什麼問題。
她和班上的同學相處也還行，可唯獨和胡秋妹的關係沒有多大改善。她對胡秋妹，就是看不上眼。
胡秋妹見了她，就像老鼠見到貓，總是以躲爲主。只要崔小文在寢室，胡秋妹就儘量不在。崔小文在的地方，胡秋妹儘量選擇不去。
至於崔小文搞衛生的問題，胡秋妹也沒有報告歐陽老師。她還是用錢來搞定。出力者還是體育委員方正。
在中途，學校搞興趣小組，要求人人必報。本來崔小文不屑參加的，但學校有規定，她只得敷衍，於是報了一個舞蹈小組。
她在小學之前是參加過舞蹈培訓班的，跟這些同學比起來，可說是科班出身了。她的一招一式，都有舞蹈基礎。自然成了這個舞蹈興趣小組的寵兒。
學校規定嚴格考勤，她也找不到其他事做，慢慢的，她從新喜歡上了舞蹈。班上或是學校的文藝活動，只要有舞蹈，就有她的身影。
她在訓練舞蹈的時候，有時還充當教師的角色，教同學跳舞。這位學校的“名人”，現在成了學校的舞蹈明星。原來覺得學習無趣，生活無聊的她，現在發現時間好打發多了。
五一放假時，崔小文的爸爸崔正生來過一次，來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