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文和易詩說了一會兒話,看了一會兒電視,看時間11點40分,要到吃中午時間了,易詩站起來對崔小文說道:
“走,我們上樓吃飯嘍。”
“還要上樓?你的閨房在樓上?”
“不錯,我的閨房在三樓。我們走。”易詩起身推箱子。
“不如將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一人拿東西,一人提箱子,這樣輕點。”崔小文看那大箱子,想到了一個主意。
“還是你聰明。”
易詩將東西拿出來,堆放在沙發上。她從抽屜裡找來一個方便袋,輕輕往裡裝,可不能全裝下。使勁往裡塞,是可以裝下的,她怕東西壓壞了。
“我們做成兩回搬。”還是崔小文有主意。易詩提空箱子,她提方便袋。
二人上樓。樓梯將三樓分成了左右兩套房間,左邊一套是易成鋼住,右邊一套是易詩的閨房。
易詩將門打開,一股香水味道便從房間裡撲出來,鑽入崔小文的鼻孔。憑崔小文的經驗,這種香水不是普通香水,感覺不是國產的。
走進去,崔小文忍不住輕“哇”了一聲。房間裡面裝飾以粉紅爲主打色,感覺好溫馨好浪漫。
最讓崔小文着迷的是那個花邊的梳妝檯。可供人坐,可放物件,可三百六十度旋轉。
有一個獨特設計,她沒見過。那梳妝檯大玻璃兩側,還各裝了一塊45度的小玻璃,可全方位無死角的照鏡子。
坐了一會兒,崔小文誇讚了幾回,二人才走下樓來。
下到二樓,陽臺左轉,易詩在一道門前停住,對崔小文說道:
“你將剩下的東西幫我提上樓,然後在陽臺上看那個送羊肉的來了,便幫我提上來。我到廚房看看有沒有其他菜蔬,光吃羊肉容易上火。”
崔小文看那門楣上貼有兩個字“廚房”,門上插有鑰匙,易詩扭動鑰匙,門打開,走了進去。
崔小文邊玩手機邊瞅着下面的圍牆。廚房裡傳出易詩的聲音,說還有白菜和土豆,可以把白菜和土豆放在羊肉湯裡燙,吃火鍋。
離十二點還差幾分,送菜的到了。崔小文不等下面的人喊問,噔噔噔跑下樓去拿了上來。
廚房外面一間是餐廳。崔小文將羊肉提上來,易詩已經將電磁爐準備好了,直接將羊肉湯上桌。沒人打擾,二人邊吃邊聊,吃了一個小時,吃得很開心。
整個吃飯過程,崔小文沒見到易詩家裡的其他人,她想問,又覺得不恰當,忍住沒問。
吃完飯後,易詩爸爸打了電話回來,問她們吃飯沒有。
二人在客廳小坐了一會兒,易詩提議,洗澡後睡中午覺,睡個自然醒。二樓邊上有專門的客房。崔小文睡二樓客房,易詩回三樓臥室。
二人像久呆囚牢的犯人,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放風的機會,恨不得將新鮮空氣吸個夠。人在牀上,手卻沒離開手機。玩到眼睛發脹,腰發酸,才沉沉睡去。
正當易詩睡得正香的時候,不聽話的電話響了,將她從睡夢中吵醒。她伸個懶腰,從被窩裡伸出手,將電話拿過來一看,原來是爸爸打來的。
爸爸告訴她,晚飯他要回來吃。問他們想吃什麼,好順便帶回來。
易詩本想打電話問好友崔小文,再回復爸爸,又怕影響她睡覺。她想了想,一般女孩的口味都相同,便對爸爸說,將街上最好吃的麻辣雞切一隻回來,其餘的看着辦。
易詩看時間,已經五點二十。通常她們的晚飯比同街的人早一些,小鎮的其他人家晚餐往往安排在八到九點。因爲她們家有兩人是醫生,晚上換班時間是八點。
他爸爸和哥哥一般六點吃晚餐,晚餐結束休息一會兒,抽支菸,到醫院,換上衣服,就到接班的點了。
她擦擦眼角,理理蓬鬆的頭髮,起牀梳洗。剛收拾完一會兒,爸爸就開門到了家。
她看爸爸買回了麻辣雞,開心得很,不等父親遞過來,便動手半搶父親手中的麻辣雞,易太生看着女兒饞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笑:“餓死鬼變的,學校沒吃肉啊?”
易詩點點頭:“嗯,餓死鬼變的,學校沒吃過羊肉和麻辣雞。”解開方便袋,伸手抓一塊雞肉塞進嘴裡,吃得滿嘴滿手都是油,吃完還在那裡舔着嘴皮,眼睛盯着方便袋。
易詩的爸爸易太生,是成和鎮醫院的副院長,也是這個小鄉鎮醫院的全科醫生,醫術高,又是本地人,很受當地老百姓的信賴,在成和鎮有很高的聲望。平時工作確忙。
他讓女兒看看廚房裡有無花生米和五花肉,他要親自上回廚房,炸花生米,炒回鍋肉給女兒她們吃。易詩看後出來告訴他,只有花生米。
他說將就炸花生米,讓易詩將同學叫起來,洗漱準備吃晚餐,同時打電話給她哥,回來吃飯了。
二十分鐘後,易太生炸好花生米,做了很多菜,擺了一桌子。
易詩帶崔小文走到廚房門口,向爸爸報告說,電話已經向哥哥打過,他不回來吃飯。易太生聽後沒說什麼。
易詩向崔小文介紹了爸爸。三人共進晚餐。易太生見崔小文長得漂亮,動作大方,席間誇讚了她兩三次,惹得易詩嘟了幾次嘴,說他故意氣人,沒考慮別人的感受。
崔小文從認識易詩到現在,她有一個疑問始終沒有解開:易詩的媽媽是何許人,爲什麼易詩沒有提起過,今天是元旦,她的媽媽爲什麼沒在,是忙工作,出差,還是離婚,或者已經去世。
易爸爸,爲什麼讓易詩打電話給她的哥哥,就沒有提醒她打電話給她的媽媽呢?她還發現一個現象,有幾次易爸爸張了口,想說什麼,看易詩在埋頭吃飯,便又將話收了回去。
易爸爸長得肥頭大耳,滿面紅光,有福相,只是頭頂有點像富士山,從進廚房聽他說話,看得出,是個能說會道的男人,肯定是哄老婆的高手,爲什麼不主動打電話給老婆?
一連串的疑問縈繞在她的心頭。在這樣的場合,她當然不可能詢問。
飯還未吃結束,易太生像想起了什麼,慌慌張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便站起來對二人說道:
“易詩,我要到醫院處理點事,你和小文慢慢吃。不好意思,易叔叔有事不能陪你們了,你們慢慢吃,好生吃,在我這裡多玩幾天。”
打過招呼後,他便披衣出了家門。二人又吃了一會兒,晚飯結束,崔小文到客廳看電視、玩手機。易詩收拾洗碗。
易詩做完事便到客廳陪崔小文說話。二人有時玩手機,有時說到一個話題便討論一陣,討論一陣又玩手機。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易詩提議洗漱睡覺。
崔小文洗澡出來十一點半,她正要走進浴室,聽到樓外院子圍牆有人在喊叫她的名字,走出來一看,是哥哥半夜從外邊回來了,叫她開門。氣得她在二樓開玩笑對樓下道:
“我說是哪隻烏鴉在叫,原來是你喲。等我洗完澡下來。”
“等你洗完澡,怕我都在馬路上睡着了。我要吐了,還不快點。我上來,你才曉得鍋兒是鐵倒的。”
“誰叫你不長記性?你的記性讓狗吃了!哼,還想威脅我,我就等一哈兒再下來。哈哈。”
“狗吃了,馬吃了,快點開了。開門,我給你發紅包。”
易成鋼見硬的不行,便來軟的。
易詩雖嘴上不饒人,還是小跑下樓給哥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