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醫院風波
“爲什麼會幫我?他和我關係好,我給了他錢。他力氣比我大。這些理由夠充足吧。請人幫助有錯嗎?法律也沒有哪條哪款規定不能找人幫忙啊,班規更沒有這條。什麼叫我自己的事,這教室本來是大家的。我出錢請人完成大家的事,這還有錯?”
崔小文帶着驕傲的姿態搶了她一通。看胡秋妹還窘在那裡,語氣更加得意洋洋:“沒有事了?沒有事我可進去了?”
也不管胡秋妹有何反映,她扭身進了教室。
胡秋妹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任憑她進了教室。胡秋妹在走廊裡站了一會兒,想向班主任歐陽老師報告。但想了許久,覺得不合適,在晚自習要下課的時候,她提前悄悄回了寢室。
第二天,她問了體育委員方正,確有此事。她想和崔小文鬧僵了,大家不好處,反正有人幫她完成,就沒再過問。
過了不久,學校組織學生體檢。易詩對大家說,體檢的事她負責搞定。原來易詩父親和本鎮醫院副院長是同學,經常帶她到副院長家裡做客,副院長對易詩也是特好,後來認易詩做了乾女兒。班主任歐陽老師便將體檢的相關事宜交給了易詩同學。
易詩滿口答應沒問題。她說醫院她很熟,哪個窗口完成哪個環節,她一清二楚,到時帶領大家去,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從學校出發,學生按學號先後順序排成兩列縱隊。崔小文的學號和胡秋妹相鄰,胡秋妹在前,她在後。
列隊時,見要站在胡秋妹的後邊,崔小文不幹了。在出發前,她躲在廁所裡不出來排隊站列。大家出發,她便跑到了隊伍前面,和班長吳成走在一起。
一路上,崔小文不停在穿梭在隊伍中間,一會兒跑到前面,一會兒又跑到後面,不是和這個說說,就是和那個笑笑,或者裝作管理隊伍紀律,裝模作樣的批評那些不守規矩的同學,引得大家一路歡笑。
半小時後,他們班的隊伍到了醫院。
易詩提前將本次體檢的各項程序都搞清楚了,有多少個科目,第一關做什麼,每一關要注意什麼,在哪裡上廁所,什麼時候發饅頭,哪個醫生最兇,哪個醫生態度最好,在大家等候檢查的時候,不停地給大家介紹。
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大都認識她,和她打招呼。看得出來,她在這裡很熟悉。
沒過幾分鐘,輪到他們班了。因爲人多,防止搞混,所以必須按上報的學號順序依次進行。
胡秋妹排24號,崔小文排25 號。她不想和胡秋妹排一起,便想插隊。插其他人前面,她不好意思,班長吳成她平時打鬧“欺負”慣了,於是便插到了一號吳成的前面,她變成了1號。
她們班第一項檢測項目是抽血。抽血醫生叫1號吳成,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了準備給病人坐着抽血的凳子上,將袖子擼開,雪白的手臂伸到那個小枕頭上。
抽血的是位男醫生,年齡看上去四十多歲,戴一個金絲眼鏡,此時正歪着頭和另一位醫生交流着什麼。
崔小文坐定後,他纔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崔小文,又看一眼面前的一摞體檢表,將手中的彈性塑料管拉長往崔小文手臂上拴。
邊拴邊打量面前的這位漂亮的女學生,同時對照體檢表查檢對象是否吻合。當他瞄到體檢表上的人頭像時,便停下了手中的塑料管。
這眼前的人和體檢表上的人頭像不一樣。他將金絲眼鏡往上推了推,再次打量眼前的學生和體檢表上的是否爲同一人。
如果抽血採樣和名字排序不一樣,那這些數據全部無用,說不定還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這分明不是同一人。這還了得!抽血醫生當場變臉,連續給了崔小文三問:
“你叫不叫吳成?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崔小文發現事情不妙,訕訕地縮回手臂,袖子褪了下去。
“我不叫吳成,我是高二三班的,我叫崔小文。”
雖然臉有點發燒,但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答。
“不知道排隊,不知道按序號啊?咹?高中了,回去按序號排隊。”
醫生沒有給她面子,讓她回去排隊。崔小文何時受過這種氣,有人敢不給她面子,粉臉一收,脫口說道:
“我不抽了,不體檢了。一個醫生,有什麼了不起。哼!”
人呼一聲站起來,拔身就走。這下把醫生給氣暈了。他從座位上也是呼一聲站了起來,虎着臉對起身的崔小文叫道:
“給我站着!我看看這個學生是誰,這樣沒道理。將她的班主任叫來,我問清楚再體檢。”
工作室裡幾個醫生趕緊過來拉住勸他,這位醫生怒氣衝衝坐到了後面的椅子上。
班長吳成一看,這要出事。至少要耽誤大家的體檢。他趕緊找班主任。這時幸好班主任歐陽老師也在醫院裡,兩分鐘便到了。
他及時和醫生領導作了溝通,代學生向那位醫生賠了不是,當然也悄聲將崔小文的家庭情況向那位醫生說了一些。醫生在休息十多分鐘後,又開始抽血。
崔小文沒離開,雖然老師和同學勸說,讓她給當班醫生道歉,她默認自己錯了,也不再強硬,但還是放不下面子,不願當面道歉,只說另外找個時間道歉。
歐陽老師也不好勉強,只得將此事作罷。
胡秋妹知道她不想和自己排隊,便主動離她遠一些。大家知道崔小文的脾氣,也不和她計較。
輪到崔小文抽血,那位醫生並沒有表現出特別不滿意的神色。她將手臂伸過去的時候,還是小聲地對那位醫生說了句對不起。
那醫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班主任在教室裡,讓班長吳成將體檢表交到學校安全辦公室後,在走廊裡碰到胡秋妹,問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血型。胡秋妹說不知道。
歐陽老師告訴她,她的血型和崔小文一樣,是AB型。這是他去拿體檢表時,那位抽血的醫生對他說的。
醫生還說,這種血型在世界上佔的比例不多,特別是血液中的什麼細胞因子還比較特別,這次體檢,全校就她們二人相同。班主任還開玩笑說道:“你們二人的血型相同,但性格相差也太大了。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