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與心上人見過面之後,水灝的心情晴空萬里,連看到路邊打架的流浪狗都覺得眉清目秀,俏皮可愛。

水灝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直親王府,與父母商議早日成親一事。不出所料,二人都同意了,只不知爲何,直親王妃同意之前有些猶豫,似乎是有什麼想法。直親王妃是有想法沒說,她知道這小兒女感情不錯,但是總覺得,元春的身份始終還是有些配不上自己兒子,榮國府是有些沒落了,看上去有些出息的下一代,還沒能立起來。

只無論如何,既然同意了,直親王妃便與賈母和王夫人約了時間,見了面,商議成親一事。自從水灝立功回朝之後,榮國府的人便心有不安,雖說定親了,但是,不是還沒成親麼。世子爺身上的功勞越大,身份就越尊貴,元春越是被外界的人議論。議論多了,榮國府裡的主子們也是不安的。因此在聽到王妃的提議之後,欣然同意,只等合了生辰八字,定下婚期了。

時刻緊盯想要成親,水灝的心情在聽到雙方談成的時候,飛揚了。興奮如他,也沒忘記當初直親王妃的猶豫,略一思考,便決定進宮找皇帝要一道賜婚的聖旨。

皇帝需要問問直親王的意見,總不能隨便下旨,搞得同胞親弟弟家裡雞犬不寧。直親王心裡是有數的,對元春自然大加讚賞。皇帝見直親王對賈元春如此滿意,心中來了興致,又當場找來了大師,算了次年春日適宜成親,便當場下旨賜婚。有了聖旨,這親事纔算是穩妥了。

遠在南州的賈珠還什麼都不知道,否則便要黑臉了。自己的妹妹怎麼能這麼早早就要嫁出去呢,怎麼說也得自己這個哥哥在場啊。從小被王夫人教育要友愛弟妹的賈珠,對於幾個小的,簡直是操碎了心。

嗯,沒幾天,賈珠就知道了這事。王夫人一封催婚,以及告知元春定下成親日期的家書,送到了賈珠手裡。送信的王二寶嚥了咽口水,這大少爺生氣真是怪嚇人的,這官威比二老爺大多了。王二寶只看到賈珠笑着拆開信,然後看一頁臉色就黑一度,忍不住往後挪了好幾步,心中直後悔,怎麼就接了這送信的差事。

賈珠心中則是怒火焚燒,他說呢,這次自己出行南州,水灝這閒不住的傢伙,居然沒趁機要求出京,一起來南州處理民亂。原來他心裡一直在打着,趁機把大妹妹弄回家的主意。偏偏元春這丫頭也不是一個矜持的。

不過,賈珠心想,這親事還有時間,等自己回京了,還有機會□□不識相的妹夫。賈珠提筆回了信,便去處理公務了。現在,讓人頭疼的是,不出所料,南州民亂背後,真有四皇子的手筆。牽扯到陣亡將士的撫卹金問題,三皇子也不乾淨。自己已經投靠了五皇子,到是不怕那兩位搞事情,只怕他們不搞事情。只是,怎麼把這事情完美處理好,還得好好謀劃謀劃。

在水灝賈珠忙活的時候,五皇子也在忙碌着。賈珠是他拉攏到的一個好手,但是已經派出去了。五皇子想與四皇子拆夥,要做的事情很多。兩個人對於百姓民生的理念差太多了。

五皇子有着一個驚天大秘密,他不是祁妃的親生兒子。“五皇子,老奴可以證明,祁妃她真不是您的親母妃。她是您的養母。”想到鄭嬤嬤含淚喊出來的秘密,五皇子頭都大了。

本來他不爭皇位,這個秘密被掩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與四皇兄決裂,最近幾次在朝會之上也有了摩擦,他就必須把這個秘密在皇帝面前給撕開,讓四皇兄手裡的證據成爲廢物。

說起來,四皇子手裡的證據,十分能夠噁心到皇帝,他掌握着祁妃與侍衛私通的把柄。這個把柄,真的是鬧起來,五皇子大概就很難翻身了。除非,五皇子能夠捨棄祁妃多年的養育之恩,母子之情。

五皇子是早年鄭貴人在失寵之後生下的孩子,祁妃生下一個死胎,索性便將同時生子的鄭貴人的兒子換了回去,那個死胎反而成了貴人名義上的兒子。多年來,因爲貴人已經死了,知道真相的只剩下貴人的貼身嬤嬤。這個嬤嬤是鄭貴人奶孃的女兒,家生子陪着長大入宮,看出祁妃將五皇子當成親兒子在養,便從未說過此事。

鄭嬤嬤在祁妃宮中苦熬多年,在五皇子成年分府之時,運作一番進了五皇子府中,繼續陪伴着小主子成長,給小主子帶孩子。本來不想說這個秘密,畢竟祁妃也算對得起鄭貴人了,但是,她捨不得當五皇子被四皇子拿捏,便說出了真相。

五皇子既不願意祁妃出事,也不願意被四皇兄拿捏,四皇兄對於百姓實在是毫無仁愛之心,不會是一個好的皇帝。

有了想法就去做,祁妃是個爽利人。她當年沒有將鄭嬤嬤那些人殺掉,就是因爲害怕有一天五皇子知道了真相,壞了兩人母子感情。所以在,五皇子一問,她就承認了。如今五皇子爲難,她便自己提出了一個方法。在皇帝進她的宮殿之時,先發制人,坦誠相告。

“本來不想說,但是,都走到今天了,我也就不跟你打馬虎了。”祁妃是個直腸子又任性的人,“如果不是父母以死相逼,你以爲你母親和我願意進宮?”

嘴一撇,祁妃有些不屑,“不過是個男人,天底下多的是。只不過,皇宮裡的這個,是最富貴,最有權勢的。”

“年輕的時候,誰不想着看淡名利,找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爲了找個理想的情人,我們當年可是看遍京城子弟的。”想到曾經的夢想,自己的努力,祁妃還是驕傲的。

陷入了回憶裡,祁妃咬牙切齒而又無力,“你母親和我當年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不是那些子,願意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爲家族犧牲的糊塗人。只是,家族裡面被潑天富貴蒙了心的,可不允許我們不糊塗。”

“反正都進宮了,生個兒子,日子也好過些。小孩子多好玩兒啊。你母親不願意看着皇帝那張臉,發覺有了你之後,就沒再去討好他。誰知道就被害了。我的孩子,也死得不明不白。”祁妃心裡想着,面上帶着不甘與恨意。

“是誰?”五皇子毫無預兆地打斷祁妃的回憶,開口問道。

雖然沒頭沒尾的,祁妃還是知道他問的什麼,“那個姓周的賤人,會裝着呢,手腳乾淨得很。連帶生的兒子,也會裝樣子。看上去老實。”

五皇子心裡像是被插了一把刀,要不是因爲這次政見不合,自己差點就幫了仇人。想到另外一件事,老五有些艱難地說,“那,老四說手裡有證據,您,私通侍衛?”

祁妃想了一下,笑了笑,“你母妃我好歹是有腦子的,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只不過,這宮中有個侍衛,生得俊朗,你母妃我曾經誇獎過。可說上個兩句話就叫私通了?他說的證據是人證?誰信?”

“不,是一個荷包。”五皇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個荷包還他看到祁妃佩戴過,否則也不會輕易相信。

沒有給出去過什麼東西,還能被人造出一個證據出來,兩個人想到一個地方了,身邊恐怕有奸細。能偷到荷包這種東西,看來還是內殿甚至是隨身伺候的。連帶着那個小侍衛也有問題。

這種醜事,正常母子都不會細說,可是,祁妃是個大膽的,不但承認了自己曾經動了心思,還直接又詳細描述了場景。如果母子二人不是趁此機會敞開了心扉交流,估計還想不到自己掉圈套了。

一年前,皇帝毫無預兆地廢了皇后太子。這裡面的貓膩,五皇子不知道,但是,他判斷出來,和淑貴人有關係。別的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他的人裡面有一個不小心看到淑貴人單獨被押進了水牢。後來皇上還請了無爲大師進了宮。

無爲大師多年來,除非民生大事,從不插手。所以,肯定不是爲了皇后母子,是爲了皇帝。五皇子大膽猜測,父皇的身體出了大事。

祁妃與五皇子低聲私語了一番,各自說了自己的猜測,便決定拼一把。祁妃趁着皇帝前來看她宮中留宿的機會,將五皇子的身世說了出來,“臣妾也是想着,都是皇上的孩子,又與當年的鄭貴人在閨中交好,不能看着他沒了娘,便偷偷用那死去的孩子,換養了他。”祁妃一邊說,一邊抹眼淚,“這些年,小五成親,生子,鄭貴人都沒看到。想到這裡臣妾心中不安,想爲她在宮中上柱香。”

皇帝明白這些妃子都想養大一個兒子,但是,對他來說,反正都是自己的兒子,誰養有什麼區別。當年他就想給祁妃一個兒子才讓她懷孕的。只是,這件事情,祁妃確實是膽大了。

只不過,看着五皇子除了有些純真之外,能力還不錯,祁妃也是真用心了。皇帝雖說並不生氣,但是總得做出個樣子,給祁妃個教訓,便在側殿中招了個看得順眼的小宮女侍寢了。

次日,五皇子得知了祁妃宮中的事情,知道了他的難關過去了。接下來,就要好好與他的好四哥算算總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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