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元春這樣不打招呼地直接與賈母商議,最快與水灝定親的行爲,讓王夫人與賈珠有些傷心。在母子三人詳談過之後,理解了元春的想法,賈珠有了些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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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一邊憂心女兒,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呢,這皇家的親事是退不掉的。一邊她也意識到,與兒子同歲的直親王世子已經與女兒定親了,兒子也到了相看的時候了。只是賈珠推了幾次,只說春闈之後相看更好。

元春已經與直親王世子水灝定親了,雖然沒有成親,但是整個京城的皇室都見證了直親王妃辦下的定親宴,這親事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了。之前直親王府中放出定親的風聲,只是讓榮國府有了脫離站隊的底氣。現在定親,在外人看來,元春的底氣除了一腔熱情,什麼都沒有。

縱觀整個榮國府,上一輩的賈政賈赦就是出了名的平庸,這一輩都還沒有成長起來。外人怎麼看,元春都是佔便宜的那個。

就這,還是鑽了直親王妃心急,擔憂兒子萬一戰場出了事,後繼無人的空子。有個定了親的,整個皇族都是見證,就算出事也得嫁過來,給兒子守着。不過,直親王妃看來,這賈元春主動提戰前定親,與兒子也是真愛了。

賈珠原先只是想着,自己參與春闈二甲總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元春既然已經定親,自己就得拼一拼一甲了,總不能讓親妹妹就這麼毫無底氣得進王府大門。

元春則發現,自己定親之後,府中人對自己的態度真的是愈發的熱情,除了趙姨娘母女。也許是這輩子有了兩個弟弟養在身邊,母親沒有像前世一樣抱養探春,探春依然是個姨娘養的庶女。

方纔一歲的探春現在被人抱着,已經是嬌氣的不行,稍有抱得不舒服就尖聲叫得整個院子都不得安寧。也幸虧姨娘們的院子與母親的離得遠,不怎麼受影響。只柳姨娘帶着孩子,憐春經常被嚇哭。周姨娘時常會聽得心跳加速,頭疼不已。

趙姨娘現在不受寵了,也破罐子破摔,爭起好處來一點臉面都不要。自從元春定親之後,見了面就陰陽怪氣地說什麼戰場上刀劍無眼之類的話。元春和王夫人聽得極爲火大,直到把探春抱給周姨娘養了幾天才消停了些。

賈珠幾乎就是住在書院裡了,每日裡,與老師探討對民生的看法,對政事的意見,對戰爭的見解,對官場的處理。張九淵自認學識可以算得上淵博了,但是自從收了賈珠這個弟子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對人對事的瞭解還是過於片面。不由得感嘆,知道的越多,越明白自己的無知。他評判賈珠的春闈之戰,除非有貓膩,否則不可能落敗。

也是爲了能夠更快得融入官場,賈珠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心血,和更艱辛的努力。元春不由得想起劇情之中,賈珠的‘過勞死’。因此,只要賈珠回到府中,便會用元力日常幫助賈珠梳理身體,同時囑咐小廝們看着他好好休息。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春闈的日子。這些日子裡,賈政見了賈珠幾次,只說是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學識不行不要隨意下場,以防丟了他的臉面之類的話。賈珠只當作沒有聽到這些喪氣話,父親的心思以及心胸,也是令人悲嘆。

這段日子裡面,邊疆一直沒有好消息傳來。似乎是顏族的新任族長試圖攻佔冰城作爲他們的地盤,並不同於往年的搶點糧草用以度過冬天。帶兵的王朗大將軍與顏族之人陷入了僵持之中,十萬大軍損失慘重。只因爲顏族似乎獲得了更遠的紅毛人的火器,比往年更爲難打。

當消息傳來時,元春一聽即明白,冷兵器是不能打得過熱武器的,這種打法幾乎是靠人命在填。但是她也不懂槍支器械的製造,不由得急躁起來。直到在賈母處,看到了傻乎乎在親丫鬟的寶玉,才反應過來,紅樓世界是玄幻世界,玄學的優勢有時候令人難以想象。

賈珠到了時間,便去參加了春闈試。整個榮國府,除去母親弟妹,沒有人關心。經過賈政的不斷打擊以及充滿嫉妒的喪氣話,包括賈母在內都覺得,就府裡的學識水平以及賈政的腦子,怎麼可能會生出來一個才學出衆的子弟,肯定是走過場而已。最後還是會要府裡出面捐個官的。

因此,當報喜的官差敲鑼打鼓地到了榮國府門前時,府中上下都驚呆了,筆試第一名啊!府上從未出過如此人才啊!府上可是武將出生!

對自己兒子充滿信心的王夫人以及一干兄弟姐妹心中有數,早已做好準備纔沒手忙腳亂。王夫人命人給了準備好的紅包,將官差們打發走之後,又讓人去衙門找賈政報喜,去古玩鋪子找賈赦報喜。

賈母大喜過望之後,連忙讓人準備帖子,府上要辦慶功宴。

王夫人連忙攔了下來,“母親,這慶功宴還是等殿試之後再行舉辦吧。這方纔筆試結束,就急着辦,難免讓人家覺得我們府上輕狂。”

賈母想了想,心情好也不計較王夫人的阻攔,便答應了,“今日便辦個家宴,一起慶祝一下。待殿試結束再大宴賓客。”

同樣聽到報喜聲的寧國府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榮國府那邊那麼平庸的賈政居然生了個好兒子出來。只是當初已經分家,還鬧得很大,除非賈母來通知,到是不好再上門沾光。

得到消息的賈赦很是欣喜,連忙往家裡趕。雖然不是自己兒子,但是賈珠是自己看着長大的,果然是個好孩子啊,爭氣!

在衙門中的賈政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在家中報喜的小廝走了之後,聽着同僚們的祝賀,他彷彿聽到的是諷刺一般,看,老子還不如兒子,真是個沒出息的,窩囊廢。

越想心中越不舒服,跟上峰請了假,換下官服便出了門。跟同僚說是回家,但是,賈政一個人帶着一個小廝走到了酒樓。一個人開着一間雅間,叫了酒菜吃喝。

不多時,就遇到了同爲勳貴世家的王子勝。王子勝也是可渾渾噩噩度日的,算是一大有名紈絝。今日在酒樓裡面小二上菜開門時,看見賈政一個人在喝悶酒,可是讓他驚訝了。這兒子春闈得利,怎麼不回家去慶祝,反而待在外面悶不作聲?索性二人是世交,都是相識已久的,便也敲門進入,打個招呼。

賈政已經微醺,但是人還算清醒。看見是熟識之人,便也招呼坐下一同喝酒吃飯,就當聯絡感情了。

一開始,賈政還能控制住自己,後面一壺酒下去,就開始酒後吐真言了。什麼賈珠不孝順啊,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自己沒有做父親的威嚴。鋒芒畢露啊,做兒子的怎麼可以比父親還要出風頭呢。這一類的話。

王子勝一開始還想着賈政是被兒子壓制着不能擡頭,自己是被哥哥壓制着不能擡頭挺胸。但是後來,越聽越不像話,怎麼這賈政的話聽着這麼像是嫉妒心重呢?什麼叫要是沒有這個兒子就好了?這麼厲害的兒子,自己想要還沒有呢。

不過,這種事情麼,跟自己沒什麼關係,隨便他說吧,賈珠是他兒子,他也不能殺了不要不是麼。兩個人一個生氣嘮叨,一個迎合勸酒,就這麼喝到了華燈初上。覺得在酒樓裡面喝沒意思,兩個人勾肩搭背地走到了花坊繼續喝。

賈政好不容易有了個願意聽他說這些,又不反駁他的人,越說越不像話,心裡面也是嫉妒氣急。到了花坊裡面,賈政摟着花娘在大廳裡面吹噓自己多麼厲害,世家子身份高貴。不多久,身邊便聚集了一圈的花娘,引得不少紈絝子弟看過去。

這一看,便發現了,這不是榮國府的賈政麼?他兒子今天得了春闈筆試第一吶,可得去好好恭賀拉攏一番。不少人想着,雖然自己紈絝了些,這些世家相交的常識還是有的,花坊遇上了,可不是好機會麼。

賈政覺得自己心情更差了,出來喝個酒,怎麼這麼多人圍着自己誇讚那個小東西!啊!這不是諷刺自己沒有出息是什麼!氣急之後,便是高呼,“你們,都想幹什麼!啊!賈珠那個小畜生,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點才華嘛!鋒芒畢露!我還是他父親呢!按着孝道,我要他去死,他就不能活!”

衆人聽了這話,一片譁然。這話聽着,怎麼這麼不對勁呢。什麼叫有點才華?這是才華出衆好吧。做父親的,還嫉妒兒子有才華,有出息?

在場的雖然都是紈絝子弟,但是最基本的家族榮耀感還是有的。這家裡面好不容易出了個有出息的,還是自己兒子。還能這麼着拖後腿玩兒?衆人也是羨慕賈政的,要是自己敢這麼着對待有出息的兒子,鐵定被自己老父打死不要了。賈政也就仗着死了老父。

大家心裡有數之後,便從賈政身邊散開了。有那些有小心思的,還轉身回家,向家中父親回稟榮國府兩代人的不和之事。一夜之後,賈政在花坊叫嚷,對賈珠不滿的事情就傳開了。

此時的賈珠並沒有心情處理這件事情,他要殿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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