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配合默契的段小三和李真珍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道寒光準確地插進撲向段小三的第三頭天竺狼喉嚨之中。
寒光是李真珍的劍。
李真珍終於緩過神來。他武技水平不差，眼見天竺狼撲向段小三，一劍出鞘，準確命中目標。
第三頭天竺狼嗚咽一聲，倒地斃命。
段小三趁機一腳踢向第二頭天竺狼。第二頭天竺狼像一隻破麻袋一般，飛出洞窟口。
洞窟裡的天竺狼，兩頭斃命，一頭飛出洞窟，全部解決完畢。
那些還趴在洞窟山壁邊助攻的天竺狼們，已無力再組織新一輪的進攻。它們低聲嗚咽着，在山壁前低頭打轉，聽到遠處頭狼的長嚎聲，悻悻撤回。
“好險。”李真珍長吁一口氣，收劍回鞘，又將倒在洞窟裡的兩頭天竺狼踢飛出洞窟，“可總算把它們趕跑了。”
“趕跑？”段小三看了看不遠處還聚集一團的天竺狼，不免有些焦躁。
“沒離開那又怎樣？只要它們上不來，我就可以待在這裡，一直等着就是。”李真珍笑了笑，一擡腳，便要將倒在地上的天竺狼踢飛出去。
“不可。”段小三連忙制止李真珍。
“這麼噁心的東西，你還留着作伴？”李真珍有些不解。
“我們也會有肚子餓的時候。”段小三用腳點了點天竺狼的頭。他現在身上除了一身汗臭味的衣服，其它空空如洗。他也知道李真珍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的意思是？”李真珍愕然。雖然他在軍中待過一段時間，但他作爲王公一族，並沒上過戰場。
“放心吧，到時我會把好一點血水多一點的留給你，那樣吃起來會更爽口。”段小三揶揄了李真珍一句。
李真珍腦海裡頓時浮現飲血茹毛的場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胃裡一陣翻涌。
“難道它們會永遠守着,非得把我們吃了不可？”
段小三斜着看了李真珍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狼羣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狼羣有耐心，有時間，但段小三可浪費不起時間。今晚他得帶着火藥回到曲女城。可現在的情況是，製作火藥的原料還在洞窟外，邊上還圍着一羣兇殘成性的狼羣。
固守待援是一個辦法，但這明顯不合適。
他必須主動出擊。
如果能接近到馬車，然後拿到原料，那就好了。一來他可以在洞窟裡製作火藥，不用浪費時間，二來亦可用火藥對付狼羣。進可攻，退可守。
他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這是一個深深的峽谷，中間立着一根阿育王石柱。兩內裡山壁上，建造有連成一片的洞窟。他的馬車就在阿育王石柱邊上，離他大概兩三百米距離。
那麼如何接近馬車？
段小三絞盡腦汁，卻無法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
李真珍唉聲嘆氣，坐在佛像前一言不發，無計可施。
如果狼羣真要將段小三和李真珍困在洞窟裡幾天，它們一定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可是，這羣天竺狼捱餓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眼前食物的誘惑。
頭狼發出一聲長長的嚎叫聲，整個狼羣立刻騷動起來。
段小三一聽頭狼的嚎叫聲，就知道它們要發動一起更大規模的進攻。他踢了一腳身邊的李真珍。
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就算再怎麼拉稀，李真珍也知道事情馬虎不得，不待段小三的腳踢到，已從地上一躍而起。
段小三看着緩緩而動的狼羣，眉頭緊蹙。看得出來，狼羣似乎要畢其功於一役，調動了全部力量。
剛纔對付三頭天竺狼，已是讓段小三和李真珍捉襟見肘，如果大批天竺狼撲殺上來，後果可想而知。
情勢急轉直下。
所以，現在的關鍵，並不是如何製作火藥，而是在狼羣衝擊下如何生存下來的問題。
段小三握緊手中的障刀，與李真珍兩人並排站立，準備應付生死一擊。
頭狼如同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隨狼羣緩緩而動，一直到距離洞窟五十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這時的段小三，可以清晰看到，那頭頭狼閃現碧綠目光，呈現倒三角形的臉頰上，有一條從左眼瞼到右嘴邊的長長的疤痕。又尖又利的兩根獠牙，閃着磣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頭狼似乎也注意到段小三在注視着它。它的嘴角微微一斜，長長的舌頭“唰”一下縮了回去，緊接着前腿立起，擡頭，張嘴，喉頭滾動，發出一聲凌厲而短促的嚎叫聲。
在它前面的天竺狼聞聲而動，如同一支支黑色的利箭，瞄準洞窟發射。
“它們來了！”李真珍顫着聲大喊了一聲。他握着劍的手指關節發白，微微發抖。
“守住洞口。”段小三沉聲喝道。洞窟的口子是關鍵。如果讓天竺狼衝進洞窟，他們倆人十死無生。
他們所藏身的洞窟，裡面雕刻着是一尊釋迦牟尼佛。佛像高約五米，寬約二三米。這也就意味着洞窟的大小也差不多與佛像等高等大。
高度不打緊，洞口的寬度纔是段小三和李真珍所要扼守的關鍵位置。
幸好也只有三米的寬度。兩個成年人的臂長，足以覆蓋三米的寬度。這也是段小三心裡唯一的慰籍。
羣狼動作很快，分工十分明確。它們採取的，還是剛纔那樣的攻擊模式，架起兩層，然後發起衝鋒。只不過，現在在底層的天竺狼，比剛纔多了兩倍，這也意味着同時爬到三層的天竺狼數量亦多了兩倍。
段小三剛擺好姿勢，四頭天竺狼已從洞口撲了上來。
一把障刀、一把劍，幾乎在同一時間遞了過去。
血光立時迸濺，天竺狼慘叫頓起。
四頭天竺狼從半空中跌落。
這一次出擊，段小三和李真珍配合的是十分默契。
一擊成功。
段小三信心倍增。
第二批天竺狼又衝了上來。
段小三再次揮舞起障刀，對準目標，狠狠地紮了下去。
四頭天竺狼又同時報銷。
李真珍也是欣喜異常。他一邊揮着手中的劍，一邊笑道：“呀，看樣子，這跟打地鼠差不多嘛。”打地鼠是一種天竺當地小孩常玩的一種遊戲，搭一個臺子，鑽幾個洞，幾個小孩鑽臺子下面，以成功冒頭不被別人打到爲勝利。
“要不，我們來個比賽，看我們誰殺得多算誰贏，如何？”李真珍說道。眼前的狼羣只有四五十頭。只要按照這樣的宰殺速度，天竺狼撲上來的速度越快，他們就越能結束戰鬥。
可段小三卻遠沒有李真珍這麼輕鬆。
狼羣雖然數量不多，但洞窟的高度也不高。如果天竺狼的屍體堆積到洞窟的高度，那結果可想而知。
而現在，天竺狼的屍體已堆積到洞窟高度的一半了。
只需再來一波衝擊，再填幾具天竺狼的屍體，後續狼羣的衝擊，就不會再需要底層狼羣的助攻。
寒光乍起，障刀和劍再一次配合，三頭天竺狼又一次死在刀光劍影之中。
這時，一直在狼羣中的頭狼動了。它緩緩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奔跑着，甩動四肢，速度越來越快，身後的黃塵越甩越高，越甩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