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六十元年七月初一,因爲早前被體內毒折磨,我的舊傷未愈,又和蕭天赫激戰,最後我受了傷,隨後找了個隱蔽地方藏身。天空中驀然出現一道驚雷,一個黑色的小方塊掉在了我的身邊,彼時,我又親眼看到一個本來死了的女人居然爬了起來,那女人四處看了一眼,隨後離開,那每一個動作都能夠看出她是一個常年遊走在外的人。”
“皇普六十元年七月十六,這是我第一次設計沈謹言,卻是第二次看到沈謹言,而在這之前,我也已經將沈謹言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我這次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和她相識,目的是想要拉近我們彼此間的距離,也算是爲了日後的事情做打算,更多的還是我很想要早些弄明白幾日前我在亂葬崗撿到的那個小方塊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來歷?和性格突然大變的沈謹言是否有什麼關係?而且據我所觀察。我發現那個小方塊不像是四國六城內任何一個地方存在過的東西,哪怕是煉器師也打造不出那麼高純度的東西來。”
“我也看得出來沈謹言在皇普熙澤眼底是不一樣的,如若不然,皇普熙澤也就不會在暗中關注她,我想我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去設計皇普熙澤,我倒要看看當那個高傲的男人遇上一個既聰明又能幹的女人會如何?因此,和沈謹言打好關係,成爲了我要走的第一步,不過以當天發生的事情來看。沈謹言對我似乎有着不一樣的情感,特別是她那雙好看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哪怕她刻意隱藏。我也看得出她眼底藏着一抹淡淡的悲涼和憐惜之情。”
“我一開始以爲她和真正的喬錦凌認識,我就去問了喬錦凌,喬錦凌說不認識,我當時很納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讓沈謹言那個女人會流露出那種複雜和內疚的神情來,不過這對於我這個只需要達到目的的人來說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對於我的接近沒有排斥,這離我的目標又近了兩分,我相信假以時日,只要我小心經營,一定可以慢慢走到那一步,只是,最近鍾離老怪那邊最近事情越來越多了。真厭煩這種受人控制,卻又無法擺脫的日子,遲早有一天,我會解去身體內的毒,讓他也嚐嚐我這些年來所受的苦。”
“皇普六十元年七月十九,我在皇城外的小樹林和沈謹言相遇,這也是我第二次設計她,目的是想要早些和她相熟,拉近彼此距離,只是有些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我在這裡遇到了蕭天赫,我們兩人間的仇恨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結下,我想要的就是奪回那份當年被他搶走的前朝寶藏地圖,我們倆個大打出手,皇普熙澤雖然被我重傷。但是我運氣不好,腿受了傷。”
“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我無奈,只好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將計就計的設計了沈謹言,哪料又被皇普現頤的暗衛給盯上了,他們想要我效忠皇室,趁機來抓我,我不能夠展露武功,只得被他們打傷,好在沈謹言來得及時,救兵也及時,而沈謹言的醫術也不錯,給我將腿傷處理好了,看我的眼神還是那種帶着點複雜的眼神,後來她手上滿是血跡,我拿了一條帕子給她擦手,她卻盯着帕子上的牡丹花發呆,還說帕子洗乾淨了會還我。”
“皇普六十元年七月二十二,今日我和宇文國三皇子宇文昊一起去相爺府見沈謹言,算是爲三日前沈謹言救我們之事道謝,到了酒樓後,看着沈謹言胡吃海喝的樣子,甚是好笑極了,完全沒有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不知爲何,心底反而不覺得她這般動作有何失禮之處,我想大抵是因爲真的緣故,她爲我看腿,關心備至,當時我心底就有種不一樣的感覺,覺得這個女人好實誠,被她那抹關心給怔住,我看她很能吃辣,回府後就讓下人準備了同等的菜色,卻是把我辣得嘴脣上火。”
一邊看札記,沈謹言一邊回想當時的事情,以及將所有的事情對照當時身邊所發生的事情,才發現,早在她和喬錦凌在皇城外相遇的那次,她回到府裡時,皇普熙澤僞裝的面具男蕭天赫在半夜裡出現在她房間,就曾有意無意的說過他在皇城外的樹林邊,和仇人打架受傷。
當時她沒有多想,這會兒根據喬錦凌的札記分析來看,皇普熙澤當時口中的仇人極有可能就是喬錦凌的另一個身份魔千影。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看着喬錦凌的札記,沈謹言有種在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只是當想到那個故事中的主角是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她以前簡直就是自作聰明。
算起來,她簡直就是個蠢到家的蠢蛋。
誠如皇普熙澤早之前和她所承認的那般,他們之間對她就是利用,隨後動情。
算起來,她也真的只是不小心心走到了皇普熙澤和喬錦凌交鋒的世界,這才成爲了他們爭相利用的對象,只是,當想到她這顆棋子,卻在無形中虜獲了那兩個男人的心,她突然就又有種報仇的痛快感。
看到這裡,沈謹言莫名的有些累,也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勇氣,隨後將夜明珠和札記收進智能包裡,躺下去睡覺,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因爲太累還是什麼,竟也奇蹟般的很快入睡。
第二日,沈謹言早早起牀,待得吃完飯後,直接找了個理由打發了照例來陪她說話的顧妙語,隨後一個人窩回房間裡繼續看札記。
花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沈謹言看完了整本札記,只是,看到最後,她心底的感觸越深。
札記上的內容記載了每件事爲什麼會那麼做,記載了各種心理想法,還記載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本是喬錦凌用於他某天自己來看的,所以寫得很詳細。
卻不想正是這本札記,讓沈謹言讀懂了喬錦凌的內心世界,觸摸到了他所生活的世界。
喬錦凌是孤僻的,除了凌子航和顧妙語這兩人以外,他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
但因爲他僞裝的喬錦凌這個身份是需要一份闊達的胸襟,所以他很多時候對於身邊的人也都是笑着的,但也是那種淡淡的態度。
如果很多人不是因爲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他幾乎可以達到轉眼就忘的境界。
可是對她,可以說喬錦凌的內心世界都可以做成調色盤了。
從表情到言語,從愛好到伙食,更甚至從喜愛權利到放棄所有。
喬錦凌這個受萬人矚目的天下第一公子在外人面前是風光的,除了自身學識淵博,喬家產業遍佈天下,可以說四國六城內無人不買他的賬。
而魔千影這個身份,在外兇名赫赫,讓人聞風喪膽,實則背地裡卻要承受各種煎熬,但凡有任務就會死人,如果不死人,那麼受傷的就是他自己。
根據札記來看,可以發現自打喬錦凌認識她後,鍾離老怪下達的很多任務都沒有完成,也因此喬錦凌被鍾離老怪給懲罰,而每次的懲罰都在不斷的加重,因此喬錦凌受傷也更爲嚴重。
現在喬錦凌功法大成,求得一份寧靜,顧妙語說如果不是因爲她體內封印的原因,喬錦凌爲了給她改善體質,用他自己的內力蘊養着她的身子,假以時日,喬錦凌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去到另外的空間,興許還可以長生。
沈謹言一直覺得她和喬錦凌,亦或者是和喬錦凌另外一個身份魔千影之間都沒有太多的交集,可是當看完札記後,她才發現原來那個男人一直在暗中關注着她,更甚至爲她放棄了很多,只是她沒有發現和知道罷了。
猶記得顧妙語有次無意中說漏嘴,說喬錦凌喬錦凌功法大成,求得一份寧靜,其實是打算在將她體內封印之事解決後,就真的不再見她。
因爲顧妙語被鍾離老怪打傷,喬錦凌纔出手相救,不料那個時候,金霞山山頂一事爆發,喬錦凌見她被皇普熙澤所傷,想要守着她,不想要離開。
於是在給她解決體內封印的同時,喬錦凌也暗中給她改善體質,在將那股聚集在她體內的力量一點點抽空時,用他自己的內力蘊養着她的身子。
甚至是爲了她,硬生生擊散了在他丹田內聚集起來的靈根。
顧妙語說喬錦凌沒有和他們細說靈根到底怎麼回事,但是他說如果任由着靈根成長,一段時間過去,他興許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去到另外一個不知名的空間,興許還可以長生。
儘管一切聽起來有些離譜,但是沈謹言卻是無形中明白些什麼。
想她能夠從現代憑藉着一顆夜明珠穿越到這個異世界來,就不難保還有其他獨立的世界存在,就好像他們居住在地球,而在地球之外還有火星,月亮這些星體存在。
那日金霞山山頂,喬錦凌陪她一起看日落時,就曾經說過,寒冰掌和焰星拳一開始並不是叫這個名字,還說他修煉最後一層功法後,對周圍的一切敏感了許多,她想那大抵就是在蛻變的過程。
而顧妙語口中所說的靈根大抵應該是因爲喬錦凌具備了修真的條件,所以纔會形成靈根。
就好比平日裡看那些玄幻小說一樣,一個人會轉世重生,重生時是個普通人,但是修煉那門功法後,又會開啓一些技能,然後恢復記憶,想起前世來自哪裡,然後回到家族去。
雖然一切太過離奇,但是始終都改變不了喬錦凌爲她放棄了很多的事實。
畢竟長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喬錦凌擁有這樣的機會,卻自己硬生生的放棄,只因爲想要留在她的身邊保護着她,這份情,太重!
……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是沈謹言懷孕的第六個月,而沈謹言他們爲避開搜捕的追兵,在商量了一番後,一行人也搬了新家。
站在山坡上,沈謹言看了一眼山腳下正在土裡勞作的農民,聽着那歡快的嬉笑聲,心底也跟着輕鬆了不少,雖然說現在這處新家的地方太過貧寒,要她用最原始的東西來解決溫飽問題,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新的自我挑戰。
“謹言,你怎麼了?滿臉愁雲的樣子,可是不喜歡這處地方?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去找子航和大哥,然後讓他們重新找個地方,我們在搬一次家好了。”顧妙語淡淡的說道。
自打沈謹言說是人人平等,強烈要求她不要在開口閉口就是沈大小姐之後,她就被改口換沈謹言爲謹言,而那段時間,他們每天都窩在一起談風月,這一來二去的,大家關係也更是變得十分微妙。
只是因爲他們之前所住的地方就是在皇普熙澤所管轄的勢力範圍內不遠處,他們擔心行蹤曝光,而且沈謹言也說那裡太吵,想去個安靜點的地方。
他們都知道沈謹言是想要逃避一切,所以就答應了搬新家。
聞言,沈謹言淺淺一笑,“你想太多了,我不是不開心,我而是太開心,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做纔好,要知道我可不是什麼吃不了苦的人,這種地方清淨,是我理想的安家地方,青山綠水,藍天白天,沒事上坡放牛牧羊,還可以吹個小曲,這悠閒沒束縛的日子哪裡去找?”
“先前還擔心你不習慣,這會兒聽得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這處地方雖然貧瘠了點,但是有山有水又有田,只要自己勤勞,肯用自己的雙手,還是可以達到自給自足,豐衣足食,挺好的。”
“嘻嘻,你覺得挺好的就好。”顧妙語樂呵道,“謹言,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然大哥和子航找不到我們,該是要着急了。”
沈謹言低低的應了聲好,直接往旁邊下山的小路走去,顧妙語看着沈謹言離去的背影,眸底劃過一抹暗沉,在沈謹言停下來,回過身來喊她時,她才快步跟了過去,兩人一路邊走邊聊的下了山去。
“妙語,你和子航成親也有一段時日了,你這肚子怎麼就還不見反應呢?”
關於肚子好長時間不見有反應這個問題,顧妙語也不由得無奈,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子航給我檢查過,說我的身子也沒有什麼問題,他的身子也沒有問題,如此換來的話,大抵就是和孩子的緣分未到吧。”
“剛剛來的路上,聽村子上的那個村民說西邊挨着的那個大村子有個凝露寺,裡面供奉了不少菩薩,這其中就有一個送子觀音菩薩,晚些時候吃完了飯,我陪你去拜拜吧,指不定這一拜完後,你這肚子就有反應了呢。”
顧妙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謹言,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迷信了?”
沈謹言挑了挑眉,“所謂入鄉隨俗嘛,我這不正是在努力的適應你們找的新家環境嘛。”
“敢情你這是怪起我們找的新家地方不好了。”顧妙語攤攤手無奈道。
看顧妙語這般,沈謹言咧嘴笑了笑,不再多說,專心的看路,小心的走着。
這一個多月,她知道顧妙語他們大家都和外界有聯繫,因此,也有很多外界的信息到了他們的手中,但是她從來不問,哪怕是顧妙語曾經打算主動和她提起,她也是拒絕聽的。
從懸崖上跌下的那一刻,她心就死了,當發現救她的人是喬錦凌時,她的心徹底冰封。
她現在好不容易放下過去,想要故意淡忘一切,哪怕她知道這件事情做起來不容易,但是她已經在朝着這條路努力了,既然如此,她又何須去在拿過去的事往她的身上猛猛的在戳上幾道鮮血淋漓的傷口?讓自己再徹底的痛狠一次?
在別人家估計都是女的在家做事,男的在外打拼,回家就可以看到香噴噴的晚飯,可偏偏在沈謹言他們這裡就是反過來的,當沈謹言和顧妙語兩人回到家裡時,喬錦凌他們已經做好了飯。
一行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飯,飯桌上的氣氛十分的好,沈謹言便順口提到去臨近的大村子裡的凝露寺裡去拜拜送子觀音菩薩,喬錦凌和凌子航微微詫異了一下。
見他們一臉不解,沈謹言便笑着說是顧妙語見肚子沒有反應,想要去求個孩子。
當時,正喝水的顧妙語和凌子航紛紛被嗆了個正着,兩人都被嗆得臉紅,沈謹言樂得哈哈大笑,喬錦凌看她笑得開心,也跟着笑得開心。
到底是天色晚了,考慮到沈謹言是個孕婦,晚上夜路不好走,也不熱鬧,而且這一來一去的路程太遠,一行人就商量着明日再去。
對於他們這個決定,沈謹言表示無奈,卻也只得被迫接受。
第二天一行人吃完飯,把家裡簡答的收拾了一遍,這才往西邊臨近的大村子趕去。
“大哥,這前面這間房間裡呢,供奉的就是送子觀音菩薩,你和子航都是男人,進去怎麼也不怎麼方便,就在這裡等我和謹言一起出來吧。”
“妙語,所謂心誠則靈,你沒看見人家都是夫妻一起進去拜送子觀音菩薩嗎?怎麼到了你這裡,倒是我陪你一起進去了?”沈謹言沒好氣道。
“謹言,我心很誠的,而且你現在不是懷着孩子嗎?你在往我旁邊一站,我沾沾喜氣,只不過下個月就有好消息傳來了呢,你就陪我一起進去嘛。”
看着耍無賴的顧妙語,沈謹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好,我陪你一起進去。”
“行了,那我們快走吧。”顧妙語催促道,一把拽住了沈謹言的手。
見顧妙語急迫,沈謹言淡然一笑,衝着喬錦凌和凌子航笑了笑道,“子航,錦凌,這裡人多,你們就去旁邊的亭子裡等我們吧,我們拜完後就過來找你們。”
“哎呀,謹言,你就別擔心了,他們兩個大男人,難道你還怕他們給丟了不成?”
顧妙語沒好氣的數落道,拉着沈謹言的手就往供奉着送子觀音菩薩的房間裡走。
“妙語,你慢點,謹言這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呢。”
喬錦凌的喊話聲從身後傳來,聽到這話的顧妙語轉過頭去衝着喬錦凌和凌子航吐了吐舌頭,這才放慢了步調,衝着沈謹言沒好氣的抱怨道:“大哥也真是的,我當然知道你肚子裡還懷着了,每次只要我拉你的手走快了兩分,他就在身後直嚷嚷,哼,難道不知道我和你走這麼近,是在保護你嗎?大哥的心果然是長偏了,什麼事情都想着你,說話也是護着你。”
滿是埋怨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沈謹言沒好氣的笑了笑,“妙語,我突然覺得錦凌之前有一句話說得非常對。”
“什麼話?”顧妙語不解的追問道。
“他說你和子航的智商被小孩子拉低了,和你們在一起真的有種是在帶孩子的感覺。”
“謹言,你嫌棄我?”
“知道你已經被我嫌棄了,就收斂點,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要真是有了孩子,給孩子當了娘,就你現在這性子也不知道會把你未來孩子給教育成什麼樣子?”沈謹言憂心道。
凌子航對顧妙語百依百順,不管顧妙語做什麼,他都說好,她真怕顧妙語有了孩子後,以顧妙語那得瑟的小樣,指不定真的會把未來的孩子給教育成一個貨真價實的二貨。
“不怕,要是真把孩子給養歪了,謹言你幫忙給搬正不就好了。”顧妙語笑眯眯的說道,伸長脖子看了看房間裡面,發現人好多,當下便眼尖的找了個最佳位置,招呼着沈謹言一起走了過去。
“他們已經進去了,走吧,我們去旁邊等他們。”
凌子航提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喬錦凌回過神來,發現他剛剛又在走神,確定沈謹言他們真的已經進了房間裡面去,低低的應了一聲,跟着凌子航往旁邊的亭子走去。
這段時間,沈謹言不再如之前那般鬱鬱寡歡,倒像是真的放開了不少,甚至還和他提起她前世的事情,也特意和他強調,這以後還是會繼續叫他錦凌,說這個名字叫着順口。
到了亭子處,顧妙語和喬錦凌兩人相繼坐在石桌旁,顧妙語在觀察了一番周圍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後,就開始和凌子航談起了早上剛剛收到的好幾封情報。
“反九軍和黑色九字軍的最後對決,因爲皇普熙澤有炸藥包的在手,有沈謹言親自提醒,考慮到那東西威力巨大,宇文昊一行人雖有不甘,最後還是答應了皇普熙澤提出的採取主將一對一對決,畢竟他們就只是想給皇普熙澤點顏色瞧瞧,不想拿將士的性命去開玩笑,江湖勢力也有參與此比試,不過領頭的人不是裴前輩,裴前輩以不摻合小輩之間的小打小鬧,就直接將大權交給了初晴。”
“而經過一個月的公平對決,在半個月前也終於是徹底的分出了勝負,皇普熙澤的人贏了,按照當初誰贏誰坐擁天下的承諾,反九軍歸順黑色九字軍,現如今也已經整編完畢,凌城少了我培養的人存在,也被打得七零八散,雲城的人直接歸順,倒是毫髮無損,至於江湖勢力那邊,皇普熙澤有足夠的實力收入麾下,卻是沒有整編,只和初晴這個江湖代表協商承諾說江湖勢力依舊和朝廷勢力進水不犯河水即可。”
“十三日前,皇普熙澤帶大軍返回皇普國皇城,十日前,皇普現頤知道大勢已去,自動退位,去皇家太廟養老,九日前,皇普熙澤登基爲帝,昭告天下封沈謹言爲後,且下令規定天下統一國號皇普,用皇普紀年,沿用早前的皇普時間,兩個月後舉行科舉考試,招收官員,現如今已經以樊家承和蘇宇清二人爲首,成立了一家高等醫學院,免費培養醫學人才,還廣開學堂,讓讀不起書的人也可以上學,也正在落實如何規劃道路,實現天下百姓共富。”
“而在皇普熙澤登基當日,將早就已經飽受他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皇普子瑞以弒殺皇后沈謹言爲名推了出來,斬首示衆,最後被他親手挫骨揚灰,也將先皇后冉晚晴的身份公開,下令封她爲太后,不等冉晚晴得意,利用手中的權勢奪位,皇普熙澤就給她一陣痛擊,下了聖旨,說她思念先帝,願去皇陵守墓,於是在皇陵建了一間密室,將冉晚晴關在了裡面,冉晚晴從此失去自由。”
“至於被晾着的東方凝雪以那日她在金霞山所彈的曲子,卻是並未真正的催動血蠶,她想以此在皇普熙澤的面前邀功,卻反被皇普熙澤出言譏諷了一番,皇普熙澤說他一開始是中了血蠶,但是他聽懂了沈謹言在他們上山前所吹的那首曲子,所以他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體內有所異樣,就用內力給憋了出來,後面上山後一切都是裝的,隨後命人將東方凝雪送去了皇家太廟,東方凝雪被送過去的第一晚,聽說武功被廢了的冥夜和陸東霖二人在皇普現頤的指揮下合夥收拾了她一番,其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了,經太醫診斷,這輩子也都不會再能夠懷上子嗣。”
“皇普子蕭和皇普子洛得到皇普熙澤重用,至於因爲在碧雲山莊發生早晨醒來,牀上有兩個陌生男人那種醜事,現如今已經變得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皇普子靈,則被皇普熙澤下次賜婚給喬錦凌,也就是大哥你原先借用的身份,喬錦凌知道皇普子靈在皇城名聲敗壞,就大鬧了一場,隨後在大婚之夜,一把火燒了婚房,現如今化名簡紹寒,帶着皇普子靈隱居山林。”
“也因爲爭奪皇位的決鬥賽而耽擱,南伊靜和皇普子洛的婚事也跟着推遲,前幾日與初晴和柯昊一起完婚的,根據情報上所說,這婚事還是裴前輩親自主持的,皇普熙澤也有去參加,不過卻是被怒氣滔天的裴前輩給修理了一頓,太醫診斷說,足以可以在牀上躺上半個月左右。”
聞言,喬錦凌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於公於私,我都得去承認皇普熙澤的確是個好皇帝,雖說這其中少不了謹言的功勞,但是我想,如果換我坐擁帝位,一定做不到比他好。”
“大哥,你爲一個沈謹言放棄了那麼多,現在卻也不過如此,你就不後悔嗎?”
“我知道謹言心底還藏着往事,很多時候只是不想要我們擔心才強顏歡笑,我雖然希望她幸福,可我現在還做不到再次將她推到其他男人身邊去,總之,時間在流逝,人在變,心境在變,後悔與不後悔都不能夠讓時光倒流,讓一切從頭開始,相比皇普熙澤活在失去沈謹言的痛苦之中,相比錦太子遺憾的死去,相比玉舒皓卻帶着對沈謹言的愛意去愛一個他不能夠辜負的女人,我現在能夠這樣守着謹言生活,過這種歲月無擾的安靜日子,這就已經足夠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份日子能夠過多久,到底是偷來的,能過一天便是一天吧。”
一臉淡然的從石凳上起身,擡頭看了一眼山腳下,無數人順着石梯慢慢往上爬的行人,又轉身看了看此時正和顧妙語一起跪在送子觀音菩薩面前的沈謹言,那嬌小的背影讓他眸中的暗沉之色一下子變得明亮了兩分。
“記得當年淨空大師預言說帝王星現,天崩地裂,魂歸元,血玉出,得血玉者得天下,雖說血玉一事是皇普熙澤有心編造的,至於那帝王星興許指的就是謹言了。”喬錦凌低聲暗歎道。
也許很多人都覺得血玉出,帝王星也就是拿血玉的那個人。
關於這句語言成真,怕是皇普熙澤這個製造這一切的人一開始估計也都不會想到淨空大師雖然按照他的話說了一句關於血玉的問題,卻也是真的窺得了一絲天機,所以纔有了那句帝王星現,天崩地裂,魂歸元這句話。
按照現在的一切來推測,帝王星就是指沈謹言這個人,天崩地裂大抵就是她所能夠製造出來的炸藥包,而魂歸元指的是沈謹言那抹靈魂來自她口中那所謂的二十一世紀。
仔細想來,如果不是沈謹言的出現,那麼這天下肯定不會這樣輕易的就統一。
先別說南疆國、宇文國和沈謹言沾親帶故,穆城這個勢力也因爲沈謹言的出現,成爲了她手中的籌碼,還有紅鳳閣這個老牌情報組織也在陰差陽錯下和沈謹言有牽扯,江湖勢力那邊和她更是有着淵源,就連軒轅國也因爲沈謹言的出現而全盤改變。
撇開這些不相關的勢力,至少他就會是第一個站到皇普熙澤的對立面,和那個男人廝殺一場,最後分出個勝負來。
可正是因爲沈謹言的重生,她的耀眼吸引了衆人,也牽扯出一系列與衆人的關係,也讓一切都從複雜到變成簡單。
雖說導致這一切並不是真的因爲沈謹言,只是因爲那些人不想讓更多的人去犧牲,在有了沈謹言這個紐帶後,也都爭相放棄了一些東西,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否定一切都是沈謹言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切。
如果沈謹言有心自己稱帝,成爲女皇,有那製作炸藥包的秘方在手,她完全可以打造一支軍隊,稱霸四國六城,可惜她沒有那麼做,因爲她沒有那個野心。
“大哥所言極是。”凌子航附和道,見喬錦凌臉色不是很好,不想在這上面糾纏的他當下轉移話題,“大哥,我剛剛看到妙語帶着謹言好像往後山去了,反正來了也是一天,正巧閒來無事,不如我們也去後山看看吧,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謹言不要隨時離開你的視線範圍內麼。”土縱住圾。
“我看是你不希望妙語離開你的視野範圍內吧。”喬錦凌戲謔道。
凌子航訕訕的笑了兩聲不再多說,快步出了亭子往後山方向走去。
看着他走遠的背影,將剛纔的情報消化了一番,喬錦凌也快步跟了過去。
此時,跟着顧妙語到了後山的沈謹言正站在一旁乘涼,看着旁邊那些男女交頭接耳說話,一個個靦腆害羞,讓沈謹言有種回到大學校園的感覺。
就在她想得認真,懷念起過去的時光時,耳邊就響起了顧妙語的賊笑聲。
“謹言,我剛剛聽人說這廟裡的祈福帶和許願樹都是很靈的,我剛剛已經寫了一個了,現在你也動筆寫一個吧。”
看着顧妙語遞到面前來的筆,知道這是鐵了心的要她寫,沈謹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伸手接過顧妙語手中的筆,隨後沒有半分猶豫的在紙上寫下了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
盯着那句詩句看了半響,顧妙語一連數遍,才吶吶的說道:“謹言,人家寫的都是希望和誰怎麼怎麼樣,或者是寫上心儀誰的話,希望這個願望能夠實現之類的,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是一句虎頭蛇尾,完全沒有出現任何人名字的話呢!”
沈謹言回以一笑,“這不是寫自己想寫的嗎?這句話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不行,這句話不行,你要重寫一份纔算。”顧妙語搖了搖頭不滿道,當下從旁邊重新拿了一張乾淨的宣紙放到了沈謹言的面前。
“謹言,所謂祈福呢,就是心底默唸着你擔心的那個人的名字,然後誠心祈福,至於這這所謂許願呢,就是要把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的名字寫上去纔算。”顧妙語提點道,“剛剛那個大師也說了,只有把你寫的掛到許願樹上後,纔有一次祈福的機會,而且你那話連個名字都沒有,誰知道你這是要寫給誰呢,那祈福所求到的平安符豈不就是沒了意義。”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此時的顧妙語那賊眉?眼的樣子,一看就是沒安好心。
這段時間,顧妙語很多時候都經常將空間留給她和喬錦凌獨處,這麼有心的撮合他們,她又怎麼會看不懂,沈謹言心底明白,卻是不打算言明,而每次也都任由着顧妙語繼續胡鬧,因爲她知道喬錦凌也看得出來,只是懶得多說而已。
於喬錦凌之間,從開始到現在,他們有緣,說不清是緣分還是孽緣。
以前,她和喬錦凌之間沒有好的開始,現在她變成今天這樣,也照樣給不起喬錦凌想要的那份真情,所以,她最多也只能夠像現在這樣和喬錦凌保持這種相互關心和溫暖的關係。
再進一步這種事,她不敢,也不會去做,而每當喬錦凌往前走一步,她就會適當的退一步,依舊繼續和他保持那個誰也永遠跨界不了的距離。
“謹言,你還在發什麼呆啊,不就是寫一句話嘛,哪裡有那麼難,居然讓你無從下筆。”
“妙語,我手痠怎麼辦?”沈謹言一臉無辜的說道。
衝着故意喊累的沈謹言遞去一個白眼,顧妙語撇撇嘴道:“咬牙堅持着。”
這次換沈謹言翻了個白眼,“可是我從來沒有寫過這些東西,你要我怎麼寫?”
如果一開始沈謹言只當顧妙語在胡鬧,那麼這會兒她就該是明白顧妙語是故意引她到這裡來,其目的就是希望她表個態,或者寫出那麼一兩句心底的話,只是,顧妙語這個想法到底是要落空了。
她現在已經放下了過去,最想要的寫的就是剛剛那句話。
“哎呀,謹言,你這人怎麼死腦筋啊,所謂禮輕情意重,譬如說你現在可以爲肚子裡的孩子寫一句,然後求個平安符,等他長大了以後送給他嘛,或者你給裴伯父寫一句,求一個平安符,然後找人給他送過去嘛,還有宇文國三皇子他們這些人,我相信他們看到你送的平安符之後,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