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言,你這個賤人!”江心蓉謾罵道。
想到沈謹言和她來了個狸貓換太子,江心蓉氣得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驚恐想要求生的紫畫,如果不是這個賤婢沒有保護好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怎麼會被人帶走?
無用之人要來何用?想到這裡。江心蓉眸間閃過一抹殺意,當下衝着旁邊的人厲聲吩咐道:“此賤婢身爲貴妃娘娘身邊的侍女,卻護主不周,來人吶,給我拉出去杖斃。”
說完,一門心思在自家女兒身上的江心蓉也顧不得身後紫畫各種淒厲的哀嚎和求饒聲,便快步出了房間,急匆匆的出了相爺府去,哪怕是在在門口和剛剛從宮裡面聖完回來的沈天成相撞在一起,她也沒有半句解釋,依舊是步伐倉促的上了馬車,然後往皇城外趕去。
“夫人這是去哪?”沈天成衝着身邊的人問道。
張管家聽到這話,忙上前去附在沈天成耳邊低聲將江心蓉出府到回府,然後發現貴妃娘娘不見了,還將紫畫杖斃之事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這事是真的?”
“老爺。老奴沒有半句假話。”張管家戰戰兢兢的說道。
沈天成的眉頭緊蹙,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隨即快步進了府裡去,到了書房後,衝着半空中喊了一句,這才安排一個暗衛追了出去。
在無數次催促中,江心蓉總是到了那家事先就與之商量好的小酒館,進店見了店小二之後,就要求要見對方姚掌櫃。因爲她拿了一錠紋銀,那店小二見錢眼開,忙利索的去跑腿,將店裡的姚掌櫃給找了過來。
姚掌櫃見是前兩日與她有過交易的相爺夫人。心下生疑,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利索了兩分。
“相爺夫人,不知你爲何而來?”
江心蓉看了那姚掌櫃一眼,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對方不會輕易答應,還是硬着頭皮開口。
“姚掌櫃,我想要見見剛剛下午送過來的那兩個女孩子。”
姚掌櫃眉毛掀了掀,往江心蓉身後看了看,發現並無軍隊跟來,這才微微放心。
“相爺夫人,你這是怎的了?要知道錢我可是已經付給你了,你現在卻來我這裡要看人,這未免違背事先約定好的規矩了吧。”姚掌櫃冷着臉道,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怒意。
“姚掌櫃,只要你現在願意讓我看那人一面。我可以給你找十個剛剛及?的妙齡女子來,總之,讓我再見那人一面就好。”江心蓉承諾道,現在對於她而言時間就是生命。土每討技。
想到紫畫方纔所說的那些話,她整個人就愣了愣,在心底祈禱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聞言,姚掌櫃脣角帶笑,沒想到這麼輕容易的就來了這麼一大筆生意。
“相爺夫人既然開口了,那我就答應了,不過相爺夫人見了那人後,可不要食言,不然你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哪怕你和皇上沾親帶故,我們也有辦法讓你後悔莫及。”
說完,姚掌櫃趕在江心蓉再度開口之前,笑了笑道:“相爺夫人裡面請。”
江心蓉看着姚掌櫃臉上此時哪裡還有半分爲難的表情。心底想着被這人給算計了,卻也無可奈何,不想一切變成噩夢的她忙點點頭答應。
跟着姚掌櫃到了後院,姚掌櫃以一句商業機密,便拿出一條黑色的布帶交給江心蓉,讓她綁在頭上遮住眼睛,在她綁好布帶後,姚掌櫃才帶着她進了一間地下室。
血腥味和陰暗的潮溼氣息襲來,哪怕是蒙着眼睛看不見,江心蓉心底也是一陣反胃,險些嘔吐了出來,還是姚掌櫃在前面催促她快些走,再不走就見不到那兩個人了,她才快步跟上。
“相爺夫人,這就到了,你可以拿開布帶了,而你要見的人就在你的眼前。”
姚掌櫃的話剛剛落下,江心蓉就迫不及待的拿開了遮住眼睛的布帶。
可是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她一口氣喘不過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意識徹底消散的那一刻,江心蓉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她的言兒沒了!
她以爲姚掌櫃帶她下來,是真的可以看到自己的言兒,事實是她真的看到了,只不過看到的只是一顆腦袋,腦袋上的雙眼瞪得老大,滿眼的驚恐,頗有些死不瞑目的感覺,而在腦袋周圍,是被斬斷的四肢,而那四肢上更是有着各種傷痕。
那一刻,她才明白當初姚掌櫃所說的人口買賣是真的,也才明白爲何剛剛姚掌櫃會露出一抹小人得志,奸計得逞的樣子。
看着混蛋過去的江心蓉,姚掌櫃伸手一把扶住了她,彼時,那邊便有兩個壯漢圍了過來。
“剛剛那兩個還沒有解決,就又來一個。”其中一個裸露着上半身的壯漢說道,帶着些許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了江心蓉那張臉上,伸手去掐了掐她的臉,嘖嘖了兩聲。
“這個雖然看上去老了點,不過她的皮膚保養得不錯,這肉吃起來應該還不錯,好久都沒有這麼爽過了,今日一定要吃頓飽。”
他的話剛落,另外一個滿臉刀痕和疙瘩膿瘡的壯漢也跟着笑了起來,正欲伸手過去拉過江心蓉,卻是被姚掌櫃的給伸手攔住了。
“你們急個什麼勁,還沒有搞明白事情就開始手腳不乾淨,你們知道這女人是誰嗎?”
“誰?”裸露着上半身的壯漢問道。
姚掌櫃嘿嘿一笑,“這女人可不得了,她可是當朝相爺夫人。”
滿臉刀痕和疙瘩膿瘡的壯漢吐了口唾沫,滿不在乎的說道:“相爺夫人又怎麼了,就是那個狗皇帝來了老子這兒,老子也照吃不誤。”
“你們兩個傻貨,剛剛這女人說只要我讓她看看那邊桌上擺放着的那個女人一眼,她就給我十個女人,你們現在是願意吃這個老女人呢?還是願意吃翻倍的年輕漂亮女人呢?”
“這是真的?”滿臉刀痕和疙瘩膿瘡的壯漢追問道。
姚掌櫃高深一笑,趕在兩人催他之前說道:“她是相爺夫人,我們只要捏住個把柄不就行了,到時候你們還怕她不服從我們的指揮嗎?”
聽了他的話,那兩個壯漢略微做思考,便覺得這事在理。
“還是大哥說得對。”那兩個壯漢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在這裡將那兩個女人給洗乾淨,給弄好了,我把這女人弄上去,然後談好條件,在下來和你們喝酒吃肉。”
姚掌櫃說完話後,在兩個壯漢爽朗的笑聲中扛着江心蓉往外走去,然而,他剛剛走到地道出口,就被那個一路尾隨着江心蓉而來的暗衛給殺死。
那暗衛在偷襲得手後,又進了地道內,直接將剛剛那兩個正在處理沈心言屍體的壯漢給打暈,隨後用繩子綁起來,這才返回地面,將這裡的事情交給了隨他一起來的暗衛,這才帶着江心蓉秘密回了相爺府去。
將江心蓉安置好後,那暗衛也忙去書房,將事情的經過全部一口氣全部說給了沈天成聽。
“相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至於貴妃娘娘的屍體,屬下已經讓人給處理好一併帶了回來,不過礙於皇城人多眼雜,屬下只敢用一口木箱將其給帶了回來,木箱此時正放在貴妃娘娘的房裡,屬下讓人看着,不讓其他人靠近那間房。”
聽完暗衛的一席話,沈天成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如果說早前證實沈謹言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只是有些難過和釋然,更多的還是複雜,哪怕是當着衆朝臣的面捨棄沈謹言這個女兒,他也只感覺是對不起那個他曾經愛過的穆年月,並不虧欠沈謹言,畢竟他也把她養大了,現在還過上了那麼好的生活。
可是此刻,在得知自小疼了數十年的親生女兒被人肢解,被人拿去差點吃掉,落到這種下場,他便是感覺有人在拿刀剜他的心,疼得喘不過氣來。
好久之後,沈天成正欲開口對暗衛說點什麼,書房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江心蓉便快步衝了過來,也不顧暗衛的存在,直接撲到了沈天成的身上去。
“老爺,咱們可就言兒這一個女兒,現在咱們的言兒沒了,都是沈謹言那個賤女人害死咱們女兒的,老爺,你可要爲言兒報仇——”
江心蓉哭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天成整個人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江心蓉,擡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而江心蓉也被這一巴掌打傻了眼,一時間忘了繼續哭哭啼啼。
看着她那樣悲天憫人的樣子,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最後竟然被睡在他枕邊數十年的女人給親手害死,沈天成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爺——”
不等江心蓉繼續往下說,沈天成便打斷了她的話。
“你這個賤婦,你還敢衝我開口,如果不是你嫉妒心重,在言兒面前挑撥離間,把言兒養成了與你一樣的性子,又怎會變成今天這般?說起來,都是你這個黑心腸的女人自己折騰的,你現在竟然還有臉怪別人!該死的毒婦,都是你自己親手害死言兒的。”
沈天成的話剛剛落下,便聽得門邊哐噹一聲響,轉身過去就看到老夫人扶着門框渾身哆嗦,旁邊服侍老夫人的下人忙叫了一句老夫人,一邊替着老夫人順氣,這才讓老夫人緩過了那口氣來。
見老夫人回過神來,沈天成忙快步圍了上去,一把扶住了老夫人。
“娘,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你這身體不好,怎麼不在房裡好好養養。”
老夫人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氣得渾身發抖的她結巴着問出聲來,“成兒,你剛剛說這個毒婦親手害死了言兒,可是真的?”
沈天成腦袋心思白轉,想着要如何將這件事瞞過去,卻是不想那邊的江心蓉一聽這話,爲了報仇的她直接撲過來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老夫人的腿,嚎啕大哭起來。
“老夫人,言兒她自小就很聽話,對老夫人你也很孝順,可是她現在被沈謹言那個賤人利用奸計害死了,求老夫人你爲言兒做主,爲言兒報仇吶,言兒她真的死得好冤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