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普國,不管是沈謹言還是皇普熙澤,兩人都有處理不完事情,一個忙於朝政和佈局,一個忙着鞏固自己的勢力和了解天下大事。
總之,除了回皇普國的那晚上。沈謹言得見皇普熙澤外,後來整整三天時間,每每當她問及王爺在哪時,下人給她的回答就是王爺在書房。
沈謹言不知道皇普熙澤在書房到底忙成什麼樣?每天到底都有沒有休息過?因爲她沒有去書房看,怕她打擾到那個男人處理公務,而每日也只是定時定點的催促廚房給皇普熙澤送膳食過去。
因爲皇普熙澤在書房處理事情,在加上考慮到玉城被滅,玉舒皓和玉晴穎的父母親都被殺,怕他們心情憂鬱,沈謹言想着不忙,每日也都抽時間去陪他們一起用膳,又聊上幾句這纔會離開他們的院子。
“大哥,我改掉最初對沈謹言的評價,在現在看來,她真是個不錯的女人。”
玉晴穎的話在耳邊響起。玉舒皓將擰乾的帕子遞到了她的面前去,見她不肯伸手接過,便直接動手給她擦了擦手,擦完後,又將帕子拿回盆子裡洗了洗,將帕子擰乾後,又將帕子放回臉架上,這才坐回桌前,倒了杯茶水。淺酌了起來。
“大哥,你怎麼都不說話?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面對玉晴穎的追問,玉舒皓搖了搖頭,“不。你說得很好,九王妃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子,一介女子,卻巾幗不讓鬚眉,且重情重義,卻又敢愛敢恨,真要用什麼來形容的話,她就像是這杯清茶,越品越覺得味濃。”
“除去當初我看她把美男蒐羅以外這個不滿以外,其實我挺喜歡她的,發現她這性子真的挺好的,又直爽。”玉晴穎欣賞道,好半響後,才笑着附和道:“大哥。你說她要是沒有嫁給九王爺,不做九王妃,嫁給大哥你做我的嫂子該多說。”
聞言,玉舒皓斂眸,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杯子,在那未喝完的半杯茶水裡,似乎看到了那一日在衣料店裡正式與沈謹言相見的畫面。
那個女人有勇有謀,且也不畏詮釋,雖說全過程都是在演戲,但是不妨礙那個女人真的生得機靈,當着那麼多人的話,還能夠把當朝公主耍得團團轉。土農溝弟。
“是呀,你說她要是沒嫁給九王爺,成爲九王妃,反而是嫁給我,做我的妻子該有多好。”
幽幽一句感嘆中。玉晴穎卻是聽出了淡淡失落和濃濃情深。
“大哥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沈謹言吧?”
訝異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玉舒皓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穎兒,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大哥我當年歷練在外多年,沒有找另一伴同行,不是因爲我顧忌玉城,而是沒有遇到那麼一個一見傾心之人,如今遇見了,卻發現那個人並不屬於我。”
“換另外一個角度去說,除去九王爺,就算九王妃她是單身,但是九王妃的身邊有一個喬家大公子,一個名聲享譽天下的第一公子,他才華博識,待人謙和,在外歷練多年,卻一直拒絕女人靠近,而他和九王妃從見面到現在,就一直走得很近,他與九王妃的感情可見一斑。”
“而在喬公子之前,還有一個錦太子,錦太子現在雖然死了,但是從九王妃滅了軒轅國這一點就可以得出,此人在她心中佔據了極重的分量,而在喬公子之後,還有一個蕭王殿下,此人也算是人中龍鳳,最後卻也甘願放棄自己的執念,成爲輔助九王爺的人。”
“和這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三人想比,你大哥我無權,無顏,無錢,可謂是凡塵中一顆不起眼砂礫,等不到發光就被其他人的光芒所掩蓋,而我這顆小星星也不想自持清高,與皓月爭輝,所以,我這注定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單相思,而今夜一提後,我也會把這些話長埋於心底,這以後,你也不許再問,更不許在任何人面前胡說。”
“大哥,你——”
玉晴穎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她的這個好大哥現在是不是在對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所以註定一聲嘆息。
“穎兒,有些情看似濃郁,實則很淡,有些情看似很淡,實則很濃,就好像沈謹言於我們之前一樣,僅僅幾面之緣,卻德蒙她對我們如此之好,明知道我們是危險,卻還固執已見的收留我們,說起來,那是一種和情愛無關的感情,我想,她說讓我們住進來很爽快,實則私底下卻還得和九王爺各種糾紛才能夠徹底平息這件事,所以,很多時候,你不要單看事情表面,當你深入去發現時,你會看到更多更美好的東西。”
“大哥說的話穎兒都放在心底了。”玉晴穎苦笑道,心底在想着,何時她纔會遇到那麼一個像他大哥般,這麼懂得欣賞他人內在美,而喜歡她,願意包容她一切的人。
室內陷入短暫的沉寂,好久之後,玉晴穎才追問道:“大哥,父母的仇我們還抱嗎?”
玉城被滅,親眼目睹父母被殺,化爲灰飛消散於天地,不僅如此,他們更是宛如喪家狗一般到處逃生,這是他們兄妹藏在心底的痛。
“穎兒,難道你忘了爹孃臨死前說不要爲他們報仇,希望我們兄妹倆好好的活下去,那我們就不要爲他們報仇。”玉舒皓沉聲道。
在玉晴穎看不到的地方,他那雙放在桌下的大腿上的雙手卻是緊握成拳,青筋暴突。
花城勢力日益雄厚,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們談報仇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更何況,他們玉家就剩他們兩兄妹,想到父母身前的囑託,他怎麼也該要照顧好自己的妹妹,所以,就算是要報仇,那仇恨有他有一個人扛起來就好。
大仇未必之前,就宛如活在地獄,那種煎熬他一個人承受就好了。
他的這個妹妹,從小就性子野,也被寵得無法無天,更是沒有多少煩惱,所以,他希望她好好的,看她嫁人爲婦,平安生子,也算是爲玉家誕下血脈,也希望她一生幸福。
“穎兒,年關將至,你也馬上到了及?之年,算起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待得你養好傷,好好打扮一番,到時候我託九王妃找關係,給你尋個好人家就嫁了吧。”
“大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玉晴穎嘟着嘴不滿道,“我誓死不嫁。”
“穎兒,爹孃不在了,所謂長兄如父,我這個當大哥的命令你必須服從。”
“大哥,我好歹也是和你住了十多年的妹妹,也別看我平常傻得不着邊際,但是我知道你此刻的心底是在打算把我的未來給安排好了,然後你就好一生不娶,甚至是獨自去爲爹孃報仇,大哥,我告訴你,如果你真這樣想,門都沒有,你要是敢把我一個人丟下,把我嫁出去,我也敢把夫家給攪得雞犬不寧。”
“穎兒,你怎麼這麼不聽話,爹孃都已經去世了,你怎麼可以還這麼胡鬧?”
“大哥,不是我胡鬧,而是你想要把我丟掉,想要一個人扛起玉城的仇,可是你沒有想過,我也是玉家的孩子,我雖然愛玩愛鬧,但是玉城被毀,爹孃被殺,我當時沒哭,不代表我沒心沒肺,不代表我不痛,你明白嗎?”
“穎兒——”
無奈的叫了一聲,眼見淚水漫過玉晴穎的臉頰,看着自己這個妹妹第一次哭得這般傷心,玉舒皓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驚覺自己似乎真的做得不對。
本能的伸手去給玉晴穎擦拭淚水,卻是被她擡手一把打開。
看到這,玉舒皓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穎兒,別哭了,你若是不想嫁,大哥這以後都不會在逼你,但是這以後你如若遇上喜歡你,你也喜歡的人,就別再猶豫,要勇敢的邁出那一步,懂嗎?”
見他讓步,玉晴穎也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因此傷了他們兄妹的和氣,當下點點頭。
“好了,別哭了,在哭下去,就變醜了,要知道爹孃可還在天上看着我們兄妹呢,他們希望的是我們幸福,而不是你我因此鬧得不歡而散。”
這次,玉舒皓在擡手去給玉晴穎擦眼淚,她卻是沒再避開。
“哎呀,大哥,你輕點了,你不小心把我的臉給劃了一下。”
哭笑不得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也讓沉悶了好幾日的院子多了幾分歡愉之情。
……
夜裡,沈謹言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間翻了個身,就感覺身邊多了個人,熟悉的檀香味讓她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皇普熙澤,卻還是伸手去摸了摸那人的臉。
只是,手還未摸到臉的一角,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給捉住。
“沈謹言,別鬧了,是我!”皇普熙澤無奈道。
“知道是王爺你我才鬧。”沈謹言嬌哼道,掙扎着抽回手,直接緊緊的抱住了皇普熙澤的腰,帶着幾分抱怨和關心的說道:“王爺,仔細算算,我們已經回府裡五天了,這五天我卻是都未見到你,每每問施落他們,他們都說你在書房處理公務,你老實告訴我,這五天,你在書房裡可是有休息?”
“傻瓜,別擔心,我現在爲的是我們未來有一片安生之地,就算再累也值得,而在累之前呢,我很是明白,身體是本錢,只有了好身體,我纔可以更加賣力的做事,我自然就會休息,不會一次性就把身體累垮的。”
“知道休息就好,總之聽到王爺你這話,我就莫名的放心了。”沈謹言笑着道,動了動身子,仰起脖子在皇普熙澤的嘴角淺淺一吻,“王爺,時間不早了,你這幾天肯定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就好好睡一覺吧。”
“在睡之前,我覺得我還有精神在和你做點其他的。”
話落,不給沈謹言任何開口的機會,皇普熙澤直接俯身含住了她的脣片,一個溫柔而又纏綿的吻便在彼此的脣間慢慢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