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謹言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笑意。
“我小產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皇城,他們若是好心,早就前來九王府看我了,又何必等到今日,明日就是我大婚。他們現在過來,無非就是爲了讓我落下個罵名罷了,殊不知我對這些都不在乎。”
“大小姐,話雖如此,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現在嫁進了九王府,也許外人就不會在這麼想,到時候估計會扯上九王爺,你可以不在乎,可是九王爺又會怎麼想呢?”
“他以後會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他已經默認了我現在的做法。”沈謹言肯定道。
如若不然的話,以皇普熙澤的性子,他們的婚宴也肯定只是九王府內部舉辦。而後他放個消息出去,說她是九王妃就是了,可是現在卻是大張旗的請所有人前來觀禮,這不就是擺明了那個男人想要把他們的婚事鬧大,甚至是想要從中謀取利益。
她可是沒有忘記當初皇普熙澤那個男人從她這裡借銀票的事情,而現在那個男人的腿好了,戰神迴歸,朝中那些維護自己那一派系的大臣們肯定都會想着要把那個男人拉入他們的陣營,以便日後他們所支持的那位主子得到帝位。
如此一來的話,那些大臣肯定會在賀禮上多費心思,拿的也肯定都是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以皇普熙澤那缺錢的程度來說,可不就是從這其中狠撈一筆麼?
說不定,到時候那個男人還會感謝那些大臣們對他雪中送炭呢!
“總之,這些小事你便不要在意了,只要九王爺沒開口。以前我們行事方式如何,現在亦是如此,沒必要爲了誰而屈就自己。”上序樂圾。
“大小姐說的話,初晴謹記在心。”
低低的恩了一聲算是回答,沈謹言想了想又問,“這兩日外面的情勢如何?”
“回大小姐的話,這幾日皇城內,大小姐你與九王爺的婚訊傳得最快,而那日九王爺上早朝時,在朝堂上,九王爺與大小姐你的婚事便遭到了衆位大臣的阻攔,說是大小姐你與太子殿下曾經有婚姻在身,彼時你們成親。簡直就是在違背祖宗的遺旨,而九王爺卻是直接一意孤行的堅持要和大小姐你成親,甚至是直接在朝堂中說與大小姐你成親之事已經決定,誰也更改不了。”
“而有此一鬧。你與九王爺到底能不能成親也成爲了衆人所關注的重點,甚至的還有的人像上次那般開設賭注,說這次大小姐你與九王爺婚事到底是成還是不成?當然,除了這事以外,還有當今皇上下令將本該在明年舉行的官員考試提前到今年舉行,再者便是關於血玉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操控下,也傳得越來越神,皇城的很多百姓都相信當今皇上便是那天命所歸之人。”
“我與九王爺的婚事,成爲皇城內,甚至是三國六城內最受矚目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我當初可是爲了不嫁給九王爺。還求娶了一道婚姻自由的聖旨,這纔多久過去,我便與九王爺成親,那些人也必定會認爲我與九王爺早就是串通一氣,其目的就是爲了坑蒙拐騙他們的銀兩,這也當屬正常現象,這樣吧,既然有人開設賭注,你就直接拿着一些錢去買成這個賭注,至於能賺多少便是多少。”
“帝王星現,天崩地裂,魂歸元,血玉出,得血玉者得天下。”
沈謹言一字一頓的念着,仔細想了一番這些話後,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小姐,這話可是有什麼不對?”初晴不解的問道。
“這話傳得太神了,必定是有人暗中操作,如果真是得血玉者得天下,這天下必定不是統一,而是戰亂,我想現在不止是三國六城的人對血玉虎視眈眈,就是其他各大潛藏在三國六城內的其他勢力也都會爲了奪得一塊血玉而暗中埋伏,或者是策劃各種戰亂,我看這血玉出來得太不是時候,而是被當初獻出血玉的皇普子蕭給利用了。”
“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那麼可以想象成是這血玉還有其他用處,例如說這血玉是開啓什麼寶藏的密匙,而那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卻是因爲滿天下的去尋找這血玉太累人,所以就投機取巧了一番,繼而便被傳成了今日這般。”
“大小姐這麼一分析,好像還有幾分道理。”初晴點點頭附和道,小丫頭立馬就又兩眼放光,“大小姐,既然有可能是寶藏,我們不如也去查查看?”
見她來了興趣,沈謹言無所謂道:“你要是無聊,便讓下面的人去查探一番,看看以前可是有什麼古老的傳聞留下來,不過你得注意安全,畢竟這東西對我們而言可有可無,換句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又不想爭奪這天下,可別因爲一個連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東西而丟了命。”
“大小姐你就放心吧,我辦事肯定妥妥的。”初晴笑眯眯的說道。
“你辦事我的確放心。”沈謹言笑着道。
初晴的成長的確是很快,最起碼比起當初留在她身邊軟弱的性子強多了。
“明日我與九王爺成親,這府裡來的賓客必定不少,我這裡提醒你一句,不管這府裡多熱鬧,在我這裡,你不需要顧忌那些什麼流傳下來的習俗,總之一句話說完,這該有的防備的你可是不能夠少了!”
“初晴明白,請大小姐放心。”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出去,我——”
沈謹言到了嘴邊的休息會兒這幾個字還未完全出口,顧妙語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
“大小姐,蕭王殿下派人給你送了一封信來。”
蕭王殿下,皇普子蕭,這個時候給她送信?那個男人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什麼鬼?
“拿進來。”沈謹言沉聲道。
門外的顧妙語低低的應了一聲是,這才推門而進,疾走幾步,衝着沈謹言福了福身子行禮之後,這纔將手中的信遞到了沈謹言的面前去。
伸手接過遞過來的信,沈謹言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不由得蹙了蹙眉。
皇普子蕭約她現在皇城外的樹林見,而且現在天色已經不早,約她去那裡做什麼?
儘管心底猜不透皇普子蕭這次的來意,想了想後,沈謹言還是決定去見那個男人一面。
“初晴,將我早前便讓你收拾好的那件披風拿出來。”
厲聲吩咐了一句,沈謹言直接從座位上起身,坐到了梳妝鏡前,顧妙語疾步過去,爲她將頭髮給梳理了一遍,也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直接將盤在頭上的頭髮直接束成一個馬尾紮在了頭頂。
收拾妥當後,沈謹言這纔出了門去,也因時間不早,她便直接棄了馬車,吩咐初晴等人留在府內等她回來,而她則拿了當初皇普子蕭在皇宮給她的那件披風,一個人騎馬直奔皇普子蕭在信中指定的地點趕去。
“王爺,奴婢聽初晴和妙語說,沈大小姐是因爲收到了蕭王殿下的信,這纔拿了個包袱,就一個人急急忙忙的出府去,因爲他們也不知道信中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沈大小姐到底是出府去做什麼。”
聽着白玉的彙報,皇普熙澤手中的動作停下,單手拂過,剛剛書寫的信上的墨汁便全部幹了,他快速將寫好的信折起裝好,直接往窗外扔去。
“馬上將此信送去給鑄劍山莊的時少主。”
窗外傳來一聲是的聲音,緊接着便聽得一道破空聲響起。
隨意將書桌上面的東西整理了一番,皇普熙澤這纔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白玉,想了想才冷聲回道:“這事本王知道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先出去吧。”
白玉低低的應了一聲奴婢告退,行了個禮,便快步退出了書房去。
想到白玉說的話,皇普熙澤單手敲打着桌面,稍作猶豫後,這才疾步出了書房去。
一路快馬加鞭,沈謹言總算是出了城門,到了城外的樹林。
翻身下馬後,她將馬拴好,這才往旁邊那條清澈的小溪走過去。
用手捧了兩把水洗臉,正想要用衣袖直接擦臉,一張乾淨的白色絹帕便遞到了她的面前。
轉頭間就見皇普子蕭脣角帶笑的看着她,沈謹言咧嘴一笑算是迴應,卻是沒有伸手接過遞過來的絹帕,直接用衣袖擦起了臉來。
“女孩子就該要有女孩子的樣子,這麼粗魯,以後可怎麼有人敢娶你?”
“蕭王殿下這話說錯了,明日我可就大婚了。”沈謹言笑着說道,直接站起了身來。
臉上的水漬用衣袖擦乾,至於手上的水漬,她直接往衣服上擦了過去,卻是不想,這才擦了手心,手背還未來得及擦,她的手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給抓住。
不等沈謹言反應過來,皇普子蕭便直接用拿在手中的絹帕一點點的將她手上的水漬擦乾淨,他擦得細心,她看得認真,一時間竟也忘記了抽回手來。
“沈謹言,你想嫁給我九皇叔爲妃嗎?”
“恩?”
沈謹言不明所以的恩了一句,一下子有些不明白皇普子蕭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嫁給九皇叔,不是你自願的?而是被逼迫的,對不對?”
“沒有,我是自願的。”沈謹言點頭道。
見她說得認真,皇普子蕭斂眸斂去眸間的思緒,自顧自的說道:“沈謹言,我現在可以不顧一切的帶你離開,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可以帶你去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