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昨兒夜裡婉君被人,推進了湖裡。你說,若是你你該怎麼辦?”顧婉君今日打開窗櫺,二爺倒是不反感:“若是我,我定會找出兇手!”
顧婉君低頭,抿嘴笑了笑:“整個顧宅裡,明眼人都曉得,這兇手一定實二太太。除了她還有誰?”
二爺放下手裡的糕點,拎起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到顧婉君跟前兒:“你既然確定是她,還來問我做什麼?”
“婉君以後,全聽二爺的!二爺纔是整個顧宅的掌舵之人,怕是老爺這次回來,都不是二爺您的對手了。”顧婉君嘴邊的兩個梨渦,一深一淺。
顧厚龍低眉,細細的瞧着顧婉君姣好的容顏:“既然,你覺着實馮木香,那麼想必你已然想好了對付她的辦法。”
“二爺,自打婉君進府,我便將她拽在了自己手心兒裡。沒想到,她反撲起來的勁兒真大。她不是疼惜那一雙兒子麼,我就要看看,她到底有多愛他們。竟然,爲了他們……”婉君情緒激動,清瘦的身子,也有些微顫。但是很快就被自己剋制住了,淡淡的:“二爺,婉君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天色已晚,相信大小姐,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二爺這次倒是爽快,這麼快便放婉君離去了。
“是,那婉君告辭了!”顧婉君收拾好盤碟和竹編提籃,踱步出去了。
顧厚龍站在窗櫺處,瞧着顧婉君離去了,淡淡的一句:“這個女人,自以爲自己比任何人都聰明。可最後,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裡。我要讓她成爲,我最有價值的一顆棋子。”
“二爺,你果真厲害!”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二爺房裡響起。
二爺關好窗櫺,踱步過去摟着這個女人的腰身:“等我得到整個顧家,我會好好兒謝她的。”
這個女人一襲暖黃色的衣裙,容顏姣好,不是別人,正是顧家的三姨太——李辛夷。
李辛夷依偎在顧厚龍的懷裡,眉眼之間,滿是嬌羞:“二爺,你還是想想眼下,該如何謝謝我吧!”
顧厚龍說完,眸子盡是愛意,扔掉手裡的柺杖。伸手解掉三太太脖頸處黑色的真絲盤口,勝雪的肌膚光潔無比。
“二爺,先關好窗戶!”三太太瞧着窗櫺都敞開着,有些着急了,立即捏緊自己快散開的衣服,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顧厚龍。
顧厚龍就跟沒有聽見一般,伴隨着重重的喘息聲兒,用嘴解掉了三太太——李辛夷,上衣的盤口。
三姨太一直沒有生養,整日裡,保養得極其好。雖然三十多歲了,但是肌膚嫩滑跟一個姑娘差不多。
顧厚龍扔掉手裡的柺杖,伸手撤掉了三姨太身上的蜀錦外衣,白色的裡襯柔滑無比。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已經是傍晚十分了。天上的雲朵漂浮聚散,山頭的夕陽紅火無比。
顧家開始掌燈了,廚房的劉媽到各個院兒裡傳飯。折騰了好一陣子,可杏木圓桌上只有二太太——馮木香和三太太——李辛夷。最後,已經開始吃了,二爺——顧厚龍才一瘸一拐的杵着柺杖,踱步過來了。
“去叫兩位少爺來!”二太太瞧着二小姐和三小姐,也慢悠悠的坐下了。
“二太太,三少爺說下午的時候,已經吃過點心了,現在還不大餓。二少爺麼……尋了好一陣子,就是沒見蹤影兒。”越桃站在馮木香身後,身子彎曲,頷首細聲兒說道。
二太太瞧着顧宅裡的燈火,越來越亮了,擱下碗筷:“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又去哪裡鬼混去了!”
婉君下午的時候,去二少爺院兒裡,約他一同出去喝酒。顧默坤自然是樂意的很,巴巴兒的便跟着去了。
婉君一襲紅色的織錦雲衣裳,繡着黑墨色的杜若花兒,小巧精緻。瞧着花兒,似乎就能聞見香氣一般。
“大小姐,我知道一家酒樓,就在醉生樓對面兒。那裡面的吃食,絕對實子臺鎮一絕。”顧默坤一絲寶藍色的紫砂素淨衣裳,風光滿面的走在顧婉君前頭。
顧婉君低頭淺笑,在暖橙色的燈火下,甚是嬌小可人兒:“二少爺,你是要請我吃山珍海味麼?”
顧默坤拍拍手,俊朗的笑了笑:“你猜對了!”
顧婉君駐足,故作無奈的模樣兒,攤開手:“哎!若是二少爺早點說,就好了。”
顧墨翊盯着婉君蹙眉的模樣兒,立即踱步過去,拿起旁側攤位上的鬼臉面具,戴在臉上,蹦蹦跳跳的:“大小姐,若是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告訴我。我保準兒,讓你開心。”
顧婉君瞧着顧墨翊這般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捂住嘴,輕輕笑了:“倒是無事,只是今日這山珍海味,怕是吃不成了。”
“爲何?”顧墨翊停住蹦跳的腳步,摘下面具,一臉茫然的瞧着顧婉君。
“我曉得二少爺沒有銀錢,若是早日告知我。我便帶一些銀錢在身上,要不咱們改日再來吃山珍海味吧!”顧婉君道完,便伸手拉住顧墨翊的衣裳,往回走。
顧墨翊掙脫開來,拍了拍腰間:“大小姐,我早就做好了準備,走今日我請客!”
顧婉君杏眸清澈,盪漾着笑意,猛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有駐足,“二少爺,我記得你好似還沒有接管顧家的產業。可是,你這錢實哪來的?”
顧墨翊倒退着前行,笑呵呵的:“眼下,我倒是沒有接管我爹的廠子,不過很快就會接管的。這錢,是我從我娘那裡拿的。”
“你娘?”顧婉君駐足,捂着朱脣,一雙杏眸瞪得極大。
“是的,我瞧着我娘錦盒裡放了好些錢。她一直都沒用,再說了我孃的錢,還不是給我和我弟弟。”顧墨翊取下自己腰間的錢袋,瞧着數目倒是不小。顧婉君揣摩着,二姨太眼下正缺錢,這些銀錢,怕是積攢了好久了吧!
“你確定,二孃不會說你麼?”顧婉君一臉無奈,站在人羣裡。
顧墨翊看不慣婉君磨磨唧唧的了,過來拉着她的手:“你寬心,她是我娘,她的一切都是我的,這點銀錢算什麼,她怕是都忘記自己有這麼些錢了。”
顧婉君跟在顧墨翊身後,瞧着顧墨翊清瘦的背影,心頭有一絲不忍,左手緊緊的抓着顧墨翊的右手,心頭暗自道:“二太太,這一切都是你自釀的苦果,切莫怪我!”
婉君進了這一家叫做:“醉仙居”的酒樓,熱鬧至極,檀木圓桌雅間裡,掛着紅色的燈籠,高臺紗簾處,隱隱約約間,還有藝妓在彈奏優雅的曲子。
“二少爺,這裡果真別緻!”顧婉君被顧墨翊帶進了一個雅間裡,仰着頭,左瞧瞧右看看的,一臉的興奮與喜悅。
顧墨翊瞬間覺着,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立即坐在桌子前一副闊少爺的模樣兒:“小二,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
“這……這……”小二點頭哈的,笑的有些扭曲。
二少爺,拍了拍自己的腰間,“你害怕本少爺付不起錢麼,快去!”
小二眼睛瞬間一亮,立即倒茶水去了。顧婉君雖然是在報復二太太,但是顧墨翊性子單純,婉君玩兒的甚是開心,覺着自己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吃喝完之後,已經有些晚了。顧墨翊和顧婉君飄在人羣裡,各種雜耍玩意兒,現在正在興頭上。潮溼的水汽,漂浮在橋頭上,橙黃色的燈籠一照,甚是迷人。
“大小姐,你瞧瞧這個!我覺着,你戴着甚好。”顧墨翊走進一家快要打烊的古董珠寶店,裡頭的銀鐲精緻,珍珠圓潤,一瞧價值都不菲。
顧墨翊手裡舉着一個珍珠翠鈿簪子,簡單婉約。老闆倒是溫雅,踱步過來:“顧少爺,這個是南海珍珠,你若是要,兩千銀元便可。”
“好,我要了!”顧墨翊說完,便掏錢。
顧婉君立即阻止:“二少爺,你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婉君受不起。”
顧墨翊緊緊的抓住顧婉君的手,雙眸飽滿情深,“大小姐,我就是想送予你。”
“顧少爺,已經包好了!”老闆接過錢,將錦盒遞給顧墨翊。顧墨翊用力將顧婉君拽出了店,“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就是喜歡你,瞧着她好看,我就是想給你買。”
顧婉君瞧着夜色裡,高頎清瘦的顧墨翊,眸子酸澀,喉嚨卡住了,“這般傷害利用一個專情於自己的男子,自己是不是當真沒了人性了。”
回到顧宅,顧宅已經清淨了。怕下人們說閒話,顧婉君和顧墨翊故意一前一後的進門兒。
顧婉君手裡緊緊的拽着顧墨翊送的南海珍珠翠鈿簪,急匆匆的踱步回去,突然瞧見馮木香着急萬分的在宅子門口來來回回踱步遊走。
“二太太,是在等二少爺麼?”顧婉君立即淡然,踱步過去,腳下的裙襬,隨着腳步輕輕搖晃。
“二太太,你瞧瞧這個,可是二少爺用兩千銀元買來送給我的。最近,你好似手頭特別緊吧。哦,對了我們還去醉仙居吃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起碼也得幾百銀元吧!”顧婉君面色紅潤,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馮木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端放在胸前:“顧婉君,你到底想怎麼樣?”
婉君徐徐扭頭,瞧着二太太:“二孃,我說過,以後我會時不時的在你背後捅一刀的。下次,可得做好接招兒的準備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