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思文一怔,以前,每天滿心滿腦想的就是如何攻克人工授精的難題,所以一門心思用在豬身上,卻把牛、羊給忽略了。要是她能證明這項成果用在其他動物身上,有同樣的效果,研究報告不是能更加豐滿嗎?
“小陸,謝謝你點醒我!可以帶我去養羊場嗎?”
“當然可以!”陸晴川第二天便把鄧思文和餘楠文帶到了養羊場,一同帶去的,還有大隊開的證明,允許他們在這裡進行人工授精實驗。
大家看到了成績,自然很歡迎他們的到來。姚大爺專門收拾了三間屋子,一間做實驗,兩間歸他們住。
餘老四也提前做好了準備,把發情的羊公羊母分別編了號,關到了羊欄裡。
給羊取精、授精可沒豬那麼容易,因爲羊兒膽小、警覺xing高,人還沒靠近,它們就跑得老遠。不過,這可難不倒鄧思文和餘楠木,他們二人先花了五天時間跟羊兒建立感情,等到第六天,便輕而易舉地把金鎮定劑扎到了羊兒屁股上。
這幾天,另外三頭人工授精的豬娘也生了,兩頭生了六隻,一頭生了七隻。
人工授精成功的消息一層層上報,縣領導也來搞了視察,對周保生、鄧思文、餘楠木的工作做了肯定,縣委曾書記正在幫兩位科研人員申請表彰大會,還專門讓縣裡給他們每個月撥發津貼。
晚上,鄧思文坐在陸晴川房間裡表達謝意,“如果沒有你提出的方案,我哪會有今天?”
“主要還是你有本事,研究報告準備好了嗎?”陸晴川問道,伍市長正讓人追在鄧思文屁股後頭要研究報告,鄧思文是在他們流雲市做的實驗,這個榮譽當然是歸流雲市也有份。
鄧思文把個人名利看得很淡,就算是她在研究院獲得的成果,也算研究院有份。她主要的目的是,向全世界證明我們的祖國,“天天又是豬,又是羊的,還真沒時間寫。等忙完這一段再說吧!”
經過大半個月的努力,已經成功地給23頭羊人工授精了。而羊的懷孕期大概是五個月,接下來鄧思文留在養羊場,觀察羊母的情況。
餘楠木則是畜牧組和養羊場兩頭走,他在鄧思文的悉心指導下,已經掌握了給豬人工授精的方法,獨自授精的十幾頭豬娘狀況很好。
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就在落煙坪的人民羣衆爲人工授精的事歡欣鼓舞的時候,有一大幫子人扛着鋤頭傢伙來畜牧組搞事了。
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整張臉上除了絡腮鬍子,就只看得到兩隻眼睛了,他一掌推翻江純生,“你們管事的呢?快叫他滾出來!”
正在豬欄忙活着陸晴川聽到響動,遠遠地觀察了一下動靜,在人羣中找到了幾張熟悉的臉,於是心裡有了底,吩咐曹格里去跟周保生報信,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胡向前怕她吃虧,對江柒仁、江百仁命令道:“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我保護好她!”
“是!”二人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陸晴川把江純生扶起來後,才問道:“你們是哪裡來的?找我做什麼?”
“你就是管事的?”絡腮鬍子語氣牛叉叉的,“我們是玉凰坪的,你馬上給我把餘老四、餘楠木交出來!”
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陸晴川笑問道:“當初要把餘老四一家趕出玉凰坪的是你們,現在看到餘楠木出息了,又想叫人家回去,你們問過他的意見嗎?”
絡腮鬍子冷笑道:“這還用問?他們原本就是我們玉凰坪的人,是你們故意誣陷餘老四偷糧食,把他們連哄帶騙地弄來,現在,老子告訴你,我就要弄他們回去!”
“對,我們就是來接餘老四、餘楠木回去的!”衆人跟着附和。
“我和我爹是不會回去的,落煙坪纔是我們的家。”餘楠木冷冷地打量着前面的每一個人,當初,也是這些人,時常聚在他們家門口,逼着他們母子離開,現在見他有點利用價值了,又想接他回去?門都沒有!
絡腮鬍子上前兩步,“回不回輪不到你說!”
呵呵,看來今天這場衝突是避免不了了,可這會兒畜牧組帶餘楠木就五個人,陸晴川怕他們人多勢衆,對餘楠木不利,打算拖拖時間,等周保生來,“你們真想帶人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們得去隊裡,跟我們的隊領導講一聲。”
“講個卵!大家跟我衝進去,把那小子弄回去。”絡腮鬍子大手一揮,正要帶頭往前衝,卻被兩個年輕伢子擋住了去路。
這令他火大得很,掄起鉢大的拳手朝其中一個臉上狠狠懟去,不料,江柒仁敏捷地一閃,然後抓住那隻大拳向前用力一拽,絡腮鬍子剎不住腳,一個俯衝,“咚”地扎進了化糞池裡。才喊出個“救”字,就被灌了一滿嘴的稀糞。
獵戶鄔老三不信邪,仗着自己有點抓野獸的本事,狠狠地向江百仁撲去。
江百仁紋絲不動,眸子裡射出兩團寒森森的光。就在對手即將撲到他身上時,只見他右腳一伸,快準狠地踹在了鄔老三肚子上。鄔老三被踢得倒退了好幾步,終於讓背後的人頂住了。
媽蛋,這兩個兔崽子有兩把刷子!鄔老三啐了口痰,就算他們再厲害,也就兩個人,四隻手,能打得過他們這一幫子?“大家一起上!”
江百仁和江柒仁同時望向身後,胡向前雙手環胸,邪笑着吐出一個字,“打!”
不到五分鐘的工夫,二十多個人被碼成了兩疊,哭爹喊娘。江百仁和江柒仁跟沒事人似的,拍拍手上的灰,威風八面地站到了胡向前身後。
這時周保生也趕到了,他身後跟着民兵隊,還有三十多個隊民。可眼前這是怎麼回事?玉凰坪的人集體抽風,來他們隊玩疊羅漢?
周保生不解地問:“他們在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