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國跟王威對視了一眼,他們一定要在李遠征的動作落到胡向前身上之前,將他制服。
快打啊,狠狠地打啊!馬南湘在心裡吶喊助威,雖然這場架李遠征會輸,可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她要李遠征受到致命打擊,足以憎恨陸晴川一輩子的打擊。
衆人的眼光全聚在了那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上,而這隻手,最終停在了胡向前腹前,展開,“你好!李遠征,陸晴川的未婚夫,謝謝你一直以來對川川的照顧。”
胡向前突然有些寞落,這個男人,真的優秀,而且聰明。
胡向前盯着李遠征的手看了一陣,最後還是握住了,“川川是個好女孩,幫助她是我的本分。”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跟李遠征宣戰。因此,李遠征毫不示弱,“她是我千挑萬選的妻子,當然是最好的。雖然你是聽從上級號召,爲全國人民大團結做出自己的貢獻,但幫的是我的未婚妻,感謝是應該的。”
不顯山不露水的幾句話,既明確了他和陸晴川之間的關係,又把他對陸晴川的好演變成了響應號召,一直躲在屋裡偷聽的陸晴川又看到了李遠征的另一面,大氣,強勢,與在她面前時判若兩人。
爲了不引起兩個人的衝動,她選擇這時候開門出去,親親熱熱的挽住了李遠征的胳膊,順便瞥了馬南湘一眼,那丫的居然還能面帶微笑,不過,她輕微顫抖的手出賣了她。
陸晴川將目光收回來,對着李遠征撒嬌,“遠征哥哥,感謝不能空口說白話,你得拿出點誠意來。”
李遠征揉揉她的頭,“這次來的匆忙,就帶了些糕點,大家一起嚐嚐。”
說着,他打橫抱起陸晴川,溫柔的責備道:“好好的在牀上躺着,早飯一會我給你送過來。”
這樣虐狗雖然是高調了那麼一丟丟,但陸晴川沒有反對,她一直想找機會讓胡向前知難而退,目標終於實現了。還有就是馬南湘對李遠征從未死心,也好讓她看看清楚,哪怕她使再多的陰謀詭計,她在李遠征心裡連條毛都不是。
然而,即便到了這一步,馬南湘並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她藉故留在了學校。等胡向前他們上工後,毫不猶豫的當起了千瓦大燈泡。
陸晴川纔不會介意,害人精非得往自己胸口扎刀子,那她更不介意多捅幾刀了。
難得的一天相聚,陸晴川不想就在牀上度過,提議去縣城走走。
“不了,還是去周支書和周隊長家坐坐吧!”李遠征曉得,這兩位領導平時對陸晴川極爲關照,來了不去拜訪一下,說不過去。
陸晴川依了他,像以往一樣,把糕點放進竹籃裡,蓋上舊包袱,兩人手牽着手往瓦屋場去了。
首先驚動了林大軍一家,大清早的聽說了陸晴川的未婚夫後,兩母女渾身上下像長了倒掛刺似的,坐立不安。
“那短命鬼不是死了嗎?”吳翠花唾沫星子亂飛,馬南湘說過,要想得到陸家的東西,林大軍就必須把陸晴川弄到手,現在人家未婚夫還活着,那可是個軍婚,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到手的東西沒了,她怎麼可能甘心?
林小梅的思想自然是跟她神同步,“這個馬南湘,連這麼大的消息都摸不準,有個鬼用?”
她早看馬南湘不順眼了,要不是指望着她幫他們謀劃陸家的東西,她會忍受那個小娼/婦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
說完,她眼巴巴地睇向她哥,不料林大軍不緊不慢的嚼着花生米,“慌什麼慌?跟你們講了多少回了?遇事要冷靜,解決問題靠的不是發脾氣,而是頭腦。”
母女倆大眼望小眼,最後吳翠花說話了,“大軍,你想到好辦法了?”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這還用得着想辦法嗎?你們的耳朵長着就是打蚊子的?一個連母狗都不放過的人,陸晴川能看的上?再說了,那婆娘若是對我沒意思,捨得送給我那麼貴重的畫?”
“對呀,我咋沒想到呢?”
在吳翠花眼裡,兒子說的做的都是對的,林小梅從小受她的言傳身教,也把哥哥看成了一尊神,她眉毛一擡,“我哥有頭腦,你有嗎?”
吳翠花一筷子敲在她頭上,笑嗔道:“對,就你哥聰明。”
中老年婦女是最大的八卦羣體,說三道四是吳翠花的最愛,“大軍,我想看看那小子到底長什麼樣,成啵?”
林大軍又何嘗不好奇?“看就看,看了之後,不準亂嚼舌根子,別壞了陸晴川對我們的印象。”
“我曉得。”吳翠花笑得滿臉不屑,彷彿那小子早已被她兒子踩到腳底板下了,林小梅梅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機會,“媽,等等我,我也去。”
兩人眉開眼笑的走下禾場,正巧迎面撞上陸晴川和李遠征。
“吳大娘,小梅,你們去哪裡呀?”陸晴川悄悄在李遠征手臂上捏了一把,李遠征微笑着點點頭。
迷得林小梅七竅跑了六竅,兩隻眼睛都捨不得眨。在她心裡,一直以爲林大軍是世上最帥的男人,原來天外有天啊!怪不得別人說他連母狗都不放過,想必那母狗也是自願的。
娘哎,吳翠花上下打量着李遠征,這挨千刀的男人長得不像個凡人了,差點就蓋過她兒子了,這令她很不爽,轉頭卻看到林小梅望着人家笑得癡癡的,涎水都快掉下來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林小梅這纔回過神來。
“晴川,這就是你未婚夫?”吳翠花問得咬牙切齒。
陸晴川甜甜地答道:“是啊!”
“那他在部隊裡做什麼工作的?”一般發相好的,都沒啥本事。所以,吳翠花想當然地認爲李遠征就是個沒毛用的花架子,她要讓他有自卑感。
遠征哥哥的工作談不得,陸晴川一笑,“這個部隊有規矩,不讓說。”
還有這規矩?不讓說?應該是自己說不出口吧?吳翠花撇撇嘴,人家當兵都曬得黑黢黢,這小子白白淨淨,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兵,極可能不是在廚房打下手,就是在養豬,這兩樣曬不到太陽。
“成,不讓說就不說。伢子呀,得閒跟川川去我們屋裡玩,我兒子是落煙坪的會計。”吳翠花從不輕易放過任何誇獎兒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