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回 草坡部落

光熙元年,正月初九,申時五刻,晴,樂島野草坡。

春寒料峭,冬意初融,一片枯黃的草坡上,點點青綠隨風隱現。草坡低處,上百圓形石屋錯落分佈,爲這片空曠點綴上人類的生機。這是一塊叫做野草坡的尋常草場,地處樂島東部海畔,如同樂島其它大大小小的草場,這裡聚居着一個普通的夷民小部落——草坡部落。

地處朝鮮海峽南緣,樂島是典型的亞熱帶海洋性氣候,冬暖夏涼,因其石多,風多,加之並不遼闊的疆域,州胡夷人的部落不似大陸北原的遊牧民族那般常年遷徙,牧民們只在暖熱的夏秋才攜帳前往高海拔草場定期遊牧,平素大半時間居住於自家在部落內的石屋,從而形成這一獨特的定居風格。

野草坡的這個部落有六七十帳(戶)牧民以及六十多名牧奴。以往這般時節,度過寒冬的牧民們應該哼着州胡小調,盤點牛羊傢什,準備開始新一年的放牧了,可如今,這個小部落裡非但不見春回大地帶來的生機勃勃,卻是人心惶惶、陰霾一片。

對牧民們來說,這些天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五日前,部落頭人格桑遵從國王的突然徵兆,帶着部中上百拿得起武器的男人趕往王庭,據說是要去殲滅外來的一羣漢人賊軍,可多強的賊軍需要全民出動啊。忐忑不安中,留守的老弱婦幼們並未等來勝利的好消息,反而在三日前惶然等到了天雷山崩飛雪的恐怖異象。

繼而,通過零星的潰兵與夷民間的傳言,衆人得知了州胡全軍覆沒的驚天噩耗,而隨後封鎖各處要道的陌生漢軍更證實了這一夢魘。晴天霹靂!天塌了!男人們還活着嗎,“漢人”會怎麼處置自己,往後日子怎麼過,海陸路被封之下能往哪逃,留守的老弱婦幼們陷入了無盡的絕望!

州胡人的上一次大戰要追溯到近百年前高氏立國的時候,即便是老人們也未經歷過當年的戰火,這樣突如其來的災難,讓和平已久的夷人老弱情何以堪?更糟糕的是,作爲戰敗一方的自己,會向以往那些戰敗部落的族民那樣永世爲奴嗎?一想到自家部落的那些倒黴奴隸,皮鞭、飢餓、衣不蔽體乃至被頭人輕易打殺,豬狗一樣的生活,那是多麼悽慘的未來啊!

前天,有支漢人騎軍帶着通譯短暫路過,巡邏之餘還有人在紙上勾勾畫畫。雖然他們宣稱漢軍不會傷害百姓,讓大家規規矩矩、照舊過活,不得趁亂搶掠、隨意外出或是試圖逃亡,可這絲毫無法打消衆人心中的憂懼,戰勝的漢人能有那麼好嗎?好在,這裡僅存一羣無力鬧事的老弱婦幼,所有牧奴也在夷兵出征前被牢牢看押,部落纔沒有出現進一步的動亂。

“老花,這是上好的草料,多吃點,沒準以後我就不能給你餵食了…”老扎木半蹲在馬槽邊,右手輕撫愛馬頭頸,嘴裡不停唸叨。他今年剛過五十,一子兩孫,還有個活潑美麗的小孫女,兼而憑藉祖傳的獸醫,在這一代幾個小部落裡備受禮敬,以往的日子說不上大富大貴,也算是美滿幸福。

但如今,兒子與長孫都因那場大戰生死不知,老扎木若非“幸運”的腿瘸,同樣留不下來。自家現在只剩下自己與兒媳帶着年少的次孫和孫女,前途莫測,心中的糾結只能跟老夥伴訴說了。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老扎木經驗豐富,一聽便知來得有數十騎。他心中一驚,知道這不可能是部落裡的人,多半是漢人騎隊。他們來幹什麼,老扎木用不符年齡的速度,兩步衝出馬棚,盡目遠眺。就像約好一樣,上百號男女牧民同時出現在戶外,與扎木一樣,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即將到來的命運。

“阿媽!阿妹!我回來了…”“兒子!兒子!阿爸來了…”沒多久,一支騎隊越過山坡出現在衆人視野,分出一行十來人奔往部落,餘人毫不停留的縱馬南去,而在分出的小隊中,頭前策馬狂奔的兩名夷人邊喊邊頻頻揮手,人未至聲先至。

這行小隊共十三人,其中十一人爲兵甲嚴整的漢人軍卒,令兩名頭前男夷卻是部落中的多袞與森格。轉眼間,多袞、森格便已翻身下馬,與聞聲奔出的家人抱頭痛哭,而隨後趕來的漢軍也不打攪,只自顧自選了塊避風之處搭帳安營。

多袞、森格二人本是家徒四壁之輩,以往在部落中多少有點不受待見,可如今他們是第一批從戰場返回的部落民,儘管有“叛徒”之嫌,今個也儼然成了香餑餑。飽受心靈摧殘的老弱牧民們哪還管二人與家人正在互相傾訴,甚至短暫忘記了對漢人軍卒的畏懼,呼啦一下將二人包圍,七嘴八舌的插言詢問起來。

面對衆人的急迫詢問,憨厚的多袞張了張嘴,吶吶的並未直接回答,卻將眼光轉向森格。平素就能說會道的森格則先擠出人羣與漢軍軍官指手畫腳交流一番,之後才返回人羣,首先向牧民們一五一十的說起大戰始末,多袞也不時在一旁補充兩句。期間,說到關鍵處,森格、多袞的神情中仍然難掩恐懼與震撼。

短短一會兒的接觸,扎木等一些練達之人隱隱發覺,這兩人相比以往在部落時的表現,腰桿要挺直許多,森格的神情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倨傲!

牧民們又哪裡知道,多袞、森格二人是被血旗軍從俘虜中精心甄選出的親善夷民,無有親人戰死,且屬不滿州胡國的“貧農”角色,還經過“四階”政策的臨時培訓。他們舉家已被赦予平民身份,並被許諾,只要此番順利配合血旗軍的相關工作,便可直接獲得血旗軍的公民身份,得以與漢人們平起平坐,由此,他們二人難免對即將淪爲“從民”的昔日鄰里們有着優越感。

通過二人講述,牧民們得知了高耽搶劫安海商船而引發戰爭,得知了高盛因吝嗇數百馬牛羊而拒絕賠罪罷兵,得知了大祭司給垂老夷民們服下必死聖藥,得知了高盛死於天降神罰,得知了夷人們主要死於神罰引發的牛馬狂亂,得知了眼前這些軍卒爲暫駐部落的一什血旗軍。

當然,他們也得知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州胡普通夷民只要聽話,將不會被貶爲奴隸,而他們尚存的親人,那過半倖存的夷兵正在漢人看管下,接受醫護、保暖不缺、集體勞役、教育改造...

自家不會淪爲奴隸,戰場那麼多幸存者遲早會見面,在結合那日的恐怖異象,淳樸的牧民對出自本族落的二人帶有誘導偏向的講述信了九分。進而,對不知好歹的高盛,對草菅人命的大祭司,對惹禍精高耽,衆人再無昔日的敬畏遵從,轉而腹誹、痛恨甚至咒罵。而對不遠處的漢人軍卒,一羣被天神保佑的征服者,衆人的目光愈加複雜,仇恨少了三分,敬畏多了十分,感激竟然也隱隱夾雜了一分。

繼戰況敘述的傾向性鋪墊,多袞、森格終於回答了衆人最關心的家人情況。兩日時間,血旗軍已對州胡俘虜完成了細緻的登記,而他們二人顯然也牢牢記下了本部落每名倖存者。只是,家人倖存的固然歡天喜地,卻也少不了失去家人的痛不欲生。州胡夷兵三成多的折損,令近半人家攤上了傷亡,部落裡的哀嚎痛哭、悽風楚雨自不待言。

“都是你等帶來的災難!還我孩子,還我家人…”突然,有位同時失去丈夫和兒子的夷婦,悲憤之下精神失控,乾脆操傢伙衝向不遠處的血旗軍卒,捎帶着不少牧民也面色不善的尾隨而前。

“站住!”一聲斷喝,一聲銳嘯,一道寒光,一聲驚叫,夷婦腳前多了根晃顫顫的羽箭。驟然爆發的戰場殺氣,令夷婦瞬間驚愣,繼而被嚇得踉蹌坐倒。在她對面,十一名血旗軍卒頃刻嚴整成陣,刀槍雪亮、箭簇森寒、殺氣凜冽,冷冷瞪視着一干躁動的老弱牧民。

“有過此箭者,立即打倒,儘量莫傷性命!”血旗軍陣中央,年輕的什長瞪着烏黑大眼,手挽滿月彎弓,做出一副兇相,口中卻在用漢語提醒自家士族注意分寸。不論他對這幫夷人觀感如何,上面交代的任務就是穩定草坡部落,所以除非必要,他並不願真正開殺戒。

這什長正是趙大壯,兩個多月前的長廣一戰中,他還是一名被俘的青州新兵。入伍,訓練、,轉戰,已將志向從吃肉拔高到立功受賞的他,憑藉句章一戰箭殺敵方隊率的功勞,業已升遷爲什長,而兩個多月的軍旅伙食,每頓吃飯管飽兼每日鯨油魚肉,也令他高大強壯了一截。如今一身披掛站在那裡,他倒也頗具一股威勢。

“誤會!誤會!別動手!要怪也怪高盛,人家漢人也是爲了討個說法,又有天神庇佑,咱們可惹不起啊!”突如其來的衝突令現場瞬間肅殺,一個不好便是彌天之禍,森格最先反應過來,立刻高喊着擋在牧民與軍卒中間,一邊揮手喝止牧民,一邊做手勢勸阻軍卒,多袞也連忙吆喝牧民們不要胡來。不說這將涉及任務完成的好壞,畢竟鄉里鄉親,他們可不願鄰里們因一時失控而被無謂屠戮。

有多袞、森格二人的喝止,又有血旗軍卒們的震懾,羣情洶洶的牧民們意識到了自家的嚴峻處境,發熱的頭腦頓時冷卻,向前的步伐隨即停滯,再想起漢軍的“天威”,一個個臉色發白、腿腳發軟,後怕得要死,生怕因此被殃及池魚。不過還好,漢人軍卒們雖然神情森冷、寸步不讓,卻不肯妄造殺戮,見牧民們止步,也未採取進一步動作。隨着那名夷婦被老扎木勸說着攙回,隨着牧民們怯怯散去,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牧民們神情各異的各回各家,森格、多袞則引導着血旗軍卒們執行既定步驟——解放奴隸。一行人行至部落集中關押奴隸的監房,由森格率先用州胡土語對裡面的奴隸宣講道:“兄弟們,國王高盛縱子搶掠,不知悔改,惹怒天神,現有漢家血旗大軍順應天意,剿滅高盛,推翻暴政,重現大島清明!紀大將軍宅心仁厚,聞聽你等受盡壓迫,於心不忍,特令血旗軍卒們來此釋放你等。從此,你等將重獲自由,像他人一樣勞作生活,擁有自己的衣食房舍,牛羊土地...”

隨着森格喋喋不休的宣講,奴隸們空洞的雙眼逐漸出現光彩,木然的臉上逐漸泛起酡紅,茫然的神情逐漸夾雜期盼,嗡嗡議論聲很快充斥了整個監房。他們大多源自州胡立國時被征服的部落民,數代爲奴,也有少量來自州胡商貿,本是一羣毫無希望的賤奴,而今,幸福從天而降,難以置信兼無可是從之餘,他們瞬間便對首次聽聞的血旗軍和紀大將軍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感激。

“哐啷!”監房的門鎖被暴力拆除,趙大壯帶着一伍軍卒依次進屋,各個掛着和煦的微笑,砸開奴隸們的枷鎖,扶起虛弱的老幼,將奴隸們帶出這間污濁惡臭的石屋,繼而是下一間。而在囚室之外,另有軍卒給這羣餓的頭昏眼花的奴隸們一一發放事先備好的乾糧、魚脯、清水等等。態度之溫和,笑容之真摯,食物之可口,無不展現了“解放者”的淳淳善意。

“啊!自由了!能吃飽了!不再被欺負了!爽…”一聲狂吼突兀響起,大吃大嚼的奴隸中,一名瘦削精悍的青年奴隸像是癲狂發作,停止狼吞虎嚥,驀地揚臂歡呼,拔足狂奔,不時還來個空翻雜技。他叫朗昆,曾經徒手殺死過五匹草原惡狼,是左近奴隸中公認的第一勇士。

朗昆的發作如同丟入汽油桶中的一根柴火,立刻點燃了一干奴隸的激情。已經確信自由的他們,陷入瘋狂的發泄,令現場成爲一片狂歡的海洋。他們有的捶地嚎啕,有的仰天狂笑,有的亂蹦亂跑,有的相擁而泣,也有的對着血旗恩人們感激涕零,當然,更不乏有人詛咒州胡,怒罵高盛…

立國不過百年,州胡夷民們方脫矇昧不久,尚未形成足夠強烈的民族觀念,更別說這羣做牛做馬的奴隸了。赦爲平民的他們,壓根不費更多措施,便如血旗軍設計那樣,斷然拋棄州胡和高盛,踏上血旗軍的戰車,成爲血旗軍立足樂島的堅定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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