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龍嶺上。
謝逸承的瑪莎拉蒂和司空昊的車子相對而停。
司空昊今天沒有開他一貫的座駕,而是挑了一款耐磕碰的斯巴魯。
謝逸承坐在車裡,隔着車窗玻璃,靜靜地看着對面車中的司空昊,微微勾起脣角。
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謝逸承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是阿飛的聲音,“承哥,就他一個人。”
謝逸承眉毛一揚,隨手將電話掛掉,又撥通了司空昊的電話,兩個人的目光相觸,電光火石間,即使隔着車,依舊能夠感覺到其中的火藥味。
“司空總裁果然膽量過人。”
司空昊面色陰沉,眼睛裡面是懾人的寒光,沉着聲音,直奔主題,“喻言呢。”
謝逸承冷笑一聲,“那個女人現在恐怕正在被一羣精神病人圍攻,你要是再晚去一會兒,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司空昊深深呼吸,“到底在哪?”
謝逸承抿嘴一笑,伸手一指小白樓的方向,“人在那裡,就看司空總裁有沒有膽子去。”
司空昊蹙着眉頭向小白樓看去,掛掉了電話,眼神陰狠地看着謝逸承,突然發動了車子。
謝逸承微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司空昊的車子已經發瘋一般地開了過來,“哐”得一聲巨響,直接撞上了謝逸承的車。
司空昊的車實在耐撞,突然的衝擊幾乎沒有讓它損傷分毫,反倒是謝逸承的車,車頭立即被撞得有些變形。
謝逸承看着對面冷冷盯着他的司空昊,氣得狠狠一拍方向盤。
司空昊則又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飛快地沿着小道向那幢小白樓跑去。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普仁醫院的走廊裡,梅朵手裡握着電話,微微蹙眉,“你說看見司空昊一個人開車去了獨龍嶺?很好……”
放下電話,梅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天賜良機也不過如此。
獨龍嶺的小白樓前,大門竟然是敞開的。
司空昊抿了抿嘴脣,長腿一邁,大步走了進去。
服務檯的小姐見到司空昊,站起來衝他禮貌一笑,“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司空昊冷着一張臉,“把喻言帶來見我。”
服務檯的小姐一臉茫然的樣子,“對不起,先生,您恐怕是弄錯了,我們這裡沒有您要找的喻言小姐。”
司空昊眼角的餘光淡淡掃過角落裡的黑影,微微勾脣,“小姐連記錄都沒有查,怎麼知道沒有呢?在我還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之前,把喻言交出來。”
司空昊凌厲的目光讓服務檯的小姐打了個哆嗦,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正在這時,躲在角落裡的黑影卻突然出現,猶如惡狗撲食一樣,直奔司空昊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司空昊突然一個轉身,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稍一側身,躲過了黑影的襲擊,強有力的胳膊對準他的腦袋就是重重一擊,偷襲的人立即倒在了地上
倒下一個,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又突然出現了十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將司空昊團團
圍住。
司空昊微微蹙眉,“想活命的,滾。”
十幾個人互看一眼,還是向司空昊衝了過來。
司空昊一個凌厲的閃身,躲過好幾個人的進攻,緊緊握着拳頭,快速出擊,又打倒了兩個。
沒過多久,十幾個男人就全都躺在地上,昏迷的昏迷,哀嚎的哀嚎。
司空昊長長呼出一口氣,正準備回頭去繼續逼問喻言的下落,卻只覺得後腰被什麼抵住,緊接着整個身體一震,眼前驟然變黑,眼睛一閉,斜斜地倒了下去。
服務檯的小姐手裡拿着一隻電棍,看着躺在地上的司空昊微微一笑,接通了謝逸承的電話,“謝先生,一切已經搞定了。”
喻言身上被注射的藥力漸漸消失,力氣總算恢復了一些,躲避着那些精神病人。
房間的大鐵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恍惚之中,只看到一個人被扔了進來。
等喻言在看清楚男人的臉的時候,立即花容失色,再顧不得身邊的病人,立即推開他們衝了過去,讓司空昊的身體靠在牆角,“司空昊。”
司空昊靜靜地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男人的面龐還是像雕刻般精緻完美,喻言卻只顧着不停地喊着司空昊的名字,心裡一陣緊似一陣,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冰涼的眼淚落在司空昊的臉上,男人不禁皺了皺眉,“哭什麼,我還沒死。”
喻言見到司空昊沒事,立即抹了抹眼淚,“那你幹嘛一動不動地嚇我!”
司空昊睜開眼睛,對上喻言一雙淚眼,“被電棍電了,又打了一針,總要緩一緩。”
喻言有些心疼地看着男人,“你怎麼會來的,也不小心一點。”
司空昊微微蹙眉,“我要是小心一點,能找到你在這裡麼。”
爲了找到她,他不惜故意被暗算。
喻言抱住司空昊,將頭靠在他的胸口。
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只要他在身邊,聽着他的心跳,她就會感到格外安定。
司空昊緩緩擡起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眉眼,微微勾起脣角。
休息到了晚上,司空昊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支撐起身子,“趁現在是晚上,我們要快走。”
說完,男人拉起喻言,走到大鐵門前。
喻言看着那把鎖,“你該不是會開鎖吧?”
司空昊輕抿脣角,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抽出其中一把,在喻言面前一閃而過,然後插進了鎖眼裡,只聽“啪嗒”一聲,鎖頭就被打開了。
喻言詫異地看着眼前一幕,“司空昊,你不去做賊可惜了。”
司空昊瞪了她一眼,“萬能鑰匙。”
喻言跟着司空昊向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唸叨着,“要是萬能鑰匙也打不開怎麼辦?”
司空昊大手摟住她的肩膀,“還有液壓鉗。”
喻言心裡知道現在實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卻仍然好奇地看着司空昊,“你是哆啦A夢麼?”
司空昊不禁皺了皺眉頭,“你腦子裡面都是些什麼稀奇古
怪的東西,乖乖跟我走。”
喻言吐了吐舌頭,跟着司空昊躲過了好幾個醫護人員,終於走到了一樓的大廳。
服務檯的小姐正拄着胳膊打着瞌睡。
喻言一見到她就有些火大,也不管司空昊臉上的表情有多古怪,伸手就從他口袋裡面將一方手帕掏了出來,悄悄走到服務檯小姐的身邊,目光掃到了服務檯上的筆筒,拿起來對着她的腦袋就直接敲了下去。
服務檯的小姐完全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在睡夢中就被人敲暈了。
喻言輕輕拍了拍手,“昨天跟展顏剛學的,實用吧?”
司空昊頓時皺起了眉頭,得讓面前這女人離謝展顏遠點,要不然自己以後要是惹了喻言,連覺都睡不踏實了。
喻言完全沒有注意到司空昊的表情,將男人的手帕抻了抻,把服務檯小姐的手綁住,才大功告成一般,“走吧。”
兩個人這才悄悄出了小白樓。
謝少賢和謝展顏一直沒有找到謝逸承,卻沒想到,晚上的時候,謝逸承卻直接開着那輛被撞壞了的瑪莎拉蒂回來了。
還沒下車,謝少賢就直接堵在了車門口,“喻言呢?”
謝逸承搖下車窗,揚了揚眉,“少賢,那種女人不值得你這麼緊張。”
謝少賢一愣,“哪種女人,你把她怎麼樣了?”
謝逸承抿了抿嘴脣,“少賢,你那麼聰明,一定已經知道了喻言和司空昊有染的事情,天底下女人有的是,你又何必……”
謝少賢眉頭頓時蹙起,“我和喻言早就已經分手了。”
謝逸承微微有些意外,“這麼說,那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謝少賢將手放在謝逸承的肩膀上,語氣聽起來十分平靜,裡面卻帶着不容反抗和毋庸置疑,“告訴我,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謝逸承淡淡地看了一眼謝少賢的手,“我只不過是讓她和司空昊去獨龍嶺的精神病院住幾天,放心,不會出事的。”
謝少賢心裡一緊,他想象不到喻言會在那裡吃多少苦頭,“胡鬧!”
謝少賢說完這句,直接上了自己的邁巴赫,頭也不回地開車奔向了獨龍嶺。
謝少賢剛走,謝逸承就接到了精神病院打來的電話,“謝先生,是我們辦事不利,讓喻小姐和司空先生跑了。”
謝逸承有些沒好氣,“跑就跑了吧。”
原本,他也就只是想替謝少賢出口氣,不是真的想要他們怎麼樣。沒想到這口氣卻沒出在點子上,讓他的心裡就像堵了一團沙子。
偏偏謝展顏這個時候,還站在一邊白了他一眼,“哥,不是我說你,這是少賢和喻言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跟着搗什麼亂。”
謝逸承眼睛一厲,“炸我遊輪,把我打暈,你還好意思在這裡說風涼話!”
謝展顏忽然想起,自己和謝逸承之間還有筆賬沒有算,連忙一溜煙跑上了自己的車,“我還有事情,回頭見。”
而此時剛剛逃出精神病院不久的喻言和司空昊,還在獨龍嶺一帶準備離開,絲毫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