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一個人坐在酒吧的VIP包廂裡面,喝過一瓶又一瓶酒,最後終於拿起了車鑰匙,開車直奔司空家。
司空家年輕的女傭人見到她,似乎有些驚訝。
“我要見司空昊,你讓他來見我!”梅朵說話有些含含糊糊。
女傭人有些爲難,“梅小姐,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已經休息了,這……”
女傭人的話還沒說完,梅朵立即就嚷了起來,“大少奶奶?我還沒過門,哪來的大少奶奶!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司空昊的女人,還不給我讓開!”
梅朵晃晃悠悠,臉上掛着迷離地笑,笑裡面卻夾雜着苦澀。
司空昊走下樓的時候,就恰巧看到這一幕。
梅朵踉蹌着上前,帶着滿身酒氣,將一雙雪白的胳膊掛在司空昊的脖子上,眯着眼睛看他,“昊,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
司空昊沉着臉,“我們的關係,你應該很清楚。這幾年,你應得的我都已經給過你。”
司空昊說的沒錯,當初梅朵來找他,更像是一種交易。
幾年來,梅朵從一個三線的小歌手,一躍成爲當紅的歌后,實力固然重要,這其中也少不了背後的司空昊。
梅朵十分不甘心,“昊,我承認當初是我目的不純,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愛上你了。”
“以我大哥的身價,那個女人不愛?”司空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抱着膀子像看好戲一樣看着梅朵。
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到樓梯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忽然有了些微的變化。
喻言臉色有些蒼白,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走過來。
當她看到掛在司空昊脖子上的梅朵時,臉上有些詫異。
幾乎在同時,梅朵也看到了她。
身子又向司空昊身上貼了一貼,就保持着這樣曖昧的姿勢,梅朵衝喻言挑釁地一笑,“昊,你昨晚還在我耳邊說喜歡我的紅脣。”
司空羽眉心微蹙,看向喻言。
喻言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這讓人血液有些沸騰的一幕,活像一個木偶。
情人找上門來宣戰,即使她不愛他,也足夠讓人難堪。
司空昊始終沒有一絲動容,目光卻越來越冰冷,“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有分寸的女人,門在那邊。”
司空昊的冷漠讓梅朵打了個寒戰,她鬆開他的脖子,“昊,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梅朵從一開始就犯了個錯誤,絕情的前提是有情,那恰恰是她和司空昊之間所缺少的。
司空昊沒有回答,但是那凜冽的目光卻分明在告訴她,這個男人在等她離開。
她“呵呵”地冷笑了兩聲,手突然一指喻言,“是不是因爲她!昊,她比我多了什麼,讓你寧可不要我!”
喻言看着此時面目猙獰的梅朵,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在人前永遠光鮮亮麗的女人。
“梅小姐……”
“你住口!”喻言剛開口,就被梅朵大聲呵斥了回去,“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梅朵打開挎包,從裡面翻了一會兒,終於拿在手裡的東西讓喻言徹底震驚了!
梅朵的手中,
握着一隻玉鐲子,通體剔透,喻言一眼便認出了它的主人,正是自己的養母,溫宛如。
喻言再難保持冷靜,情緒有些激動,“這個鐲子怎麼會在你那裡?鐲子是我的,請你把它還給我,好不好?”
梅朵瞄了一眼司空昊,冷笑起來,“你的鐲子?這是昊送給我的禮物,怎麼,看到他沒有送給你,嫉妒瘋了?”
“不是,”喻言盡力解釋,“這是我養母留給我的,對我很重要,真的。”
喻言的話,梅朵根本不相信半個字,妖嬈與美貌的確讓她得到了許多,可是也讓她偏執得認爲她能得到所有。
她輕蔑地看着喻言,“既然這鐲子對你重要,對我卻只是小事,反正昊會再買給我的,那我就……”
喻言顧不得許多,心內一喜,準備從梅朵手中接過鐲子。
梅朵的目光卻突然一狠,咬着牙拿着鐲子狠狠往地上一砸!
“不要!”喻言的眼睛頓時瞪大,顧不得許多直接上前。
說時遲,那時快,司空羽立即搶先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崩起的玉屑直接打在了他英俊的額角。
隱隱的血跡從他額角的傷口裡面滲了出來,喻言盯着傷口,“你受傷了!”
司空羽捂着額角,又好氣又無奈,“你是笨蛋嗎?有危險還往前衝!”
喻言十分內疚地低着頭,“對不起。”
司空昊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低低地吼道,“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趕出去!”
立即有幾個傭人上來拉着梅朵,把她往外推。
梅朵還繼續掙扎着,“昊,你不能這麼對我!”
司空昊擺擺手,示意傭人先停下來。
他走到梅朵身邊,用幾乎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我雖然有過很多女人,但我一向尊重女人,也請你尊重你自己,你得到的已經夠多,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司空昊總是對人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力。
梅朵擡起頭,迎上司空昊那雙逼人的雙眸,彷彿明白自己就算再鬧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了。
她撣了撣衣裳,將一旁的傭人推開,“讓開,我自己會走。”
司空太太站在二樓,扶着雕花的欄杆,看着方纔這一幕,面色沉靜如水。
楊嫂站在她身旁,爲她披了件衣裳,“太太,方纔您爲什麼不出面?”
司空太太微微搖頭,說得卻是另外一件事,“你有沒有覺得,方纔的梅小姐像一個人?”
楊嫂皺着眉頭,細細想了一會兒,“太太您這麼一說,還真覺得有點眼熟,到底是誰呢?”
說到最後,變成了楊嫂自言自語的嘀咕。
司空太太面不改色,眼睛裡面卻流露出黯然無奈,她輕輕嘆了口氣,“陳年舊事了,算了,送我回房吧。”
這邊的喻言,看着地上玉鐲子的碎片,心裡一陣接着一陣的難過,就像是她對溫宛如的思念,再也找不到依託。
她指着地上,冷冷地看着司空昊,“你憑什麼把我的鐲子送給別人?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媽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
司空羽上前拉她,還沒有什麼人敢用這種態度和司空昊說話。
喻言就是倔強地站着不動,彷彿在等着司空昊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司空昊沉着聲音,“我沒見過這支鐲子。”
“沒見過?”喻言冷冷地,“那鐲子怎麼會在梅朵那裡?司空昊,你可以討厭我,但是爲什麼連我心裡最後一點溫暖的地方也要毀掉?”
司空昊忍無可忍,捏着她的下巴,“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聽好,即使我真的這樣做了,你也不能怎麼樣。鐲子的事情我會查清楚,你還不值得我花心思說謊,懂了?”
喻言的下巴被司空昊捏的生疼,卻依舊倔強地看着他。
就在這時,她的肩膀忽然拍上來一隻手,喻言看到司空羽站到她身邊,衝她眨了眨眼。
司空羽揉了揉額頭,“哥,先借喻言去給我上個藥。”
說完,還沒等喻言反應過來,他便已經一溜煙拉着喻言到了樓梯口。
司空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已經站在了二樓。
旁邊自然還站着美麗端莊得卓文雅。
喻言剛好和他們二人迎面相遇。
司空軒和卓文雅看來之前已經準備休息了,兩個人此時穿着同色系的睡衣。
卓文雅的睡衣前襟拉得很低,白嫩的肌膚上垂了幾絲秀髮,顯得分外***。
喻言不禁低了低頭,有些尷尬地扯着嘴角,算是和二人打過招呼,急匆匆逃離了。
司空昊看着地上玉鐲子的碎片若有所思。
司空軒則微微蹙眉,轉身對着卓文雅,“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司空羽的房間有一個很大的陽臺。
此時他正坐在陽臺的椅子上,端起一杯紅酒,看着喻言打開藥箱忙活着。
他有些享受這樣的時光,悠閒地半閉着眼睛,直到喻言拿着紗布繃帶過來的時候。
他突然像觸了電一樣跳起來,“你幹什麼,別想着往我腦袋上纏那玩意!”
喻言看看手裡的繃帶,沒有什麼不對啊。
“你是個偶像歌手,這張臉有多重要,傷口當然要好好處理啦!”喻言苦口婆心。
司空羽連連擺手,“你也知道我是個偶像歌手,纏上那東西像個什麼樣子!我沒事,用頭髮擋一擋就行了。”
喻言明白司空羽方纔只是想給她解圍,所以也不再勉強,放下繃帶,衝他傻笑,“謝謝你。”
司空羽倒不客氣,“光說有什麼用,要是真想謝我,明天就給我煮好刀削麪送去!”
喻言連連點頭,司空羽喜歡她做的刀削麪,她也很高興,“沒問題!”
“我大哥這個人,”司空羽看向天上的星星,“從小的時候性格就比較強勢一些,尤其是在依含走了之後,不過我們都明白他是面冷心熱,久了你就知道了。”
喻言低下頭,神色有些暗淡,“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看他是面冷心也冷。”
司空羽忽然表情有些古怪地笑着,“是啊。”
喻言覺得哪裡不對勁,猛然一回頭,司空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此時正冷着臉盯着她……
“大少奶奶,還不回房休息嗎?”什麼話一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帶了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