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面上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但是那雙滿含怒火的眸子卻活脫脫地出賣了她的內心想法了。
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司徒景嶽玩心大起,她被氣得雙頰泛紅,很明顯是一直在隱忍着怒火,那起伏得明顯的‘胸’脯,非常生動地解說了:她很生氣。這樣的他,讓他有種想繼續逗她的興趣。
於是乎,在瑟瑟盛怒的目光下,以及若潼戒備的注視中,司徒景嶽淡定自若地起身,一步一步地靠近瑟瑟。
瑟瑟瞪大着眼睛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司徒景嶽,一個‘激’靈,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恰好抵住了若潼的前邊,瑟瑟一驚,回頭看去,發現是若潼,才安了心。
“小姐……”
察覺到瑟瑟身體的異樣,若潼看着她的眼睛裡不免多了一份擔憂。看來那麼多年了,瑟瑟還是對司徒景嶽心有餘悸,她要保護好瑟瑟,不能讓她再次受傷。
這五年來,若潼都是帶着這樣的心情苦練武藝的,她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小姐受傷,不想再看到她那麼痛苦,她想要一個快樂天真,活得自在的瑟瑟。
這些種種的決心想法在這一刻,一個不差地涌上若潼的腦海,她擡頭,望進司徒景嶽眼裡的,是眸中的‘陰’冷,若潼蹙眉,握在手裡的劍已經平舉起來,鋒利的一段就這麼指着司徒景嶽。
離劍尖端還有兩釐米之時,司徒景嶽停住了腳步,收起了那玩味的笑容,目光也轉爲‘陰’沉,與一臉無畏的若潼直直地對視。
兩人僵持,瑟瑟就這麼夾在他們之間,她轉身背對司徒景嶽,把頭埋在了若潼的‘胸’前,不想再看見他。
感覺到衣襟似乎有一種溼潤感,若潼握着劍柄的手的力度加大了,望着司徒景嶽的眼神裡更多了幾分憎恨,就是眼前這個人,帶給她們痛苦的。
司徒景嶽冷冷地看着護着瑟瑟的這個‘女’子,面上雖無表情,但是心裡卻泛起了一絲絲對若潼的佩服。
身爲帝王的司徒景嶽,即便現在不以帝王身份來面對別人,可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與威嚴是一直存在的,從登上帝位那一刻他就知道,不論是否介於帝王的這個身份,沒有幾個人能夠敢於跟他對視,他銳利的目光就像鋒利的刀刃一樣,好像看一眼就會被他了結掉。
可偏偏,若潼卻敢跟他對上了,還是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子。
若潼以前的‘性’格雖然懦弱,可是經歷與體驗的確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心境。若潼本身就長着北方人高大的身驅,身材高挑,外貌也是十分上得了檯面的,以前作爲‘侍’‘女’的時候,總是低頭哈腰,所以司徒景嶽從來沒有注意到若潼的面容,以至於此刻他並認不出,這個有膽識的‘女’子,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龍錦瑟身邊的翠兒。
“請你離我家小姐遠點。”若潼一臉敵意,決心是要把瑟瑟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早就不是那個畏首畏尾的翠兒了。
“我可是好像……什麼都沒做啊!”司徒景嶽痞笑,對於若潼這麼防備自己,是十分疑‘惑’,無奈地聳聳肩。
“我家小姐不想見到你,所以,請你離我們遠一點。”若潼並沒有放緩語氣,半步不讓,怎麼也不能讓司徒景嶽靠近瑟瑟。
“好,好,好。”從若潼的語氣裡,司徒景嶽已經猜出,她是不打算讓步了,那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沒用,只好順着她的意思,不再往前邁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小姐,他走了。”
若潼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司徒景嶽的身影一刻都沒有挪開,就唯恐自己一個眨眼不留神,讓司徒景嶽有機可乘,直到司徒景嶽安安分分地坐回到自己,若潼才拍了拍懷裡的瑟瑟。
“真走了?”瑟瑟還是有些後怕,真沒想到,他竟然從落月清歡那裡追出來了,不會是認出自己來了吧?瑟瑟心裡不免疑‘惑’道。
“嗯。”若潼再次給出肯定的回答。
聽到若潼的回答,瑟瑟才小心翼翼地從她的懷裡探出頭來,轉了一個小小的角度,用餘光瞟向司徒景嶽做的位置,發現他真的坐在了那裡,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我們去那邊坐吧!”若潼指了一個離司徒景嶽最遠的位置。
“嗯!”瑟瑟重重地點頭,對於那個位置十分滿意,果真是一個好位置!
於是,瑟瑟就一直畏首畏尾地緊跟着若潼的身後,小手一直扯着若潼的衣服不肯放,就像一個剛受了驚嚇沒有緩過神來的小孩子一樣,那粉嫩的臉頰上還掛着幾滴淚珠。
司徒景嶽拿起茶杯輕酌了幾口,目光定在瑟瑟身上沒有離開過,她的一舉一動,他盡收眼底。
他就不明白了,難道自己嚇到他了?可是司徒景嶽對於自己還是有信心的,怎麼可能,才見了一次面,就讓一個‘女’子這麼恐懼自己?還讓另一個‘女’子恨上自己了?
瑟瑟跟若潼的反應,讓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也讓他的興趣越來越大了。
司徒景嶽腦海裡閃過了很多邪惡的想法,從來光明正大的他,這次不淡定了,決心要流氓一回。
望着最遠處瑟瑟坐的那一桌,司徒景嶽向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們引開若潼這個難搞的人物,司徒景嶽從剛纔被那麼無情地劍指中就知道,有若潼在,他是不可能靠近瑟瑟的,雖然他帶出來的大內‘侍’衛武功絕對在若潼之上,可如果靠暴力來制服,似乎有種‘逼’良爲娼的感覺,他覺得一定會惹瑟瑟生氣的。
收到了司徒景嶽的指示,那名‘侍’衛不動聲‘色’地離開茶館,開始準備去引開若潼。
而那邊剛坐下來的瑟瑟,久久才平復再一次被牽動的心,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這才舒暢了一點,待冷靜下來,才發現小蘇晨並沒有隨自己上來。
“若潼,晨兒呢?”瑟瑟四處張望,尋找着小蘇晨的身影。
“嗯?對啊,晨兒呢?”被瑟瑟這麼一提醒,若潼這時才發現少了伢跟小蘇晨。
“又跑哪裡去了?”瑟瑟撓了撓小腦殼,有些無語,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雖然跟他老爹——司徒景嶽一個樣,是個面癱,但是好動的‘性’格跟其他小孩子一樣,總是會時不時地消失。
“可能是跟伢在附近吧!我去找找。”若潼起身,往樓下走去。
“快去快回!”說實話,瑟瑟對於司徒景嶽還是有點後怕,但是晨兒不見了,她很擔心,所以即便不大想若潼離開,但還是隻能忍痛委屈放行了。
司徒景嶽從一開始就一直關注着瑟瑟那邊的情形,本來想讓自己的貼身‘侍’衛來個假暗算的,誰知‘侍’衛剛埋伏好準備出擊,瑟瑟身邊的若潼就自動自覺地離開了,他又使了個眼‘色’給躲在暗處的那個‘侍’衛,‘侍’衛會意,退了下去。
看着孤身一人坐在那邊焦急等待的瑟瑟,司徒景嶽嘴角勾勒出一抹‘奸’詐的微笑,心裡感嘆:真是天助他也!
於是他起身,再一次一步步向她靠近。
瑟瑟坐在那裡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十分地着力不安,忽然,她感覺到背後有人在靠近自己,氣息越來越近,不用回頭,瑟瑟就知道是司徒景嶽了,這下子,心跳得更厲害了,恐懼在他的一點點靠近中一層層加重。
“白瑟瑟?”
司徒景嶽走到她的身後,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喊道,那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聲音,着實讓瑟瑟打了個寒顫。
而他吐出來的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頸脖上,惹來她一陣酥麻,頓時面紅耳赤。
瑟瑟“噌”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腳僵硬地快速遠離司徒景嶽,可無奈這邊空間太小,瑟瑟被司徒景嶽挑逗得大腦一片空白,不經思索地,就往對邊的牆壁跑去。
“啊!”
可還沒跑幾步,瑟瑟瘦小白皙的手腕就被司徒景嶽寬大溫熱的手掌給抓實,他一用力,瑟瑟就毫無反抗能力地倒在了司徒景嶽的懷裡。
感受到她柔軟的身子,司徒景嶽將計就計地抱緊她,不讓她再逃跑,再一次俯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語:
“怎麼?我有那麼可怕嗎?”
那語氣簡直邪魅得可以了!
“你!流氓!放開我!”
一回過神來,瑟瑟就發現自己落入了司徒景嶽的懷抱中了,再一次被挑逗,瑟瑟氣急敗壞,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掙脫,可是無奈嬌弱如她,她那小胳膊小手腕的,根本就抵不過他的那雙大手。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司徒景嶽忽視她的掙扎,畢竟這點捶打對他來說,就像蚊子咬一樣的不痛不癢。
“‘混’蛋!你個‘混’蛋!”瑟瑟不論怎麼掙扎,卻還是在他懷裡紋絲不動,這下子,她只能繼續破口大罵了。
“我到底是流氓呢?還是‘混’蛋啊?”司徒景嶽依舊不惱,帶着玩味的笑容,在她耳旁再次挑逗道。
“你不僅是流氓!還是‘混’蛋!你個天殺的!你快放開我!”瑟瑟忍無可忍了!這個司徒景嶽,怎麼那麼‘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