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認之後,瑟瑟不用再遮遮掩掩地過日子了,心裡的秘密一下子都說出來,的確暢快淋漓了許多。
不過這些事,瑟瑟跟若潼還有崇暄、邵陽都沒有跟小蘇晨細說,鬼幽不在意,也沒必要費多大口舌,而司徒靜鈺那一邊,崇暄也‘交’代清楚了,所以日子過得還算舒適。
後‘花’園裡,瑟瑟、若潼、司徒崇暄、司徒邵陽還有桃子都在,正享受着用那時瑟瑟教給邵陽的燒烤絕學辦的燒烤會,鬼幽因爲覺得無趣,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估‘摸’着又是去搗‘弄’他的毒暗器了,而小蘇晨,或許是因爲太累了,跟伢在房間裡睡得正香,不過說也奇怪,小蘇晨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夜不歸宿一些時日,真不懂他在做什麼,瑟瑟想,不能再這麼縱容他下去了,要是學壞了可怎麼辦?找一天得坐下來跟晨兒好好談談纔可以。
“瑟瑟?瑟瑟!”
崇暄將一盤燒好的食物端到瑟瑟面前,誰知瑟瑟眼神空‘洞’,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出神了。
“啊!什麼事?”被崇暄的大呼喚回神來,瑟瑟木訥地接過崇暄手中的盤子。
“在想什麼呢?瑟瑟姐姐,連三哥叫你你都聽不見了。”桃子一手抓着幾串燒烤,嘴裡還塞滿了,一嘴油膩膩地湊到瑟瑟身邊,口齒不清地說道。
“沒什麼,就是擔心晨兒而已。”瑟瑟笑笑,示意桃子自己沒事。
剛說完,瑟瑟就一臉心不在焉,夾起盤子裡的食物就往嘴裡送,食不知味,只是機械地咀嚼,腦子裡想着的還是晨兒的事。
“是擔心晨兒的心疾嗎?”邵陽看到瑟瑟這樣,以爲她是在爲晨兒的心疾擔憂。
“不是,有師傅幫忙,晨兒的病已經控制住了,有‘藥’在身,所以,沒什麼大礙。”瑟瑟笑着搖頭,跟邵陽他們解釋道。 Www★ ttκǎ n★ Сo
“莫非晨兒還有別的事?”如果不是因爲心疾,那麼就是晨兒還有別的病。邵陽猜測。
“晨兒才五歲,但是他總是神神秘秘的,我怕他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因爲之前邵陽說過,有什麼事必須跟他說,不要自己承擔,所以瑟瑟也就毫無顧慮的告訴他,她心裡的苦悶。
“晨兒不過是個孩子,能瞞什麼?”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邵陽也隱隱感覺到小蘇晨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就連瑟瑟也不知道,可他不想要瑟瑟因爲這些事煩惱,而且自己這些不過猜測,並沒有證據,小蘇晨纔是一個孩子,怎麼想也不大可能。
“他小時候,我因爲習醫,很少陪他,所以漸漸的,他就變得那麼成熟,有時候,甚至是他比較像我的父母多過我像他的年輕,他會變成現在這樣少言少語,不愛跟我說話,估計都是那時造成的。”
想起以前自己的做法,瑟瑟嘆了口氣,初爲人母,她的確做得很不好。
“別想太多了,找個時間,跟晨兒好好談談吧!”邵陽摟着瑟瑟的肩膀,輕輕摩挲,給她安慰,希望她別想太多。
一個母親帶着孩子有多辛酸,他無法理解其中的痛與苦,但是他能明白,瑟瑟要承受的,會比一般人多得多,他看出小蘇晨這個孩子並非不愛瑟瑟,反而更多的,是在保護她。
自從第一天相認那次單獨相處過之後,邵陽每次想跟瑟瑟敘箇舊,小蘇晨都會在一旁“監工”,寸步不離,那嚴肅的黑麪神表情,簡直與司徒景嶽如出一格。
“雖然晨兒是小大人了點兒,不過瑟瑟你放心,他絕對是個乖孩子!”在一旁細心聆聽的司徒崇暄,明白了瑟瑟的鬱悶,也學着邵陽安慰了一句,他跟小蘇晨相處的日子比邵陽還少,最後那句保證,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信心。
“呵呵!崇暄,怎麼你比我還了解我兒子啊!”瑟瑟被崇暄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給逗笑了,並對他的最後一句調侃道。
“感覺!感覺!我的感覺一向很準的!相信我好了!”崇暄再次拍‘胸’膛。
“好,信你,呵呵,謝謝你們。”瑟瑟算是徹底給司徒崇暄逗笑了,原本沉重鬱悶的心情頓時輕鬆了很多,笑顏逐展。
看到瑟瑟的笑容再次回到臉上,邵陽也安心多了,給了崇暄一個感‘激’的眼神,崇暄調皮地收過,三人相視而笑。
“有什麼事那麼開心嗎?”
原本在不遠處的燒烤架上烤食物的若潼,端着兩盤烤好的食物,走近來想要分給他們吃,結果靠近一看,三人臉上都掛着如沐‘春’風的笑容,這倒讓若潼好奇了。
“在說你怎麼那麼漂亮啊!”
看到若潼走近,司徒崇暄立馬把身子貼了上去,用肩膀碰了若潼的一下,然後用十分曖昧的語氣調戲若潼。
全程,若潼都是面無表情,像一座冰山一樣冷冷的,而司徒崇暄的笑,很明顯在若潼靠近的那一刻,從輕鬆瞬間轉變成了銀‘蕩’,這樣大的反差,讓看着他們倆的瑟瑟跟邵陽,不約而同的掩嘴竊笑。
“小姐,食物熟了,你跟和碩王爺先吃吧!我再去‘弄’些來。”
對於司徒崇暄的油嘴滑舌,若潼只把它們當做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把在一旁像一隻發情期的公貓一樣的司徒崇暄給無視掉了,轉身就走回燒烤架。
司徒崇暄僵在了原地,面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維持了這樣的姿態一秒,霎時就垮了下來,滿臉的失落之‘色’,倒是用多少的胭脂粉黛都遮不住了,最後,只能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
“啊哈哈哈!”那個沒良心的瑟瑟,在司徒家二位兄弟的開導下又回來了,看到司徒崇暄吃了閉‘門’羹,摔了個漂亮的四腳朝天,她徹底沒心沒肺地笑了。
“瑟瑟,你——不——厚——道!”望見瑟瑟這個樣子,司徒崇暄原本就如落葉掃秋風般的心情就更差了,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句,眼帶怒氣。
“三弟,這不能怪瑟瑟,你剛剛那樣子……”邵陽剛想‘插’一句話,但是一想到崇暄剛剛那個欠扁的樣子,一向很有形象的他,話還沒說完,就迫不及待地轉過頭去,偷偷地竊笑。
司徒崇暄不是傻子,看着邵陽那抖動的肩膀,已經知道他在幹什麼了,臉上頓時烏雲密佈,下一刻,就是預料中的狂風暴雨……
“二哥,瑟瑟,你們夠了啊!好歹我也是你兄弟,是你曾經的叔子,不幫把忙就算來,你們還來落井下石!真是看錯你們了!哼!”
果然,司徒崇暄指着他倆,撒了一頓脾氣,手‘交’叉環‘胸’,做憤怒狀側身不理他們。
“三弟啊,二哥不是不幫你啊……”邵陽起身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眼神有意無意地瞟過瑟瑟,無奈地嘆了嘆氣。
瑟瑟故作看不見,端起茶杯,一邊偷笑着,一邊小心地吹冷熱茶,慢慢喝下去。
司徒崇暄順着邵陽身後望過去,又望了望正在安慰自己的邵陽,他臉上那副失落的表情,跟自己要表現的心情是一樣的!看來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既然這樣,司徒崇暄只好……
“瑟瑟,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若潼笑?”
他直接忽略掉正在苦口婆心安慰自己的邵陽,直奔還沉浸在司徒崇暄給出的那場好戲的氛圍裡竊笑的瑟瑟,眼睛眨巴着,帶着無限期待的閃光,殷切真誠地望着瑟瑟,只留下,手還維持搭在崇暄肩上高度,滿額黑線的邵陽,立在那裡。
“讓若潼笑啊……”瑟瑟故作冥思狀,一邊心不在焉地玩‘弄’手裡的茶杯,又故意把尾音拉長。
“嗯嗯!”司徒崇暄立馬點頭,那散發出星星般光芒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瑟瑟,期待她給出可以讓若潼笑的方法。
他現在的這副模樣,十足一個在費盡心思討好主人的小狗狗一樣,配上他那副小正太的臉龐以及水汪汪的大眼,給了瑟瑟一種百分百的錯覺,她似乎還看到司徒崇暄身後的那條搖得正歡的尾巴……
“其實吧!崇暄,我幫不了你。”被這麼熱切而熾熱的目光盯着看,瑟瑟渾身都不自在。
本來,看到他那副那麼搞笑的模樣,原本玩心大起的瑟瑟想糊‘弄’他一頓的,可是人家那麼真誠,欺騙他人是種不好的行爲,經歷了心裡鬥爭的瑟瑟,最後還是決定要傳承中華名族優良的傳統美德,不耍司徒邵陽了。
“爲什麼?”聽到瑟瑟的這句話,司徒崇暄頭上兩隻耳朵明顯垂下,瑟瑟看見了。
他撅起嘴,眸中帶點兒淚的可憐模樣,刺‘激’了深深藏在瑟瑟體內的母‘性’。
瑟瑟痛心地伸手,撫‘摸’着司徒崇暄的頭,他那副讓廣大師‘奶’跟少‘女’都垂憐的模樣,簡直太有殺傷力了!於是,瑟瑟又膩歪了……
“暄兒乖,不是孃親不幫你啊!只是孃親也無能爲力啊!”瑟瑟擺出了一副年過半百的母親模樣。
“……”司徒崇暄,蹲在原地石化了,他沒想到,瑟瑟還有這一面,大跌眼鏡。
而在一旁剛從石化中回覆神智的邵陽,聽到瑟瑟這麼一說,剛坐下來沒多久,再一次進入石化狀態。
“你們不用這樣的反應吧!”瑟瑟一向給自己標榜的,是實力派的標籤,可能是自己演得太過投入跟‘逼’真了,讓這兩兄弟竟然連讚美的話都忘記說了。
“抱歉,瑟瑟……”司徒崇暄最先反應過來,肌‘肉’僵硬地想要說一句話,無奈被雷得太徹底了,刺‘激’到語言中樞,導致語言能力短暫‘性’失去……
“好啦!跟你逗着玩的!”瑟瑟再一次大笑,真的好久,都沒有像此刻那麼輕鬆了。
“瑟瑟,你還是告訴他吧!你看他,都急得不行了。”司徒崇暄那迫切的模樣,倒也讓邵陽急了,自己不成,也想自己的弟弟成事,只好也幫把口了。
“能幫當然幫!”瑟瑟倒是慷慨。
司徒崇暄聞言,‘精’神立馬抖擻了起來,正襟危坐,等待瑟瑟的下一步指示。
“但是,實話說,我是真的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讓若潼笑……”辜負了司徒崇暄那麼熱切期盼的表情,瑟瑟‘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內心的罪惡感似乎突然涌現了出來,早知道剛纔,就不耍他了……瑟瑟有點後悔自己剛剛突然心血來‘潮’來了段表演。
果不其然的,司徒崇暄又再一次垂耳了,眼神中那股失落的涌‘潮’接連不斷。
“你跟若潼生活那麼久,沒見她笑過麼?”這下連邵陽都疑‘惑’了,他記得以前在宮裡,雖然若潼是害羞靦腆,總是低頭的一個‘女’生,也因此,他才第一眼沒有印象,但是她絕對不是個不愛笑的‘女’生。
“若潼一直覺得,我受的的苦裡,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她,中蛇毒那次,也是爲了救她,自從她得知晨兒出生會有缺陷,她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不愛笑,埋頭習武,也變得沉默寡言了,我想給她自由,但是她卻拼了命要追隨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麼多年了,從我生下晨兒那一刻見她笑得那般開心之外,她就再也沒笑過了……”
又說起一樁傷心事,瑟瑟不禁又搖頭嘆息,這世上,恐怕最讓她不能省心的,就是晨兒還有若潼了。
“你別太自責,總有一天,心結會打開的。”邵陽能做的很少,此刻也只能在嘴上說幾句安慰的話,連瑟瑟都不能讓若潼開心,自己又怎麼能呢?
聽完瑟瑟所說的話,司徒崇暄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被邵陽安慰的瑟瑟笑了笑,感‘激’地望了邵陽一眼,隨即轉頭看向蹲在自己身前的司徒崇暄,發現他不發一語,表情凝重。
“崇暄啊!所以,你還是放棄吧!若潼已經不是那個單純愛笑的翠兒了,她現在把什麼事都藏自己心裡,連我也猜不透看不懂,也不肯跟我說,心裡的秘密和苦楚,怕是比我還多了。”
瑟瑟勸解崇暄,不是她不想若潼找到一個好歸宿,可是以她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努力了五年,也未必能夠開導,何況他以前不過與若潼相處了些時日罷了,如今相認的日子也短,怎麼能讓她敞開心房呢?
“不行!我一定會讓若潼笑的!”崇暄皺着眉頭,堅定地說道。
“可是……”瑟瑟還想再奉勸幾句,但是話還沒說全,就被崇暄舉手示意給截住了。
“瑟瑟,你不用說了!我一定會努力讓若潼笑的!”話畢,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自信之‘色’溢於言表。
不待瑟瑟跟邵陽做進一步的勸導,他就起身朝着若潼那個方向奔去了,望着又恢復活力的司徒崇暄蹦躂到若潼身邊,瑟瑟與邵陽對視一眼,隨即無奈地笑了。
“看來,崇暄是真動心了。”瑟瑟看着那邊正努力用各種搞怪表情亦或是冷笑話,想逗笑若潼的崇暄,即便被若潼再多次地無聲拒絕與無視,他還是不依不撓。
“是啊!五年了,雖然他看起來放‘蕩’不羈,流連於煙‘花’之地,但是像今日這般費盡心思去討好一個‘女’子,還這麼用心,倒是從來沒有過。”邵陽也感慨,崇暄今日這副模樣,他可是見所未見啊!
“你說,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若潼的啊?”瑟瑟湊近去問。一見鍾情雖是一種情況,但世間能這樣促成一對恩愛鴛鴦的案例太少太少,她還是比較嚮往日久生情,她比較想要那種細水長流。
若潼相貌不差,加上再也沒有了以往總是低頭鞠躬的宮‘女’姿態,學會擡頭‘挺’‘胸’了,把那張動人心魄的臉‘露’出來,臉上那雙‘迷’人勾魂的大眼睛,怎麼看,怎麼**,足夠有讓人一見鍾情的資本。
但是像司徒崇暄這種流連於煙‘花’之地的‘花’‘花’公子,見過比若潼更美的也有,卻硬是不動心,再見到若潼,倒有了以往沒有的衝動,看來這份情愫暗藏心裡的時日也不算短啊!
“我也不清楚,現在看來,或許從五年開始,崇暄就對若潼姑娘有想念了。”
經瑟瑟這麼一說,又從如今的情形來看,五年前,瑟瑟帶着若潼出逃之時,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崇暄,他聽了,臉‘色’蒼白,似受了很大的打擊,那是邵陽只當做事情太突然,他與瑟瑟相處也有些日子,或許是捨不得瑟瑟,纔會有如此大反應,之後便沒有往深處想了。
現在看來,那時崇暄應該是因爲若潼的離開,纔會表現出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吧!還記得他因爲這件事,不寢不食了兩天兩夜,最後還是熬不住,才躺下休息的。
“五年前?我們離開之前麼?”對於邵陽的說法,瑟瑟也有些驚訝,不過算算,五年前,的確是他們最後相見的時刻,那是什麼時候,崇暄對若潼動了情的。
“是呀!不過崇暄是什麼時候芳心暗許的,我就不清楚了。”邵陽打趣地說。
“呵呵!看樣子,崇暄對若潼,還‘挺’深的!”
看到對面依舊死纏爛打,不放過若潼的崇暄,瑟瑟大笑。
果然是一枚‘花’‘花’公子,臉皮真夠厚。瑟瑟心中感慨。
“小姐,食物。”對於司徒崇暄那麼猛烈的進攻,若潼依舊無動於衷,連正眼也沒有給他一眼。
看着若潼身後一臉垂頭喪氣,士氣大減,看起來快要被若潼的冷漠擊垮的崇暄,心頭涌上一絲憐憫,最後決心幫他一把。
“若潼,食物快沒了,不如你跟崇暄去拿點吧!”話畢,給身後的崇暄使了個眼‘色’。
“好。”若潼沒有拒絕,倒是答應得很爽快,不過瑟瑟吩咐的事,若潼一般都不會推脫的。
崇暄聽到若潼那麼快答應,立馬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回頭給以瑟瑟一個感‘激’的眼神,那感動的淚水快要從眼眶迸出來了,卻還是讓他給制止住了。
瑟瑟笑笑,給了崇暄一個“加油”的口型。
但願,能‘成’人之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