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冷漠的看着他,道:“你認錯人了,我叫林柏,是警局探長。”
周勤戲謔般的點頭,“是嗎?竟然連名字都換了...也是,之前的名字也不太好聽...”
林柏暗自嘆了口氣,用手使勁敲了下桌面,“李術才...是不是你殺的?!”
周勤搖頭,“我一直在外地,剛回來,怎麼可能殺人?”
“你說你在外地,有人可以證明嗎?”
“那倒沒有...我這出去辦事都是自己一個人...”周勤不緊不慢的說。
“那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探長,殺人是要講證據的,而且我有什麼動機需要殺人?”周勤反問道。
“我們問過了古市的很多人,都說你一直和李術才矛盾很深,這不就是動機?”
“你認出我的一瞬間就已經知道,我不可能會和他有矛盾的吧,我只是監視他而已,之所以假裝有矛盾,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周勤開門見山的說。
他倒是並不忌諱,畢竟林柏剛進來時他就知道自己被認出來了,不過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多年前跑掉的孩子,竟然出現了警局,看來的確是很討厭原來的身份了,竟然逃到了敵對面。
“但是那樣的殺人手法,只有你們才能做到...”林柏道。
“你是說兩種致命方式?”周勤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林柏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不,跟我一樣的人,除了組織的人,還有別人...”周勤回憶道。
“誰?”
“但是這人早在十幾年前就被處理了的,那把火可是你親手放的,你忘了嗎?”周勤陰笑着說。
林柏一下呆住了,腦子裡冒出一個人,雖然知道是誰,但是林柏從未真正瞭解過,這人的勢力究竟有多少,而且當年他憑藉一己之力就能重創那個組織,想來必是埋下了不少棋子。
如今捲土重來,那他一定不會甘願只在背後做事,這麼想來,他的動機倒是比周勤更加合理。
李術才一死,玉器行就會被警方封鎖,那盲的生意就又損失一項,這樣一來,他們下手的成功率就更高了。
而且之前不惜威脅林柏帶上樑瑜一起走,看來就是不想讓他們發覺這其中的蹊蹺。
“怎麼不說話?是真的忘了嗎?”周勤見林柏半天不說話,故意提醒道。
“既然你都說了,可能的那個人已經沒有了,那有嫌疑的不就是你了嗎?”林柏反將一軍道。
“你說的有道理啊...那我沒話可說了...”周勤攤手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在巡捕房待幾日吧,等到解除你的嫌疑自會將你放出去。”林柏說完,招呼警員進來將人帶去關押起來了。
但讓林柏覺得有些奇怪,周勤爲何這麼輕而易舉的便順了他的話,人應該不像是他殺的,目前爲止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對盲有利的事,因此李術才的死並不像是盲自演自導的戲碼。
但是周勤的異常反應也很不對勁,他爲何絲毫不辯解,就好像是故意等着林柏對他的審判一樣。
看他的樣子,肯定有目的纔來警局的,而且不着急走,看來新的任務就在巡捕房,林柏倒要看看他能耍什麼花樣。
林柏腦中閃過之前那個人說的話,最後一次機會已經沒有了,如果沒有猜錯,那周勤很有可能就是啓用來解決他和樑瑜的。
與其將人放在暗處防不勝防,倒不如直接關在警局眼皮子底下,如此一來,防範也稍微警醒一些。
解決了這邊的事,林柏去了一趟法醫室。
徐逸和樑瑜將之前的線索對了對,這樣一來,驗屍結果基本就無異議了,兩個致命傷就是刻意而爲,徐逸也不必再糾結了。
只是這樣一來,李術才屍體上的線索基本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連懷疑對象,也都只能鎖定範圍了。
至今爲止還沒有想到盲會下手的理由,那隻能是一直針對盲的人了。
林柏心裡有一個人選,而樑瑜卻聯繫到了鬼市身上。
兩人各自分頭,去見了那個懷疑的人。
林柏開着車到了沈清安的住處,這次並沒有看到樑舒言,不過沈清安對於這些事,應當也是清楚的。
“是你們安排的人殺了李術才嗎?”林柏直接開口問道。
沈清安皺了下眉頭,“你來就是爲了問這個?”
“沒錯,李術才的死手法太精巧,只有盲的第四層可以做到,但是他們根本沒有理由,因爲這樣做對他們毫無益處,但是對你們的計劃,倒是極其有好處。”
“可是我們並沒有盲的第四層那樣的殺手不是嗎?”沈清安反問。
“我起先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有一個人我們都認識的人,他說你們的實力遠不止我看到的那樣...”林柏故意試探的說。
“我們都認識的人?”沈清安有些茫然。
“周勤。”
“這個名字並沒有聽過啊?”
“他原名叫寧七。”林柏刻意加重了後兩個字的讀音。
沈清安眼神晃了一下,“他怎麼會出現在警局?”
“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最新的任務就在巡捕房。”
沈清安反映了一下,“那你和樑瑜...”
“我來不是說這件事的,我需要知道,李術纔到底是不是你們安排得人殺的?”林柏冷淡的說。
“我不知道。”沈清安乾脆的答。
看着他說的樣子,林柏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林柏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等到那扇門關上後,沈清安緩緩舒了一口氣,剛纔他的確沒有騙林柏,關於李術才被殺的事,他並沒有聽樑舒言提起或者計劃過,但是林柏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爲除了盲的殺手之外,還能做到那種手法殺人的,只有樑舒言安排的人了,可是沈清安有些不解,如果真是樑舒言安排的,爲何連他也瞞着呢?
他覺得不像樑舒言的風格,之前的各種牽連的案子,樑舒言只會在暗中推動發展,並不會真的出手干預,如果說是一時情急,也不大可能,都潛伏這麼久了,怎麼會突然着急呢?
剛想到這兒,沈清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關於樑舒行的病情,當初並沒有下如此緊急的最後通牒,因此樑舒言都是循序漸進的。
但是現在,他似乎有着急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