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去審訊室的時候,張局長的筆錄做的查不多了。
樑瑜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沒有一點兒有用的信息,心下想:果然這老狐狸靠不住。
遂將記錄員示意起來,自己坐到了張局長對面。
“張局長,電車爆炸當日你在哪裡?有無人證?”樑瑜不喜歡和他們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張局長先是一愣,隨即恢復了神色,“和平飯店,成行長同我一起的。”
“除了成行長還有別人嗎?”樑瑜又問。
張局長聞言,皺眉默不作聲,良久纔開口:“有人證不就可以了?”
“我們到規劃局前,你們已經提前見了面,很難保證你們沒有串通。”樑瑜面無表情,語氣也顯得冰冷。
林柏站在門口瞧着,這張嚴肅的臉,似乎與剛纔自己記住的笑顏,不是出自同一人一般。
張局長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嘴脣動了動,只扔出兩個字:“沒有。”
樑瑜微微眯着眼,眼神直愣愣的望着張局長,看得人有些發毛。
“沒有的話,你可能就要在警局待上一段日子了。”
張局長聞言,又一陣嘆氣,這話說與不說,他都不得好過...
林柏似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將屋內屋外的警員都打發走了,順便關上了門。
隨後走到樑瑜旁邊,將筆錄本收起來,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張局長躊躇一下,一咬牙,壓低了聲音說:“工部局董事..哈維爾。”
林柏當即愣了一下,瞳孔微微張大,隨即挺直身子,又問道:“還有嗎?”
張局長連忙擺手,“沒了沒了。”
“那周洋身上的傷,是你派人打的嗎?”
“...是,”張局長聲音明顯小了,看得出來是心虛了,
“可是我只是叫人給他一個教訓,我可沒有殺人!”繼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那這電車爆炸,你是何時得知的。”
“我也是聽成行長的電話才得知的,其他的真的和我都沒關係!”張局長這話,倒是把自己撇的乾淨。
“行,你可以走了。”林柏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張局長看了一眼樑瑜,見她沒什麼反應,便兀自走了。
剛到門口的時候,有些不放心的回頭,帶着些許懇求的語氣,“這事兒,林探長你看...”
“明白。”林柏淡淡的答。
聽到這話,張局長適才放下了半顆心。
等到人走了好一會兒,林柏才面向樑瑜坐下,“你怎麼看?”
“牽扯的人,似乎超出了我們的範圍...”
事到如今,樑瑜和林柏也都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雖說巡捕房可辦各類要案,可這一旦涉及到工部局那邊...
且不說能不能查,恐怕人還沒見到,警務處先得到消息了。到時候別說查案,恐怕連頭頂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那...怎麼辦?”林柏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樑瑜沉默半晌,只說了一個字:“查!”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好,那就查到底!”林柏附和着,像是在給樑瑜打氣,也像是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