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許多疑問一下子想通了,樑瑜當即起身上樓了,她要趁着現在所有思路明朗的時候,將線索串聯起來。
一邊想着,一邊奔跑着上樓了。
“誒?阿瑜,吃飯了!”樑舒行在後面喊。
“你先吃吧,我等會再下來。”樑瑜頭也不回的進屋,關上了房間的門。
樑舒行無奈的笑笑,自言自語道:“這孩子...”
看來自己忙活了半天的飯菜,又要回爐重造一次了…
樑瑜回房間拿出了案子相關的所有檔案,在腦子裡回溯了一遍調查至今的口供和線索。
電車工廠的李經理和老何說過,鎂粉是在廠裡不見得,還有電車底部構造的特點,這些都是隻有了解內部的人才能做到的事。
如果按照一開始的思路,選在大都匯就是一場示威,再結合周洋身上被擊打出的舊傷,那麼整個案件,很有可能就是周洋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而目的,就是爲了把事情鬧大,將警方的視線引到那幾個幕後的人身上。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勘察出這是人爲僞造的意外,慣性的認爲兇手是藏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人,獨獨忽略了兇手可能將自己也算進了這場籌碼中。
案子查到如今的地步,如果真是周洋自導自演,且不說尚未找到證據證明此事。
若是案子真的就此結了,那這牽扯出的人和事,難道就這麼輕易的放掉嘛?
樑瑜一下有些糾結了,她似乎明白了樑舒行所說的,一開始被否定的正確答案,也許不全是因爲他們沒有證據,而是他們不願讓那份冤屈就此打住。
手上的筆停止了摩擦,寫滿了大半張紙的線索,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上面,明亮而清冷。
一轉眼,夏天已經過了半,而他們似乎還沒有準備好迎接不一樣的微涼之秋。
月亮輕輕划動船槳,照顧到了各家的窗戶,巷子口附近的人家,似乎沒人電燈,安靜的讓人不習慣。
暗沉的屋子裡,沙發上一個背影,黑暗中有星星點點的橙紅色火光,隱隱約約有煙霧繚繞。
原是那人在抽菸,空氣中的味道有些嗆鼻,似乎許久沒有抽菸了,那人手上的動作並不很熟練了。
漸漸的,那人側身換了坐姿,手上的煙燃了一半,他卻不再吸了。
起身打開了房間的燈,是林柏。
面容憔悴,眼神倦怠,嘴角囁嚅着什麼話,聽不太清。
只模糊蹦噠出幾個字:“這世道怎麼總是如此…”
晚風繚繞,夜色醉人,可惜有兩個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爲同一件事發愁…
明明只是推測,卻彷彿已經窺探到了真相…
看着衣櫥裡那件不怎麼合身的制服,林柏緩緩嘆了口氣,嘲諷了笑了笑,道:“戲唱久了,竟有些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角色了…”
舊宅。
樑舒行見樑瑜這麼久沒下來,衝樓上喊了一聲,:“阿瑜?”
房間里正在發呆的樑瑜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就來。”
盯着桌上的紙頓了幾秒,樑瑜選擇將它折起來,放進了衣服的內兜裡,下樓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