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胡靜之後,樑瑜上了樓,徐逸這邊剛好檢查完了。
“情況怎麼樣?”樑瑜一邊問,一邊將醫生桌山過的病人名冊拿起來翻開了。
“和顧傑的情況一樣,死後被人割掉了屍首,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昨天,還有一點不一樣的是,目前還沒有在醫生身上發現中毒的跡象。”徐逸陳述道。
樑瑜擡頭,停下了翻冊子的動作,“如果不是中毒的話,他的死因是什麼?”
徐逸搖了搖頭,“屍體上沒有太多線索,只有回去做一下毒理測試,如果不是中毒,那很有可能死因在屍首上。”
徐逸說着存在的可能性,樑瑜點了下頭,眼睛無意間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正好看到了胡靜說的那雙鞋子,做工的確很精巧,看樣子應該不便宜。
可是屍體身上的穿着,樸素的和那雙鞋子有些格格不入,根據長園的情況來看,醫生的收入應該不高也不算低纔對...
可是屍體身上的搭配,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格調的。
“沒什麼的話,我就先回警局了。”徐逸說。
“行,你先回去吧。”樑瑜答完,視線集中在了手上的名冊裡。
這裡囊括了這一層病人的資料,樑瑜拿着它,反覆看了幾遍,都沒有關在警局那個人的任何資料。
他究竟是誰?爲什麼要頂下殺人的罪名,而且爲何要用程遠的名字來頂替呢?
昨天的時候,他已經去了警局,那他就不是殺死醫生的兇手,那顧傑真的是他殺的嗎?還是說也只是一場謀劃?
以及樑瑜碰見的抽菸的長着淚痣的那個男人,真的就是胡靜口中的程遠嗎?他和警局的那個人又是什麼關係呢?
樑瑜當下有太多沒有解開的謎題了,她盡力的保持着冷靜和理智,先去病房將資料和裡面的病人一一覈對了一下。
果然,這一層樓根本沒有缺少病人,走廊最後一間房的那個男人,就是刻意裝成病人在這裡等人的...
林柏和小九去了其他樓層,覈對了一下病人名單和資料,都沒有找到警局那個男人和長着淚痣的男人的資料。
看來這些人身上,還有很多東西未知。
樑瑜決定去一趟醫院,她有話想問李媛,於是便將檢查長園裡裡外外的事交給了林柏和小九他們。
樑瑜開着車,獨自來了醫院,剛一上樓,卻發現沒有看見應該守在李媛病房門口的警員。
樑瑜心說不好,急忙跑了過去,推開門,李媛早已沒了蹤影,只有凌亂的被褥和被打暈在地上的警員。
樑瑜將地上的警員扶起來,喚醒了他。
“發生什麼事了?”樑瑜着急的問。
警員捂着紅腫的後腦勺,面露難色道:“我當時聽到房間裡有動靜,想說開門看看,結果剛一推開門,就被打暈了...”
“有看清是什麼人打了你嗎?”樑瑜問。
警員搖了搖頭,“事情發生的太快,我來不及看清...”
“那李媛呢?”樑瑜看着牀上凌亂的被褥問。
警員慢慢的站了起來,“我昏迷前好像聽到了她掙扎的聲音,但是也沒聽太清...”
樑瑜聽完,沮喪的嘆了口氣。
警員見她這樣,覺得有些羞愧,任務沒有做好,還把重要的人弄丟了。
“探長,對不起...”警員低下頭,悔恨的道着歉。
“不怪你,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你先去找護士看看後腦的傷吧,休息好了就回警局歸隊吧。”
“是。”警員說完,走出了病房。
樑瑜走到窗邊,這裡並沒有人走過的痕跡,看來人並不是窗戶進來的,又或者是厲害的人,所以沒有留下痕跡。
以及警員說被襲擊的地方是後腦勺,說明那人是從背後偷襲的他。加上警員說聽到房間裡有動靜,那就是說,這件事有可能是兩個人在配合着...
可是他們帶走李媛是爲了什麼呢?她並不是這個案子的相關人,也不是知道案情的人,帶走她能有什麼用呢?
目前看來,這個案子沒有一處清晰的點,出現的人的言行舉動,也都沒有任何太大的相關性,就好像是都在獨立的做着各自的目標而已。
但是這些所有看似單獨的線,卻又紛紛指向了一個地方和一個人---長園和程遠。
顧傑和孟凡都是長園住院樓的人,而且和程遠都有聯繫,李媛也是長園的人...一切問題的源頭,似乎都在指向長園...
樑瑜帶着疑問,徑直回了竟警局,本來想找李媛覈實一下程遠的身份,如今人也沒了,只能回警局直接問了。
雖然不指望能得到什麼答案,但是總還是要問的。
林柏他們還沒回來,樑瑜自己的去了牢房,來到了假“程遠”的牢房。
那人背對着門坐着,就像一個木偶一般僵硬,聽到動靜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好奇的回頭看。
樑瑜隨便提溜了旁邊的長凳,坐在了假“程遠”的鐵柵欄前,看着那個背影,並沒有急着開口。
沉默了大概十來分鐘,裡面的人開口了,“看了這麼久,想做什麼?”
樑瑜也不急着回答,就望着他的背影。
聽不到樑瑜的回答,裡面的人冷笑一下,緩緩回過身來,眼神裡帶着邪魅的感覺,看來這並不是無辜的那個。
看見樑瑜垂眸,那人笑的更加燦爛了,“怎麼?見到的是我所以很失望?”
樑瑜擡眼,嘴角帶着笑意,“說實話,我覺得你並不像是這裡有問題...”
樑瑜一邊說着,一邊還比劃着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更像是演出來的...”
那人聽完露出了興致盎然的樣子,“哦?看來你覺得我的演技很好。”
“所以...你的真名是什麼?”樑瑜眨了下眼睛,瞬間切換成了凌厲的眼神。
那人抿了下脣,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不緊不慢的說:“看來你已經見過他了...”
“所以你們是一夥的是嗎?”
“是...”那人頓了頓,挑了下眉毛,“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