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瑜將空酒瓶收起來,走到客廳的酒櫃,蹲下來打開了最底下一層,裡面裝滿了空酒瓶。
瞧見那一堆瓶子,回憶便如洪水般沖刷而來。
樑瑜痛苦的睜開眼,只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醒來是雪白的天花板。
再看牀邊,是一張些許陌生的臉。
看到自己醒來的瞬間,他臉上滿是驚喜,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樑瑜的手。
“阿瑜你醒啦!”
樑瑜有些納悶,這人自己彷彿在哪裡見過,卻又好像沒有。
有些不適應的收回手,眼神疑惑,背部的疼痛感隨着麻藥的藥勁消失而而越來越明顯。
男人眼神掠過一絲失落,繼而自我安慰一般,“對不起,小叔太激動了。”
“小叔....”樑瑜重複了一下這個稱呼,覺得耳熟。
“你不記得我了嗎?”男人靠近了些,眼神落寞。
樑瑜猶豫了一下,搖頭。
“小時候,你老是讓我帶你溜出去玩兒的,你想想....”
樑瑜的腦子有些不適,稍一用力去回憶,便開始一陣一陣的刺痛。只看到漫天的大火,而背後的傷似是有感應一般,隨着記憶裡的火勢起伏。
“嘶....疼...”樑瑜眉目緊皺,額頭滲出汗,面色變得蒼白。
男人一臉心疼,趕緊上前抱住她,“別想了別想了,阿瑜咱回頭再想....”
懷抱的溫度讓樑瑜覺得熟悉,男人衣服上有淡淡的香草味,和家裡院子的味道一模一樣。
樑瑜沒有反抗,她感受不到男人任何惡意,所以心裡有些相信他。
在醫院守了一個多月,男人每天都帶着樑瑜愛吃的飯菜來,照料到她熟睡才離開。
這期間,男人耐心的一點點講述着關於自己的事給樑瑜聽。
他叫樑舒行,是樑瑜的小叔,年紀只比樑瑜大了十一歲,小時候經常陪她一起溜出家上街。
爲此常常被樑瑜的父親責備,受罰的時候樑瑜還偷偷給他送糕點。
可是樑瑜六歲那年,因爲和樑瑜的父親產生了不同的觀念,便在吵架後離家出走了。
這一去,便是五年之久。
再次聽到關於樑家的消息,已經是樑家府邸化爲灰燼以後,而他只在醫院看到了昏迷的小侄女。至於樑瑜的父母,只有警局的寥寥幾頁報告,連遺體也未能留下....
又過了半月,樑瑜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樑舒行將人接回了家——一座破舊的宅院。
“小叔,這房子好像沒人住啊....”樑瑜問出了眼前看到的疑問。
樑舒行摸摸她的頭,溫柔的笑,“誰知道呢?進去看看唄。”
一大一小,光天化日翻過矮牆,進了院落,來到門前。幸好是條僻靜的路,幾乎無人來此,否則就要落得個私闖民宅的罪名了。
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樑瑜驚訝了半晌。
亮色的傢俱,皮質的沙發,煥然一新的陳設,通透的燈光。唯獨窗戶上的層層黑布,有些格格不入。
“放火的人還沒抓到,咱們只能掩人耳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