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下山後天還沒黑,徐逸徑直回了警局。
剛一踏進門,就被小九叫住了,“徐法醫你回來啦!老大找你呢。”
徐逸一聽,打消了回法醫室的想法,上樓去了探長辦公室。
樑瑜手裡拿着什麼東西發着呆,林柏在一旁假裝看資料觀察着樑瑜。
“找我幹嘛?”徐逸還沒踏進門便問。
林柏被這一聲嚇得哆嗦了一下,朝徐逸翻了個白眼,起身走了過來。
林柏走出來,手搭在徐逸的肩膀上,被他嫌棄的拍掉了。
“你之前核對的那個案子的資料,有什麼別的發現嗎?”林柏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問。
徐逸眼神飄了一下,“沒有,咋了?”
“我們去查了這個案子,發現了一些資料上沒有的點,那家最小的那個孩子還活着...”林柏有些失望的回答。
“那你們找到那個孩子了嗎?”徐逸脫口而出。
反應顯得有些不自然,林柏有些懷疑的看着他,“你平時可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們在查的案子,今天這是怎怎麼了?”
“問問而已,大驚小怪的...”徐逸嘲諷的說道,轉身便走了。
林柏頓時被噎住了。
“誒,你把資料留下!”林柏衝着徐逸的背影喊。
徐逸舉起來晃了晃,幽幽的說,“自己來法醫室取!”
話音未落,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林柏差點兒氣的沒跳起來,看來是他誤會老徐了,這人根本不是關心案子,就是爲了潑他冷水。
正生氣呢,樑瑜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背,“我想到方法了。”
林柏回頭,“什麼?”
“既然找不到那個孩子,我們可以找那對夫婦還有他們的孩子...”
既然資料裡沒有關於他們的記載,加上現場的受害者裡並沒有他們,說明他們一定逃了出去,既然是逃出去,那肯定會留下什麼痕跡。
況且有人見過他們,一定有着什麼蛛絲馬跡,只是樑瑜他們還沒有發現。
“再去一趟文府吧。”樑瑜說着,回屋將陀螺鎖進了抽屜,隨後就往樓下走了。
林柏回屋取了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開着車,再次來到了文府,循着之前的痕跡,去了每一個房間盤查。
在一間還殘留着嬰孩兒的衣物的房間裡,看樣子應該是當時那對夫婦所住的地方。
樑瑜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很多東西都在,甚至於找到了藏在櫃子底下的他們最開始帶來的行李。
“看來走的時候很匆忙,什麼都沒帶走...”樑瑜打開了包袱說。
裡面是一些舊的衣服,沒有證件,也沒有文書之類的東西,只是一些平常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線索。
唯一一件不一樣的,是包袱裡有一件鏽了一半的嬰兒衣服,布料的針線極其精巧,跟一般的針線技巧都不太一樣。
樑瑜看着那幾處縫補的地方,總覺得在那裡見過,但是記憶卻不夠深刻。
“林柏,你過來看看...”樑瑜衝另一邊的林柏喊。
“怎麼了?”林柏邊走進來邊問。
“你覺不覺得,這個用料和針線我們在哪裡見過...”
樑瑜說着,將那件半成品的衣服遞給了林柏,林柏接過來,用手摸了摸,再看那針線的走向,的確很獨特,確實覺得眼熟。
“是有這種感覺...”林柏低聲道。
但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於是樑瑜便將東西收起來了,想着先找找其他的線索。
“對了,你還記得怎麼開的密道嗎?”樑瑜和林柏來到了前廳。
昨天是誤打誤撞開的門,今天想要再進去一趟,恐怕要下點功夫了。
兩人開始摸索起來,林柏回憶着昨天的行動路線,一點點試探着,終於在正當間的牌匾上,找到了一個字,上面的灰塵比其他的都要少一些,應該是昨天林柏摸得時候順帶擦掉的。
林柏試着按了一下那個字的地方,果然打開了密道的門,幽長的密道出現在了眼前。
這次林柏走在了前頭,兩人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拿着準備好的手電筒,仔細的盤查着路上的痕跡。
如果當時文家被滅門的時候那對夫婦逃走了,那他們很有可能是從密道出去的,因爲他們連行李都沒拿,肯定不是提前準備好的離開,一定是因爲發生了什麼事,纔不得不匆忙離開了。
走了大半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林柏突然停下了腳步,樑瑜差一點兒就撞了上去,幸好及時剎住了車。
“發現線索啦?”樑瑜開口。
林柏蹲下身子,將手電的光聚焦在了一處尖利一些的石頭上,上面看起來是一點點黑色的東西,但是仔細看會發現,是血跡時間久了而開始發黑的緣故。
“這裡...有血跡...”林柏徐徐的說。
樑瑜微微蹙眉,根據現有的資料,如果這不是人受傷磕破的,那便是那個懷孕的女人的血,也就是說,有可能她是因爲快要生產了,才和丈夫從這裡逃離了。
可是他們是外人,怎麼會知道文家的密道?
而且文家的人來不及逃跑,說明事發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但是那對夫婦爲何會及時的逃走?
樑瑜腦中的疑問匯聚到了一塊,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可能性---那些殺手,很有可能就是那對夫婦引來的...
並且,他們之所來文家,也許就是被刻意安排進文家,爲的就是尋找這條通往寶庫的密道...
無論是因爲什麼,這對夫婦的蹊蹺實在太多了,再加上他們還在文家的滅門案中憑空消失了,肯定有問題。
按照這個想法,樑瑜忽然想通了一件事,若是那對夫婦還活着,只要找到他們,不僅可以解開文家的滅門案,就連後來的兩起大火,很有可能也就找到了線索,甚至是幕後操縱之人...
“再往前看看...”樑瑜有些迫不及待的說。
可是接下來的結果,卻一下子澆滅了她方纔一瞬間的幻想,除了那一點點血跡,再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也就是說,現在唯一的突破點,就是那件鏽了一半的嬰兒的衣服上面獨特的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