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美,是多姿多彩的,不同女人就有不同的美,或清純、或嫵媚、或端莊、或性感、小家碧玉、大家閨秀、豪門千金,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味道。
顧小石身旁這位女士,一襲黑色長裙,上面點綴着許多亮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金色的長髮,盤成一個髮髻,用一隻閃爍着幽光的黑色髮夾固定住,明亮的雙眼正看着他,鼻樑挺翹,雙脣紅潤,雪白的脖子上掛着一串亮黑色的珠子項鍊,沿着項鍊向下,是大片大片裸露的肌膚,一道深深的溝渠如此明顯,然後是渾圓飽滿的鼓脹,輕輕地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能感覺到驚人的柔軟和彈性,顧小石只覺血液加速,面紅耳赤,甚至連思維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耳旁傳來一絲嬌媚的軟語:“顧小石同學,你怎麼了?”
身旁這位女士,不是別人,正是露娜老師。
露娜來得很晚,進門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洛蘭和姜一妙身上,不然以她的魅力,絕對能瞬間成爲焦點。她悄悄站在後面,看着姜一妙走向顧小石,以及洛蘭和他的對話,隨即,漢克斯開始講話,當輪到顧小石出場的時候,又看到那少年的尷尬,露娜瞬間就明白了,今天的顧小石,還沒有舞伴,這纔出來救場。
“沒……沒……沒什麼!”顧小石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幽香撲鼻,柔軟的觸感,和耳旁細膩的聲音,把這個大男孩兒嚇得不輕。
“那就走啊。”露娜手臂輕輕用力,幾乎是半帶着,將顧小石推出一步。
“哦……哦。”顧小石和她向前走去,直至舞池中央,那裡已經站着姜一妙和洛蘭。
“看來二位已經找到了最美麗的舞伴,那麼,我宣佈,舞會正式開始!Lights、Music、Let’s go!”
學生們紛紛散開,讓出中央一大片空地,美妙的舞曲響起,現場的氣氛達到頂點。
“摟住我的腰。”露娜輕聲道。
顧小石不敢啊,以前他最怕姜一妙,不過那“女悍匪”似乎已經“改邪歸正”了,現在最怕的就是眼前這位露娜老師。
“快點啊,要開始了,左手摟住我的腰,右手伸過來,你會跳舞嗎?”
“會……會一點點。”顧小石不知費了多大力氣,纔將自己的左手,輕輕地放在露娜老師的腰部,甚至不敢摟住。
舞曲開始,是華爾茲,顧小石倒是跟阿蘇學過,不過此時此刻,心情緊張,頭腦發熱,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跟着我的節奏,來。”露娜凝視着顧小石的雙眸,示意他不要驚慌。
剛踏出一步,正好踩在露娜的腳面上,嚇得顧小石差點想轉身就跑。
“沒關係,繼續。”露娜早就看出顧小石並不熟悉。
“哦。”顧小石應了一聲,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可怎麼也做不到。
那邊洛蘭和姜一妙已經翩翩起舞,男士動作瀟灑,女士舞姿優美,早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稍一比較,顧小石這邊相形見拙,動作扭扭捏捏,完全不能合拍。
“擡起頭來,看着我的眼睛!”露娜開始下達命令了。
這一下,顧小石反而更容易接受,聽老師的話,不正是學生該乾的事嗎?
不過下一刻,當顧小石迎上露娜的目光後,他又有些不太自然。哪怕是平常,露娜老師就足夠誘惑,今天顯然是準備過的,妝容恰到好處,更是沒帶眼鏡,就這樣四目相交,顧小石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沒人在跳舞的時候東張西望,那太失禮,顧小石的目光,向左不是,向右也不是,更不能仰頭向上,只好避開露娜的眼神,略微向下。這倒好,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映入眼簾,那深邃的溝渠,那飽滿的高聳,顧小石只覺自己血脈賁張,無法自已,一不小心,又踩在露娜的腳上。
這一踩,引來一陣鬨笑,不是所有人都注視着另外一對,還是有不少人盯着他們,露娜老師同樣是校花,魅力並不弱於姜一妙,顧小石同樣是A級學生,單就這身份,便已足夠吸引人。
聽到別人的笑聲,顧小石更覺緊張尷尬,瞟了一眼那邊,洛蘭和姜一妙實在跳得夠好,兩人的舞步時慢時快,顯然不是單一節奏,只有那些功底深厚,配合純熟的舞伴們,才能如此變換步伐,圓轉如意。洛蘭的舞態雍容華貴,氣質典雅,姜一妙更是飄逸優美,一連幾個旋轉,引來陣陣掌聲。
“他們跳得很好吧?”露娜老師的聲音響起。
顧小石紅色臉,點點頭。
“你想不想也那樣?”露娜老師又低聲問道。
想倒是想,但怎麼可能呢?以自己這拙劣的舞技,不拖露娜老師的後腿,已是萬幸了,如何還敢奢求?
顧小石點點頭,又搖搖頭,露娜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摟緊我的腰,放鬆你的精神,盯緊我的眼睛,不要反抗!”
顧小石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依言照做了。他盯着露娜老師的雙眼,只覺對方的雙眸似乎發出一絲淡淡的光芒,那光芒直至自己的腦海,神智愈發迷離,身體不知不覺地隨着她的動作擺盪起來。
突然間,顧小石和露娜的舞姿似乎變得不一樣了,兩人時而擺盪、時而傾斜、時而升降、時而旋轉,無不拿捏得恰到好處,就像是兩位長時間共舞的夥伴,心意相通,動作嫺熟。顧小石長相普通,但氣質清新,帶着一絲純真;露娜老師雙眼散發着迷人的光彩,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嬌媚動人,引人遐思。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此時水**融,帶來一種完全不同的味道。
隨着一套旋轉動作,露娜老師長裙上的亮片,在追光地照射下,如同漫天星辰閃爍,熠熠生輝,她本就儀態萬千,此時臉色紅潤,更添嬌豔,胸前不住顫動,波濤起伏,看得在場的各位雄性,目瞪口呆,止不住地驚呼起來。
一曲作罷,掌聲四起,似乎送給顧小石和露娜的,絲毫不比那邊少。
“非常優美的舞姿,謝謝四位爲大家帶來如此精彩的表演,現在,是所有人的時間,來吧,讓我們共舞!”漢克斯的聲音在掌聲中響起,第一支舞,到此結束,現在是所有同學表現自我的時候了,只見不少人牽着舞伴的手,步入舞池,只待音樂響起,便進入下一曲的浪漫。
顧小石還站在舞池中央,左手仍撫在露娜老師的腰間,一陣陣滑膩柔軟的感覺不斷傳來,剛纔那一舞,由露娜老師主導,到現在仍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似乎不知不覺地便跟上了她的節奏,自己那原本生硬的舞姿,也變得舒展起來。只見露娜老師眼中的光芒慢慢褪去,顧小石這纔回過神來,隨即便想通了,自己又被露娜老師的精神力所影響,不過這次沒有驚慌失措,更多的是感謝,謝謝她幫了自己一回。
“怎麼?你還想跳一支?”露娜淺笑着,對顧小石說道。
“不……不是,我……我是想謝謝老師!”顧小石不敢對視她的雙眼。
“哦?謝我什麼呢?”露娜老師笑得更加嫵媚了。
“謝謝老師幫我解圍,如果不是您,我多半要出醜了!”
“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呢?”露娜打趣地問道。
“我……”顧小石啞口無言,他想不通爲什麼露娜老師喜歡捉弄自己。不過顧小石也不蠢,隨即便有了對策,說道:“我一定認真上課,努力學習,以此來報答師恩!”
露娜“咯咯”地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不時看向顧小石,看得顧小石又開始心虛。
“走吧,下一曲馬上要開始了,你不想再跳,就別站在這裡了。”露娜挽着顧小石的手臂,兩人剛走出舞池,就碰到了洛蘭和姜一妙。
姜一妙看見顧小石,便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對顧小石說道:“看不出來嘛,小石頭跳得挺不錯的,當然露娜老師跳得更好。”
露娜看看姜一妙,又看看顧小石,姜一妙笑面如花,顧小石的臉又開始紅了,實在有趣,於是說道:“哪裡,你和洛蘭同學跳得也挺好,不過我很想看看你和顧小石同學共舞,要不你們兩人去跳一支?”
姜一妙還在猶豫,今天她是洛蘭的舞伴,如果其他男士想請她跳舞,應該是有禮貌地主動邀請,顧小石卻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顧小石其實是想跳的,但心中顧慮太多,一是怕自己跳得太爛,害姜一妙出醜;二是洛蘭正站在旁邊,他有點不好意思。反覆思量,還是決定算了,開口說道:“我的舞跳得太爛,回去學習學習,下次再跳,舞會不是年年都有嗎?”
這一支舞,終是沒有跳成,不知道來年還有沒有機會和她共舞?顧小石遠遠望見阿蘇和阿麗莎在池中曼舞着,不好意思去打擾別人;露娜老師失去了蹤影,不知到哪裡去了;姜一妙和洛蘭,以及周圍一羣人在那裡聊着,氣氛融洽,更沒有自己摻合的地方。他本就不喜熱鬧,此時更覺百無聊賴,便獨自一人,離開了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