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th.

我們都在惡魔所搭制的人生的旋轉木馬之上,彼此只能察覺到對方的影子,周而復始,永無停息。

2024年10月7日凌晨03:19

此時的藍天清神智不是很清晰,視線也是極其模糊,他趴在九樓的樓梯口處。在他有些混沌的記憶中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來到了九樓窺視着他們,可是,那視線緊接着便不見蹤跡了。他鼓足最後的力氣使勁睜大眼珠好讓自己不要陷入昏迷,不要睡去,不要暈厥。

‘是的,我還不能死,我要和麗麗復婚,我還有我那年僅五歲的女兒,她還需要我這個父親。’

他和麗麗是在六年前的一次相親會結識的,相親會,多麼沒有浪漫情調的場景,但事實就是如此。兩個人逐步培養感情,最終於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年後,他們的女兒出生了,就像事總不如人願,由於2019年L市發生惡性連環殺人刑事案件,他當時還不是刑警支隊隊長,但也算是刑警支隊的一名隊員了。那一年從7月份開始每三天就會有一名被害者的屍首被發現,這些被害者一共十三名,年齡從7歲到19歲,有男有女。罪犯將十三具屍體分別切成九百九十九塊裝進黑色的布袋內,拋棄在L市十三所初、高中附近的垃圾箱旁。因爲情節極其惡劣並沒有向社會公佈,之後展開了連續五個月的偵查。經法醫鑑定那十三名被害者都或多或少缺失了部分器官和肌肉,學校附近的監控錄像只顯示是一名女性,那些被害者的網絡記錄無任何異常,最終這場案件也不了了之了。然而,就在他們偵查工作的最後一個月,麗麗卻無緣無故被他原先抓捕地一位竊賊綁架了,麗麗就這樣被整整關押了半個月。而他作爲警察卻爲妻子幫不上什麼忙。後來,他們就離婚了,麗麗抽噎地大嚷“你!好好做你的警察吧!我再不奉陪!”

“你醒醒!藍警官!”

藍天清被這一聲呼喊聲帶回了現實。

“醫生!醫生!”

藍天清睜開眼瞼,在他的面前是一羣警察和醫生。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王秦去哪了?”白娟垂淚而下。

“我~我~爆炸~他~”藍天清內心其實是很矛盾的,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王秦,這個人救了他,儘管這樣,可是王秦人去哪了?他該如何向這個和王秦關係不錯的女人敘述呢?難道真要說王秦救了自己?而他卻不知道王秦在哪?是死?還是活?

“你說話啊!”

“對不起,白警官,他腿部受了嚴重的傷,現在由於失血過多可能會危及生命,請您配合”。白娟想靠近藍天清卻被醫護人員攔住了。

“藍天清,現在當時在場的只有你還醒着,其他的倖存者就剩下李警官和那名小男孩了!”這時救護車已逐漸離開現場,之後白娟擦了擦眼淚。

在她七年的警察生涯裡,她參加過兩起反恐行動,在第二次反恐行動時,她遇見了他。

雖然,他從未表示過任何男人和女孩子的那種浪漫景象,但,她的心裡是明白的,一副看似冷冰冰的面孔心裡還是懂得掛念對方的。就像她自己那樣,同樣身爲警察,有些時候也是不得已,爲了表明自己理性客觀的一面必須讓自己從內心開始去改變。當你面對兇殘至極的犯罪分子時,當你面對那些被傷害的受害者時,當你面對情緒極其激動的受害者家屬時,當你面對這個世界最陰暗的角落時,你那頭腦最深處的情感是無法正確地判斷、維護、阻止、正視它們的存在的,唯獨你的知識,你的理性,你的專業,你的陳詞,甚至你的謊言,你的僞辯,你的殘忍纔可以挽回這一切。每一次去對峙那些異類,你總會發覺,不是他們做錯了什麼,而是社會造就了他們的行爲。

“白警官,高教授讓您過去一趟”

白娟被喚醒了,她迅速跟隨小警察回到指揮車內。

“你看,這是小型無人機傳過來的影像,說明她並沒有在天台上,而天台上的人質還被捆綁着,本來是應該請求直升機救援,但害怕打草驚蛇。白娟,你怎麼看?”

白娟朝那影像仔細觀察着“35層是用來做什麼的?”她指向畫面中被東西遮擋住落地窗的35層。

高教授看了白娟一眼用通訊話筒向處於厭煩狀態的紅毛傢伙兒發號施令“袁亮,查一下35層的買主和用途”

“好的”那紅毛還在那裡鼓弄着那些監控設備。

“監控有和進展?”

“我已經將它恢復一半了”

“35層能看到嗎?”

“額,好像這裡沒有35層的監控,而且監控錄像裡的時間是今天凌晨一點十分,就是特警剛進入大廈那會兒”

高繼軍若有所思,他微微搖了搖頭像是在否定着什麼觀點“把一點十分之前的畫面通通傳過來,另外退出監控室”

“爲什麼?難道不需要監控室的視頻資料嗎?”紅毛衝着迷你話筒大喊。

“這是命令,要迅速!”

“什麼狗屁命令!高教授不要仗着您是什麼省警校軍事教授就了不起!在人命面前你屁都不是!白警官肯定不會認同你的觀點!”

那些被感性左右的身軀,那些被理性左右的人命,是命令挽救了人命,還是良心拯救了理性。

袁亮,5年前,作爲警察世家18歲的他進入了警校主修網絡安全專業,兩年後一場充滿愧疚的噩夢隨之而來。

事情是這樣的,在大多數情況下,人們都會袒護外表看似很漂亮、很帥的一方,無論他/她是否整過容。或許你們會說,我纔沒有那麼外貌協會,然而誰不喜歡更加美麗的人兒呢?你是否注意到,那些漂亮的人兒,無論在學校還是工作,還是結婚生子,他們/她們都會有更多選擇的權利,假如再由這社會添油加醋呢?

‘我是一名出自小鎮的大學生,我的家境不是很好,父親一直在重病中。他得了肺癌,已經是晚期了,治療了兩年多,最近大夫說他已經活不過一個星期了,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從小到大,我就被人罵醜陋,是的,我並不漂亮,不像那些有良好基因的孩子們。我,肥胖,頂着將近1000度的近視鏡,頭髮稀少,嘴巴大,鼻子大,眼睛還小。就是這樣的自己拿着全年獎學金,努力,再努力,結果發現,我,我什麼都得不到,沒有相貌,沒有背景,沒有面包,也沒有幾個朋友。我也是人,一隻會傷心的人,我像其他人一樣有喜歡的人,我表白,你拒絕我沒關係,我理解,但是請不要當衆羞辱我,我已經擁有足夠的勇氣了。我面試,但請不要拿我的父母開玩笑,我是醜陋但我的生命是來自於我的父母,你們無權拿我的相貌侮辱我的父母。我工作,但請不要總拿我的相貌來議論我,我一天要上三個班來維持父親的生命。我想向你們那些漂亮的臉蛋一樣生活,但畢竟生下來就是這副皮囊,爲了讓我不要傷心,我已經決定了’

2021年5月9日

來自於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的微博。

袁亮記得這是那件事後在網上瘋傳的一段微博,那件事他也在場,只不過,他是個聽從指揮的乖學生。他還記得那幾雙充滿哀求的眼睛,那是他每晚都無法釋懷的夢境。

剛到現場時,外面有大量的圍觀羣衆和維持秩序的警察,以及從樓裡陸陸續續狂奔而下的員工,人羣嘈雜,充斥着各種奇怪的議論和誇大的流言。

“聽說是感情糾紛吧”

“好像是來討債的,還是個女的”

“是個大學生,與室友發生矛盾了”

“有可能是精神病人”

“沒準還是個變態殺人狂”

“劫持好像9個人吧,都是大學生”

“應該是19個吧,好像是女孩子”

“或許是一層樓的人”

“是不是有***啊?”

“她會用什麼殺人呢?”

那時候,袁亮20歲,經常黑入各大黑暗恐怖網站,他明白那些人又開始討論一個令他們興奮的案件,一羣崇拜殺人狂、跟蹤狂等形形**犯罪人物的網站小粉絲。

他順利進入大廈的監控室……

“不對!”紅毛大喊道把周遭的警察、話筒外的高教授都鎮住了,“我當時認爲作爲出自名牌大學理科專業的女人,可能真的可以弄出那樣複雜的程序編碼以致混亂監控系統”袁亮唰地一下站起來“根本不是!那時的做法就是現如今使這棟大廈監控系統的出現倒退和混亂的升級,而且在牆上都血寫着XY,這絕對不是巧合!所以,我當年那案件要麼是女人學習楊的,要麼就是楊學習當年女人的,或者,楊向你們之前說的食人案件成爲導師一樣的存在!”

“袁亮,你在說什麼?哪個案件?你的哪個案件?”白娟匆忙問詢道。

“算了,反正是不會離開監控室,讓其他警察先撤吧!我必須還了這筆債!”袁亮再次往嘴裡塞了一塊口香糖,他把警察全部轟走,自己從內鎖住門,還特意在門口堵了一張桌子。一隻巨大的耳機蓋住了他的耳朵,眼神堅毅地盯着顯示器的整篇亂碼。

這次!一定,一定會做到的!

2024年10月7日凌晨03:55

袁亮堅持要在監控室,高教授叮囑他時刻保持聯繫。

“35層的房主是誰?”於俊彥詢問着這棟大廈的負責人,那肥胖的男人一臉緊張結結巴巴地吐出幾個詞“那個,是個,是個~”

“沒事,說吧,我們會保護你和你的家人”

“呃,是個女人”那男人哆嗦着身子。

“是她嗎?”於俊彥拿出楊的照片。

男人瞳孔放大,剛要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你應該認識她,但我相信她肯威脅你,而且拿的是假證件”

“我,她的確是威脅我,而且她的確是拿的假證件”

“她買35層用來做什麼?”

“這個我不清楚”

“爲什麼監控設備沒有35層的系統?”

“她要求我這麼做的”

“她是什麼時間買這個樓層的?”

“大概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一年前?”

“是的,好像是去年九月份”

“35層除了電梯和被封死的樓梯還有其他地方可以進入嗎?”

“這,我真不知道,她已經把35層改造了,我們都上不去”

“你不可能只是爲了不受威脅吧?”

男人長呼一口氣“是的,不只是,我,我有一個小女兒,她是個自閉症患兒,我的妻子得了淋巴癌,我需要錢給她們治病”

“你這麼大老闆,沒錢嗎?這根本不是理由!”

“我,我是出於無奈”

“無奈?據我們瞭解你的兒子和恐怖組織有關吧?”

“這,這,不~不~他,他,他只是衝昏了頭,警察同志求你幫我找找他吧!我,我給您跪下!”男人“撲通”一聲跪在堅硬地面上。

“您快起來,我們需要您的協助,您兒子我們一定會找到他,但現在我們要一起逮捕這名犯罪嫌疑人。當初的建築工程圖紙現在還在嗎?”

“這個,被那女人收起來了”男人凝住了。

“那剛初的建築設計師應該有這圖紙吧?”

男人表情更加驚恐“建築設計師,他,他死了”

“死了?”

“不,不,是失蹤了,一年前失蹤了”

“一年前?”於俊彥握緊着他的拳頭‘你一年前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嗎?知道自己要製造一場爆炸,知道自己要綁架那些人質’

“是的,他是孤兒所以只有他的女朋友發現他失蹤了,據瞭解,他沒有帶走任何一件衣服,錢包和手機都在家裡,什麼都沒有帶走,但他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警方尋找了一個星期,沒有任何收穫就宣佈將他列爲失蹤人口而草草了事”

“那麼,你沒有懷疑是她所爲嗎?”

“懷疑,但沒什麼用,她威脅我,我沒辦法”

“所以,你沒有將此事告知當時的警察?”

男人向前縮着脖子低着腦袋“沒有”

於俊彥儘量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的拳頭握地更緊了“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如果當時你說出來,當時就逮住那傢伙兒!根本不會死這麼多人!念在你受威脅,我也不說些什麼了,消防電梯只到34層,難道這也是她的意思,你不怕35層會出現火災嗎?消防機構檢查的時候你們是怎麼躲過去的”

“這兒,她,她已經辦好了”

於俊彥心想‘她把圖紙拿走了,又殺了建築設計師,就算不是她殺的,也至少說明34層到35層中間有什麼地方可以進入。’

2024年10月7日凌晨04:34

大廈的34層被兩家餐廳一分爲二,一家是中式古典的茶式餐吧,另外一家是面積頗大的西式現代餐廳。從裝修的檔次可以感受到平日這裡繁華的氣息,但誰又能想到,在他們每次品味美食的同時,隔了一層樓板的上方又會是怎樣的場面。不過,現在這個點這裡只是聚滿了一羣到處尋找通往上層入口的警察而已。

很顯然兩家餐廳的老闆都已被叫來,中餐廳的老闆是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印花的旗袍,妖豔嫵媚夾帶着一口上海話強調“警察同志,我們根本不知道三十五層怎麼進入地,平時那裡的電梯到三十五層進去會有密碼門,在這瞎攪和是沒什麼用地”

“廢話什麼?閉嘴,樓上有一位極其危險的份子”還沒等於俊彥說完話,遠處就傳來女人的聲音“讓那兩個老闆過來,有一個小隔間被鎖着”

於俊彥說道“走”

來到小隔間門前,白娟張口問道“這裡是做什麼的?你們有鑰匙嗎?”

“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沒有鑰匙”女人很平靜地回答道。

“嗯,我也不知道”

女人不厭煩地偷偷瞟了一眼在她右手邊戴着副黑鏡框眼鏡的男人,男人微微將手塞入上衣口袋掏出一把鑰匙“我這幾天總感覺這裡不對,前幾天一個女人過來不小心掉了一把鑰匙,所以我就悄悄撿起來了,原本過幾天看到她還給她的,怎麼也沒想到現在遇到這事兒”

“鑰匙給我,大家先退後”白娟拿過鑰匙示意其他人後退,警察們紛紛將槍對準那門,唯恐打開門時突然冒出來一個魔鬼。白娟將鑰匙插進鑰匙孔審慎地往左擰去“咔嚓!”門開了,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坨泛着惡臭的屍骨。而此時從屍骨上方卻傳來美妙動聽的樂曲聲,婉轉,唯美,漣漪,回首着過往。

2024年10月7日凌晨03:28

女人麻利地將王秦的雙手用手銬鎖在了一起,她重新挽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長髮,摸索着自己黑色的裙襬和那雙黑靴子。

“這個雅,愚蠢!”女人明顯不是很高興,隨即她看向自己左手手套上方戴的手錶,又再次翻弄着周邊的木箱。終於,她從一隻略小一點的木箱那裡找到了一支手槍、一把匕首、一臺老式的留聲機、一張唱片、一管針劑,以及一瓶奇怪的紅色液體。待女人查驗那支手槍時才發覺這把槍僅存有一顆子彈。

“你要我~怎麼~帶你出去?”王秦斜倚在牆邊。

女人沒有作答而是埋頭將匕首放入靴子內側的綁帶中,持着那把手槍微笑地回到他的身旁再次蹲下和他對視。那兩汪黑潭的眼眸糅雜着一絲詫異,持槍正對着王秦的腦門“砰!”女人嘴裡吐出一聲槍響的聲音,待詫異感捲走後沙啞的嗓音便隨即而上“嘿嘿!用不着!”

“放心,這把槍不是用來殺你的”女人沙啞的音色隨即而逝,她收回手槍將它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面對着空氣自語道“我學你學得挺像吧” 隨之握槍的手微微一顫,槍掉落在了地上,女人左手死命抓着要撿起槍的右手,她坐在那裡嘴裡極其費勁地喊着“你~不能~”

“啊”女人猛然間大叫,將自己蜷縮在黑色的裙襬間,她捶打着自己的腦門,活生生地好似一個發狂的女巫。

王秦的雙手是被女人從背後鎖住的,他挪動着身軀試圖去夠那支無人看管的手槍。

就在王秦把處在後背的手挪動到槍所在的位置時,女人停止了動作站立着,她嘴脣微微一閉嘴角向右上揚,眼睛眯眯着,做出十分詭異的笑容“這樣堅持的結果只有一種,那就是你完美地投進了死亡的懷抱!”女人踢開手槍轉身回到小木箱那裡,“在這死亡到來的前夕”她手裡攥着一管針劑面帶微笑地又來到王秦眼前。

“就讓我”女人稍微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特意強調着“來幫你享受惡魔的滋味吧!”

2024年10月7日凌晨04:52

一張唱片無人阻撓就會在老式的留聲機上一直旋轉,一隻受制於惡魔軸上的木馬也僅會在人生的回憶裡繞圈。

警察們正忙於覈對隔間樓梯上的屍體和木箱中的一些屍首,白娟蹲在地上戴着橡膠手套觸摸着緊靠牆邊的一灘血跡,她指揮着小警察擺放黑色的號碼牌。

而那留聲機早已被警察們阻止演繹名爲“人生的旋轉木馬”的曲子了,於俊彥手裡拿着一支迷你的播放器,他按下開關。

“您好,我親愛的警察朋友們,嘿嘿,是不是很沮喪呢?那就讓這遊戲來一場終結的演繹吧!我不介意你們逮到我,沒關係,走到這一步我還在乎什麼呢!惡魔!已經向我展開美妙的心扉了!迴旋在惡魔的輪迴中吧!”

聲音戛然而止,於俊彥再一次按下開關,這時從音響裡出來女人的聲音“估計,你們遇到新遊戲了是嗎?已經完結的遊戲”

於俊彥的耳麥內響動起來“小於,袁亮破解代碼了,33層的東南角的一間儲藏間內有人質,注意危險,是那名弒母女孩卓依菲和她的朋友青鳴,系含有危險物品,你帶領一部分警察下樓營救,如遇突發情況當場擊斃人質。”

“是”於俊彥將女人留下的播放器遞到白娟手上,“我帶人到33層,白姐,你們也儘快想出好的辦法把王秦和另一名人質救下”

“注意危險,我之前有再次去看望過那名女孩,她已經被刺激成爲嚴重的偏執型精神分裂症”

於俊彥點頭示意和一部分警察從樓梯原路離開35層,白娟瞅着那通往天台樓梯門的密碼鎖泛着哀愁,她在想‘有李珊珊在這就好了,她會解,可至今都不知道脫離生命危險沒,現今王秦都不知被你弄成了什麼樣子,但求他還活着,你一定會放過他的,對嗎?’

惡魔,我們的遊戲一直源源不斷地涌現,他們像是你的舊識,一團麻線繞得你開始大口狂野喘氣,繼而不惜呼救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