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th.

神啊!請寬恕我的罪孽吧!

2024年10月2日下午14:14

淒厲的雨水飄散在教堂的大理石地面上,略顯蒼老的阿爾傑神父平淡地向灰暗的倩影迴應道“您來了”

在他身後的女人嘴脣微微一閉嘴角向右上揚,眼睛眯眯着,做出十分詭異的笑容“阿爾傑·基斯·加西亞”

“我知道您要做什麼?”

“你知道,看來你想見上帝了”

神父轉過身面朝這不慎的來訪者“現在停止這一切,上帝會原諒您的”

“我不需要!如果上帝存在,他老人家就應該在剛開始的時候幫我擺脫這一切!我不再需要他!我需要惡魔!我需要惡魔幫我!都不存在!”女人對阿爾傑怒吼。

“假若我的死能讓您得到救贖,那麼請來吧!”

女人苦笑“不要給我裝什麼大慈悲,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慈悲!”

“我不是在裝慈悲,我只是替神在寬恕您”

“虛假,虛假!”女人戴着黑皮手套的一雙手狠狠地將阿爾傑牽到了教堂正前方的巨型十字架上,她用四把銀質的匕首釘住了神父的手腳。

“我~我想~主會眷顧~您的”

“神是自私的,他不願幫助你和我”女人朝神父輕聲說道。

“不!主~主是~無私的,會~寬恕~您的”

女人將嘴脣貼近阿爾傑的耳朵小聲敘述“我可能再過上一段時間就下地獄了,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上帝存在請向我問他‘爲什麼是我?’”

神父虛弱地點頭,在女人即將離去的時候神父費力地擡起頭看向教堂天井那些神聖的壁畫,他望向上帝憐憫的眼睛“主啊!您的~僕人~就要~來見你了!主啊!願您與我~常在!保~佑~我~救贖~”阿爾傑垂下了腦袋。

我願如救世主耶穌一般來拯救蒼生,可唯獨您讓我無所適從。

2024年10月2日下午16:10

“我說過了!我根本就是爲了賺取更多的錢而已!”童海麗很不耐煩地在公安局內接受詢問。

“您先別激動,我們只是做一個照常的詢問,你只要回答就可以”

“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我什麼罪都沒有犯”

“你知道和你發生爭執的一個女孩已經失蹤兩天了嗎?”

“什麼?怪不得你們問我”童海麗驚訝道。

“你這幾天再見過楊嗎?”

“前天下午我和一羣記者圍攻過她”。

“能具體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景嗎?”白娟心裡暗歎‘現在的記者怎麼都這樣無良’。

“嗯,可以”童海麗點頭道,她之後又用右手撓了撓自己那燙過的斜劉海,略有所思地回想“那天下午下着大雨,所以我們這羣記者都是穿着雨衣的,而她沒有。她撐着一把黑傘走在路上,之後她又往回走來,我想她可能是已經發現我們了。之後我們把她圍攻了,平時接近她很難,這次卻簡單的有些意外。”

“爲什麼這麼說?”

“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她的周邊總是有形形**的保鏢人員”

白娟沉思‘的確’

“那你怎麼知道她的行蹤的?”白娟繼續追問。

“是一個女人告訴我的”

“什麼樣的女人,能大概描述一下嗎?”

“我沒有和那女人見過面,她是通過網絡聯繫到我的”

“網絡?社交網站?哪一個社交網站?能給我們透露一下那女人的賬號嗎?”

“沒用的,很明顯那是買的賬號,根本查不到本人”童海麗聳聳肩。

“那你爲什麼相信那女人的話?”

“那女人給了我一筆錢,還讓我帶上大量的媒體朋友”童海麗口氣顯得極爲心虛。

“不是銀行匯款對吧?”

“不是銀行匯款,是讓我到民主路的一個花壇取的”

“好,那接下來說說,那天下午你們圍堵楊之後發生了什麼?”

“之後,楊的雨傘掉在了地上,那個追她的季斯哲將楊拽走了”

“你是說季斯哲?”

“是的”

“嗯,楊當時什麼狀態?”

“應該是很難過”

“她是不是有些崩潰?左胳膊是不是有白色的紗布?”

“是的,她的確綁着白色紗布,本來是看不見的,但是雨水打溼了她的衣服,於是就很明顯了”

“那你去過莫德酒吧嗎?”

“莫德酒吧?好像在哪聽說過,但沒有去過”

“聽說過?”

“哦,對了”童海麗拍了拍額頭“是我一個朋友說那酒吧黑的很,最好不要去”

“黑?”

“是的,據說是有黑勢力的,但也只是據說,誰也說不好,畢竟說不好聽的也有可能是競爭對手傳出來的謠言”。

白娟下意識地點頭肯定‘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好的,您如有再想起什麼可疑的和這有關的事情請及時通知警方,謝謝您的配合”白娟起身示意。

惡魔!您所奉獻的食物!

2024年10月2日晚上19:30

微弱的燈光下飄來熱氣騰騰的香味,女人將及其特別的菜品端到了黑色的檀木餐桌上。一位女孩坐在餐桌旁,那女孩看似非常高興,她咧嘴笑道“惡魔,真高興你爲我慶祝生日”

女人似笑非笑,用着古怪的語氣說道“小可愛,快來嚐嚐這些惡魔的恩賜吧!”

女孩點着頭,將一根充滿肉香氣怪異的排骨夾進自己粉嫩的小嘴裡“惡魔,真好吃呀!”

女人甚是欣慰,她撫摸着女孩的頭“她比現在的你小一歲,用她來慶祝小可愛16歲的生日再好不過了!”

是啊!再好不過了!

這來自惡魔的恩賜,品味惡魔的恩惠!

‘惡魔,祝我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直到你與我瘋掉’

2024年10月2日晚上20:30

這是一家位於市中心的咖啡廳,周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透過咖啡廳被燈光映射的玻璃往外看去,整座城市呈現出煎熬煩憂的焦慮,但這焦慮和咖啡廳內可大不相同,也絲毫未影響這家咖啡廳優雅閒適的舒適品味。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們只是按指示辦事”

“沒關係,我也知道你們最近都在加緊想辦法解決那個案件,我會盡量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季斯哲很有紳士風度地迴應道。

“謝謝,您的配合,請問您最近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

季斯哲思索了一會兒“是30號下午”

“能具體敘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她被記者們圍攻,我恰巧路過將她從中拉了出來”

“那之後呢?”

“之後我把她載了一段路,她自己就離開了”季斯哲摸了摸鼻尖。

“嗯,那你之前有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可疑人員嗎?”白娟皺着眉頭。

“到是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員,如果說有也只能是一名記者”

“是這個記者嗎?”白娟給他看了看顯示屏。

“是的”季斯哲沒有絲毫的驚訝,他之前的調查讓他早已知曉,那麼這羣警察怎能不知道呢?

但他始終也沒有透露她的那些,他是愛她的,雖然他不知道她幹了什麼?或許秘密,秘密,他不知道的秘密。

2024年10月2日晚上22:13

惡魔呀!點燃我歸來的路吧!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靠在了一片別墅區內,一位女孩下車和車上的一個黑影招手再見。是的,卓依菲要回來了,要回到她的母親身邊了。卓依菲要回來了,只不過她已經被惡魔浸染了。我的女兒啊!爲什麼要承受惡魔的擁抱呢?爲什麼不肯擁抱你的母親呢?

卓依菲來到自己家的別墅前,她發現那大鐵門竟然一推就開了,院子內臟兮兮的,還散落着許多空的啤酒瓶。她匆忙跑到入戶門前,不出所料被她輕易拉開了。

“菲菲啊?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卓依菲看見她的媽媽醉醺醺地躺在骯髒的地板上,到處都是酒味和煙味,她踢了踢劉佳蓉的腿。劉佳蓉似乎認爲自己看到了幻影,連忙擡起胳膊拍拍自己的腦袋,見這‘幻影’依然存在急忙坐起來試圖抱住卓依菲的腿“菲菲,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

“我不再需要你的道歉”卓依菲蹲了下來右手揚起食指微微擡起劉佳蓉憔悴的下巴。

劉佳蓉還處於半醉狀態,她嘗試將女兒樓進懷中,但女兒並不理睬還往她的腿上踹了幾腳。

卓依菲撇下劉佳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件乾淨的睡衣鑽到了久別的溫馨小窩內“嗚嗚嗚嗚”地獨自哭了起來。

‘我是不是太過不幸,太過不幸,太過不幸了!媽媽,媽媽!爲什麼?爲什麼?’在淚水的籠罩下卓依菲進入了魔鬼的夢鄉。

‘我在墜落,在不停地墜落,在不停地墮落’

2024年10月2日晚上22:35

邁入秋色,夜晚的氣溫有絲涼意,白娟和王秦再次踏進莫德酒吧的磨砂玻璃門裡。陸昕依舊穿着朋克服飾悠閒地甩着酒杯,她瞄了兩人一眼,嘴脣往上撅了撅,心裡一個勁地嘀咕‘這兩個死條子怎麼又來了,礙事’。

只見她按了一下吧檯內部的一個黑色按鈕,在黑色氣息的領導下某些客人似乎遠離了此地,而有些則繼續在夜色之中玩弄着古典的遊戲。

稍稍發福的王詩賢從樓上嗒噠嗒噠地走了下來對着兩名警察說了一氣客套話。白娟直接進入主題讓王詩賢帶他們上二樓到包間裡談話,王詩賢也知趣地帶他們上了樓和他們走進一個包廂隨手關上了門。王秦仔細地觀察着王詩賢“王老闆,我們廢話也少說,就跟我們講一下您的酒吧經常來的客人吧?”

“客人?”

“聽說您這裡很黑呀!”

王詩賢苦笑“我和我酒吧內的員工不存在作案的動機和作案的時間”

“存不存在動機和時間,不是你一句話就能保證的,我們不是本地警察,不會管你的事。但酒吧內經常來的顧客您必須給我們描述一下”

“你們是要我給你們描述一下這裡的常客嗎?我這裡龍魚混雜,你們這是在爲難我”

“那麼,我想以我們的職位現在就可以拿到搜查證,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們不講人情了。想必王老闆也不希望把事情搞大了?”

王詩賢繃緊頭皮,他本想躲過去,可如今只能這樣了“我們的常客中,有很多都穿着黑色大衣,你知道…”

“王老闆,有沒有一位戴着黑色手套的外國女人?”

“外國女人?”王詩賢裝作很疑惑的樣子,‘該死,這傢伙兒,都說過了她不要總來這兒’。他平靜地回答道“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但已經記得不太清了”

“她應該在30號下午的時候來過你們這裡吧?”白娟盯着王詩賢,讓王詩賢有些煩感。

“30號?你們不是30號來過這嗎?”

“是的,你30號時注意過那女人嗎?”

“沒太注意,這裡人很多,我怎麼可能注意到”王詩賢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

王秦的眼珠立即抓住了那細微的動作。

部分人在撒謊,部分人在天堂,部分人在快跑,部分人在你我之間。

2024年10月2日晚上22:44

墮落,墮落!惡魔也爲之動容!

在黑暗空蕩的歐式大廳,冰冷的月光穿過落地窗如孤寂的靈魂一般透澈在雅黑色的裙襬上。她坐在大廳中央和黑色三角鋼琴配套的鋼琴凳上,那纖細泛白的雙手在黑白的旋律中舞動,一聲一聲的傷慟情緒覆蓋着夜晚寧靜而又鬼魅的空氣。

“雅”一個女人的身影涌現在廳外,那女人走近雅“最近你還好嗎?”

“薦馨,我很好”雅的雙手從琴鍵中拾起。

“你剛纔的曲子”女人閉目聆聽無聲的音符“太過憂傷,你是爲同窗而痛心嗎?”

雅啞笑“只不過是痛心這冷清的房間罷了”

“放心吧,會找到真兇的,請相信” 許薦馨在猶豫,她要不要告訴雅,警察已經找過她了。

雅不語,她起身朝落地窗走去,“咚~咚~咚”細跟的高跟鞋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許薦馨望向她,雅點起了一支香菸。

“雅,說真心話,我認識你也有四年了,很多事情都可以過去,如果有什麼難處跟姐姐說說,儘管我就比你大上那麼一歲。雅,你在聽嗎?”

雅向許薦馨揮揮手,自己沿着落地窗的邊緣背向她顫顫巍巍地緩慢離開。

‘雅,你在做什麼?是什麼讓你如此傷痛,是同窗的事嗎?還是你的某種典藏?’

暗夜的樂手,來讓我們盡情彈奏吧!彈奏魔鬼淒厲的慘叫吧!

沁入邪魔的深淵吧!

陷進惡魔的祭壇吧!

捲入紅魔的衣衫吧!

在充斥着慾望的界限邊緣永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