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nd.

我,倘若,一隻僵硬的提線木偶,被這場自以爲是的夢境所操控!

惡魔!請接受我的申請!

朝着那把鐮刀愈走愈烈吧!

2024年10月7日早晨06:48

雅觀望着大廈下面的人羣一隻腳緩慢地擡起,她沿着水泥圍欄展開了輕盈的舞步,這天台就像是她的個人舞會,而她就是來自惡魔舞會的主場人物。

華麗美妙地舞姿迎合着高跟鞋發出的聲響相伴而去,只見她雙眼寧靜地合上向外一腳踩空,整個身子頭朝下向地面墜去。那一剎那,雅流下一滴眼淚,她寧願在這裡重生,在這裡死去後得到誕生,像一隻永遠不要停息的鳥兒飛奔展翅到達僅屬於她自己的境地。在那裡,不存在她會傷害到的任何人,也沒有那些能傷害到她的人。而現在,在惡魔的關懷下墜落,墜落到另一份天地,那裡是噩夢能夠得以清醒的地方。她的呼吸夾帶着血腥味平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前方,這裡,她放眼望去。一片黑暗,這當然不是她所求的,會有人指明她,那人在呼喚她“看!那裡!那裡有一盞明亮的指路燈!跟着它!你會通往更完美、更幸福的國度!”

雅的眼眶被淚水打溼,她的雙眼被光明所籠罩,她看見了,看見了一條她從未踏上的溫馨道路。那香草的氣息從前方聞訊塞進她的肺部,火紅的彼岸花開滿路的兩旁,還有鳥兒悅耳的鳴叫。以及記憶中的那棵樹,只被歡樂、純真、愛所覆蓋的參天大樹。它們交織出完美的天籟景色。雅舉步向前,她的臉上帶着久違的笑容,散發着本屬於她內心的‘愛’,幻化着她心裡那份最原始的願望,最原始的期盼‘愛’。

“不!”雅眼前的一切都逐漸消散,她試圖讓一切都留下來,再一睜眼,她看到的只是七點零四升起來的太陽。她依舊站在天台上,一個人面對着東方,面對着日出,面對着殘酷的的回憶。那顆陷在回憶裡的頭顱一根神經接着一根神經逐步刺痛着她的感官,雅蹲下來捂着自己的腦袋大叫“不!這不是真的!不可以這樣!他們爲什麼還看着我笑!”她像一個病人,一位在痛苦記憶中的病號,一連串的負擔一股腦地涌入她的耳朵、她的眼睛、她的腦袋、她的軀殼、她的靈魂。

她再次站了起來,右手伸向太陽照射的方向,觀望着指縫間透過的的光彩,她猛然間大笑。那種對自己的諷刺,對這所有一切的絕望。她站在那裡拿出藏在靴子內側的匕首,褪去自己左腕上的皮護腕,一刀割了下去,鮮血流淌下來,而她卻面無懼色,平和地嘴角含着笑意。

近乎是惡魔的一種天大的娛樂,又似乎是她自己爲自我設的一計,那35層通往天台的門自動彈開了,消防隊員迅速衝了上去。雅轉身右手握着刀柄,她有點發愣。

“不要過來!”她的語氣彷彿有所轉變,那蒼白的臉頰面對着前方的消防隊員,也面對着正跑上前的白娟。

“不要過來!”她又一次喊道。

“好,我們不過來”一名消防隊員試圖穩住她。

“我爲什麼在這上面?”她持着匕首指向消防隊員。

這句話讓現場的警察和消防隊員有些發矇。

“你不是楊靜雅吧?”白娟注意到了問題所在。

“不是,我不是她,她就是個殺人惡魔,我是愛文,愛文·李,我是愛文·李”‘女孩’一直在強調着自己的名號。

“好,先把刀放下,我們好好說話”白娟此刻並不想在這跟這個個女人交談什麼,她愛的人正在救護車裡,正在被送往醫院。而這個女人,她不僅害了自己的愛人,還殘害瞭如此多的人,她還要在這裡接受上級的指示勸導她,未免太過可笑,‘真是個可憐可恨的人!’。

“不!我要殺死她!她死了我才能活下來!”

“她死了,你也活不成,先下來,我們會幫你的”白娟暗示‘愛文’離開天台的邊緣。

悵然,這時樓下奔赴而來了一羣記者,其中不乏‘老實’之輩。夏再瑤在其新調用的攝影師鏡頭前就像是真的親身經歷過大災大難的記者一般做着現場報道。那姿勢和語調像極了趁虛而入的小人,短短十一天就表現得這般引人‘佩服’,着實是一大‘成長’。

“我們現在正在楊靜雅跳樓自殺的現場,據警方透露,楊靜雅可能和926案件等多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互相認識,現場聚集着很多民衆,一方面擔心楊靜雅跳樓自殺,另一方面警方正在竭盡全力逮捕這場案件的真正凶手。據傳言雅可能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很有可能是抑鬱症,我們會做進一步的跟蹤調查。而更新的結果顯示楊靜雅更像是一個變態,其中網絡上不乏對她表面的一派紳士作風的調侃,罵她是表面的才女背地裡的變態狂。據我們的進一步瞭解楊靜雅的事實基本符合了這一派的言論,結果顯示楊靜雅的日常經常跟蹤和自己相仿的女人,偷拍,打架,利用自己的權柄和金錢掩蓋這一切。這次自殺也極爲可能是因爲她做了什麼令人爲恥的事情而羞愧,不知所措而致,更爲可能是和四號晚上酒吧槍擊案的有關。以上是我們的現場報道,請您不要走開,我們會持續爲您做現場跟蹤”夏再瑤一本正經地做着自己的戲份。

“OK”攝影師給了她大大的肯定,畢竟拿人錢財,爲人辦事。

‘愛文’感受到了地面上那羣記者們的不懷好意,她的視野裡顯現出了極度扭曲的楊靜雅,‘愛文’瘋狂地大嚷“楊靜雅,你去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她緊握匕首割着傷痕累累的左腕。

白娟拿起***對着‘愛文’的胳膊射去,‘愛文’向後倒去,幾名消防隊員迅速抓住女人的身體,此時現場一片歡呼,雅,她‘得救’了。

七點零四的陽光,久違的破曉,而她卻墮入了惡魔的幻境裡,霧靄環繞戲弄着她們的愛,浸潤在那些毫無實在象徵意義的鎮子間。徘徊,漣漪,浮游,撲朔迷離。

2024年10月7日早上08:48

雅被送往醫院,被隔離嚴加看護在一間裝有攝像頭的病房內。此時的她正在虛無縹緲的夢與黯淡的現實夾縫間彷徨,迷失在自我殤蕩行程的荊棘林內,她跑啊!拼命地逃啊!一步,兩步,身後的鼓聲在作響,鼓舞着死亡的民衆,惡魔的囚徒。怪異的鳥兒在淒厲地啼叫,鐘樓傳來鬼衆的嘶哄,血腥的氣息纏綿着她。

幽暗的天色被刺目的猩紅漸漸侵蝕,荊棘尖銳的枝條劃爛了雅的裙襬,枯萎的雜草演變成由鬼魅操控的腐骨。那些邪氣的血液從荊棘的枝頭流瀉下來浸染了地上的一大片灰色的沙土,她飛奔着褪色的靴底踩着溼膩沸騰的土壤,她在逃離這些由她而生的墳墓。而前方的深淵卻光榮地等待她的到訪,順勢她一腳踩空,攜帶着自身本性的惡緣,哦!這是她所憧憬的嗎?不!從來不是!這是她自我靈魂禁錮自我的懲戒,看!看那!她墮入了硫磺的火湖。多麼富有死亡的趣味,惡魔!你在看嗎?

‘死亡和陰間也被扔在火湖裡。這火湖就是第二次的死。’(出自:聖經——啓20:14)

2024年10月7日凌晨02:25

混沌黑暗令人不明方向不明時候,而他們在這種環境下相擁了一整天。那些抓着他們不放的手銬都不見了,唯有相伴地只是黑暗,黑暗得什麼都不知道,黑暗得沒有了希望。

劉若伊在第七場時的確害死了許博文,在這種無法辨明事物的情況下,她有點犯怵。她是一個從來不相信有鬼魂存在的人,也不相信什麼純真善良一類的詞,更別提那所謂的什麼高貴的愧疚感了!但現在,就是現在她已經有種被鬼魅欺凌的壓迫感了。自從那女人走後絕望便洶涌而至,她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會死在黑暗中,她大聲地尖叫抓撓着頭髮,而這些反應對於這裡的人們來說就像是聽慣不慣了。“啊!放我們出去!求你了!我們已經接受你所謂的懲罰了!啊!我們還有時間!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我們還很年輕!不能就這樣死了!不能!絕對不能!”她驚異地瞪着眼睛痛苦地痙攣。她的一切都毀了,她的性命,她的生活,她精心打造一步一步‘編造’的事業,她的所謂的‘無社會性金錢的美妙夢想’也沒了。這一切都不復存在了,難道是這樣嗎?許博文會不會找上她,她都殺了他了!爲什麼還出不去?爲什麼?“我都殺了他了!爲什麼還出不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還有我要的生活!”她笑着,不,那不是笑,那是對世界,對人性的一次泯滅!就像追逐利益,權利,地位,一切賣主求榮的敗類,漢奸,使人無比作嘔的傢伙們,毫無差別,毫無掩飾,她的面具被撕下了!她的真容迴旋回來了!“你!還讓我做什麼?我,我都做!但,求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好不容易混到設計總監的位子,你不能讓這些都毀了,我可是真的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把我上面的人都擠下來的,你!不能夠這麼做!瞧!你也瞧見了,我之前爲你殺了人!我可是殺了人!出去後我絕對不會透露你!就算被發現也是防衛殺了人!讓我繼續活下去,以後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幹什麼都行!幹什麼都行。”

“該死的!別叫了!噁心!”某位民衆在那抱怨。

我們早都瘋了,這一切都是自己爲我們自己付的一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