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d.

2024年10月4日早晨06:30

“吱吱”一輛白色箱體車行駛在泥濘的郊區道路上,駕駛室內一名衣着比較邋遢的中年男子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手抓了抓油膩的禿頭,還連帶着撓了幾下自己下頦上的鬍子渣。

“嘎呲”他猛地一瞪眼珠差點撞上擋風玻璃,在他旁邊的一名戴銀框眼鏡穿着西裝的男人“啾”的一聲從副駕駛上彈了起來怒吼道“啥子樓?”

“不要叫嘍,差點撞上狗崽子!還啥子樓?又不是你開車!”

“呦,呦,就你能叫,你曉得倉庫閒置好久嘍,趕緊想辦法解決”

“這什麼味兒?臭死了”中年男子打開大鐵門的一瞬間,西裝男徹底躺在了地下,這哪是倉庫呀!是停屍房啊!

“藍隊,已經確認過了,可以斷定是失蹤的那些家屬”小警察一臉嘔吐樣。

“得了,你先靠邊站”藍天清向倉庫裡望了望,他立即將頭撇過去彎腰嘔吐。

“藍隊,您還好吧?”

“封鎖消息,切勿散播謠言”

“是”

“她在屠殺,死亡時間,應該在26日晚上,地點應該就是此地,問題她是如何辦到讓這麼大批量的人搬運到這裡,莫非真有W在幫她,那麼F也可能在協助她。”王秦低頭思索着。

“並不一定是搬運,也有一種可能是他們自願來到這兒”白娟的語氣平靜如水。

“這怎麼可能?難道這些人中邪了嗎?”藍天清一臉較真地注視着白娟。

“或許還真是這樣的”

“我突然懂了,你是說催眠嗎?”王秦叼着一根菸“但這不現實吧?有那麼強大嗎?”

“可是如果配上藥物呢”於俊彥從遠處走來手裡提着一小袋小顆粒狀的物體。

“這是什麼?”

“這是我從所有失蹤家屬的水管中發現的,他們已經喝了要長時間這種水了”

“別賣關子了,是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白娟搶先說道。

“是的,就是***,俗稱安定,另外通過信息管理院那邊查到了,26日那天晚上所有家屬住宅內的電視電腦全部被入侵,估計播放了催眠指令”。

“倉庫內也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全部是被注射死亡,也就是說所有的死者全部是安樂死”

“她的確在屠殺,只不過不是在屠殺他們,而是生還者”白娟瞄向被王秦扔掉尚未熄滅的菸頭。

2024年10月4日早晨07:15

“我好糊塗”一道黑影對着被綁在黑色十字架上狼狽的白衣女人輕聲說道,“不好意思,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不過話說,我們現在是朋友還是敵人?”

“不管是什麼?你已經實現你的詛咒了,不是嗎?”白衣女人用着沙啞的聲音反問道。

“是的”在她面前那道黑影淡淡地回答“剛開始我們還是朋友,真是可笑”

“對不起,如果我不遠離你,我~我就會同樣遭到排擠”

“我不想聽你來解釋,我受夠了!”黑影發出憤怒的咆哮,“朋友?或許你留下來陪我,我就不會陷入困境”。

“我知道,不過什麼都回不去了” 白衣女人默默地閉上雙眼。

“念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會讓你死”

“謝謝,謝謝了,朋友”

朋友!

我的朋友!

請不要原諒我!

朋友!

對不起!

我拋棄了你!

朋友!

讓我們在地獄相見吧!

朋友!

原諒這場惡魔的玩笑吧!

朋友!

我的朋友!

我們,待這噩夢醒後再會!

2024年10月4日早晨08:00

彼時,某些巧合總是存在,應於這種很湊巧的形勢,有些人反而多了幾分運氣。可惜任何事都有兩面性,他的運氣也只有五成。

“看來你不是一般的幸運,想知道爲什麼你會有生存下去的選擇嗎?”那黑袍下散播出女人的音色。

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男子擡起腦袋,雞冠式的黑色毛髮加上骷髏耳釘使得男子格外冷峻,“因爲你害怕”。

“我爲什麼會害怕?”

“因爲你瞭解我的身份”

“哦,是麼?對,我瞭解,但我不害怕,因此你也及其幸運”

“你知道他們會尋找我”

“我知道,不過那是規定,可惜規定是我制定的” 女人的語氣愈發詭詐。

“開什麼玩笑?你敵不過他們,你又不是我們的人。按規定每一名成員都會被保護一生,除非他做出了背叛,他們會找到我,會殺了你。這個規定從一開始就存在,你根本不可能改變它”。

“話說,你都失蹤8天了,他們還找不到你?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我可聽說之前他們爲找到一個剛加入不到一個星期的成員可是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有過記錄爲了一個人可以持續不斷的搜尋,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們所殺”

“看來,你不知道,這規定是我指定的,爲了就是不拋棄任何一個人,但他們不會尋找你,我已經下了命令”

“真會說啊!都可以這樣撒謊了!”

“看我像在撒謊嗎?”女人從袖口內拿出了一副精緻的黑色水晶牌。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難道你把這個東西都複製了?這未必太可笑了吧!”

“你覺得可笑嗎?你看到那牌里美妙的生命了嗎?一個七歲女童的眼珠,一片鮮紅罌粟的花瓣,一隻血色陰陽蝶的身軀,一顆沾滿毒血的子彈。代表着~”

“代表着我們的產業”男子苦笑,他攜帶者自諷的意味蹙緊眉頭微微眯着眼睛突然像是彈簧一樣睜大眼睛“這麼說,你,你真是,不。”男子搖着頭,難以置信地盯着被黑袍隱藏的女人“不,這不可能,她,她體質那麼虛弱,她那麼膽小,她怎麼可能,你,你不是她,是不是?她是不是死了?然後你在報復我們,對嗎?是不是這樣?”

那女子從角落裡提了一把椅子坐在男子面前,覆蓋全身的黑袍讓女人變得猶如鐮刀魔一般駭攝人心,“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沒有什麼不能改變,也沒有什麼能夠改變,我即是我,做選擇吧!牛韻婁!是立即死去?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去過屬於你的日子?”

“我”牛韻婁眼珠左右來回轉,他心緒不寧地思慮着‘我的日子,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樣就不會死去,真的不會死嗎?她可是出了名地狠辣,我,我的家人已經離去了,同學們互相殘殺,就算我殺過人,但我也沒有如此冷血,我要怎麼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我’他大喊“讓我去死好了!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你殺了我吧!”

“哈哈哈”黑袍女人站了起來“好,我就成全你!”她拿起一支手槍對準牛韻婁,牛韻婁暗自流淚。

“再會了,老同學”女人冷淡地告別,“砰!”。

2024年10月4日早上09:19

房間內的七個人一個一個唉聲嘆氣,某人也接連吸了好幾根菸,使得房間不僅哀怨連天,還弄得烏煙瘴氣,事情也變得愈來愈複雜了,搞得人頭昏腦脹。

“這樣下去完全沒有頭緒,根本沒有事實可以證明就是那傢伙兒乾的!”話音剛落煙氣從某人嘴裡跳了出來。

“那傢伙兒身份特殊,原先上級都拿她沒轍,現在更別說我們了。上級也說了,只要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是她,那麼就可以實施抓捕行動,還有王秦你能別抽了嗎?都快被你嗆死了”那利落的馬尾辮梳在女人的頭上很默契地配合着女人的銀色眼鏡框。

“白娟,讓他抽吧!他心裡一定很懊惱”中年男人的眼睛絲毫未離開電腦屏幕。

“老高,誰不煩啊?”白娟走過去一把將王秦的煙扔進菸灰缸捻滅。王秦唉嘆了一聲,手拄着冒了幾個痘痘的額頭沒有說話。

“就是嗆死了”紅毛厭惡地拿起手機玩起了遊戲。

“這是工作時間”藍天清奪走了紅毛的手機。

紅毛撇過頭“已經讓人盯着那家茶樓了,我的工作都完了”

“那些監控你恢復了嗎?”

紅毛小子呲牙咧嘴地將手臂交叉在胸前說道“監控修復不了”

“是你沒本事遇到高手了吧!”白娟調侃道。

王秦又點燃一支菸。

白娟盯着王秦。

“他是在懊惱四年前那個案子”中年男人看着這種情景懊悔着,‘當時就應該調查下去,可是臨近年末越來越亂就沒有追查下去,草草結案了。’

“那個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特大食人刑事案件?”

“是的”王秦迴應了一聲。

“不是結案了嗎?難道跟這次的案件有關?”

“差不多是這樣,那傢伙兒可能就是‘導師’,也可能一直在培養變態殺手,也或許這次的案件就是‘導師’培育出來的變態殺手乾的。總之那兩個女孩和那次的食人案件有關,缺失的部分應該是吃掉了,如果當時繼續調查或許現在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王秦平淡地說道。

“這不怨你,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梓醫生那邊沒有什麼動靜,我懷疑嫌疑人已經快精神崩潰了,我們需要等”

“她到底要殺多少人啊?”

“不是她要殺多少人,而是她要傷害多少人,假若現在我們要面對地是兩個殺人兇手會怎樣,之前的五人理論感覺上說不通,不過可以釣魚”

“釣魚,你是說的是卓依菲?”

“是韓生,韓校長”白娟慎重其事地說道。

這時房間的金屬門被一下推開,一個聲音傳來“不好了!韓校長失蹤了!”

“呸,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