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th.

不要在迴避了!親愛的你已經是惡魔的傀儡了!

2024年10月1日凌晨01:10

在一間播音室,羅玥拿着稿子對着錄音師打了一個手勢,正當她要念稿子的時候,她恍然間發覺房間內的人竟然全都不見蹤影了。

她慌張間跑向門外,走廊的燈光突然似中了邪一般昏暗之中不停地狂閃,這讓羅玥陷入了恐慌之中。她在走廊裡不停地向那盡頭的光明奔去,但這是無用的,這走廊像是一個無底洞,不管她怎麼跑那光明和她的距離始終一樣。

“羅玥!羅玥!”一股聲音從她的背後浮現,羅玥回頭猛然尖叫,那是五具行屍,其中一具充滿惡臭味面無體膚的女屍向她靠近,那女屍裸露血水的臉頰似乎在往上傾斜似笑非笑地用已經無眼瞼遮掩的眼珠顯現出極端的恨意凝視着她。

她下意識地放後退去,女屍便纏着她掐住她的脖頸吶喊“羅玥,是你害死了我們,我們要你血債血還”

羅玥大叫“啊!”她睜開了雙眼,詭異的氣息再次來襲。

羅玥警惕地環顧四周,這是另一個房間,也是另一場惡魔遊戲,是的,房間內的燈光又轉變了。傳遞着詭域的深綠色光影飄散在封閉的空間內,點綴着裝有參與者豎立着的玻璃棺材所反射的斑點。她試圖推開玻璃棺材的門,還想用手砸玻璃,接着她便放棄了,因爲一個金屬插銷透過玻璃進入了她的視角。

她對着其他人大叫,可能由於玻璃棺材是具有隔音效果的,所有在場的參賽者都迷茫地互相望着,各個棺材內又迴響起了那雌雄同體的變音器的聲響“歡迎十位惡魔的寵兒,這是第三夜,也就是第三關,當然,也歡迎新來的十五位,待會兒惡魔會將你們的一些人從玻璃棺材裡放出來,你們放出來的人要做的就是,互相,找,鑰匙。好了,願惡魔保佑你們,哈哈哈”

“你這個瘋子!”牛鉦大喊。

眨眼間,房間內四個人的棺材門彈開了,這四個人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

“按遊戲規則來,你們…”一個短頭髮的女人眯着眼睛審視着其餘與她同樣被放出來的三個人。

“是的,的確要按規則來,我們這次需要行動快點”其中一個戴眼鏡的高個男的說完後略微低下頭,他心裡明白:就算動作再快,也不會有太大的用處。開放這些鎖又不是他們自己能夠決定的,而是由那個傢伙兒決定的,就像上次的樑小藝。

“王凱,這是怎麼回事兒?”一位戴眼鏡穿着正裝的女人疑惑地看向他。

“王凱,你快說呀?”身處西裝女旁邊那位眉清目秀的小男生眼睛瞪地大大的瞅着王凱。

“看來,你們是忘了”王凱擡起頭望向天花板似乎在針對着某人說着這句話。

這時的某人在巨大的屏幕面前狂叫瞬間摔碎了身前的水杯,轉身又對在她身後的女孩說道“對不起,嚇到你了,幫我去那個左邊的白色櫃子裡拿瓶鎮靜藥片過來,謝謝”

“忘了什麼?別賣關子”西裝女有點不耐煩了。

“穆夙昕,難道你就沒想過是誰把我們都關在這裡玩這場遊戲的嗎?”

“難道是?不,不!不可能是她,假如是她我們就會…”

“生不如死”短頭髮的女人極其平靜地說了一個詞,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樣如此鎮定地說出這個詞的,大概是當年聽多了那某個人的不厭其煩的詛咒。

“這…這…不會的,她現在比我都厲害,比我都生活得好,她爲什麼還要想着過去”穆夙昕顫抖着往後退去。

“我們真的…哼…該死!”那個小男生握着小拳頭嘲諷着自己和在場的所有人。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穆夙昕蹲在這幽暗的深綠色中開始哭泣,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在這兒,明明已經是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明明這時應該在婚紗店幸福地挑選婚紗,明明到了該佈置婚房的時刻。“可是,不,不!不能這樣!我不想這樣!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別哭了,別哭了!”那小男生大喊,歪着腦袋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回去“你以爲我們也不想回去嗎?哼,這就是懲罰,你要哭你就哭好了,反正我們也不會再擁有自由了”

“好了,李清州,不要再說下去了,現在的問題是要解決鑰匙的問題,我們可以自己找一下自己的衣服或者…什麼部位。雖然沒有規定時間限制,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我和周怡是上一關就進入這場遊戲的”王凱指了指那個短髮女生“可以說有些人已經‘淘汰’了”。

“什麼意思?難道有人已經…死了嗎?”穆夙昕停住哭泣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略顯不安。

“不是死了,是無法解脫了”周怡默哀地眼皮向下扣了一下眼睛,心裡很慚愧‘我,我間接地害了他們,而那傢伙兒也不可能讓他們死掉’。“什麼都不要說了,最重要的是找到鑰匙”周怡開始摸索自己的衣服,與此同時四人都開始尋找鑰匙。

可就在此刻那怪異的聲音再次迴盪“我知道你們只是在討論那些無用的話題,所以,我可以讓惡魔給予你們那可愛的寶貴的提醒。鑰匙分爲三把,其中第一把鑰匙在李清州右臂上的傷口縫線裡,第二把鑰匙在穆夙昕的左胳臂上的傷口縫線裡,最後一把鑰匙在陳珉皋的手心裡。好的,願你們合作愉快,哈哈”

“天啊!不!”穆夙昕後退到了角落裡,而李清州看到自己右胳臂的傷口頓時渾身一震。

“不!爲什麼還要讓我們互相傷害!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再進行這場遊戲了!”眼前的一切都映射在羅玥的心坎裡,她大叫,大喊,亂踢,可惜,沒有誰能理會被封在玻璃棺材裡嘶吼的這羣人兒。

刺耳的鬼魅音色又一次竄出“假如,你們不願意按惡魔的規則來進行的話,我願意爲惡魔代勞,我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考慮,十,九,八,七,六,五,四……”

“等等,我…願…意…按照…規則來做”王凱咬着牙關擰着拳頭。

“王凱!”穆夙昕不敢相信地眼珠瞪得溜圓。

瞬間幽綠色的燈光之間出現一絲閃亮,是的,那是一把精緻的銀質匕首。王凱接過匕首,他鼓足勇氣向穆夙昕刺去,李清州和周怡似乎不再擁有希望只是默默地作爲兩名旁觀者。穆夙昕被王凱逼到了黑暗裡,她開始大哭“王凱,求求你,求求你,我本該就要結婚了,王凱,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嗚嗚嗚”

“對不起,我…無從選擇”王凱將掙扎的穆夙昕制服,劃開她的左胳膊,伴隨着穆夙昕的慘叫聲,王凱順利地找到了鑰匙,並將這鑰匙遞給周怡,好讓她去開鎖。

“王凱,如果我變得生不如死希望你能幫我解脫,好嗎?”李清州伸出右臂。

“我會的”

如果,所有人能坦然接受事實的話,也許,心裡應該會有些許寧靜吧。但,實際上,這樣的人簡直太過稀少了。

經過一番折騰,一部分的玻璃棺材終於被開啓了,但也如預料之中有的鎖始終是封閉的。現場很混亂,時不時地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機械手臂抓着即將奔赴惡魔懷抱的民衆,最終那些人還是逃不過自己爲自己設計的因果。

怪異而憤恨的聲音永無休止,“我親愛的惡魔,將我可愛的玻璃棺材的人兒掩埋,再見,吳永迪,範昊,廖遜,陳珉皋,王絲冪,王嵩易,穆夙昕,田瑤,李清州”

被放逐的民衆眼看着那些同胞被土一點一點的掩埋,毫無辦法,只得等待那接下來的大門開啓。

2024年9月30日晚上23:40

夜幕下,昏暗的路燈焦灼着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車上的女人暗自流淚。她將車停在路旁,她後悔極了,爲什麼不能多關心一下自己唯一的孩子呢。可如今距菲菲離開家已經兩個小時多了,她找遍了菲菲會去的一切地方,菲菲唯一的好友青鳴也說過她並沒有見到過菲菲,她也去了菲菲偶像的邸宅,邸宅的保安也說並沒有看到菲菲。劉佳蓉心裡無比難受,她的寶貝女兒到底去哪了?問題現在報警也無法立案,“老天啊!請不要開這種玩笑,我…我…不會這幾天,難道,不!不!求求你!我必須找到我的女兒,請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必須想想該怎麼做?對了,我之前和公安總局張局長認識,不管深夜麻煩他了,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兒”

於是,劉佳蓉在忍不住這種母親的本能,她已經不顧冒犯誰了,對她來說現在性命攸關的問題就是她的女兒了。

2024年10月1日早晨06:20

大概這世界最歡愉的就是光明最初帶給這世間的一絲希望,但這歡愉對於這世界大部分的人來說並不長久,僅僅長久的是陷入流水地逝去所帶來的陰霾。假如說奚文皓就是這大部分人羣中的某一個小的分支,那麼,他就是活在這世界的那些陰霾中的一個點。希望,就像他的童年一樣已經泯滅在時間的流水中了。經過一晚的哀傷,奚文皓這個小小的少年心中堅定地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真相’,他需要真相來還原那心裡唯一的親情。

他知道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是那個女人做了一切,他必須要清楚地查明那個女人是誰?他列出了一個單子,希望能通過這些細節找到真兇。

2024年10月1日早上10:00

“誒”白娟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有線索,完全沒有線索”

“今天早些時候我從張局長那裡得到一些消息,昨天晚上大概九點鐘的時候他的一位朋友的女兒離家出走了,現在也沒找到,最重要的是那個女孩追星,追的就是楊”高繼軍慎重地說道。

“看來,那個女孩凶多吉少啊!”王秦抽着煙。

“誰說不是呢,今早上的時候聽說前天晚上那起人爲車禍的目擊者提出要找出真兇,我覺得這些是有關聯的,怎麼才能把這些聯繫在一起。還有昨天午夜的時候又派人去了一趟莫德酒吧,然後還派人去了一趟那傢伙的邸宅,知道得到怎樣答覆了嗎?第一,邸宅的人員說她去喝酒了,的確,按昨天的情況來說,那傢伙肯定失控了。第二,酒吧的氣氛很古怪,但那個神秘的女人並沒有再次出現。第三,如今一點線索都沒有”白娟垂吊着腦袋很是苦惱。

“車禍現場的子彈殼我查驗過了,沒有指紋,型號也很普通,和這幾年的軍火販好像也沒什麼關聯,至於**還真沒有,我想應該是俄羅斯最近存在的一種射火焰彈的小型迷你打火機武器有關”李珊珊手拄着下巴說道。

“那能聯繫上最近誰從俄羅斯走私到中國的嗎?”

“我也只是聽說,具體的就不知道了,前幾年俄羅斯的武器流通到中國的很多,這幾年查得比較嚴,無法判斷是哪個組織做的,而且這種事情,是沒辦法解決的,有可能和案件無關,是個偶發事件”

“偶發事件,但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最近一年太亂了”藍天清嘆氣道。

“我想無論怎麼樣,現在應該申請搜查那傢伙的邸宅,就算她有什麼社會地位,她也不能抗拒警方”於俊彥堅定地看着高繼軍。

“問題是,如果進行搜查,對於這個社會影響是非常大的。假如我們什麼都沒有搜到,那麼,我們就得對公衆有一個交代”高繼軍低着頭看向桌面。

“這件事情只能先到此爲止,線索我們還是要不斷地查明。接下來,我想從那兩個她的好友着手”藍天清望了望窗外。

2024年10月1日中午12:30

“雅,你還好吧?”王陽坐在西餐廳的黑色座椅上十分擔心地看着正在被煙霧瀰漫的雅。

“我很好”雅表現地很淡定。

“誒,你根本就不好,還跟我裝鎮定,這才幾分鐘,你抽多少根菸了?”

“陽陽,說實話,我…我根本不知道我怎麼才能平靜下來”

“雅,聽話,我們離開這裡吧,讓那些人自生自滅不好嗎?”

“可是,我…我好不容易破費這麼多年去做這些事情,就是爲了讓我的過去安心”雅的聲音有些沙啞。

“雅,我真的想幫你,梓醫生也說過,你應該拋棄過去的一切,這樣才能舒服一點”

“陽陽,我,真的不知道,好了,我下午想一個人靜一靜,午安”雅起身離開,她其實一切都明白,只是,這十幾年她的噩夢從未遠離。

2024年10月1日下午15:20

“我想你根本不清楚你在做什麼?”一位外國模樣的女人攔住了季斯哲去路。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如果,你是愛她的,我想你就不應該再調查下去”

“我知道你是她僱傭的,當然我只是猜測”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看似那樣簡單的,如果,你再查下去,恐怕我就會不客氣了”

“你這是害了她”

“我不明白什麼是害了她,我只知道,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她高興的,我願意服從她的任何命令,她已經夠痛苦了,所以請你終止你的行爲,就像原先一樣就可以了,她不需要你的調查,你也不需要知道她什麼,就這樣”

“那懇請你向我轉告她,如果需要我的幫助,我會盡力”

“好的,你可以走了,但要遵守規定,我隨時會監視你的,請你有適當的分寸,謝謝”

季斯哲微微一笑,他明白了,終於知道了,他再也不會淌這渾水了。

2024年10月1日下午14:10

劉佳蓉似乎像是剛剛經歷過大災的難民一樣十分疲倦地坐在公安局的一間辦公室內。

“您喝點水吧,這樣下去您會垮掉的”一名小警員擔心地看着這位母親。

“有消息嗎?”這位母親聲音甚是悲涼。

小警員搖搖頭。

“怎麼辦?要怎麼辦?”

“您先彆着急,我們會全力幫您找到孩子的,張隊長他們已經有點線索了,相信會找到您的孩子的”

“對了,你們有沒有查一下我女兒的手機定位?”

“已經查了,但是沒有結果,可能是手機的卡被移除了,唯一的線索是,監控視頻顯示您的女兒最後出現在楊靜雅的豪宅附近,但之後就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可是我昨天已經去那裡問過了,他們說沒有見過我的女兒”

“現在的狀況是這樣的,監控錄像的探頭離那裡大門還有一段距離,所以現在有幾種可能,請您一定冷靜。我們分析了現場,第一,那周圍有一片小樹林,而在樹林裡,有些樹木有被匕首刺過的痕跡。第二,結合最近發生的案件,我們懷疑您的女兒有可能遭遇了不測,請您一定要做好心裡準備”

劉佳榮點頭,她明白她已經犯了這輩子又一個巨大的錯誤。

“我們會盡全力搜索一切範圍,請您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共同協助找回您的女兒”

劉佳蓉咬着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