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起來……”小雪花皺着眉頭想了又想。也許是因爲剛醒沒多久,她的腦子似乎有點轉不動。“說起來,這隻灰色的鳥兒確實很眼熟?……”小雪花不太確定。
月光突然開始明亮起來,這是雲層散去了麼?冰零擡頭看了一眼夜空,遮住月亮的雲層已經散開了,那一瞬間的透亮,讓場中的場景更加清晰了。
對峙到了極點的時候,率先沉不住氣的是灰色鳥兒。
天空的顏色很深很深,因爲月光的存在,變幻出一種漂亮的寶藍色。閃爍的星星像是珠寶,又像是神秘人的眼,一閃一閃,?滿載神秘,帶着不知名的目的。是好是壞無從知曉。
只見灰色鳥兒雙翅一展,速度在一瞬間變得極快,向着那新到的金玲雀撲啄過去。大概也是看懂了自己的劣勢,對方一身完好,而自己已經是傷痕累累。便想着速戰速決吧。
而這場戰鬥結束的速度也確實是出乎人意料地快。
贏的,卻不是灰色鳥兒。
這大概也是一個註定的結局。
那新到的金玲雀本是不動如風的,可能也是看見了那前面的金色鳥兒敗下陣來,對灰色鳥兒有了一絲看重,想着以靜制動。如今見這灰色鳥兒撲啄過來,便知道灰色鳥兒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便見那金玲雀張嘴利啼一聲,看準了灰色鳥兒的方向,一個側身迴轉,竟一把竄到了灰色鳥兒的背後,一個拉扯,一個扇翼,一個抓撓,一個怒啄。一個衝撞……
頓時血便濺了出來,血淋淋的印記出現在灰色鳥兒的周身。它只能哀切切地鳴叫一聲,便往地面上墜落下去。
這場戰鬥結束得太快。那金玲雀周身未損半毫,便沒有了然後。
謝默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了,只見他衣襬微動,人便不見了蹤影,再一晃神,已經是接住了灰色鳥兒回來這裡。
烈培和冰零出手也快,手中各色能量遊離而去,便毫不費力地將之前那隻受傷的金玲雀和勝利的金玲雀擒住了。小雪花觀察周圍的仔細程度顯然高於冰零和烈培。在大家出手的同時,她卻是飛快地竄了出去,那速度甚至驚豔了冰零等人。
沒想到看着弱小的雪孩子。也能有這樣的速度和反應。
或許是,經歷過了生死邊緣,便會和一般人很不一樣了吧。
冰零摸摸手中那隻被束縛住的金玲雀,低頭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烈培手上的那只是受傷的。而她手上這只是完好的。她好像又想起來什麼東西了呢。真討厭。總是腥風血雨。真怕一個不小心就扭斷了手中這個小生命啊。
冰零嘴角勾起一抹笑,手中卻是突然慢慢在使勁。握在手裡的金玲雀開始掙扎,卻掙脫不了,也叫喚不出,只能瞪大了眼睛。那笑漸漸迷離,就像換了一個靈魂。佔用着別人熟悉的軀體。
卻聽耳邊一陣輕聲驚叫:“糟了!!”
明明很輕,冰零卻是一驚,渾身一震。笑容頓時收斂起來。手中下意識鬆開了勁道。金玲雀終於是一口氣輕吐,活了過來。不過鬆開了勁道,卻沒鬆開束縛的能量,金玲雀沒辦法離開。但此刻它卻顯得安靜了許多,大概剛剛那陣生命的威脅可怕了些。儘管不會誠服。卻弄得了“識時務”。
“出了什麼事了?”冰零回過神了,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着旁邊的烈培問道。
烈培沒有發現冰零的異常,只是着急地說:“跑了!”
“什麼跑了?”冰零感到奇怪。
“小雪花發現了旁邊還有幾隻躲着的,不過只抓到了一隻,還有至少一隻跑了沒追到。”烈培解釋道。
冰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小雪花的速度那麼快,怎麼還會跑得掉?”
“那隻的速度也很快,怕是不僅開了靈智,而且也有修爲了吧。”烈培想了想,說道。一擡頭,便見小雪花手中抱着又一隻金玲雀沮喪着一張臉過來了。
“小雪花,沒事啦,又沒什麼關係,就是跑了一隻而已嘛。”冰零安慰道。
“我覺得跑掉的那隻纔是最關鍵的。”小雪花低下了頭,“速度真的好快啊!怕是核心人物吧。來到了這裡,說明這裡已經被盯住好久了,而現在可能是收網時間。”小雪花說,很認真地看着冰零:“小零,你一定要小心。”
“嗯嗯!我會的。”冰零點頭,把手中的金玲雀遞給小雪花。“你先拿着它。”
見小雪花接過了手,冰零又看向了謝默。才發現,謝默從剛剛便一直在盯着她看了。冰零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便揚起了一個笑:“小默把小灰鳥給我。”
冰零說道,伸出手去對着謝默要。
謝默靜靜看着她看了幾秒,灰黑色的瞳孔裡,帶着些漠然,帶着些思考和對狀況的明瞭。好一會兒,才把手中的小灰鳥送到冰零手裡:“請您小心,它已經受傷了。”
烈培和小雪花沒明白謝默的真正用意,以爲是謝默擔心冰零一個不小心,把小灰鳥放跑了,或者是沒抓穩摔到了。冰零卻是一僵,知道他剛剛已經把她的所有動作都看在了眼裡。
沉默地接過灰色鳥兒,冰零問謝默道:“桑子可以給小鳥兒療傷麼?”
“您可以試試。”天使之名更多的是流傳在妖獸之間,對於這些普通的生物的效果有多大,謝默確實不知道。
“對了,桑子呢?”烈培突然想起來,他們剛剛好像沒把桑子帶出來,但是房間裡似乎又沒有人,桑子這是去哪兒了?
對於烈培的問題,冰零也是一愣,看向了小雪花。小雪花瞪大了眼睛,竟也是一臉不明白的樣子。不由得心裡一突。冰零連忙看向謝默。
謝默一臉沉靜,隱隱帶了些凝重,卻不說話。
冰零一下子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飛掠而去。
關門假裝開燈的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冰零心中一亂。
儘管如此,冰零終於沒有忘記自己手中還帶着灰色鳥兒,還是一身傷口的,因而小心翼翼的。
看見冰零走了,烈培和小雪花連忙跟了上去。謝默靜默了一下,沒有動彈,而是看向了那隻金色鳥兒消失的方向。沒能抓住的那一隻鳥兒,同樣眼熟。哪兒見過的呢?
謝默想了想,最終還是擡腳走開了。那個方向,是主子的方向。如今的主子醒來了,卻又再一次沉睡過去,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但是他睡着之前叮囑過他要看好冰零少小姐,那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不過在現在的他看來,這位冰零少小姐,似乎不是因爲可能是炫琳小姐的轉世而被主子看重的呢。主子間的秘密,不該是由他探聽的,他做好本職工作就好。
幾步之間,彷彿被空氣淡化,謝默消失在了空氣中,不知往什麼地方去了。
夜色淡淡,什麼時候是天明。
冰零衝回房間的時候,房間的燈已經亮了起來了。桑子正躺在席子上睡得正香。小心翼翼地將受傷的灰色小鳥兒放到一張隨手找來的軟帕子上,冰零上前去抱起桑子。
桑子不情願地轉轉身子。不過也許是熟悉的氣息,桑子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冰零吁了一口氣。烈培和小雪花也放下心來。隨手找來材料做成籠子,將幾隻抓到的金玲雀關好,以免被跑掉。冰零覺得如果能來個審訊便更好了。
於是,冰零特地搬來一隻厚重一些的凳子,將關着金玲雀的籠子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端起茶杯,一臉傲氣的樣子。
小雪花站到冰零的背後偷笑。冰零如今的樣子,哪像什麼審訊,這是沒事逗鳥兒玩吧?
冰零不覺,興致勃勃的樣子。
“說,你們是哪兒來的,叫什麼,來做什麼!”冰零假意輕喝道,高高在上的感覺,彷彿對着多少罪大惡極的囚徒。
小雪花沒忍住,哈哈笑了出來。烈培也背過身去,想忍住笑。他實在不知道冰零搞這一套是想做什麼。
桑子被冰零抱在懷裡,冰零的聲音雖然小,依舊影響到了他,頓時水水的眼睛掙開了來,一臉不滿。“媽媽,好睏好睏。”
“桑子乖,乖乖睡覺,睡醒了,媽媽給你燉鳥湯喝。”冰零嘻嘻笑道,輕輕拍着桑子的背安慰道。
桑子聽話地閉上了眼睛。烈培驚奇地湊過去看。桑子好像變得特別聽話了啊。
籠子裡的鳥兒是安靜的。冰零也不介意,就着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卻還是一片安靜。
這時,房間裡黑影一閃,謝默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狀況,一句話也沒說,安靜地坐到了冰零凳子後面的空地上,閉目養神。
烈培和小雪花都尷尬了一下——冰零這行爲就這樣被人無視了。
冰零也不理他,第三次問道:“你們是誰,從哪兒來的,來做什麼?”
一模一樣的口氣,問了三次,烈培突然冰零的毅力實在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腦子中的想法亦是。
卻就是這一瞬間,謝默突然瞪大了眼睛,小雪花渾身一震,桑子也大哭了起來。
烈培一驚,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便聽見那籠子中嘰嘰喳喳的鳥語響了起來。
一瞬間,混亂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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