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用說,烈培一身血腥地成爲了道具,?零被乖乖鎖在了外頭。冰?和也已經醒過來的冰彬宇對此沒有意見。他們對?零看得更清楚。那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只是在命運的安排的,不願接受,只能用懈怠的方式努力地在抗爭。
或者,也不是抗爭吧。因爲不願,所以甚至用放棄的做法,騙自已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而現在,命運的開啓似乎近在眼前了。如果能讓?零就此振奮,或許也是不錯的。
無論是誰,都不會喜歡命運被一早就安排好了吧?只是作爲父母,最希望的,就是孩子的順順利利,平安無事。
鳳皇沒去想太多。日子太過悠久,所有的抗爭,無論是有用的、沒用的,她都做過了。也看見過他做得更甚。日子到了這個時候,順心而爲,對她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了。
所以此刻,鳳皇跟着暗黑玄靈嘻嘻哈哈地,正等着桑子的漸漸清醒。桑子的休息已經足夠充足,如今只是處於普通睡眠的狀態,跟所有的孩童一樣。不過桑子更加容易被吵醒,畢竟是很多物種仇視的對象,警覺性總是要強一些。
冰?和冰彬宇對此多是視而不見,一個是他們可以說是強佔了鳳皇的地盤,若不是有?零以及與她同爲冰行者,或許他們早已不存在了。二來,儘管看起來,鳳皇他們的做法多是莽撞,但細細想來其實還是有益的,只是他們用一種玩的心態,去完成了他們的做法。
冰?身上的傷勢不算什麼,幾日清養下來,已經是七七八八沒有問題了。倒是冰彬宇身上,手臂那幾處傷痕不過是表象,內裡的傷勢更是嚴重,雖說現在也是好了些,但這時候要走出迷之森林深處,還是遠遠不夠的。
即使心急,也只能這麼暫且住下了。而且這次來到這兒,也是要帶着烈培和?零出去。雖說是鳳皇留?零下來修煉,可畢竟是父母心,不放心就此放下。迷之森林深處的危險,實在是大大超過以往的任何一處。就連他們也是不敢在這兒胡亂動作。
夫妻二人是如此默契,無需交流,就這麼默默住了下來。但不是說就這麼住下來就是了。有些事情可要好好說明,外面可還在鬧翻天呢!
冰彬宇還是不好亂動,即使是不像一開始那樣一動就痛得渾身亂顫,在冰?警告的目光下,也只能乖乖地躺着。不是說懼內,只是迴應一片心。
“明天你的傷勢應該就不怕走動了。”冰?依舊憂心,也知道一直這麼躺着並不是一件好事。
“別擔心,已經是好了七八分了。走動走動有好處。”冰彬宇握着妻子的手,安慰道。
“聽你的,才讓你弄成這樣!”冰?想到丈夫的傷勢,又是一陣心痛。都怪她的晃神。不然也不會這樣。丈夫爲了不讓自己擔心,承受了多少,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當年也是這樣,就是這麼一份心,才讓她這麼心甘情願地爲他洗手做羹湯,生兒育女。冰彬宇喃喃說不出話了,他也心疼妻子,一時之間,便無話了。
“唉!”冰?長嘆一聲,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背。“等到小零修爲長了纔出這深處,也不知道多久。”修爲增長可不是靠心急就能完成的,若是匆忙增長,壞處更增。何況小零也不急。她更擔心的是,小零對自己身體狀況的不在意。
“別擔心,會好起來的。”冰彬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重複着一句“別擔心”。想爲妻子分擔,無奈,有心無力。冰彬宇每到這種時候,便更加失落。不是一句“你很好”,便能消除心中所有的在意。無能爲力的感覺,纔是最糟糕的。
冰?也知道,只是她真的是不在意丈夫能不能給出什麼意見,對她來說,陪伴,就是最重要最需要的。
“遲一些時候,我再給小茹消息。把我們的狀況說一下,其他的,就等我們出去再說吧。”走不開,能做的也是少,暫時也只能這麼安排。冰?說着,下意識看了一下洞口的方向。小零正在洞外修煉。
“讓小零把名字改回來吧。一直這麼不倫不類的。看小零的狀況,學校的資格者的身份也給記上吧。”雖然對小零在學校的表現並不是太在意,但就小茹反饋回來的消息,似乎學校裡也不是太平靜。資格者,有時候也是一個保護色。
冰?想了想,同意了冰彬宇的想法。“宇,你再休息一下吧。我們也不急。”
妻子擔心的事情有些多,或許還有些擔心得太過。冰彬宇看着冰?略帶疲憊的臉,也很心疼。“你也休息吧,?。我沒事的。”
“沒事。我去看看小零。”冰?笑了笑,想到洞外的?零,有些坐不住了。小零太調皮,太無所謂了些。有人盯着,總能更安全些。
“烈培那孩子穩重着呢,也不用你擔心。”冰彬宇對這事看得更透,也不希望妻子太多擔心。
“我是怕烈培那孩子頂不住啊,小零那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冰?依舊憂心忡忡,拍拍冰彬宇的手讓他放心,便悄悄地往外走。
“冰?,在洞口看就行了,不要出去。”鳳皇見狀,提醒道。洞口那裡她下的結界是雙層的,出不去、進不來,爲的就是讓?零徹底死了進來的心。
“我會注意的。”冰?衝鳳皇點點頭。
在?零的堅持下,類似於此的這些稍顯無禮的行爲,鳳皇也只能放任。雖然事實上,她也真的不在意。
太陽很猛,汗如雨下只是外在,在冥想之下,對於能量的感知明顯到,甚至可以傷到自身。烈培看着?零倔強地坐在那裡滿是汗水的樣子,心急如焚,心中那股想打斷的心思越來越重,可是又怕突然中斷更加造成傷害。越來越不知道怎麼辦了。
正沒有辦法,突然就見?零一雙明目睜開,熠熠生輝的樣子,亮得實在嚇人。烈培擔心地小心翼翼向她走近:“零,沒事吧?”
?零沒有答話,只是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問:“鳳皇走了是吧?”
“是吧。”烈培小心翼翼地回答,這時候的?零,總感覺怪怪的。不過,就是鳳皇沒走,他也不知道啊。
“那就好!”?零狠狠地再吐一口氣,猛地站起身來,衝到一旁的大樹下一把坐下,“姐不幹了!休息!熱死我了!”扯過一旁的大樹葉死命地扇了起來。
烈培依舊小心翼翼:“你一直在等鳳皇走?”
“那當然!這麼熱的天,難不成我還真的一直這麼虐待自己啊!”?零翻翻白眼。在看到烈培混亂到搖搖欲墜的模樣,終於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還是有冥想了一點點了啦!”
“沒生氣?”烈培依舊混亂,一顆心更是塞滿了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知道怎麼去表達。
“廢話!當然生氣了!”?零白了他一眼,絞絞手指,顯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在大太陽下面真的很熱嘛!”
烈培無語放棄了。我就知道,自個兒地位就是沒地位就是了。一屁股坐下,烈培認命地找多了一片大樹葉給?零扇風。這點熱度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
?零偷偷看了一樣烈培,見他臉色平靜,只是認真地給自己扇着風,心裡還是帶了一點小小波動。怎麼會不生氣,那一瞬間,真的是想就此撕了鳳皇。只是,這點血腥氣真的是太熟悉了,夾雜着那種很隱秘但很好聞的香氣。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在一個很秘密的地方聞到過,甚至使用過。
所以,即使心情激盪,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哼哼,既然有人想演,那她就奉陪,都給我等着吧!
烈培看見?零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看,覺得有些奇怪,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有一些情緒在閃動,只是變化太快,讓他捕捉不住。手中的動作,不自覺放緩,有什麼正在醞釀。
旁邊一陣細微的響動驚動了對視的兩人,回頭那瞬間,只是一道月色光華閃過,在如此耀眼的陽光下,也依舊掩蓋不住那種無法描繪的絢麗。
?零的反應最快,手下一撐搶先追了過去。烈培張嘴沒來得及喊住她,愣了愣,也只能跟了上去。
希望不會再有什麼事了啊。烈培默默祈禱,只是他也打心底認爲,這種祈禱實在無效。
冰?出來看到的也就是這空空如也的狀況,呆愣了半晌,她也只能搖搖頭苦笑。真是不消停的孩子啊。轉身也只能往回走,這路都封了還能怎麼樣。也是鳳皇的地盤,不能保兩個孩子平安,她也不敢這麼做吧。
明白和擔心總是兩回事,沒親眼看到人,這心永遠都是放不下的。
還沒走回到洞穴內,就見一道黑光從眼前迅速劃過。冰?一愣,這好像是,暗黑玄靈吧?怎麼回事?心瞬間更是高高懸了起來。
快步回到洞穴內,就看到鳳皇嘟着嘴巴不高興的樣子。冰?走近纔剛想說話,就聽鳳皇自己說了。
“零零離遠了小黑的安全感知範圍,小黑被封印拖過去了。”鳳皇也分得清楚狀況,自己早早先說了,不想老是被質問。“這附近不會出事的,不用擔心。”
逗逗還在迷糊狀態的桑子,鳳皇半躺了下去。只不過那兩傢伙跑哪兒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會出事就是了,她也懶得找,還有他在呢。